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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都青紫的鼓起来了,触目惊心。
我下意识的皱眉,终究是有些复杂的看了她的手背一眼。
一瞬间复杂的情绪蔓延上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先恨她,还是应该先可怜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对自己下手,甚至都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说什么,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说说我怎么让你偿命?”
我讥讽的看着她说道。
哪怕一直告诫自己冷静,可是声音多少的还是尖锐的有点失控。
那愤怒的恨不得杀了她的情绪,几乎要占据我所有的理智。
我甚至都想不管不顾的,直接杀了她。
哪怕是偿命,也都值了。
可手差点要掐上她脖子的时候,最后还是停住了。
我手攥得很紧,整个手臂都因为攥得紧在不停地颤抖。
恨!
每个字都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刺,一次次的狠狠地扎过去,扎的密密麻麻的疼,尖锐的疼。
温泞没动。
保持最开始的姿势抬头看着我。
眼眸里还带着几分的怜悯和高高在上。
这边人不多,温泞脸上虽然还是保持着带面具的样子,可是那轻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多么友善。
“怎么不动手呢,动手来杀了我啊,哪怕是扇我一巴掌也好啊,孩子都掉了,你就这么容易的原谅我了?”
她笑了笑,讥讽的味道更重。
“真可惜,我还想着看看,如果你动手的话,他会做什么样子的选择呢,都这样了,你还是存着幻想,该是说你天真呢还是可怜呢。”
温泞字字都柔缓,可字字都更像是锋锐的刀尖,一点点的刺过来。
我站在她的面前。
微微的弯腰,低头看着她,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我的眼皮下。
我垂眼看着她的时候,一瞬间心里竟然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只是平静的还是沙哑的语气说道:“再可怜也不如你可怜,心甘情愿的当枪靶子,现在呢,这次赢了,等着我婚礼呢,你要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得彻底的话,还来这边找我干什么?”
我垂眼平静的看着她。
陈述一个事实。
也不需要多么锐利的词语,甚至也不需要多么愤怒的情绪。
光是这样的话,就足够的让温泞的脸色变了几变了。
我兀自的笑了笑,像是看可怜虫一样的怜悯的看着她。
把她刚才的表情和情绪,如数的还了回去。
“这笔账不是不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康复起来,然后亲身感受一下求而不得甚至更加绝望的情绪,并且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现在下定论太早了,温泞。”我说:“你很聪明,可不是人人都是傻子,你早晚会后悔的,不应该这么招我。”
第480章 我在害怕()
“不是我招你,我早就在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的,是你认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温泞的手攥紧了轮椅的扶手,试图起来。
脖颈绷紧了,洁白的牙齿似乎都有了攻击性。
终于露出自己锋锐的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来。
就像是那天‘打赌’时候,她丝毫不遮掩自己真实面目,嘲弄的讥讽的站在火里,对我说话时候的样子。
那才是她真实的一面。
现在有多么的柔美多么的明媚灿烂,可实际上她就有多么的阴冷沉暗。
“你看看这些。”温泞抬起手来,脸上似笑非笑的,像是在嘲讽我,可更像是在自嘲,挽起袖子,露出那些斑驳的伤痕来。
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现在全都是一块块的。
有划痕还有烧痕。
总之看着格外的可怖。
“你还真的相信旧爱就无迹可寻了吗,只要是我想的话,这感情照样是断不了,哪怕没了之前的爱,有愧疚也足够了不是吗。”
她嘴唇微微的咧开,小虎牙看着愈加的俏皮,在原先的温婉上多了几分的活气,可在她的脸上,却有种很诡异很违和的感觉。
“你还不死心,那没关系,那就看看谁能真正的走到最后,我可是要提醒你,孩子都没了,你底牌没了,没用的,可底牌我还有,我的命差点都因为他没了,这就是我的底牌。”
这字字温柔,可也阴毒无比。
但是无论她说什么,我始终都是保持刚才的姿势。
微微的垂眼睥睨她。
在她脆弱到随时可以捏断的脖颈上,停顿了一会儿,才挪开视线,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脸。
“不,那才是我的底牌,他对你有多愧疚,那对我甚至那个孩子,就会有更多倍的愧疚,我不会让你死,但是……”
我弯腰靠近她。
像是闺蜜之间的窃窃私语那样的亲昵。
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完剩下的话。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我起身。
没了停顿下去的意思,从她身边离开。
不管她眼里什么情绪,不管她那笑容是不是勉强到难看,甚至也没管她攥着扶手的手背是不是青筋暴起的更厉害了。
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到那边,直接离开。
说完这些话,就像是透支了我身上最后的力气。
能够扬着下巴,保持最后的骄傲离开,已经是尽力了。
手心后知后觉的开始疼,刚才指甲掐的太狠,皮糙肉厚的手心,甚至都被掐破了。
那股恨意,还是没消失。
若不是刚才理智上来的话,我甚至真的想要不管不顾的杀了她。
只是,那样太便宜她了。
……
前脚我才走了,后脚温泞那边又出现状况。
在秦琅钧来之前,我就得到这个消息了。
温家这几年惹到的人太多了,现在眼看着温家就要复起了,那些仇家自然是按捺不住了。
趁着温泞身体虚弱的空档上,直接来寻仇。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报道。
娱乐新闻,说的自然都是这种有的没的琐碎的事情。
可是我没打算换台。
依旧是抱着腿,看着新闻,却没泛起任何的波澜。
门被打开,秦琅钧进来。
接连几天下来的温存,甚至比之前都更加的让人沉沦。
他从来都是有这种让人沉迷的资本的。
电视上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让我分分钟的醒过神来。
让我清楚,如今这种安逸,是用什么代价还来的。
该报的仇还没完成,我心中的那股恨根本就不可能消失。
“今天出去了?”
他的手带着几分外边的凉意,手指修长干净,轻轻的覆在我的额头上。
秦琅钧的嗓音低沉。
我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在他的手覆上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屋内很安静,安静到我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
林株之前担忧的没错。
哪怕最开始我的目的不纯,哪怕这段感情来的莫名其妙的,可最后我还是陷进去了。
若不是如此的话,我也不会孤军奋勇的要挤进秦氏,原本以为一路高歌,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没去哪里,见了温泞。”
我闭着眼睛,看不到眼前的任何的事情。
这样,似乎其他的感官更加的清晰。
能够感觉的出来他手覆盖在我额头上的触感,能更加清晰的感受的到他的呼吸。
说完这个,我顿了一下,听到了电视里的报道,快结束了。
轻声的笑了笑,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怕他没听懂,我继续说:“对温泞下手,你觉得是我做的?”
连着问了两句,他没回答。
我才睁开眼睛,抬头看着他。
他也垂眼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比整个暗夜整个宇宙还要暗邃,好像是带着一股的吸力,让人随时都会迷失在其中。
深邃而危险。
“我没有怀疑你。”
他低头,薄唇代替了手掌的位置,轻轻的擦过我的额头,嗓音沙哑。
这段时间,他过的比之前更加的匆忙。
虽然我不清楚,但是也有所耳闻。
秦老爷子趁机施压,这段时间他要应对的可不光是简单的内乱。
秦家看着是大家族团结,可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心思,多的是有着异心的,趁机想要取而代之的。
“不是我做的。”
那些翻涌的情绪被我压住,我眼里只是在瞬间闪过几分的复杂,然后恢复平寂。
这几天以来难得主动的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然后起身,环住他的脖子。
和原先那样,亲昵的挂在他的身上,踮脚贴近他。
他的手扣住我的腰肢,我整个身体更加紧密的贴着他。
“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个孩子还在多么的好,我在想,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我有点怕了。”
我伸手环住他脖子,声音带着哀然,可眼睛却没任何的焦距。
只是放空的看向他的身后。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的,温泞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视线和我交撞。
我那失了神没了焦距的眼,才重新的恢复了焦距,缓缓的扬起笑容,直直的看向门口的温泞,讥讽而嘲弄。
第481章 明争暗斗()
我没避开温泞的视线。
反而是迎了上去。
我无比亲昵的环着秦琅钧,踮脚才能更契合的环着他。
因为身高的差距,我只能扬起下巴,才更加清楚的能够看到门口的情况。
这种尴尬的对峙局面没停顿多久。
我原本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等着温泞进来。
或者是装作惊讶,或者是装作无辜。
总之定然不会多么消停。
却没想到,温泞只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就走了。
甚至都没发出来多少的声音。
在看到温泞的一瞬间的时候,我就浑身上下的都武装起来了。
从头发丝到脚趾头。
甚至连眼神,我都换上了足够的犀利的锋锐的视线,看向那边。
我预料中的事情没发生。
就像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样。
但是温泞的心思,跟正常的人可不是多么一样。
她从来都不会做无用功,我甚至都琢磨不清楚,她现在想的是什么,或者是将要准备做些什么。
“嗯?”
大概是我一直看向门口。
秦琅钧回头也看过去。
但是门口早就空无一人了。
好像刚才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我攥着秦琅钧的衣服,视线依旧是看向门口,说道。
眼睛几乎不怎么眨动的看向门口,只看了一会儿的功夫,眼睛就酸涩的厉害了。
等着眼睛酸涩的受不了的时候,我才低头,额头抵在他的身上,倦怠的闭上眼睛。
眼皮合上的时候,闪过的画面依旧不是多么的愉悦。
“不要帮助温家了好不好,该还的不都是还完了吗。”我说,“况且本来也不是谁欠着谁的,她的债有人补偿,那么我的呢。”
每个字都像是在透支我的力气。
短短的时间内,大起大落大悲大恸的,让我恍惚的觉得自己过的其实是好几十年了。
那深深的怨痛中,掺杂的更多的却是发泄不出来的无力感。
他低头,下巴在我的头上,说了个好。
嗓音沙哑,动作也都轻柔。
温存的,似乎从未有过隔阂,也从未发生过这种起伏的事情。
孩子确实是意外的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这次下来,温泞照样是没得到多少的好处。
哪怕我不再提出什么,秦琅钧那边也都做到了。
某些媒体当初是怎么试图把温泞给捧上神坛的,现在她摔得就有多么的惨。
甚至之前还有人公然的预测。
说我这场婚礼的确会进行下去,但是新娘却是温泞。
这种无脑推测,甚至还登上了娱乐新闻的版面。
我在看到的时候,也只是笑了笑,却没管。
任凭那些人揣测。
无论揣测的多么的好,甚至逻辑多么的完美,可事实依旧是事实。
温家还是失去了秦氏的帮助,温泞那费尽心思的做法,除了给我一个重创之外,再没任何的效果。
光是这一点上,我足够的能站在她面前,同样讥讽的看着她。
这一次,两败俱伤,真正论起来,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