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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楼下灯火通明,照的她一张脸也微微绯了起来。
她依旧一脸轻松,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意,“若我没猜错,你们这是准备取我的命?”
“可是没用,我是镇南王世子,镇南王多年戍守边疆,结交侠义之士,若你们胆敢对我不利,从此以后,你们将会一生都在逃亡当中度过,朝廷容不下你们,江湖,也同样容不下你们!”
她一字一句,诛心为上。
正在这时候,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突然传来。
片刻之后,一身黑衣的男子便出现在了楼下。
他身下是一匹黝黑的骏马,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原地,一眼看去,竟与主人有几分难言的相似。
燕穆青脸上的表情未曾有丝毫的变化,便这样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
“若我没猜错,你便是大当家,封玄!”
“呵!”男人菲薄的唇瓣低低的吐出一个音节,一头墨发随意的用一根簪子绾起,右侧脸上有一条疤痕,看得出,已有年岁了。
他就好像是原野上的狼,危险,邪肆,张狂。
他一种蔑视的姿态看着燕穆青,眼底,满满的都是轻蔑,“区区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就敢打万厄山的主意!”
听着他对自己一系列的形容,燕穆青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封玄的视线凉了几分,却是一语不发。
第422章 (26)祸国谋臣()
封玄明显没有要与她多说的意思,他缓缓抬起手,顷刻之间,便有人将草围在了客栈的周围。
燕穆青冷眼看着他,微微一愣。
没想到,此人为了杀她,居然如此大费周折,连客栈里的其他人也不放过。
仅仅是一瞬,燕穆青便了然了。
他此举,是杀鸡儆猴,为的,是让远在燕京的燕明朗知晓此事,不再打万厄山的主意。
而他又岂会不知,她燕穆青也只是燕明朗拿来打压她父王的。
“你与朝廷有何深仇大恨?”似乎是没有看到他们此时的举动,她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
封玄双眸冷厉的直视着前方,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
半晌之后,他才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今日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她挑了挑眉,不接话,直视默不作声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封玄缓缓抬眸,他脸上的疤痕,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选的越发深刻。
他一双眸子,似是穿透一切看到了什么,眼底,有一抹痛色闪过。
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抓不住。
“这里所有的人,全都是要被处斩的,他们大多都是蒙冤受屈,朝廷官官相护,让他们伸冤无门,走投无路。”
随着封玄一句话落下,周围的人却已经激动了起来。
“我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中了榜眼,却因拒绝了周家千金的青睐而被屠了满门,可怜我那怀有身孕的妻子!”
周家?
燕穆青眉头轻皱,“可是周少清的家的千金,周梦雪?”
“哼!”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而他的态度,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燕穆青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周少清,又是周少清!
当年他害的她乔家满门被诛,如今,却又如此丧尽天良。
周围的声音还在继续,义愤填膺,诉说的都是对朝堂的不满。
半晌之后,她沉沉的叹息一声。
“你们是存在是皇上心上的一根倒刺,而我和镇南王府,是他无法光明正大除去的眼中钉,所以,眼中钉何苦为难眼中钉?”
“呵!”封玄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就凭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燕穆青脸上闪过一抹僵硬,面色不悦的盯着他。
一时之间,慢慢的陷入了沉寂,谁也不曾说话。
封玄立于马背,而燕穆青则从上往下盯着他,眼神,越发的深邃。
饶是封玄,也被她盯得有几分无所适从。
正当他准备说话之时,她压抑的声音透着几分莫名的隐忍传来,“当夜抢本世子钱财的人是你?”
“”封玄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目光透着几分阴寒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说什么?”
“”瞧着他这一言不合便想动手的模样,她轻咳一声,“抱歉,认错人了。”
“呵!”他又是一声冷哼溢出唇瓣,“朝廷鹰犬,果然都一般无二。”
燕穆青:“”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然而,不等她酝酿完,就听到他身侧的一人握紧了大刀,“大当家的,我现在就去取了他的狗头给那狗皇帝送去!”
第423章 (27)祸国谋臣()
他凉凉的看着她,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他身侧的人见状,立即举刀而上。
她也不慌,只是从上到下漠然的看着封玄,唇瓣轻轻勾了一下,不见喜怒。
黑夜里,她的声音透着一丝难言的寂寥,“你们当真要一辈子过着逃往的生活,一辈子活在咒骂里抬不起头,让你们的妻儿父母跟你们一样被人侮辱,难以生存!”
周遭依旧是令人窒息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神态各异。
她说,“跟随我,我可以洗清你们身上的污名,真的犯事的,也一笔勾销,让你们可以随时与家人团聚,不再保守离难之苦!”
“哈哈哈哈!”
她话音刚刚落下,人群中便发出了一声震天的笑声,匪寇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真是想不到,镇南王的小世子竟然如此天真!”
“这见强攻不下,改策略了,只可惜,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朝廷鹰犬的话!”
燕穆青仿佛早已经知晓此番局面,她也不恼,只是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
她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封玄跟前。
她矮了他一截,男人此刻正用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她。
她微微抬眸,认真的凝望着他:“你相信我么?”
她黑色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还有许许多多掩盖的伤痛。
而男人却漠然的吐出两个字,“不信!”
“封玄!”她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
而这个称呼,却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知多少年了,自从父母离去后,便再也没有人这般叫过他。
燕穆青上前一步,停在了与他咫尺的地方。
“你当着以为,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便能复你满门之仇?”
闻言,他瞳孔震惊的缩了一下。
下一刻,他有力的手掌便捏住了她的脖子,眼底,有叫人心惊的冷佞和杀意。
“你是谁?”碧落山庄一夜被屠,父亲辛苦铸造的悲鸣剑也被盗走,他亲眼看着父母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趴在死人堆里看着。
燕穆青也不急着推开那钳制住自己手,她直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像是要引起他灵魂深处的共鸣。
“封玄,与我合作,我能助你复仇。”
那捏住她脖子的手赫然紧了几分,她差点就一口气没有上得来。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有丝毫的退缩。
“我凭什么相信你,镇南王世子!皇家的人!”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哈哈哈!”封玄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他大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却沉淀了许许多多的苦涩。
她知道他并不相信她的话。
“我是镇南王府的世子,若我真的不想到这来,父王自然有办法将我留住,可我来了,还遣回去了士兵,为的,就是你,封玄!”
封玄那捏住她脖子的手有一瞬间的迟疑。
若不是太过于了解朝廷之人的险恶卑鄙,他差点就被眼前这个少年给蛊惑了。
他的眼睛,似乎有叫人相信的魔力。
而他知道,这都是他设下的局,若他此刻同意,等待他的,便会是一场浩劫。
如多年前碧落山庄一般无二。
第424章 (28)祸国谋臣()
将他的怀疑看在眼里,燕穆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唇角,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据说你有一种秘药,除了你,世间无解?”
闻言,封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什么意思?”
“给我服下。”
她微微仰头,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便这样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今的她,深处皇城之中,却是孤立无援。
有被君王忌惮的父皇,有深不可测的君王,有深仇大恨的侯爷,更有不知敌我的世子妃。
她每一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的,若没有可信任,可用的人,她将寸步难行。
而封玄,则会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
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这个时候,封玄才认真的审视起了眼前的燕穆青。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很熟悉的东西,恨。
似是要倾覆这天地一般的恨。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将药递到了她的跟前,那双黝黑的眸子轻轻扫了她一眼。
她没有犹豫,接过她手里的药,仰头吃下。
她笑着,朝着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封玄也终于回握住了她的手。
瞧着俩人握在一起的手,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个伙伴,是她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不管以后如何,当下,她只想报仇,为冤死的乔家满门要一个交代。
千顷月光之下,凤景一袭白色长袍倾身,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一幕。
十五和孙淼对视了一眼,“本以为今晚会有一场恶战,还以为会看到这燕穆青狼狈逃窜的画面呢!”
孙淼附和的点了点头,此番也是他未曾想到的。
燕穆青,竟然和风险达成了共识。
“主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凤景不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一幕,许久之后,他突然勾了一下唇角。
那一笑,犹如镜中之月,春晓之花,一如在深夜里惊艳一现的昙花。
“罢了!”他简单的吐出两个字,转身便朝着黑暗中走去。
孙淼和十五默默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十五道:“据说殿下的母后长得极美,犹如天仙,起初不能想象,可看到殿下的样子,便能想到一二了。”
“嘘!”随着十五一句话落下,孙淼激动的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警告道:“你是不是活腻了,你难道不知道整个南秦,都无人敢提及她么?”
十五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本能的看到了一眼男人离去的方向。
他一时忘了。
在南秦的时候,顾流离三个字是谁也不敢提起的,因为怕会触及皇上和殿下的伤心事。
他们的声音岁小,却还是一点不落的传入了凤景的耳膜。
他一手轻轻的握住鱼肠剑。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流离的温度。
流离死去很多年了,可是,她的样子竟还是如此的清晰。
他记得她贪财的模样,记得她暴戾的模样,也记得她揍他的模样,更记得
那一大片被她鲜血染红的雪地,记得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记得她躺在冰棺中不曾醒来的模样。
第425章 (29)祸国谋臣()
他深深的叹息一声,将那些悲伤的思绪彻彻底底的重新压下。
他一定要找到琉璃玉,带回南秦,将她复活。
这边,燕穆青和封玄达成了协议,天刚亮,她便回了京都城,而且是漂漂亮亮的大胜归去。
此刻,燕京朝里一片哗然。
谁也不曾想到,那个纨绔的镇南王世子,竟然真的剿匪成功。
据说,匪寇连夜逃出了祁连山,被击的溃不成军。
“王爷,恭喜你啊,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王爷镇守戍边多年,骁勇善战,想不到,世子也如王爷一般,当真是我燕京朝的福气啊!”
燕明绽听着朝臣的恭维,脸上扬起一抹牵强的笑。
穆青此战,若是赢了,会让帝王忌惮,若是输了,则给了帝王打压镇南王府的机会。
不过,他也万万没想到,穆青竟然真的能赢,而且,还赢得这么漂亮。
周少清坐在一侧,静静的听着周围的议论。
他一手拿着酒杯,一声轻哼溢出唇瓣,里面,沉淀了许许多多的讥讽。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那等纨绔,还当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不成。
而此刻,谁也不曾知道,万厄山的一众匪寇,已经在封玄的吩咐下,分批默默的前往燕京朝,驻扎下来。
他从来不信任何人,只信他自己。
他更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