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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轩闻言面容依旧淡漠,眸子却犀利冷鹜良久,最后缓缓道,“那你可知,那一毒箭差点要了宓儿的命?仅凭这一条,本王就应该让你去死!”
东方秋郁先是微怔,接着不屑抬起头来,“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明知道,即使我不做这些,你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若轩目光微微闪烁,唇角一勾,“你倒是不笨,那你觉得本王会合了父皇之愿送你回去么?”
东方秋郁没有直答,反而捶了下灰暗的墙,“宇文若轩,你最好别让我出去,否则我出去定不会叫你好过,我们俩人自出生开始就是谁也不容谁!”有血沿着灰暗的墙壁蜿蜒而下,决绝中又有一些泠然。
“好,那本王成全你!”说完若轩凝眸再深看他几眼,冷笑一声,挥袖而去。
可却又被东方秋郁开口唤道,“等一等!”若轩的身形随之一顿。
甄宓听见他如负重释吐出几个字来,让自己的心头不禁一颤——
“记得帮我给她说一声对不起!”
…………
第315章 下部24章 九门宫变(3)()
鹰飞鸷,辽阔苍穹,笑谈潇潇骤雨歇。
荒烟外,千里暮云,日连旗影遂神州。
窗外一声鹰鸣拉回甄宓的思绪,玉指放下撩起的帘帐,眸光随即对上车中一双满是笑意的瞳。
瞥见她紧锁着双眉,若轩笑意瞬时转为不安,顺手拉她入怀,手指拂过她蹙着的眉骨,小心翼翼道,“想到什么了这副表情?”
甄宓怅然一叹,轻倚在他怀中,“若轩,你当如何处置东方秋郁?”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脑海中不禁回忆起那日清晨他轻抚鸟儿羽毛的情形,不觉心中一痛。
若轩深莫能测的凝她片刻,“宓儿希望我如何处置?”
甄宓摇摇头,手指无意间把玩着他胸前的一颗纽扣,“我怎么能知道,虽是不忍见他死,只是他的身份碍于你。若是他不死,死得便很可能是你。相较之下,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所以,”若轩搂她的力气更加用力些,言语之中有丝无奈,“他不得不死,再说他犯的事,本就该论死罪,不怨本王心狠!”
甄宓虽早就猜测他会这样回答,可现今真真切切听到他说起,还是被强烈震撼到。心底漫漫绞杂一缕哀伤,欲再言,却无言。最是无情帝王家,甄宓又怎能不知。
可心下还是有着说不尽的担忧,“那现在又该怎么办,如今你凯旋而归,却又无意遣散军队,不怕宇文澈知晓此事,禁闭城门不叫你进城,或者提前下遗诏将皇位传给东方秋郁或者宇文若雅?”
如甄宓所知,宇文澈一直在利用东方秋白铲除部分势力,虽是明面对他不错,但毕竟不是亲子,无传位于他之意。
“二哥,若雅?”若轩嗤之以鼻,随后宠溺地握紧了她的手心,将额抵上她的额,“不要以为我远在天边就不知道你的杰作,可是你的‘一掌河山’将他打回原形?”
甄宓佯似惊奇,随即将脸别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可是心下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
第316章 下部24章 九门宫变(4)()
雅王二十五寿辰,当晚洒至半酣,最热闹时,也意味着快要结束之时。
奴仆们捧出了最后—道菜,白玉浅盘,扣以盘龙银皿,虽未掀盖,却已香味扑鼻。
宇文若雅站起执酒对百官群臣道,“若雅无才,总是给诸位大人带来少许不便。如今,国将危矣,若雅更是需要在座各位的扶持,今献上这道菜,望众位继续支持若雅!”
说着伸手去掀盖子,底下却突然起了一片嘘声,更有几位官员惊恐失色得连椅子都翻了。
宇文若雅惊奇道,“诸位大人怎么了?”
“雅王,这,这”其中一位臣子双腿一软,跪倒于地,指着他桌上的最后一道菜哆嗦不已。
宇文若雅朝他的视线一望,面色瞬变,立刻掀起那个银盖,失声惊叫:“一掌河山?!”
白玉盘中,一只熊掌静静地躺着,上面浇着蜜汁,甜香四溢,在灯火之中闪闪发亮。
宇文若雅面如死灰,跌坐在椅上,口中不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东方秋白恰巧从正殿而入,看到桌上的“一掌河山”指着他冷冷笑道,“事到如今,若雅你还有何好说!父皇未甍,若轩远战,你竟在此刻食用只有父皇才能享有的菜色,想要顶替父皇么?来人啊,将这个逆臣贼子给本太子拿下!”
于是第二日,有数位大臣早朝时参宇文若雅乱国,更有人者揭发他乃真正毒害四皇子宇文若钰的元凶。而宛京城外,也有组织打着宇文若雅谋逆的旗帜,欲要造反,被朝廷捕获,头目者皆供出宇文若雅为背后指使。
东方秋白联合内阁议政再遵循圣上旨意,最后决议:宇文若雅身为皇子,知法犯法,意图谋反,严惩不贷,则令其终身囚禁于长殇宫内。他也是宛洲史上第一个被囚禁于冷宫中的皇子。
甄宓听若轩娓娓讲述,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眼睛微眯。她说过的,总有一天,让宇文若雅身败名利。
“哦,不是你?”若轩深有探究的眼看过来,甄宓心中虽是大快,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半分丝毫。
她即刻上前捂住他的唇,左右环之无人,嗔怒道,“你可不要没有证据乱栽赃啊,这可是要连诛九族的!”
“好,好,不是你,不是你!”若轩将唇印上她的,吐出一句话来,“我宇文若轩何其幸运,有你能伴我左右!”
………………
第317章 下部24章 九门宫变(5)()
烛花摇影,冷透疏衾刚欲醒。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甄宓懒懒躺于榻上,怔忪打量这清静苑囿。此时月度银墙,雨歇微凉。顺手将薄被再替身边的若轩拉上一点,便侧卧细看他胸脯的起伏,沉静的睡颜。
今日午时,大军已顺利到达宛京城外,扎营于宛郊附近。若轩没有将她接回王府,反而带她来了陌生的此处。不甚起眼,且隐秘至极。
其实甄宓早就料到,此次他若是能够顺利凯旋,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若轩本就权倾天下,再携兵符于一身,任谁都会多虑三分。若是他真执意要逼宫,血溅九门江山易主也未尝不可。只是甄宓觉得,他自有打算。
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感慨,无论宇文澈当时派若轩以少对多赴战到底是何意,他可曾想到今天会形成这样一个局面?如果若轩真不是他亲生,趁此良机除掉若轩,让自己亲儿子掌管兵符,再名正言顺,确实不失为一步好棋。这招棋若是下对了,即稳定了政权,又能立东方秋郁为太子。只是没想到下错了,他忽略了若轩的心智与心机,让若轩离那个位置,愈来愈近了。
“你那样看着我,要我怎么睡?”
下一刻,甄宓还未回神,便被旁边之人拉至身下,温柔的触及她的唇瓣。
甄宓轻手推他,“怎么这样没个正行,吓我一跳!”
若轩星眸一眨,眸光流连到她的小腹左右,做投降状,“对了,如今你已有孕在身,是为夫疏忽,为夫之过!”
又过了许久,甄宓几个反侧,终是按耐不住问出口来,“若轩,你如今是何打算?”
若轩沉默许久后终是缓缓开口,吐出俩个字,“宫変!”
“可是”甄宓接出俩字却又止住,如果真是她方才猜想的那样,成功是势在必得,可却留下了千古骂名。而且若轩的身份一旦曝光,必会在整个宛洲引起争议。形势会发展成如何,谁也无法预知。
“我懂你的意思!”若轩轻撩她耳边的碎发,眼中已是通透一片,“你放心,若是他们不为难我,我也必然不会为难他们。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费一兵一卒!”
甄宓倏然一怔,不费一兵一卒?这恐怕有些难度,本想追问,口却又被他的吻再次封住。天旋地转之后,再度沉沉睡去。
旁边有人凝望着昏睡的她陷入了深思
………………………
昨天一直没感觉,急死我了,睡一觉起来审视,写的真不怎么样!
第318章 下部24章 九门宫变(6)()
开宁三年六月十五日晚膳时分,镇国公上官府中。
镇国公上官容正与妻儿一同用膳,温情融洽。这时门外来报,“庞先生来了。”
姓庞而称先生的,宛洲一般都只有庞岩一人,但此时有点不同寻常,于是上官容又问了一遍,“哪个庞先生?”
“潇王爷身边的,庞岩庞先生。”
这就确定无疑了。上官容心微微一沉,定了定神,在家人不安的目光中迎了出去。
几句寒暄已过,庞岩柔声说道,如和煦春风,“也没什么,上官公主出宫找王妃玩,特为叫我带了一句,公主一切都好,不必惦念。”
上官容闻言手无意识一颤,茶杯摔个粉碎。随后他稳一稳神,定然看着庞先生方才差人搬进来的奇花异草,珍石神兽,直接了当道,“先生想必有话要说?”
“不错,但不是我有话要说,而是王爷有几句话让老夫带给您。”
上官容脸上虽是保持着常态,身上却是一身冷汗。随后遣散了屋中所有家奴,勉强镇定道,“先生有话直说。”
“好。“庞先生点点头,“上官大人对当今天下大势如何看?”
果然来了,上官容神情一端,沉吟不语。
“以大人之意,王爷的此次的兵符是交还是不交?”
“这”
庞先生话锋一转,“上官大人为人清正,王爷是深知的。更何况,您辈分还在这摆着。如今圣上病重,已经无力再胜任朝政,朝中不可无人。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上官容细想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阴沉,“如此说来,若轩打算这几日就要发动?”
庞先生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这么快!”
“不错。”庞岩缓缓开口,“其实也不必再瞒上官大人,就在此刻,三千死士已在东华门口候命。”
上官容不由失声,“此刻?”
“对。”庞先生小呡一口茶,“实不相瞒,前序准备我们都已做好,姬庆光,陈大人,谢太史,还有三王!所以,我代王爷来请大人助以一臂之力,那必定更无纰漏。”
上官容脸色惨白,此事布置严密,箭在弦上,显而易见已是没有了转寰的余地,自己答应不答应都已在算计之中,且欣儿还在他的手上。只怕他这次来,是看在自己是他是镇国侯的份上。退无可退,惨然一笑,“既然如此,何必还来问我?”
…………………
第319章 下部24章 九门宫变(7)()
“话不能这么说。”庞岩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上官容吓了一跳,连忙也站起来,“庞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我代王爷行礼。”庞岩正色道,“镇国公大人,此时你总该相信王爷的一片诚意了!”
上官容僵立原地,久久未动。这一句话应允的话要说出来是千难万难。终于,他跌坐回去,颓然长叹,“我明白了,王爷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庞岩喜上眉梢,忽然扬声道,“王爷高明,果然所料不差。”
上官容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往左右看着,却见人影一晃,原来是站在庞岩身后的俩个仆从往前走出几步。灯影摇动,照出两人面容,竟是含笑而立的若轩和丽平!
若轩面虽在笑,而眸间却是风起云涌。
夜色已深,黑影攒动,皆是分头行事。上官容与长子上官旭先到廷尉衙门,布置九城戒严。上官旭位居廷尉司正,名正言顺的禁军统领,又有金令在手,发号施令。号曰,若是不从,斩立决,自然毫无阻滞。禁军训练有素,依命而行,不多时,城中大街小巷已然尽数封锁。纷纷部署完毕,几人终是松上一口气,背手立于宫墙之上等待新一天旭日的来临,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彼时已过三更天,可宛京城内一处隐蔽民宅中却依然是烛映帘栊,暖意眠眠。
上官欣儿与甄宓懒懒躺于榻上,红光拂面,玉指萦绕在一起,诉说着无限的私心话。而俩人不知,外面早已是狂风大作。
开宁三年六月十五,这一夜,看似平静,其实暗藏杀机。
也就是这日,兵部尚书陈守柱在府中暴病身亡,原因未知。
御史大人谢光雄困烧在书房内,火灭之时得到的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官员名单暗变,皆成潇王心腹。
此事过后许久,据史官不完全统计记载,当晚出意外者不计其数,上至王公贵胄,下至大小官员,皆是执意反对潇王者。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