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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离脸色苍白一片,长长的睫毛倾斜而下,如同一把羽扇,她腹部一片猩红,浓稠腥甜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将白色的衣袍染得嫣红,仿佛永远不会干涸一般,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把她的,凤玺的衣袍染红。
然后再缓缓的,一丝一缕的向外扩散,直至最后整个视线里都是一片灼目的艳红,似乎将凤玺的心地彻底的撕裂。
漫天翻卷的雪花悄无声息的散落,南秦巍峨雄壮的江山河土被大雪包裹,周遭白茫茫的世界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又是新的一年了,可是这一年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晦暗不堪的世界里出现的那抹叫做希望的东西,终究还是没了。
绯画仰起头,将即将流出的泪水憋了回去,“皇上,我们去北燕的时候,公子曾在南宫扶尘的房门外看到过乔装打扮的燕明朗,公子说过,燕明朗不信任南宫扶尘。”
闻言,凤玺抱住顾流离的手紧了紧,他目光悠悠的看向南宫扶尘倒下的方向,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姜姗眉头一皱,焦急道:“他居然没有死。”
凤玺猛地抬起头,某种杀意奔腾,有一种将整个世界摧毁的决然。
“南宫扶尘历经里北燕两代帝王,根基深厚,燕明朗新帝登基,可是实权却在南宫扶尘手里,他比谁都想要他的命!”
“主子,我们怎么做?”齐刃瞥了一眼他怀里的顾流离,心中的酸涩无限涌动。
以前被她威胁嫌弃羞辱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而她死了,他却没有一丁点的开心,反而
看着眉宇之间被悲伤笼罩的主子,他沉痛的闭起了眼睛。
顾大人对于主子而言,是救赎。
也是她将一直生存在黑暗中的主子一手拽出,让他看到了亮光,主子一直以来的改变他们有目共睹。
也都明白,那是因为顾大人,可是现在她没了,他不敢想象,报仇之后的主子该如何生存?
“修书一封北燕帝王,他必然会亲自收拾了南宫扶尘。”
齐刃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他知道,不管燕明朗信不信,这对他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及时雨,让他有借口彻底的铲除南宫扶尘在朝中的根基。
他乔装到南宫府,不就是因为朝中没有敢用的人,才亲自去找寻证据的么?
南宫扶尘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南宫府,凤玺那一掌足以致命,如果他当时没有穿护甲,恐怕此时已经殒命了。
“相爷,你怎么了?我马上给你叫大夫。”
南宫扶尘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暮词我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
闻言,司马暮词整个人忽然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你杀了流离?”
“呵呵”他苍凉而快意的大笑出声,“可笑凤玺还真的以为我有琉璃玉,却不知道,琉璃玉早已经随着南阳公主的死亡而永远深埋于土了。”
司马暮词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感激了很久,也恨了很久的人死了,原来,会是这样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重重的踹开,欧阳赋带人闯了进来。
“传皇上口谕,左相南宫扶尘勾结南秦,意图谋朝篡位,此等谋反大罪,罪不容赦,即刻起打入死牢,择日处斩。”
“不我没有叛国,我没有”
“带走!”
没有再给南宫扶尘解释的机会,丞相府四百三十六人全部收监。
燕明朗站在北燕了望塔上,远远的看着南秦的方向。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脑中里赫然出现的都是她。
顾流离,你这个骗子,你说陪本宫玩的,可你到现在还在睡。
给老子闭嘴!吵什么吵!
去门口等着,我一会就来。
你不要骗本宫,否则本宫会忍不住诛你九族的。
你他妈有完没完!就知道吃吃吃,老子迟早得被你吃穷!
顾流离你能不能不老是吼本宫,本宫还是小孩子经不起吓,你要没有钱的话,本宫到时候叫人给你送来就是了。
什么时候?
本宫明天一早就叫人给你送来,行么?
就说没事别装逼,快点吃,吃完老子送你回宫。
那个顾流离,本宫的银票是不是可以还给本宫了?
银票?什么银票?
顾流离,本宫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顾流离,本宫两个时辰之前才给了你一万两,你说是帮我暂时保管的。
吃面不要钱么?陪你逛街不要钱么?给你充当护卫保护你的安全不要钱么?你的汗水是钱,老子是汗水就是纸了么?你知道老子两个时辰可以赚多少钱么?不向你索要就是留有情面了,你还如此不知足么?
有刺客,燕明朗,你抓好我。
好,我一定会抓好的。
放手,你抓到老子的肉了!
“呵呵呵”想着想着,燕明朗忽然就笑了,从最开始的低笑到了后来抑制不住的大笑,笑的濒临崩溃。
在他没有母妃,没有朋友的童年里,是那个叫顾流离的人一直陪他长大,陪他逛街,陪他吃好吃的。
可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仰头看着天空翻卷的阴云。
那个人,终究还是不在了。
南宫扶尘的叫屈一直没有停止过,吵着要见皇上,可是燕明朗却没有一丁点想要和他见面的意思。
在南宫扶尘看来,他是左相,他是忠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燕,为了天下。
可是他却不明白,有一句话叫功高震主。
他把持朝政,以燕明朗年幼为由,事事都要掺和,让他作为帝王的尊严和权利受到了威胁,他自然会想除了他。
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他的罪证,可是,最终却因为顾流离的死才让他有了彻底铲除南宫势力的机会。
北燕大败,彻底的臣服于南秦。
南秦军队所向披靡,所到之处万众臣服。
在南宫扶尘一族行刑的前一天,凤玺来到北燕。
“想要见南宫扶尘可以,我想要去看看顾流离。”
凤玺冰薄的的眸子冷若冰霜的扫过他,“你现在只是我的臣子,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
燕明朗无言以对,心中却也有点欣慰。
流离,她终究还是找到那个真心为她的男人,也不枉此生了。
凤玺来到死牢,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狼狈的南宫扶尘和司马暮词。
见到凤玺的到来,他立即惊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抓住牢门,恶狠狠的盯着他,“南秦皇,你怎么会在这?”
凤玺漠然的看着他,黑发如墨,一身冷傲的气息,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周身的气场强大而冷冽。
面对南宫扶尘的质问,他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北燕已经臣服南秦了,如今,一统四国的是南秦。”
南宫扶尘瞳孔剧烈的一缩,他震惊的看着他,唇瓣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最终汇聚成一句大吼,“这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会臣服的。”
凤玺没有再理会他,只是抬头看向了后面的司马暮词。
“流离好心帮你,助你,就算你杀了蓝千千,她也想方设法替你隐瞒,而你居然为了让南宫扶尘恨她而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南宫扶尘躁动焦虑的心忽然就凉了半截。
他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着司马暮词那张苍白的脸,心,仿佛被一盆凉水彻底的冰冻。
他低下头,僵硬的抬起手,眼中充满了悔恨和震惊。
他居然
因为一个谎言而杀了她。
“咚”的一声,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流,流离”
凤玺漠然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相爷,相爷你别吓我你”
“走开!”南宫扶尘一把将司马暮词推开,他震惊的指着她后退一步,“毒妇!你这个毒妇,司马暮词,我南宫扶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娶了你!”
“”司马暮词眼睛里忽然落下一滴清泪,沉痛蔓延,“相相爷失去孩子,我也很难过,可是”
“闭嘴!你闭嘴!司马暮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眼里的恨意和冷漠让司马暮词几乎崩溃。
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如今,连他的最后一丝怜悯也失去了。
那她这些处心积虑的算计算什么?
她的世界里还剩下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她靠着冰凉的墙壁,渐渐的滑落在地,为什么要让他在死前知道这些事情。
她不怕死,却唯独怕他仇恨的眼神,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场大雪持续下了整整半个月,将邢台南宫一族的血迹全部的抹灭,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
有些人便是这样,她到你的世界里逛一圈,之后匆匆离开,却给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和思念。
可你却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人,叫无力回天。
第361章告诉我,你们主子的钱藏哪了()
“小姐,谷主让您去江州寻找一位叫做江啼施的人,然后拜他为师,他会交给你谷主所不能教你的东西。”
绯月手握长剑,和顾流离年纪相当的她脸上还透着一抹稚气,只是眉宇间却有了几分认真。
顾流离将盖住脸的书拿开,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你说啥?”
“”绯月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谷主让您去江州寻找一位叫做江啼施的人,然后拜他为师,他会交给你谷主所不能教你的东西。”
“江啼施?那是什么人?”
“小姐,江啼施可是名震九州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他的兵法谋略可是这其中的一绝,如果公子能拜他为师,定会为你以后的复仇打开一条捷径。”
闻言,顾流离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冰凉,捏住书本一角的手微微用力。
“知道了。”
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她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楼朝睦呢?”
“少主在后山沐浴。”
“嗯,说过很多遍了,叫公子,叫公子!”
“是。”
公子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爷们的性格直接超过了少主。
顾流离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绯月就看见她毫不避讳的朝着后山走了过去,那架势的意思是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立即追了上去,“小公子,少主此刻正在沐浴,你们男女有别,是不是不太方便?”
绯月表示心很累,自从被派来跟着她之后,她从没有一刻敢放松过,好怀念刚到鬼谷时候的她。
乖巧的让身为同龄人的她都十分的汗颜,可是现在
她不想多说什么!
她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歇,扭头,轻轻的扫了一眼绯月,“你别紧张,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绯月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可是,她怕公子对少主做什么呀!
楼朝睦整个人隐没在水里,正靠在岸边闭目养神,突然之间,一声声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起来。
眉头一皱,敢在他沐浴的时候到这来的人,除了她似乎就没谁了。
他立即一把抓住岸边的衣服,还不等他从水里起身,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楼朝睦:“”
默默的将准备拿过衣服的手放下,他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顾流离,你难看不到我在沐浴么?”
她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将他仔仔细细看了半晌。
饶是楼朝睦,在她那毫不避讳的赤果目光之下也有几分的无所适从。
半晌之后,她好像十分失望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人都在水里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一个大男人娘们兮兮的,洗个澡还怕被人看!”
楼朝睦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这几年的相处也让他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十分明智的没有接她的话。
“你到这有事么?”
她红唇轻轻勾了一下,在岸边蹲了下来,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楼朝睦下意识的往水里沉了沉,用手遮挡住某些重要的部位。
看着他的动作,顾流离不高兴的翻了一个白眼,“老头子让我去找江啼施拜师学艺,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
闻言,她眸子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明显的闪过一抹凶光。
而楼朝睦已经打定了注意,如果她再敢对他动粗,他一定不会留情面的,反正她打不过他。
他一直让着她除了她是女人之外最重要的是同情她,还有怕伤到她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可是,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就在他准备和顾流离大干一场的时候,她却吩咐道:“绯月,笔墨纸砚拿来。”
楼朝睦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