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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你这个人。”罗余在桌下戳了柴焕一指。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诗中女子因思念丈夫而采半天的卷耳都满不了箩筐,我读了这么久的morning,老师她怎么还不过来和我打声招呼呢?”
老实说,罗余有时候很难理解柴美人的脑回路,尤其是这种不太正常的情况。
“肯定是因为这个单词太普通了,大家都念,老师忙不过来。要不我教你个简单有趣的单词,保证老师立马过来找你。”罗余坏笑道。
柴焕起了好奇心,疑惑问道:“哪个单词?”
“bich!”罗余死死憋住自己大笑的冲动。
柴焕偏过头狠狠剐了罗余一眼。
“你不会喜欢上了汪茗老师?”
柴美人瞬间沉默下去,不置一词。
午饭时间,三人照常上餐厅三楼打饭,之后坐到固定的角落。
陈晨啃着炸鸡腿,盯着自上午开始只字不提黑梦的罗余,罗余闷头吃着咸菜肉沫,心里一阵慌乱。
“我说,抽到什么c级身份?”陈晨忍不住开口问道。
怕什么来什么,该来的还是来了……
“开玩笑,我抽到的是b级身份。”罗余登时红脸反驳道。
“就你这衰样,骗谁呢?”柴焕细嚼慢咽嘴里的米饭。
“哎,”罗余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就知道骗不了你们,我抽到农民,被一个骑着黄牛的童子识破身份,拿着鞭子抽死了我,当晚就光着身子去伐木场砍树。”罗余语气悲苦,简单地概括了初夜的过程。
“和我……我差不多。”陈胖子捏着鸡腿指了指自己,“不过我快挖够一个月的矿了,等我放出去,又是一条好汉。也就柴美人坚持的时间最久,到现在还是初始身份。”
“我越来越好奇柴美人的身份,很强悍吗?”罗余目露精光。
“我只恨怎么没人要走我的身份……”柴焕狠狠不已,接着把盘中的小鸡腿夹到罗余碗里,“不吃了。”
“怎么?”
“一提到我的身份,就让人反胃。”柴焕重重拍了下陈胖子的后背,陈胖子一惊,身上的赘肉抖了几抖,柴焕夸赞道,“你胃口倒好。”
“还行,要不然我这身肥骠非抗议不可。”陈胖子嘴里吐着油星子。
“什么时候才能找贱萌兄弟报仇,我都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图龟缩了好多天了。”柴美人叹了口气,“我这身份,一出去就得被别人喊打喊杀的,账户上的黑梦币都成负数的了。”
“贱萌兄弟?就是之前羞辱你们,还把陈胖子灭了的那两人。”罗余舔着勺子。
“嗯,先等你们抽到新的身份再说,还有半个多月就寒假了,有什么打算?”柴美人的眼神在罗余和陈胖子之间转悠。
“我妈给我报了个综合班,我估计要在补课中度过。”陈胖子郁郁寡欢,说着又啃咬了大鸡腿一口,仿佛要将怒气都发泄到鸡腿上。
“我打算去找份零工,上大学的钱得先攒起来。”罗余的语气平静地如一汪死水。
“我也要去兼职,老是花我外公的钱,不好。”柴焕冲罗余笑道,“罗麻子,要不我们一起。”
“敢情好。”罗余说着把小鸡腿塞进嘴里,一嚼,出事了。
当罗余感受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后,他才回想起他已经好久没咀嚼过带骨头的肉了,一来是因为生活拮据,二来是因为他摇晃的上犬牙,他总是刻意不去买带骨头的肉。
可能是在想寒假零工的事,而忘记要去避开小鸡腿和左边上犬牙的接触。
这一晃神,他的上犬牙就被崩掉了,汩汩鲜血从断裂口的牙床上涌出,鸡腿肉瞬间变得血腥气十足。
“咣当一声”罗余把满口的鲜血连同那颗崩掉的犬牙,还有没吃完的鸡腿吐到铁盘子上,陈胖子和柴美人吓了一大跳。
“怎……怎么回事?别吓我啊!”陈胖子大叫一声。
罗余咧着泛着血腥气的嘴,从吐出的污物里拣出那颗犬牙,笑道:“没事,牙齿崩掉了。”
“这还没事?你的牙齿是豆腐渣吗?”柴焕看了眼血污的牙齿,递了几张纸巾,“擦擦。”
罗余感受到纸巾传递的温暖,小喝了几口汤,吐了几次,差不多不在冒血了,再擦干净嘴巴。
举起山寨机的屏幕,罗余看到上犬牙的孔洞,开始忧愁换牙的钱。
“听说换颗牙要不少钱。”
“我和陈胖子先借你点。”柴焕关切道,陈晨点点头。
罗余转而微笑,说:“不用了,我爷爷给我留了点,应该够了。”
其实,罗余知道,铁盒里的钱,去诊所做个新牙是不够的,不过好在他有一颗现成的牙齿。
半个月转瞬即逝,罗余的期末全市联考成绩并不理想,但好歹比上回月考要强不少。
伴随着高三最后一个寒假的开启,罗余决定先去把牙齿换好,再去找份零工赚钱。至于黑梦,为时一个月的伐木工生涯还没结束,他也干不了别的。
寒假第一天,罗余就近找了家牙科诊所,一进门,便看到背对自己坐着的白大褂医生。
“年轻人,来矫正牙齿吗?”白大褂转头提着眼睛问道,医生的年纪不小,约莫四十多岁,面容里藏着处世的狡黠。
“我的牙齿崩掉了,我想装颗新的。”罗余给医生展露了他的牙齿。
“哦?烤瓷还是种牙?价格的话……”
“能装我自己带的牙齿的吗?”
“啊?”医生像是看智障儿童一样看着罗余。
“这颗!”罗余摸出五彩琉璃牙,在医生面前晃了晃,“你看看,和我匹配不。”
医生盯着罗余指上的五彩琉璃牙看,“我从没见过这种牙齿,什么材质的?”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是怎么收费的?”罗余紧紧盯着医生问道。
“就算能匹配,也要五百大洋,看你还是学生,给你便宜点的。”医生不假思索地伸出五根手指,接着就想从罗余指上夺过五彩琉璃牙。
“不装了,大叔再见。”罗余立马将牙齿揣回兜里,漫不经心地踏出诊所大门。
罗余出来后,回望诊所的绿色招牌,咒骂道:“坑我?烤瓷牙五百也够了。”
五百,他不是没有,只是一交出去,他就彻底没钱了。
天色已黑,回到垃圾成山的破木屋,罗余有些苦恼,他把随身背着的书包敞开,取出黝黑的铁盒,铁盒里有硬币滚动的声音,他把铁盒装回保险柜里。
“呼”躺到床上,一身的疲惫消融了不少。
“要不我自己试试能不能匹配。”罗余说干就干,他取出兜里的五彩琉璃牙,仰起下巴,尽量露出上面一排牙齿,蹑手蹑脚地把五彩琉璃牙塞进漏风的孔洞里。
不知为何,他被突如其来的疲倦袭扰,眼皮耷拉下来,按住牙齿的手无力地垂落到床上。
可五彩琉璃牙却像是生根一样,牢牢地固定在齿间,仿佛它就是原生的犬牙,更为神奇的是,这颗牙齿的颜色不再是五彩琉璃色,而是和其他牙齿完全一样的石膏白。
可惜,入睡的罗余是见不到这神奇的一幕。
第6章 第十区异变()
这些天,罗余习惯了进入黑梦后直接点开伐木场的光图,以至于他忽略了邮箱里的一封群发邮件。
这封邮件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系统以主神的名义发送给第十区所有人的。
在罗余提起工帽大汉交予他的斧头预备砍向桦木的那一刻,第十区突然冒出了五个前所未有的禁区。
一个振奋所有人心的消息就此传出,成就下一任主神的契机就藏在五个禁区之中。
罗余浑然不知情,他砍完预定的任务后,就和一个只穿着白色内衣的女人聊起天来。
在现实世界里,可没有这等眼福,最多就靠贴吧里的老哥老姐们拿出珍藏的货色维持生活这样子。
“老姐的内衣很性感嘛!”
女人棕色皮肤,栗色头发,精致的五官,浑身散发着健康的清香,清香也可以理解为汗臭……
女人剐了眼罗余,嬉笑道:“你就不能弄个好点的形象?”
罗余摸了摸自己铮亮的光头,毫无廉耻道:“要怪就怪我现实里长得太帅了吧。”
“呵呵!”女人抽着烟,“小弟弟年纪多大了?”
“小和尚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罗余脱口而出,小时候陪爷爷可没少看“霸王别姬”。
“二十八?日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现在还是黑户。”栗发女人吐了个眼圈,讥笑道,“可别叫我老姐了,大叔!”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了爷爷的往事,罗余忽然觉得调戏女人一事变得索然无味,他叹着气,抱上斧头转身离去。
“年方二八,是十六岁。老姐!”罗余背对着栗发女人扬扬手。
女人看着罗余的背影,像是吞了口屎,又被自己的烟呛到,咳嗽个不停,表情很是精彩。
翌日,罗余醒来,没察觉到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直到他拿起牙刷刷牙。
前些日子,上犬牙的缺失让他的刷牙之旅变得很不愉快,每回刷到孔洞的位置,他的刷毛就会陷进去,而他的牙刷又小,一陷就是大半的刷头。他只能刷到犬牙的位置停一下,跳过去接着刷,很不方便。
今天的刷牙之旅非常得流畅,以至于罗余开始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我的牙,怎么又长出来了?”罗余拿手指又是敲又是碰的,“真的有!”
他赶紧跑到门口插着的后视镜一看,一口完好无缺的白牙整齐地出现在镜子里。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罗余努力回想睡前做过的事。
“那颗五彩琉璃牙呢?”罗余反应过来,跑到床上翻找起爷爷留给他的牙齿。
枕头底下,床底,被褥夹层……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罗余快发疯了,这可是爷爷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遗物,对他的意义不言而喻。
突然,他不再寻找,呆呆坐在床头,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罗余脑子里疯长。
“我新长的上犬牙就是爷爷送我的那颗五彩琉璃牙。”罗余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渐渐的,他被自己说服了。
东泊区的中央,幅员辽阔的h市。
h市作为东泊区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是东泊区占地最广,人口最多的第一城市,它拥有全球最复杂,最密集且运输流量最高的铁道运输系统和通勤车站群。
h市中央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柱形高楼,即便是在高楼成群的市中心,依旧显得突兀。高楼顶端躺有一巨型的纯金打造的圆环,圆环不是闭合的,空了一小截。纯金圆环表面边缘布有密集的微型灯管,一到夜里,会散出月亮般的荧光。
黄金环是柱形高楼的脸面,高楼则是整座h市的象征。
身着昂贵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高楼顶层的透明玻璃前,他有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古罗马式的鼻子,宽宽的鼻翼,厚实而饱满的下唇。他的脸上似乎永远噙着蔑视众生的笑容。手里端着散发着浓郁芬芳香气的红酒杯,戴着硕大鸽血红宝石的食指在空中划着圈花,似乎是要将整座城市牢牢圈在自己手心。
他俯瞰着蚂蚁般的楼群和黑点般的行人,手摩挲着脸颊上的细微毛孔。
“你知道人与人的区别在哪?”中年男子瞥了眼旁边秘书打扮的妖艳女子。
女子生怕说错话,只是媚笑。
“我要的,可不止是一个只会得空给我吹几管的哑巴。”
女子吓得面如土色,她紧紧抱着胸前的文件夹,支吾道:“年总,区……区别在于出生,人脉,圈子。”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一口喝尽杯中琥珀色的红酒,“我不会认同你,因为你没资格获得我的认同,即便你的答案在大多数人眼里是正确的。你明白吗?”
“明……”
女人口中的年总一抬手,“你不需要回答。人与人的区别,就是人所站位置的高低。我站在这里,我就是人类的制高点。就算是我把这杯子丢下去,”年总猛然掷出杯子,杯子一靠近玻璃窗,窗自动打开一道方门,杯子掉落到窗外,“砸死人,我也不会有任何事,这就是我的位置带给我的好处。”
“可你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我在现实世界里站到了顶点,但还有三分之一的黑梦时间,”男子抬手奋力一指上空,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怒意,“在那个诸神创造的另一个世界里,我坐不到主神的位置。”
“但那是之前,”年总语锋一转,“如今第十区的初代主神已经老死,主神之位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