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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娇小的女人,嘴里冒出的,却是地道的男声啊!
那声音如此粗厚,就像是菜市场里,卖肉的屠夫,手里挥着斧头,面无表情地问你:
“要哪块?带骨还是不带骨的”
她!就是她请自己来的呀!电话那头,原来是她的声音!
别墅里的光线,还是稀稀拉拉的,这光太过阴冷,这座别墅,这个女人,给路土带来的感觉,都太阴沉和诡异了。
白裙子女人就坐在他对面,她把头斜低着,却把眼珠子向上挑着来看他,边看,她边笑,这一笑,笑过了头,她的嘴咧地太大了,一时居然合不拢起来。
她就那么张着嘴,面色扭曲而怪异,接着,她把胳膊抬了抬,用手去按两边的脸颊,按的咯啦咯啦响,这才勉强把嘴闭了。
不行,不对劲,他得走,他刚伸手去摸拐杖,她就说话了。
她说:“急着走?”
她的音调还是那么低沉,又粗又黑,那些音节从她喉咙里窜出来,带着一大串子回音,震的整间别墅都在颤抖。
她的声音,来自地狱。
他勉强回道:“是”
她说:“算完了再走,也不迟。”
他只得屈服,他想了想,说:“我给你摸个手相吧!”
“好啊!”
她把手缓缓地伸到了他脸前,她伸的是左手,路土接过了她的手,就掌贴掌,摸了一把。
摸完,他轻轻一推,把她的手推开,接着,身子往沙发靠背上缩了缩,就不说话了。
她的手,事业线,生命线,什么线都没有,她的整个手掌,就是一块光滑,阴冷的石膏板!
路土开始怀疑,她整个人,都是石膏板做出来的!她和她房间里的这些雕塑,完全一样,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有那么一刻,路土希望自己真是个瞎子,那倒省事了,第一,他是瞎子,他看不到她的样子,也就不会被她那恐怖的声音吓到。
第二,就算他摸到了她的手,那也可以理解为,她在和他开个玩笑,瞎子的世界,在某种意义上讲,一切,都有可能,一切,只靠想象。
可这只是幻想,路土的眼睛,透过墨镜,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她把胳膊伸出来,伸到自己面前,整个画面,他看的一清二楚。
沉默了会,路土说:“该摸右手了。”
于是,她又把右手递过来,给他摸,这一次,路土的手在她的右掌心只停留了不到一秒,就顺着她的手,往她的胳膊上滑,一边滑,他一边弯起腰,微微起身,最后,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一直摸到了她脸颊上。
她没有动,也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她就那么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着他摸。
路土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脸,哆嗦着收了回来。
刚开始,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她可能戴的是假肢?现在,他彻底确信了,她,她的手,胳膊,她的脸,她的整个人!都是一块石头堆起来的!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能遇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因为他是一个泄露了太多天机的算命人?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冒牌的瞎子?
连鬼,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瞎子面前露出自己最黑,最丑恶的秘密?
路土不知道,他现在也不能去想这些,他得跑,他得离开这屋子。
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他在想对策,这时,她又说话了。
她问他:“摸完了?”
“摸完了。”
“算出来了?”
“你你想算什么?”
“我要算的是”她的语速开始放慢,放缓,边说着,边把脸往他跟前凑。
“我要算的是,我是哪天死的呀?”
“这么久了,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现在,你来告诉我,我是哪天死的?”
她的脸,离路土太近了,她张着嘴,嘴里黑洞洞的,没有牙,没有舌头,什么都没有,有一股子混着纸灰味的黑风,顺着那张开的黑窟窿,扑面而来。
上面写到的这两件事,一个肥胖商人,另一个古怪的白裙子女人,只是路土一生中,一系列古怪崎岖的算命经历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这些,都是他后来,亲口告诉我的,我未经任何加工和修改,就原汁原味地写了出来,力求真实的同时,也算是出于对这个算命大师的敬意。
除了这两件以外,还有更恐怖,更疯狂,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件,奈何我笔力有限,故事能复写出来,那扭曲人心灵的画面却怎么也写不出,所以现在还暂时不能带给大家,也许在以后的其他故事里,你们能看到。
肖笑在焦急地等待路土。
他边等,边伸手看表,他现在就待在自己家里。
二十三层的阳光,比哪都明媚,就像一大把热乎乎的沙子,洒在了肖笑的脸上的同时,也撒在他身边,或坐,或站的七八个小伙子身上。
他不是一个人,他叫来的手下员工,多少能给自己壮壮胆子,阳光太暖,有人开始脱衣服,脱的只剩短袖,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肖笑还觉得冷,刺骨的冷。
他已经有好一阵没回自己的家了,他不敢,他怕,他怕的要命。
他怕那个白衣服白胡子的小老头,那天晚上,刚挂了助理的电话,它就来了,他和它隔着书房的门,对峙的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白色的,黄色的毛,顺着书房的门缝,往屋子里钻,往他身上钻,他拼了命的躲,可书房就那么点地方。
当他快被恐惧逼疯的时候,他的助手带着人及时地赶到,他才侥幸地躲过了那一劫。
他再也不敢回家了,刚开始,他派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就搬去了酒店住,他前脚进,它后脚就跟来了,在酒店客房的窗户上,它留给他了一个手印子,他就知道,它跟来了。
后来,他离开酒店,在朋友家住,男朋友,女朋友家来回换着住,可它一直都跟着,它似乎不着急对他下手,它在等,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还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他没法甩掉它,他肖笑一辈子能有现在的出息,虽然谈不上光明磊落,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凭什么就他给这个脏东西沾上了?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
刚开始,他找到了一个当警察的朋友,把录下来的卡带拿给他看,没记错的话,那警察看之前,当场给肖笑拍了胸脯。
他说:“你别疑神疑鬼,这件事交给我们,保证人赃俱获!”
警察还以为肖笑家进了贼。
可第二天,也许是在看完录像后,警察朋友的电话就关机了,再也打不通了。
还好,肖笑通过人介绍,找到了路土。
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传说中的玄学大师身上了。
第381章 路土的故事(7)Reens。()
这一次,路土把徒弟也带到了肖笑家,考虑着让年轻人见点世面,另外,他要通过徒弟的眼睛,来看肖总拍下的录像。
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这味儿他似乎隐约中似曾相识。
穿过阴暗的玄关,沙子一样的阳光,就洒在了路土脸上,透过墨镜顺着光去看,他就看到装修豪华的客厅中,坐着十来号人,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喝茶,路土点着拐杖进来了,他们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刷地一齐,好奇地打量着他。
路土藏在墨镜里的余光,只一扫,就认出了肖笑,他们两没见过面,不过和生意人接触的久了,路土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他能够很轻松地从这些人里,找到那个气场最强烈的,最核心的人。
那是个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消瘦,浓密的眉毛下,眼神分外明亮,他整个人,整个气质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与其亲近的感觉。
只是现在,这个长相讨喜的男人,却苦着一副脸,那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就说明他很久没睡过踏实觉了。
“路大师,你可来了!”
肖笑终于盼来了自己的救星,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去接扶路土,他一动,他身边的手下也开始动,他们冲上前去,从路土徒弟的手里,把他抢过来,几乎是半抬着的扶到了客厅正中的单人沙发上。
那热情的样子,就好像在抬一座神。
坐下来后,路土才看到,整间屋子,地板,墙上,家具和天花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手印子。
擦都擦不掉,密密麻麻的手印子,满屋子都是,现在,他开始相信,肖总确实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路大师,久仰大名!兄弟的命这回就全交到您手上了!”刚开始,肖笑一直在打量路土,他看不懂他,这个穿中山装,留短发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团迷。
他脸上戴着的墨镜,更显得他神秘,高深,黑怵怵的,漆黑的镜片,就好比两个无底的黑洞,黑洞里,藏着一串子深邃的迷。
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就从客厅退了出来,一直退到十来米外的餐厅那边,把客厅宽敞的空间,只留给了路土和他的徒弟。
路土呢,他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的脸对着的方向,是一面墙,黑亮亮的电视墙,墙上倒影出客厅的全景,倒影里,肖总正端着一小杯茶,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他还在装瞎,就没伸手去接茶,他不接,他身旁的徒弟也就不敢去代接,把肖笑一个人甩在那,模样看上去有点尴尬。
“路大师,您请用茶。”肖笑客气地说。
路土不说话,就坐在那不理他,肖笑就只得笑了笑,把茶放在了茶几边,又从桌上拿出包中华,抽出两支,一支给路土,另一支给他徒弟。
徒弟接过了烟,回头看了眼师傅,师傅还是端坐着,面无表情,头都不抬一下,徒弟就明白了,师傅是在做脸色别人看。
这是师傅的习惯,师傅只给有钱的客户算命,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往往会先表现出清高,冷漠,不可近身的姿态。
为什么?因为他这个行当的特殊性,有钱人就喜欢,就信这个,你越是表现的高冷,他们反而会越觉得你深不可测,越尊敬你。
你要是见面了,就给人家点头哈腰,那别人反而会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在坐的各位,抛开那些街边摆摊算命的不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亲身接触过玄学大师,这些掌握时空秘密的世外高人,初次给你留下的印象,我说对了几分?
路土不接烟,他就看着肖走的手,悬空停在他面前,可他就是不接,他看得到,也听得着,可他偏偏就喜欢看,看着有钱老板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的样子。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他从事的这份工作中,能带给他最大快乐的东西。
他不接,肖笑也不生气,他把烟给自己点上了,然后小心地坐在了一旁。
烟飘出来,从口里,鼻里往外飘,飘的满屋子都是,青色的烟,黄色的光,还有漫天漫地都是的,黑灰色的手印子。
烟飘到了路土面前,他皱了皱眉,挥手对着空气拍了两把。
一旁的肖笑看到,赶紧自觉地把刚点着的烟掐灭了。
这时,路土说话了,路土说:“劳驾肖总一下,把你拍到的东西,拿来看看吧。”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很缓,行动可以高冷,可以拒人千里,可嘴里说话,该客气还是要客气,要显得有文化底蕴,有教养。
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哲学。
他一说,就有人拿过来一本电脑,徒弟接过了,抱着它坐在路土身边,他刻意把屏幕往师傅那边斜了斜。
画面开始播放,徒弟一边看,一边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说给师傅听,其实那是在装样子,路土头连动都不动,只用眼角的余光,就能清楚看到屏幕里的东西。
画面太多,而且都是分开,不连贯的,为了方便阅读,我尽量简单点写。
第一个画面,夜里,卧室里黝黑着,它来了,远看,像张纸一样,不知从哪飘来的,它贴着窗户缝钻进了屋子,那是一个矮小的白衣老头,太矮了,看到它,路土一下就想起了在胖商人家里,遇到的那六个戴尖帽子的小人。
画面里,它就站在床边,看着睡熟的肖笑,没多久,它从嘴里变戏法似得,掏出一把铁勺子,对着肖笑一下下地划
弟二个画面,早上,它出现了,它从床底偷偷爬了出来,往厨房走,它走路的样子,既勉强又古怪,就像一个学步的婴儿。
第三个画面,厨房,那东西在吞进了六把刀后,回头的一瞬间,摄像机捕捉到了它的脸。
那脸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太过模糊,不过画面从徒弟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