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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它不能白告诉你,人要钱,没关系,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可碟仙这东西要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
他怕它们要的,他给不起!
煤老板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穿中山服,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瞎子,是个高人!而且不是一般的高人,而是高人中的高人。
高到他这个区区暴发户,根本不能得罪的程度!
他开始后悔,他后悔之前不该做出那么轻浮的举动,用张五块钱来羞辱人家,在以往,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混蛋!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死死盯着路土耳边的灰碟子,他怕了,他开始全身发毛,深吸了口气他站起身来,从柜子里取出一罐名贵的红茶,抖着手,盛出一小勺,用烧开的矿泉水在壶里仔细地,一遍遍地洗,坐在一旁的女助理见老板这么做,有些不解,她扭着自己的翘臀,走了过来,想帮忙,却被他一把推开。
最后,他亲手端着茶,客气地递到了路土面前。
他说:“这是我这最好的茶,您不嫌弃的话,就请尝尝?”
路土还在和那灰碟子说话,他看不到,也没接他的茶,他端在茶就那么站在他面前,模样有点尴尬。
煤老板还记得前几天,和副市长谈事,当时在政府办公室里,他也是这么坐着,副市长陪着笑,亲自把茶端到他面前。
现在可倒好,反过来了。
他只得笑了笑,把茶放在了桌子上,又退回到椅子上。
很快,路土和灰碟子悄无声息的对话,结束了,他把它小心地收进怀后,就抬起头来,用漆黑的墨镜对着煤老板。
“你离过四次婚,最后那次,不算真离,但也和离差不多。”
煤老板听了,心里一惊!这是他的私事,就连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可现在却从这个瞎子的口中精准地说出,他怎么能不惊?
看来,对方确实是高人!
他的确有过四段婚史,最后一次的婚姻,只持续了不到一年,他就出轨了,她分走了他大笔的财产,还不满意,还在纠缠他,两人现在还是夫妻关系,只是分居很久了。
“你12岁时,被火车碰过。”
路土的第一句话,只是让煤老板感到吃惊,可第二句,却使他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到恐惧起来。
他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当时村边有条铁路,他很顽皮,不顾大人劝,偷偷跑到铁轨上玩,刚好有火车开来。
当时他正在铁轨上玩,远看着,拉木头的火车轰隆隆地,看起来开的很慢,太慢了,他就想扒火车玩。
他站在铁轨边等,火车来的一瞬间,他想扑上去时,一股巨大的惯性却把他直接甩开,他的身体滚到了路边的草堆里,他晕了过去,最后醒来时,天都黑了,好在没受什么伤。
他回家后没敢告诉父母,这事,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他自己知道。
12岁,他在铁路边晕过去,从那以后,到现在,经历了几十个春秋,他的个子就再没怎么长过。
很多事情,天注定。
现在这个秘密,从路土嘴里说出的一瞬间,煤老板脑子里轰地一声!
这个算命的瞎子,不但说出了他心里藏着最深的秘密,甚至连秘密发生的时间,他的年纪,都说的一清二楚。
煤老板坐在宽大的老板椅,越看路土,越觉得心里发毛。
每个人心里,有藏着至少一个秘密,或者纯洁,或者肮脏,但秘密就是秘密,你的秘密,只有你知道的秘密,却被人轻轻一扯,就扒开了,你怕不怕?
从整个宇宙的视角看,我们太过渺小,冥冥之中,有太多人类难以理解的事情。
难以理解,才觉得恐惧,这就是人类恐惧的根源。
“你们都下去!没我同意,谁也不许进来!”
煤老板指着手下喊,一瞬间,办公室里走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路土两人。
“路大师果然是高人,我佩服您!”他由衷地拍手鼓掌道。
“过奖,只是你的事,我还知道一件,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你讲!”
“你手不干净!”
“怎么不干净?”
“有血!”
“血?”
“血!很多年前的血!”
这些话,从路土嘴中,轻轻吐了出来,传到煤老板耳中,他像电打了一样,一下站了起来。
是,他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不全是靠白手起家,年轻,刚创业时,一个同行挡了他的路,他迫不得已,亲手结果了对方。
他一个人干的,他设了一密不透风的套,把那个同行骗了出来,尸体也是他亲手处理的,只是,这事发生在很多年前了,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现在,却被这瞎子算出来了?
办公室里静得像座坟墓,煤老板站着,用目光扫视着路土,他想从墨镜后看出他的眼神和心思,可是看了半天,他却什么都没看到。
漆黑黑的眼眶,像两座相连的黑洞,里面藏了太多的秘密,越看,越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你的眼睛,天生就瞎的?”他盯着路土的墨镜,突然问道。
“不是。”
“那是?”
“十年前,泄露了天机,救了不该救的人,报应”
“我这些事,你怎么算出来的?难道,是碟仙告诉你的?”
路土没吭气,他就坐在那,坐了很久,他说:
“你,最近会有一劫!”路土慢慢起身,摸到了身边的拐杖,用它点着地,像门外走去。
走之前,他把这句话留给了煤老板。
“你去哪?”煤老板看他要走,急了。
“回家!”
“你这就算完了?你说我有一劫,怎么破?”
“五块钱,有五块钱的算法,五万有五万的破法,不管怎样,你的五块钱我收了,也就只能算到这儿了。”
路土头都不会的走,煤老板急了:
“你你等等!”
第376章 路土的故事(2)()
下午,当路土从煤老板办公楼里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的中山装口袋里多了张支票。
支票上的金额,不是五块,不是五万,而是整整的十万。
算一次命,五万五,那只是起卦价,对方能仗着自己有钱,羞辱他,那他也不介意多敲几下竹杠。
除此之外,煤老板还请他当自己的咨询顾问,不用来上班,每月只负责领不菲的薪水。
他明确了意思,他宁愿白养着路土,他养的起。
这个算命大师知道的太多了,他很愿意用钱来堵他的嘴。
路边的一辆白色富康车里,钻出来一个小伙子,走上前去,扶着路土进了车。
那是路土的徒弟,他每次出门给人算命,都是由徒弟开车拉着。
路土,从事玄学行业已经多年,他只给富人算命,他算命的方法,来自祖传的秘术,和街头的神棍,骗子不同,他凭的是自己的真本事。
那秘术,由他的祖师爷传给了他师父,师父最后又传到了他手里。
他现在是这个城市里,非常有名的算命大师,很多富人排着队求他算命,他不缺钱,他靠卖天机,大把大把赚钱时,也从不怕遭到报应。
连碟仙他都敢养,还有什么是他怕的?
只是,鼎鼎有名的路大师,和普通人一样,他心里也藏着个秘密。
当初,刚进入这个城市时,他只是个没有名气的毛头小伙,这个行当里,名气很重要,没名气,就没有人信他,他求着给别人算命,人家都不理他。
当然,对于算命的,除了名气,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资历,资历,说白了就是年龄,年龄越大,别人也就越容易信服。
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去给别人算命?那画面太虚幻,太不可信。
他太年轻了,他出道时,才刚刚25岁,骨子里,他是一个知识渊博,真正的大师,那些老掉牙的神棍,和他相比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可没人信又有什么用?
有段时间,他穷得连温饱都差点顾不得了,可他又不甘心出去摆摊算命,他觉得那太低贱了。
于是他刻意地,把自己装成了瞎子的模样。
十几年过去了,如今他三十七岁,从当年那个没人信的毛头小子,成为了一个神秘的盲人算命大师。
有人问他,他就会说,多年前因为泄露了天机,他的眼睛才瞎的,这么说,无疑会让人更信服。
人如果失去了一个感官,另一个感官就会变的灵敏的多,这个道理每个人都知道,人们也是这么猜想路土的。
做生意的人,多少都会信这个,他们信他,他们更信他那双灵巧的手。
神秘,深邃,这是路大师留给大多数人的印象,靠给人摸相,他开始接触到了富人圈子。
渐渐地,他就只给那些有钱的老板算命,甚至有香港来的老板,派直升机来接他去,只为了请他吃饭喝茶。
靠在后座位上,路土才摘下了那副墨镜,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车子发动,缓慢地在巷子里爬着,两边模糊的人影,像流水一样划过他的眼睛。
渐渐地,他开始回忆,回忆自己的童年的一个梦,不,那不是梦,那是他亲身经历的,最真实,最恐怖的回忆,只是现在想起来,变得和梦一样遥远。
东北以北,冬天的森林,他那年才9岁,他大伯领着他去打猎,从他家所在的村子,坐两个小时的拖拉机,就能到森林里。
那天万里晴空,大雪齐腰深,森林里空气分外的好,凉飕飕,带着一股子树根子的气味,周围静悄悄的,大伯抱着猎枪,在前面走,路土紧跟在身后,踩着大伯的足迹,冻得发红的小手里还攥着根树枝子。
在森林里转了大半天,他们也只打到几只野麻雀,大伯摸着自己灰白色的胡子,把麻雀挂在腰上,就拉着路土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正在这时,前面的雪堆里,闪出一条灰黄色的影子。
可能是野兔子,这个时节的兔子最难遇到!大伯二话不说,举起枪来,瞄都不瞄就打了过去。
“轰!”
那灰黄色的东西跳起来扑腾了一下,就倒在了雪中,大伯有些激动,几步冲上去一看。
不是兔子,是只狐狸,路土当时就看到大伯的身子,他那握着猎枪的大手,在看到那只狐狸后,居然发起抖来。
大伯打中的是只小狐狸,它全身长着灰白的毛,只有尾巴是黄色的。它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一脸怨毒地死盯着大伯看,它的伤口里不停地往外涌着血,黑色的血,把雪都融化了。
有一个从远古流传至今的传说,这个传说本身经历了太多岁月的腐蚀,都开始发霉了,闻着听着呛人的难受,偏偏你又忘不了它。
传说,关于狐大仙的恐怖传说,狐大仙通灵,变化万千,会做法术,道行深的,还能勾人的魂魄,给人下蛊,狐大仙们平时很少主动害人,可一旦害起人来,那是不到死都不罢休的。
当年的东北农村,小孩子调皮了,大人们就讲狐大仙的故事来给他们听,吓得小孩子晚上都睡不着觉。
靠森林吃饭的老猎人多,单打狐狸的更多,狐狸的皮值钱,紧俏的时期,一整张狐皮,卖出去的收入可以让一个家庭至少半年无需担心温饱,黑狐皮,白狐皮,花狐皮,都值钱,可单单有一种毛色的狐狸,猎人们绝对不敢打,就算打到了去卖,也没人敢收。
什么毛色?灰毛,又不是灰毛,白的发灰那种,还带着黄色条纹尾巴的狐狸,那是狐大仙的标志!
偏偏路土他大伯打到的那只小的,就是这种毛色!
当时一枪打死了那只小狐狸,大伯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的过了头,路土就看到大伯高大的身躯,站在雪地里不停地打摆子。
路土看不懂,他不懂大伯好端端的,打什么摆子,但他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看着大伯抖着手,把那只小狐狸埋进了雪里,边埋,嘴里还在念叨着。
等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东北的冬天,天黑的很早,路土还想着回去和隔壁家的几个野孩子去滑爬犁,却被大伯提着衣领子,直接关进了屋里。
大伯锁好了自家的院子门,提着枪,一脸紧张地也进了屋,把大铁门关严实了,就伸手去用火钳子拨炉里的炭火,边抖着身子边拨拉,越拨,炉里的火越旺,可大伯的身子,抖得也更厉害了。
大伯是个标准的东北猎户,年轻时,老婆跟人跑了,他就一直守着光棍,路土的童年,就是在大伯的照顾下度过的。
见大伯还在发抖,路土就忍不住问:“大伯,你抖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