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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一场‘巧遇’,先帝的后宫里就不会有皇贵妃云氏,也不会让他们母子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更何况,有时候昭帝都在想,左相云焕是否在记恨着他们母子。
云氏进宫二十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公主。但其实她好几次身怀有孕,却不小心滑胎了。
昭帝记得,他身边的慈圣皇太后也会记得。云氏在不小心滑胎后,曾经指着慈圣皇太后的鼻子叫骂:“是你,是你嫉妒本宫怀有龙裔,你就歹毒的害本宫小产!”
“本宫问心无愧,云氏是自己福薄,怨不得别人。”慈圣皇太后一脸坦荡,却又挂着十分的幸灾乐祸。
“云氏怀孕后,不知道保养,还要去诱惑先帝,不知羞耻的跟先帝胡闹,才会小产。她不说自己错了,反而恬不知耻的强加在哀家头上。”
在先帝独宠云氏的日子里,慈圣皇太后的日子过得真可谓水深火热,艰难困顿。
有好几次她都走在了悬崖边上,先帝为了云氏几次三番叫嚣着要废后,废太子。要让云氏所生的儿子成为东越下一任皇帝,坐上那一把尊贵的龙椅。
云氏最大的失败,就是她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而她最大的胜利,就是她有昭帝这个儿子,才能笑到最后!
“咱们先不说云氏,就说云焕的那个女儿。”
云家人的野心,云氏的野心,慈圣皇太后觉得她能了解个十之八九。无非是想要让,流有云家人血脉的皇子,成为东越国的主宰,成为那把龙椅的主人。
先帝纵使了解云家人的野心,还忌惮云焕。却为了一个云氏,就不顾云家将来会成为无法压制的存在,而打算让云氏生下亲生儿子。
云氏失败了,慈圣皇太后不相信她会甘心,也不相信云焕会甘心。
在前来关雎宫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会得到那个消息,很可能是云氏和云焕故意捅到她面前来的。
不过,她也不是表面上看来这么纠结,她完全是顺水推舟,要将云焕的女儿送到昭帝身边来。
她的儿子,她知道。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社稷安危,更不会让云家成为将来皇家压制不住的存在。
要是云家走到那一步,皇家就危险了。云家绝不会放着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放下他们的狼子野心。
先帝头脑一热,就冲动的想要给云氏一个儿子,给她皇太后的尊荣。
昭帝却不会这么做,即使云焕的女儿能取代安鸾成为皇帝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他也不会允许那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母后,朕是不会允许云家的女儿进宫的。”昭帝再一次阐明他的立场,云家的女儿再美,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皇帝,哀家也不想让云家的女孩入宫。”
昭帝不愿意云家的女孩入宫,慈圣皇太后也不愿意。至少在表面上,她要表现出不愿意。
先帝宫里的云氏被她关在慈宁宫里摆布,她也不见得能有多高兴。云氏依仗昭帝的宠爱,欺压了她多少年。
她才关了云氏多久,多年来被欺压而心生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弭的。
“哀家不愿意云家的女孩入宫,可是哀家不能看着你为了安鸾继续颓废下去。”慈圣皇太后慈爱的眼光,落在昭帝的身上,此刻的她是全心为昭帝着想的慈母。
“云家的女孩跟鸾儿有什么关系?”昭帝不想跟慈圣皇太后谈论云家的女孩,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要朝外走的脚步蓦地顿了下来。
“就是你所想的那种可能。”慈圣皇太后在他身后说道,一边说一边还超越了他:“皇帝,你要记住,云焕是云家的家主。”
说完,慈圣皇太后施施然从皇帝身边超越而过,径直走进了前方的黑暗里。
凄清的星光里,昭帝的脸晦暗不明,整个人站成了暗夜里的雕像,又冷又硬。
左相府,正院云黄氏的寝室。
“以你看,云倾怎样?”云黄氏坐在梳妆台前,清晰的铜镜一如既往的映照出她寡淡的脸。她问的正是围着她团团转,为她卸妆的黄家的。
“夫人,以奴婢看这云倾小姐,要不是没有心机,要不就是心机深沉。夫人,您不可不防啊。”黄家的在云黄氏面前,一改她在云倾面前的婆妈。
“夫人她要是没有心机还罢了,要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就糟了。夫人,要不派人好好教导教导她?”黄家的跟着云黄氏来到左相府,不仅是她的左膀右臂,也对她忠心耿耿的很。
“什么都不要做。”云黄氏果断下令:“只要她不来招惹咱们这边的人,就什么都不要做。”
没有见云倾之前,云黄氏还在考虑要怎么对待她。当她一见到云倾,在看清楚了云倾这个人后,她就将心中先前的决定给推翻了。
“夫人,您太善良了。对这府里的小妾通房是这样,对府里的庶女们是这样,对那云倾小姐还是这样。奴婢都替您感到委屈和不值,您何苦委屈自己。”
黄家的知道云黄氏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虽然她看起来是一个很淡漠的人。但云倾的那些小妾通房,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有时候也能有,从不曾短缺过她们一丝一毫。
“您处处委屈自己,她们也不会感激您的好。只会说,您好欺负。”
要不然,怜姨娘怎么敢在府里蹦跶的那么欢?
“我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老爷。我是为了我的儿女,我既然生了他们,就要为她们打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给他们积德。”
云黄氏内心最隐秘的那一部分,她是从不和袒露在他人面前的。就是她的儿女,还有心腹也不会露出一分。
“夫人,您这是白担心。少爷,小姐们身份尊贵,将来的福气可是享都享不完的”黄家的觉得云黄氏这是杞人忧天,只要有左相府在,只要相爷在朝堂上屹立不倒,云黄氏将来就是妥妥的老封君,享不尽的儿女福。
“但愿”云黄氏轻喃,心里的忧虑丝毫不减。
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那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明天要带云倾进宫,而她却想着倘若明天出点什么事,不能带云倾入宫就好了。
“只是我的一点子痴心妄想罢了,这是想也不可能的事”云黄氏在心底嗤笑,就算是明天天上下刀子,云焕也会逼着她带云倾入宫,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第19章 夜归()
夜色深浓,稀疏的星子啊夜空里闪烁,凄清的星光洒落下来,辉映在青纱窗棱上,就像是云倾现在的心境。
躺在温暖的被褥里,云倾却思绪起伏,久久无法入睡。
她忘不了云黄氏和云刘氏看她的眼神,看到那么专注,专注到要将她当成她们记忆里的那个人。
这让她对自己的生母愈发的好奇,愈发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一切。来历,生平,还有她的一生。
这一切都被深深的埋藏在迷雾里,一层又一层,她怎么用力也无法完全的拨开。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可叹,昔日的如花美眷,已经凋零在似水流年里。
这句话是在云黄氏看着她的时候,突兀的闯入了她的脑海里,而她分明也听到了云黄氏在用眼睛所说的这句话。
云黄氏是想要表达什么?她的怜悯是否就是从这句话而来。
翻了个身,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迷茫,心中一团乱糟糟。
不经意间,视线触到枕头旁边的金镯子上,迷茫的眼神逐渐的清明起来。
伸手,云倾就将金镯子握在了手里,微微的有点凉。
云刘氏所给她的这只金镯子果然是别有洞天,金镯子看着粗苯,其实不过是一个容器。
里面有一叠银票,云倾翻看了一下。银票的面额分了好几种,一种是面额较大的,一百两一张,三十来张。
还有五十两面额的,有二十张。剩下的就是面额小的,有十两的,有五两的,甚至也有一两,二三两的。
这些看起来不过零零碎碎的小额银票,加起来竟然也有两千多两,可见这只金镯子为什么会打造的简陋又粗苯了。
除了这些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银票之外,云倾还在金镯子里发现了一只小小的滴水样的玉坠。
不大,不过她拇指大小,却是上好玉料精心打磨而成。她是不懂玉料的好坏,但这块玉坠握在手里的时候,那手感是十足的温润。
玉坠用的线是普通的红线,却编的很结实,即使用力拽也拽不断。
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金镯子,云倾不得不感叹云刘氏的用心良苦。这样价值不菲的玉坠,要是露在人前,难免惹眼。
用普通红绳挂在她脖子里,就算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惹人注意。
不仅如此,倘若有一日遇到危急时刻,她还好可以将玉坠拿出来救命。
说起来,云刘氏这份善意表达的十足真心,也令她倍感有压力。
云刘氏对她是别无所求,但她不能就这么坦然的接受生母留下来的恩泽,而不往心里去。
用手拢了拢被子,云倾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并且命令自己闭眼。
明天还要跟着云黄氏进宫,虽然不知等着她的将来会怎样的艰难,但总还有人在背后默默的关心着,也让她忐忑的心有了着落。
但愿,明天不会是决定她命运的那一天。
在云倾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的时候,却有一对精锐从管道上疾驰而来,朝着京都的方向。
这一对人马约莫有二三十人,一个个甲胄在身,人精马壮。就是个个都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远道而来,可能还日夜兼程不曾在驿站歇息过。
他们身上锋利的刀剑,在星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杀气腾腾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王爷,照这个速度,咱们很快就能看到京都的城门。不过这个时候,城门应该都已经关闭了。王爷,要不,咱们歇歇,再一口气冲到城门口。”
当先是一骑浑身雪白的神骏,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四蹄翻飞,风驰电掣,宛若奔腾在云端一样迅捷。
马背上没有放马鞍,却有一名身材高达颀长的男子稳坐上方。玄色绣了展翅黑鹰的披风,因着骏马如飞,而在风中上下翻飞,露出下面银色盔甲同样的玄色劲装里的身躯,矫健有力。
这一队精锐所骑的马匹,都是十分健壮,耐力持久的好马。马上的骑士也都个个身材高大,威武雄壮。
为首的是被叫做王爷的东越国的雍王——越澜的下属,此人名叫郑青。浓眉大眼,嘴唇略厚,留有一把大胡须,几乎要遮住他多半张脸。
一道狰狞的伤疤,隐没在这满脸的胡须里,从左眼角横穿过嘴唇,直达到下巴的地方。伤疤看起来是新伤,有的地方结着痂,有的地方露着刚刚长出来的红肉。
要不是有那一大把的胡须遮挡,郑青的脸看起来都是凶狠,狰狞的。就是有那一大把胡须,看上去他那张脸也是令人惊骇的。
雍王在先帝朝时,一直领军在外,常年驻扎在边关。先前他东越国跟西晋交界的地方驻守,后来先帝将他调防到西南,那里是蛮荒之地,由夷族世代居住在那里。
这块大陆上除了东越,还有北齐,南周,西晋,纪国四国。北齐,东越,西晋三国鼎立,国力强大,不时有战争发生。
南周跟其他四国隔海相望,纪国是东越附属国,国主不称皇帝称王。历代纪国的王都有东越册封,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就在先帝末年,纪国刚刚向先帝请求册封了王世子——纪梁。
北齐跟东越之间隔着一片广漠的大沙漠,西晋跟东越相接壤,比邻就是蛮荒之地夷族。
雍王这次回京是先帝驾崩,昭帝继位之后,慈圣皇太后跟昭帝商量过后,才给他下旨,让他回京祭奠先帝。
在回来之前,雍王还跟夷族狠狠打了一架,将夷族打的缩回了蛮荒之地,至少十年间是不敢再来东越边境抢掠了。
从前这块大陆上只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后来皇族衰微,各地豪强并起。经过漫长的不断征伐,吞并,最后剩下了这四个强大的国家,以及一个附庸国。
东越是强国之一,国力强盛,将相之材层出不穷,令其他国家不敢小觑,其中就有刚刚应召回京的雍王的功劳。
雍王没有说话,一直在奔驰中。直到看到一处小树林的出现,他才下了命令:“到小树林休整一刻钟,再继续赶路。”
骑兵队遂直奔小树林而去,直冲进小树林,骑兵们这才纷纷跃下马背。三五成群一边在树林间溜达,一边取下腰间的水囊,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
“王爷,那老太婆还有皇帝现在才宣召您回京,存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心思。”郑青大口大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