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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
“顾心如,既然你心里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干脆去自首呢?”
“你还有脸挖苦我!是你把我害成这样,该遭报应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你,贱女人,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垫背!”
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顾心如扬起手中的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朝穆晓脸上泼下来。
“啊!”
穆晓迅速向后退,右脚忽然踏入海水中去,脚下一软,“噗”的跌坐在水里。
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腐蚀性的液体扑落,星星点点的溅在她细腻的脸上、雪白的婚纱上。
疼,仿佛灼烧、仿佛针扎,在脸上敏感的肌肤上迅速蔓延、加剧……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朝她泼了什么?
她不敢想,呆了似的坐在原地,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顾心如,甚至连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
顾心如在笑,像是朵盛开的罂粟,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得意、这么致命,认识她以来,穆晓从没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过!
“穆晓,你现在毁了容,你说楚邵琛还会不会想曾经一样爱你?”
“你说,他会不会爱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
她毁了容!
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心像被毒针刺中,收紧、抽搐,仿佛有无数的毒液被挤压到全身每一根血管里,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嘴角却传来火辣辣的痛。
“噗!”
顾心如将玻璃瓶扔进海里,发了疯似的不停的笑着。
结束了,毁掉她幸福的人都已经被她亲手毁掉,而她在所爱的男人心中的形象也再也无可挽回。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还有谁的人生像她这样悲惨不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明明在笑,怎么泪水还是流出来?她低头看了坐在地上的穆晓一眼:
“穆晓,我这辈子已经被你毁了,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
其实可以做朋友的,其实,大家都可以不必这么不堪,可偏偏,楚邵琛爱的人会是她……
她们这一生,都完了!
她用力咬紧嘴唇,迈开脚步朝海中走去。
“噗、噗、噗……”
身后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顾心如在干什么?
穆晓想站起来,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手脚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回头去看,可是被液体烧伤的脖子里火辣辣的疼,她动不了……
没过多久,身后的脚步声就彻底消失掉,广袤的地方只有海浪的声音,了无生气。
又起了大风,偌大的浪头涌过来,漫过她腰部、后背,连穆晓受伤的脖颈、脸庞都浸湿……
疼,好疼,她微微低了低头,倏然望见婚纱胸前的那部分已经被液体腐蚀成枯萎的色泽,像是褶皱的老树皮,与周围的洁白对比太过鲜明。
她的脸,是不是也像这样呢?
意识似乎空白了,她石化在原地,仿佛一樽僵硬的雕塑,她宁愿是雕塑。
“怎么了?”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似是遥远的笛声,那么清韵、那么动人,她木讷的抬头去看,是他,他走在金色的海滩上,像个尊贵的王子,俊美的不可一世。
这是她的邵琛哥哥、她的老公,他这么完美,这么无暇,可她,她的脸……
“晓晓?”
“晓晓!”
走得越近,楚邵琛越是将她看得清楚,声音也越来越是惶恐。
“哗!”
那张效果图在颤抖的手中滑落,随着海风远远向身后飘飞而去,楚邵琛没有心思理会,加快脚步跑到穆晓身旁,迅速的将她在水中捞出来:
“晓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声线发颤,连抱着她的两只手臂都颤的厉害,而他的双眼凝的这么深、这么紧,看着他,穆晓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忍着剧痛,张开破碎的嘴唇:
“我……我想看看……我的脸。”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在剧烈滑动,他紧紧咬着牙齿,两齿间都发出格格的碰撞声。
“乖,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沉重的落下一句,他加快脚步朝海滩外走去,昂着头一直看着前方。
不敢看她,生怕眼中的痛楚被她望见。
“邵琛,顾心如她……她进了海里。”
穆晓远远望着那片海,夕阳落红将那一方染成灿烂的颜色,而那里已经早已没有顾心如的身影。
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结她的人生。
顾心如!
又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楚邵琛俊脸抽搐,匆匆回头朝海面处看了一眼:
“她不在。”
单单是上次和张子谦联手绑架穆晓一件事就足以令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万劫不复了,她不想后半生在监狱里渡过,所以她决定了寻死,可是,她就连死都不肯放过他的妻子……
第172章从今天开始,你是我报复的玩偶()
累,好累,像是经历了无数次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了尽头……
顾心如缓缓睁开眼,这是在哪里?
她竟然就赤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阴暗如夜,不大的房子里只有一条板凳、一张木桌,没有一点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
她这样的人应该是要下地狱受尽折磨的吧。
“咔!”
门忽然被推开,一条高瘦的身影走进来,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你是谁?!”她惊慌的看着那条身影,瞳孔还没有适应这里的黑暗,看不清他的脸。
“醒了?顾心如小姐。”
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么邪肆、这么压抑,她无力的心不由颤了颤:
“张子谦!这……这是哪里,我死了么?”
“死了?呵呵呵呵……”
张子谦蹲下身子,有力的手指如铁钳般捏住她胸部左侧那颗冰凉的蓓。蕾,重重捏下。
“啊!”她痛叫,然而刚刚转醒,疲惫的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叫声都显得无力。
“死了会感觉到疼么?”张子谦低头:
“顾心如,想不到吧,你非但没把我害死,反而还是我救了你的命。”
幽寂的声音扑落,他的脸紧随着朝她凑近,她看清楚了,眼前这张脸上不仅有那道蜈蚣形状的疤痕,还又多了几处烧伤,犹如一张褶皱的抹布,这么狰狞、这么可怖,就仿佛复仇的撒旦一般……
顾心如张着小嘴,惊吓的连叫都发不出声息。
“怎么,很可怕?”
张子谦冷笑,是他命大那天才能坚持着从大火里爬出来没有被烧死。
顾心如瞪着两眼,寒冷的身子不停颤抖。
是可怕,她都打算一死了之了,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觉得比死更可怕。
“你知道么,那天从火堆里爬出来以后我就想清楚了,其实楚邵琛比起你来还算是个好人,小女人,你说呢?”
顾心如打了个激灵,发冷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她不敢、也说不出话。
“顾心如,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报复的玩偶,现在,我会先让你记住!”
她在颤抖,像是个哭泣的洋娃娃。她很痛苦,不过,这远远不能偿还这个女人对他的伤害!
……
两个月后。
韩国,首尔。
已是过午五点半,夕阳有半边隐在西边的银色高楼后,为这座繁华的都市铺上一层绯红色泽,交错横亘的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车流与人潮,上演着一场无声的电影。
穆晓站在窗前,极目远望,面色寂静而从容。
“喜欢这里?”
身后传来清韵的声音,是楚邵琛,她没有回头,视线自远处抽回,落在近前的天蓝色窗户上。
里外偏差的光线将偌大的窗幻变作一面镜子,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里面他的倒影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清晰。
后背传来温暖的气息,他紧贴在她身后,健壮的双臂从她胳膊下探向前,两手在她胸部偏下的位置交叠,薄唇贴近她脸颊:
“我们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什么时候回国都可以。”
“别了,浪费钱呢。”
她轻笑,他国的风景纵然是美,但终究不是归宿,来这里已经接近两个月,她早已经开始想家了。
“……”
楚邵琛勾唇,望见玻璃上她的脸倏然失神,到了嘴边的话忘了说。
出事那天,由于她躲得及时,虽然有强酸溅到了她脸上,表面的烧伤面积不小却并没有伤到皮下组织,经介绍,他将她带到了韩国这家世界首屈一指的医院进行了修复手术……
除此之外,技艺高超的医生还将她脸上那些一年前没有复原到位的损伤也完美的复了位,毕竟还年轻,她很争气,复原的很好。
这个小女人,非但没有毁容,反而因祸得福,恢复了两年前的原本容貌。
看着这样的她,他更觉得熟悉温馨,仿佛回到了从前,这样才算是完美。
他双眸微凝,镜中的身影稍显模糊,却仍然显得这么俊美无暇,他细密的呼吸扑在她耳边,像是和煦的微风轻婉拂过,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亦是喜悦的。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脸呢?
她从未对人说过,自从恢复记忆后,她每每在镜子中看到那张脸总有种淡淡的感伤、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自己,可她觉得没有办法了,觉得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所以总说服自己要接受现实、接受那就是自己……
现在好了,经历了两年多,她总算是彻底找回原本的自我了。
“等找到顾心如,我会代你好好感谢她一番。”
楚邵琛浅笑着调侃。
穆晓心中微微泛起涟漪:‘
“有她下落了么?”
他调侃:
“该是在海里被鲨鱼吃掉了吧。”
玩味的语气、邪肆的声音,他在玩笑,这个她所爱的男人总是这么的爱恨分明,从不会给所恨的人半分怜悯,然而,穆晓心中却无法平静。
爱情,真的偏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么?
当年的安雅蓉是、现在的顾心如是,而今,还有个言明要她放手的程雨馨……
她与楚邵琛何时才能真正太平的拥有他们的二人世界呢?
“叩、叩、叩……”
门处传来舒缓的声音。
穆晓和楚邵琛默契的回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望见了那个雍容高贵的女人。
“打扰你们了么?”花姿雅微笑着走向前。
穆晓礼貌的笑笑:
“没有,花阿姨,坐下说话吧。”
“嗯。”
花姿雅有些拘谨的看了楚邵琛一眼,在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们慢聊,我出去一下。”
楚邵琛不着痕迹的落下一句,转身朝门外走去。
花姿雅曾经在韩国住过几年,晓晓出事后还是她主动找到楚邵琛介绍的医院和医生,楚邵琛一方面对花姿雅心存谢意,但另一方面又对她和父亲的关系心存怀疑,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既不接近,又不刻意表现的疏远……
穆晓倒杯水放在花姿雅面前的木桌上:
“花阿姨,你喝水。”
“好,谢谢,呵呵呵。”花姿雅打量着穆晓的脸:
“这是你原来的相貌么?”
“嗯。”穆晓点头。
“还是你原来的样子好看。”
花姿雅清澈的眸子里依稀流露出些许异样,说不上为什么,第一眼见到穆晓她就觉得与她很投缘,此刻看着她原本的容貌,她更觉得亲近。
穆晓勾唇轻笑:
“花阿姨,这次实在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找这么好的医生,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举手之劳而已,穆晓,跟我还用这么客气?”花姿雅优雅的端起水杯,浅抿一口:
“哦对了,听天擎说,你是孤儿?”
“是。”
穆晓微低了低头。
花姿雅无声的掩去眼里那丝异样: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晓晓,你别多想。”
“没事,早习惯了。”穆晓无谓的笑笑,二十多年了,不也这么过来了么?
只是她唯一的亲人姐姐此刻却不知道在哪里。
“那就好,就好……唉,不容易啊!”
想起当年那些辛酸苦事,花姿雅暗叹一声,轻放下水杯:
“晓晓,你一定很奇怪我和天擎的事吧。”
她和楚伯伯的事?
穆晓是很奇怪,怎么想都觉得她和楚伯伯之间不太清白,可是更没想到的是花姿雅竟然会主动说起,她稍稍怔了怔,反倒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