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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任务完成,获得奖励一块拼图,已自动存入仓库。”
“算了,我的任务也完成,就不管其他的了,更何况,看看时辰,我差不多要返回现世。”
回头一瞥,基座下的方洞不知何时重新出现,漆黑深邃。
罗余不管不顾王贵的拉扯和挽留,径直朝方洞走去。
“师……父啊……别走……”
“他们不会看着我爬回去吧?”他突然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等他走到原先案几的位置,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罗余心里一惊,回头望去,大殿内哪里还有王贵和江流川的半点身影,唯有外头窸窣的树叶声。
越看这座空荡荡的殿宇,他心里越是渗得慌,赶忙趴下去准备钻洞回去。
进去一个身位,他往回看了一眼,却发现洞口已然没有半点亮光。
无边的黑暗里,他用脚踢了踢后面,“咚咚”声在狭促的空间里回响。
那座镜像的主殿没了!
喉结不断冒着热汗,罗余稍稍定下心神,继续靠右胳膊往前挪去。
逃出这片黑暗。
爬了一会,头碰到里层的布帘,他欣喜地掀开,总算是看到黯淡朦胧的光。
还有那个调皮的苹果。
“殿下人呢?”
“不是,我刚才明明看他坐在这的。”
“里外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
案几外传来骚动声,罗余见着那双来回走动,纹着茉莉的女鞋。
“没想到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捡起苹果,掀开外面那层布帘。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脸不红心不跳地爬出案几,拍拍尘土起身,然后把苹果放回木盘子里。
“你在下面玩什么游戏?”
“捡苹果,顺便……”他掸了掸头发,郑重其事道,“破了个案子。”
“……”
说了你们也不信。
第66章 恶徒()
殿外雨势渐微,屋檐攒着的积水,滴滴答答。
叶曦和林蔓莎没当他是开玩笑,认真地询问。
一五一十,罗余讲了个清楚,唯独没提任务的事。
只说他自己一时好奇,钻进洞去,才有后来光怪陆离的经历。
“方洞呢?”
他移开案几,发现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方洞消失不见了,基座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痕迹。
“刚才还在这的。”他摊摊手,无奈地指了指方才爬进去的位置。
两女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罗余坐上临时铺好的床榻。
林蔓莎和叶曦见他一脸疲倦,没有再说什么,就都相继离去。
烛火被一一吹灭,只余几盏,殿宇黯淡下去。
罗余望着头顶昏暗的房梁,开始思忖着这座道观和隐藏任务的联系。
“隐藏任务的案子是子虚乌有的,还是存在过去时光里的?”
“现在大殿完好,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此处应该还有人生活,师徒三人还是只有观主和小弟子。”
“但是人呢?”
……
想了一会,迷迷糊糊的他还是闭上眼睛,不久便返回现世。
白天打工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师父……”
他为何会占据观主的身份,来断胡欣的案子?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件发生在过去的案子,观主因为没有看穿掐痕的诡计而平白冤枉了心爱的小弟子?
到了晚上,罗余匆忙回到破木屋,倒头就睡。
四周有杂乱无章的哄闹声。
房梁还是昨晚的房梁,不对,昨晚房梁漆黑是因为光线不足,现在的黑色……
是焦黑。
他一下子从塌上惊醒过来。
入目所及,哪还有昨夜的金碧辉煌。
殿内满目疮痍,断壁残垣,屋顶上到处是破洞,角落里蛛网密布,塑像只剩腿部。
整体呈现烧焦后,风蚀雨淋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姿态。
“怎么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里烂了有几十年了。”
“我们昨夜是被道观的孤魂野鬼迷了心窍吧?”
众人皆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黄昏暴雨时,打探的士兵没看错,这里的确是座破道观。”罗余心里唏嘘不已,“难道我白天想的是真的?观主冤枉了江流川,尔后小弟子一把火烧了道观,几人同归于尽。”
“所以,我才会以观主的身份去重新断案,解开谜团?”
仿佛是解决了积压的一桩沉重的心事,罗余跨步走出殿外。
外面空气新鲜,视野开阔。
殿外两颗伫立的松柏还是枝叶茂盛,与殿宇的处境格格不入。
右手侧的松柏底下有一年逾花甲,朱颜鹤发的樵夫坐着乘凉,满担的木柴搁在他的脚旁。
近前一看,老人的右脸额角处有大块烧焦的痕迹,表面有层令人不快的疙瘩。
“老丈,歇息呢?”
“天热,喝口水,歇歇。”樵夫抹了把脸。
“那边的松柏树不是更大,想来更加阴凉。”罗余神情微动,指着左侧的松柏,那里靠近山路口,“何必舍近求远。”
“都一样的,都一样。”老头爽朗地回道,目视前方。
“老丈想必知道这间青丘观的过去?”
“额……”沉呤片刻,樵夫答道,“三十年前,一场大火,烧光了,观主、弟子和在道观住着的女善人都被烧死了。”
“嗯。”罗余颔首,不知想到什么,转头去问叶曦要了锭银子,折返回松柏下。
“老丈,我想和你买这担木柴。”罗余捏住手指上的银子。
樵夫惊慌失措地站起身,“这……这些干柴,哪……哪值得了一两银子,年轻人你别戏弄老头子。”
“没事,我说值就值。”说着他抛出银子,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樵夫直盯着它,捧住。
旋即,罗余伸出右手,“老丈,握个手,就算成交了。”
犹豫片刻,老头不太情愿地伸出右手,他一把抓住,摇了一会,最后在樵夫奇怪的眼神中松开手。
此时,大队人马已准备妥当,在前面候着,罗余离别樵夫,说了句让老头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没死,就好好活着。”
等他走了,老头才后知后觉,“年轻人,这担柴?”
罗余充耳不闻,没有理会,上马准备下山赶路。
山路崎岖狭窄,看着满山遍野的低矮小树,他颇为感慨。
樵夫是王贵,依稀类似的相貌是罗余怀疑的开始,握手时右手小拇指面的疙瘩是确证。
“他没在江流川的那把大火下丧命,我也没必要出头做什么替天行道的事。”
“可惜了江流川……”罗余突然勒紧缰绳,小黑骤然停下马蹄,他的面容紧紧纠结在一起,“江流川……”
嘴里喃喃念叨了数遍,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很有可能想错了。”
后面的队伍因为罗余的停步而起了点小骚乱。
他踩着马镫下马,“胡将军,你们在山脚等我会,我回去道观一趟。”
“有什么要紧事吗?我让陈胜陪去。”胡志辉望着不远处山腰的破道馆,心有余悸。
“不用。”罗余三步并作两步,往上跑去。
“我跟去看看,可别被道观的鬼魂给勾走了。”身披白色纱衣的叶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前面岔路口的树丛,飞身下马,跟了过去。
两旁的灌木快速掠过。
“凭江流川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恼羞成怒,放火杀人烧道观的事!”
“乾风居士并没有被王贵的障眼法所误,而冤枉小弟子,相反,他和我昨夜所做的一样,识破了王贵的诡计。”
“但他念着多年的师徒情谊,没有选择报官,而是选择庇护弟子。”
“可谁曾想到,王贵竟还是怕事情败露,直接将道观毁之一炬。”
他跑到了长满青苔的石碑前,扶着石碑,望着仍旧坐在松柏下乘凉的樵夫,气喘吁吁。
“观主后悔的不是冤枉错人,而是后悔自己一时的善念铸成大错!不仅害了师徒二人的性命,还毁了这座传承已久的道观。”
第67章 浮生往事,皆系因果()
微风拂过面庞的汗珠子,罗余走到松柏树旁。
樵夫听到渐近的“哒哒”脚步声,白眉微皱,转头看去。
“我说谁,”老头眉毛舒展开去,放下发白的毛巾,轻笑道,“年轻人,是来取柴的?”
“我来取银子的,”罗余也笑,伸出手掌,“老丈肯还我吗?”
“这位公子是在说笑?”他摁死爬到鼻翼上的黑蚂蚁,淡然说,“我们不是握手成交了。”
“哎,一时糊涂,懊悔得很。”罗余手扶额头,装作头疼的样子。
“哈哈,公子没拿走木柴。”樵夫一甩手中所握的碎银,“是该还回去。”
罗余抬起右手接住,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见他拿了银子还迟迟不走,老头的神色缓缓变得诧异,“还……有事吗?”
“我想再问老丈讨个东西。”
“什么东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老头上下看了眼自己的声音凝重,“你确定……老头子有?”
“公道!”罗余不管不顾他脸上浮现的匪夷所思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代乾风居士和江流川要的。”
“什么?”樵夫猛然一惊,从地上弹起,他颤抖手指着对面的人,“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得太久了。”罗余右手握在佩剑剑柄上,螺纹的触感清晰,他语气加重,“也活得太舒坦了。”
冲天的愤恨充斥着罗余的神经,观主和江流川都选择庇护他,先不谈这样的行为本身是对是错,王贵放火毁尸灭迹的做法实在是天理难容。
更何况观主的部分记忆还在他的脑海,越是回忆这些温馨的片段,越是对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
王贵注意到罗余握紧了剑,不自然地退了一步,讨好般笑道:“公……公子是不是认错人?”
“王贵,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要握你的手。”他低头踢着地上的碎石,石头滚到王贵的草鞋,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眼珠子骨碌转动,老头实在想不通,面前看似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竟会知道死了有三十年的师父和师弟,还知晓自己小拇指的秘密。
“无可奉告!”大拇指别过金黄色的剑穗,稍稍使力抬起剑柄,寒光漏出鞘面。
“扑通”一声,王贵跪到地上,一如罗余昨晚所见,乞求道:
“虽不知公子如何得知老头当年所犯的恶事,这些年来,我一直饱受煎熬,夜夜梦里所见的,都是师父和师弟的脸,我唯有天天来这坐会,低声忏悔,心里才会好受些。望公子念我时日无多,留我一条老命苟延残喘,好多多赎罪。”
“嗯……”罗余似被说服,转身,手仍握在剑柄,面色凝固。
王贵见他转身,脸上凶厉之色一闪而过,他偷偷往后摸起锋利的柴刀。
谁知,罗余刚走了一步,竟又回转身子,吓得王贵刚拿起的柴刀“咣当”落到地上,“老丈,恶念上头,又想灭口?”
“好歹也修过二十年的道法,莫非修的都是什么邪道?”
他讪笑道:“公子说笑了。”
“刷”,罗余猛然拔出佩剑,寒光灼灼,射得刺眼,“我不是你师父,本就没想放过你。方才转身,只是想验证下心中的想法。”
随即,他斗然强攻,这一下出招极快,瞬息便到王贵身前。
依旧跪地的王贵匆忙下腰,多亏他早年的底子,外加常年劳作,身体素质非比寻常老人,这样的动作勉强还能做一做。
只见剑锋擦着他的鼻头而过,罗余换刺变劈,王贵抄起柴刀,像是劈柴一般斜上劈出柴刀。
“当”,兵器利锋的相接处,火花四溅,王贵在下面苦苦支撑,腰渐渐变得僵硬,腿脚也有点麻木。
上面的罗余也暗暗叫苦,即便是连老的伤药再好,左肩洞穿的箭伤不可能在几日之内就完全好去。劲发全身,单凭右肩的蛮力,想要一下子压制住王贵还是有些困难。
“缺口?”他忽然发现柴刀上竟出现了缺口,看来自己的武器还是胜了不止一筹。
转眼之间,罗余在同一处的口子连劈数口,一刀比一刀重,最后一刀简直是使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寄成败于此刀。
只听见“咔嚓”一声,柴刀被劈成两截。
他注视着几乎贴到地上,惊慌失措的王贵,杵剑送出最后一击。
“不要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