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笑了,笑里咳着血,“你无情,就别怪俺无义。”
“我……我说。”他的手无力地摆动。
“放开他,让他好好说。”
李弥和另一陈姓甲士不再架着黄匹,他垂着头,咳出卡在喉咙的牙齿,吐在地上。
往日的情分,没了。
“嘿嘿,”他冲罗余笑了声,新鲜漏风的牙洞相当显眼,他指着魏逊的藏身处,“毒是俺下的,但这件事,是那人让我做的。”
“是那位高鼻梁,眼角有颗痣的男人?”罗余拿尖尖的下巴戳了戳魏逊。
“对,就是他。”
“他姓甚名甚?”
“魏逊!”
“果然是他,第二次没举手的除了你,就是他。”他揶揄道,“我初始还以为他是混在流民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的,不稀罕我的臭钱。”
“体验生活?”叶大力对从他嘴里冒出的新鲜词汇感到稀奇。
“意思呢……”思忖片刻,罗余解释说,“就是你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想去尝尝白面馒头的味道。”
“有这种人?”大力一脸的不可思议。
“电视里不都是这种剧情。”他心想,嘴上回道,“有的。”
大力还想再问。
罗余突感头痛,“回头你拿出酒葫芦里的佳酿,我就和你说些别的。”
谁知他竟然摇摇头,“不行,我的佳酿只给称我心意的大豪杰分享,妹夫虽然手段了得,但还称不上大豪杰。”
……不稀罕!
趁罗余谈话的当口,魏逊往后面,远离人群,偷偷摸摸逃去。
“魏兄弟,现在想走,是不是迟了点?”
第62章 暴露?()
话音刚落,早有准备的叶曦和林蔓莎像是两片随风浮动的轻飘叶子,猛然被大风刮起,一片雪白,一片殷红,从左右飞奔包抄而去。
“贤内助啊!”罗余颔首,成就感油然而生。可惜等他通关任务后,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两人似在暗中较劲,想比比看谁能先对方一步擒到魏逊。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见到有人来堵截自己,魏逊反而不跑,原地停下脚步,任由两女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
“你输了,我比你快那么一丢丢。”叶曦洋洋得意地抓着左边的手臂。
“无聊……”
“林妹妹还是这么与世无争,要不,就别和我抢男人。”对方的淡然总给她不自在的感觉。
“我想待在谁身边,想来还不需要过问叶姑娘的意见吧?”林蔓莎语气平和,火药味十足。
“哼,算了,先把这衰仔抓回去。”
“正合我意。”
“不劳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我自己走过去。”魏逊挣脱不开,无奈说道。
“别和本姑娘耍什么花招。”叶曦手上的劲力一抖,只听见“骨碌”的骨头滚动声。
他吃痛,忙不迭说:“不敢不敢!”
随后两女相视一眼,松开手。
魏逊转了转胳膊和手腕,自觉昂首挺胸往回走去。
待他走到近前,罗余大手一挥,“把他和黄匹围在中间。”
二十余名士兵人头攒动,手拉手,顷刻之间,将他倆围了起来。
方才还自信满满的魏逊不由得杌隍不安起来。
“拉近一点,缝隙不要留太大。”
包围圈缩小,到了士兵相互勾搭搂肩的程度。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臭味。
罗余站在留出的缺口,与魏逊仅有四五步的距离,他直视后者滚动的眼珠子,“魏兄弟,不跑了?”
“没跑,我……我只是尿急而已。”他强作镇定,“人有三急,大人想必能理解一二。”
“哦,那现在憋回去了?”
他的面色登时变得不太自然,像是吃了坨屎。
“呵,言归正传,黄匹说你是投毒的主谋,你认吗?”不等魏逊开口,罗余自顾自补充句,“我看他的话可信度挺高的。”
“完全没有这回事,投毒的是他,主谋也是他,与我无关。”
一听这话,黄匹怒目相视,抬起脚便踹过去,魏逊轻松避过,“你这狗杂种,敢做不敢当,亏我还一直拿你当掏心掏肺的兄弟。”他还想再踢几脚,被黎殇拉开。
以前或许是能掏心掏肺的兄弟,可惜当下占据魏逊这具肉体的是外来的灵魂。他没有记忆,也就没有过去的羁绊。
“要不把两个都杀了,清净。”叶曦见他倆闹得欢,转头建议。
“这个主意好。”大力举双手赞成。
“嗯,不错,把两人都绑上。”罗余说完话,注意力陡然集中,神情变得异常凝重,冒着冷汗的右手紧紧握着腰悬的佩剑,全神贯注在魏逊的一举一动上。
如果他的推测准确,不甘受缚的魏逊必定会拼死一搏,这正是后者不愿继续逃跑,折返回来的原因。至于击杀自己和投毒两个任务的主次关系,应该是以前者为主。
骤然,魏逊的右手上出现一把轻便的单人弩,漆黑发亮的金属材质,极尽精巧的构件。
弦张开以弩机扣住,一支尖端寒光四射的方镞箭放置在弩臂的失道内,对准前方的目标……
其实,罗余大部分都猜对了,唯独两个任务的主次关系上,投毒才是主线任务,而杀他仅是临时任务。但是,这临时任务的奖励实在过于丰厚,丰厚程度甚至远超主线任务。
在投毒失败后,魏逊深知主线任务已然失败,心中着急,便想出去利用技能退走。可转念一想,退走之后,临时任务的巨额奖励岂不是要泡汤?
所以在看到叶曦和林蔓莎来追他时,他才想到折返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罗余,再借由技能逃脱。
可罗余设置包围圈的举动基本掐住了他逃脱的线,为今之计,唯有孤注一掷。
周围人见他手上端着凭空出现的杀人器,瞿然而惊。
箭已在弦,魏逊轻轻扣动扳机“悬刀”,银色的方镞箭破空而去,直朝罗余的心脏钻去。
“死!”他的眼里满是杀生的嗜血与疯狂,眼角的痣无故颤动。
几步的距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罗余在他取出弩时,不,准确来说,是在自己下完命令后,就绷紧着心弦。
电光火石间,他身躯往右猛然一偏。
“滋”,左肩被弩箭洞穿,血花绽放,巨大的动力使他身子后仰而去。
瞬息,他“哧”一声反手拔出佩剑,保持着侧身仰倒的姿势,交叉的步伐兜了弧线,像是喝醉酒的剑客,自下而上扬手,将魏逊的手掌齐腕砍断。
离体的手掌还保留着片刻的神经抽搐,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在地上。
同样掉落在地的还有那把黑色的单人弩,沾染着少许鲜血。
“啊……”看着血淋淋的断腕处,魏逊后知后觉,他仍旧不敢相信,罗余竟然躲过了必杀的一箭,反而顺势砍断了他的手掌。
这是何等的反应!
他左手抱着右胳膊,发动技能“驰骋马车”,欲作最后的挣扎。
包围圈内空地上的虚空扯开一道黑色细长的口子,一架马车轰然落下。棕色的马匹油光发亮,嘶吼连连。
披头散发的魏逊当即跳上马车,执起马鞭就要往马臀抽去。
组成包围圈的士兵尚沉浸在一连串的奇异事件中,包围圈略有松动。
“黎殇,黎历!”
听到罗余的厉喝声,两名罪族勇士率先反应过来。
身强力壮的黎殇鼓起块块宛如磐石的肌肉,扬起狼牙棒,冲棕马的马头使劲砸去;黎历则半蹲着身,双手横举板斧,横劈棕马的两条前腿。
等魏逊的马鞭抽到马臀时,马头已被狼牙棒砸成了缺块的烂西瓜。它的前腿,统统断了大截,剩余的马身没了支撑,轰然倒地。
后面拉拽的木车也随之侧翻倾覆,魏逊立足不稳,摔在木轮子边。
他深吸口气,借着左手的支撑,坐在倾斜的木板上,身后靠着轮子。光线透过士兵的包围圈,一部分被木轮子遮挡,另一部份打在他高高的鼻梁上。
罗余缓步靠近,看到魏逊的额头被撞出血。
他已然穷途末路。
“哈……”他指着罗余笑了,笑声意有所指,“你真厉害,井里有毒不是你用银子试出来的,而是你……本来就知道。”
“因为你和我一样……”
还未等他说完,罗余的剑锋“咻”的刺进他的嘴里,洞穿,魏逊毙命。
第63章 道观()
长吁口气。
幸好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自己是异能者的隐藏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暴露就意味着不可预知的后果。
万一叶曦,大力他们认的是原来的他,还有胡志辉,直接一走了之都是大有可能的事。
谨慎起见,还是不能让魏逊说出来。
剑从血嘴里抽出,归入剑鞘。
斜坡枯败萧条的大树沙沙作响,黄绿色的叶子离了枝头,落在白衣女人的肩头。
没有在意肩头增加的微薄重量,叶曦蹙着黛眉,似乎在思考着魏逊临死前的话。以她的阅历经验和聪明劲,猜到一些苗头不是什么难事。
“有些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到一定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瞥到她在沉思,罗余心想。
“临时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四瓶狂暴药水,已自动存入仓库。”
又是这玩意!
埃,老实说,还挺值钱的,就不吐槽了。
转念一想,他似乎没必要为了临时任务,以身犯险。大不了让士兵另外寻一处水源。
如果刚才没有躲过那枝弩箭,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而不是双目圆睁的魏逊。
“你的伤,没事吧?”林蔓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左肩,上面插着的弩箭还未拔去,箭头带着血肉。
“连老有伤药,回去再说,暂时不碍事。”他尽量不动左肩,一动就是剧烈的疼痛。
“圣女,他怎么处理?”虎背熊腰的黎厉拿板斧拍拍畏缩在角落,囚首垢面的黄匹。
看见曾经的兄弟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虽没了情分,但还是怅然若失,他困惑,“魏逊怎么会是异能者?”
“小打一顿,留他条命吧。”罗余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发白,他还是挺欣赏黄匹重义气的品质。
黄匹逃过一劫,感恩戴德。
面相显老的李弥上前询问:“殿下,水的事该怎么办?”
“原先灌满的水不能喝,统统倒掉。”思忖了会,他摸出怀中仅有的几锭银子,递给李弥,鼻尖朝流民群一点,缓缓说,“问他们买些多余的水,不够的话我们再去寻处水源。”
“不要强求。”他补充了句,语气里有股不容反驳的威严。
“是!”李弥面上一凛,领命而去。
不久,两名士兵拖着奄奄一息的黄匹回来。
从流民们那买来干净的水,装了二十几个水囊。
众人重新启程,罗余和蔓莎等人先行回去治疗伤势,李弥带人继续寻找,以求灌满剩下的空水囊。
一刻钟后,他回到驻营地,连老将他肩头的弩箭拔出,血扑哧扑哧流出,敷上药,慢慢止住。
寻水的剩余队伍回归,补给充足,大队人马重新启程。
行了两个时辰的路,一直平安无事。
疲乏的太阳,静静地燃烧一天后,落到地平线下边去了。
天色渐暗,滚滚黑云自东边飘来,这是要下暴雨的征兆。
“直接扎营还是再走走?”
“再赶赶路吧,”罗余回望了眼天边,“现在扎营有点迟,看前面能不能找个避避的地方。”
“行。”
顷刻间,倾盆暴雨骤至,不要命的打在地上,泥地成洼。
伴随着暴雨的是强烈的风漩,被飚急的大雨点和,竟如拧在一起的一条残酷的鞭子,打到长长的队伍里,抽得众人苦不堪言。
“前……前面好像有亮光?”胡志辉顶着风雨,指着斜前方的半山腰。
那里有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像是烛火,隐藏在阴翳的山腰林子里,乍一看并不容易看见。
“派个人去探探。”
那人跑到山脚,手撑在额前,抬首望去,只能通过少许的光亮依稀分辨出大概的建筑轮廓。
“回禀将军,看着……像是破道观。”
“破道观?不是有烛火?我们去叨扰下,看能否让我们避雨过夜。”一旁的罗余开口说。
到了山脚,蜿蜒曲折的石阶被岁月磨去棱角,两旁的沟渠有水流淌过。
众人拾级而上,走了约莫半刻钟,才到道观前。
道观建在一处飞出崖壁的石台上,殿宇宏丽,飞檐斗拱,四周景色幽雅,两颗年月悠久,数人环抱之粗的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