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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仿佛都变得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穆晓,这世界上除了你,我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好过,也从没有人对我这样残忍过,就算花姿雅和程雨馨也没有!”
他抬头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目光失去焦点,纤薄的双唇间渐渐发出毅然的音节:
“做掉!”
“把孩子做掉,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楚邵琛都会当做没发生过,今天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做没听到,从今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可以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你可以继续欺骗我,我楚邵琛认了……”
“但离婚,休想!”
话音落下,他重新迈开脚步,黑着脸向门口走去。
爱上这个叫穆晓的女人,他用尽了全力。
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上,除去她,他再也没有了去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的力气。
谁又知道,他的生活里若是没有了他,他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她的心已不属于他,既然,他注定了无法得到她的爱,那么,他就将她的人一辈子禁锢在身边。
楚邵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穆晓怎么也没想到,即便如此,他宁肯欺骗自己,宁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愿放手,她倏然坐起来:
“楚邵琛,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如果我们也是可以相爱的,不过这不是男女之间爱情,而是另一种爱,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妹妹……就像对晓染一样。”
“呵呵。”他冷笑:
“你见过哪个男人会跟自己的亲妹妹结婚?”
“砰!”
门被重重摔上,房间里瞬间变得寂静起来,穆晓脸色惨白,像个无力的布偶娃娃。
枕边是那张沾着他血迹的化验单、还有那束昨晚他放在这里的红玫瑰,清幽的香气扑入鼻端。
这一刻,穆晓躺在床上,回想着楚邵琛给过她的那些宠和疼,泪水决了堤般滚落下来。
楚邵琛斜倚在窗前,全身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疲倦。
外面是密密匝匝的雨线,有雨水随风打在脸上,他竟感觉不到凉。
从未想过自己会爱的这么卑微、这么没有原则,可他没有办法,这个叫穆晓的女人已经用尽他的全部精力、全部真心,他再也没有勇气选择放手!
就这样吧,如果命运安排他遇到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认命!
……
第二天。
大雨后的早晨清朗的仿佛有些不真实,院子里处处弥散着泥土的清新、和着嫩草的芬芳像是初春的气息,穆晓拖着行李箱,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你去哪里?”
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有点沙哑,却仍然不失那种磁性与清澈。
穆晓没回头,握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去公司?”
“我问你,去哪里?”
那声音明显高出许多。
穆晓用力咬紧嘴唇,想加快脚步,可自从听到他声音的一刻起,两只脚就像被钉子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转眼的功夫楚邵琛已走向前,健壮的身子如一座小山般阻挡在她正对面:
“这么听话,真的要去堕/胎?”
“不关你的事,请让开。”
穆晓抬起头,这一刻,正与他四目相视。
他璀璨的眸子里此刻盛着太多的伤感与受伤,像是凌厉的刀,不停的割着她脆弱的心,多看他一刻她就要多忍受一刻的痛苦。
可是她必须要看,必须要伪装出一副淡漠无谓的样子,事到如今只差一步了,她决不能退缩……
清晨的阳光很温和、没有风。
又是什么刺的两眼生疼?
是她的眼神,是她眼神里的冷漠与决绝……
楚邵琛嗤笑:
“穆晓,昨晚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我不可能放手。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家守着你,你别想离开这个院子一步!”
“……”
穆晓孱弱的身子恍惚的颤了颤,憔悴的眸子里依稀流露出一丝不解。
她所知道的楚邵琛从来都是固执的、冷傲的,绝对容不下任何人对他的背叛。
可现在他是怎么了啊?
是什么令这个男人对她这么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穆晓心里又急又乱:
“楚邵琛,你还想要我怎样啊?”
难道非要逼她将那血淋淋的事实亲口说出他才肯放手吗?
第195章既然你舍不得做掉,我帮你!()
穆晓心里又急又乱:
“楚邵琛,你还想要我怎样啊?”
难道非要逼她将那血淋淋的事实亲口说出他才肯放手么?
穆晓毅然望着楚邵琛,努力掩起眼里所有的情绪:
“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我不爱你,现在我已经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必须要离开你,楚邵琛,这还不够么?到底还要我怎样你才肯放手?!”
她的声音这么清楚、这么毒,就连院子里的园丁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贱女人,我就知道我从来都没看错你!”
一道尖利的女性声音忽然打破此时的平静,穆晓循声望去,只见阎芬芳、楚天擎和楚晓染三个人正自院外走进来。
随着局促的脚步声阎芬芳大步走过来,愤怨的瞧着穆晓:
“好啊,伪装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是不是?姓穆的,自从你踏进我们楚家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看透了你!”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从前还知道在我们楚家人面前装好人、扮可怜,现在竟然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让我们楚家的脸往哪里搁?”
阎芬芳越说越气,抬起巴掌就要打穆晓。
楚邵琛眼疾手快,轻而易举的抓住阎芬芳手腕:
“妈,我和晓晓的事你别管。”
“我不管?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不管?楚邵琛,我看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的失去理智了,都到什么程度了还帮她说话!我警告你,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和她之间的私人恩怨了,这关系到我们整个楚家的名声,都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这算什么破事儿?!”
楚邵琛无奈,阎芬芳以前是有些无理取闹,可是现在她说的每句话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是啊,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女人,阎伯母,我真是佩服你,自从见我第一眼开始竟然就把我彻彻底底的看穿了呢。”
穆晓的目光缓缓落在阎芬芳脸上,她憔悴的嘴角挽着凄凉的笑意:
“阎阿姨,你知道么,在楚家的这些日子我最忌惮的人不过就是你,现在好了,不用你拆穿我自己就现出原形了,我想,你也应该很开心、很高兴看到这一幕吧。”
这席话穆晓说的清浅、说的讽刺,除去她自己,又有谁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其实有多么违心、多么的心如刀割?
11年了,她倾尽全心在自己所爱的人心里建设起的美好形象,就这样被自己刻意的毁掉——
犹如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亲手扼死自己最疼最爱的孩子。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痛苦、更残忍的事么?
可是,她必须这样做。
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至少,她这样做的话,最痛的、最撕心裂肺的不过是她自己。
而如果她说出那个事实的话,最痛的却成了楚邵琛。
而现在阎芬芳应该满意了,因为此时的穆晓真的就把自己变成了阎芬芳心目中的那种女人,彻彻底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阎阿姨,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留在你们楚家,我已经向楚邵琛提出了离婚,你们楚家的财产我不会带走一分。”
话音落下,穆晓拉着她的行李箱在楚邵琛身边走过去。
“晓晓……”
楚邵琛迈开长腿就要去追。
“你给我站住!”
阎芬芳黑着脸挡在他面前:
“楚邵琛,到了现在你还想挽留她么?让她滚!我们楚家不留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看着穆晓渐渐走远,楚邵琛心急如焚:
“妈,你别管。”
“我今天就要管到底了,楚邵琛,有这样的儿媳妇,我的脸面都已经丢尽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今天敢去追她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阎芬芳发颤的双手用力抓住楚邵琛的胳膊,整个身子都为之颤抖起来。
“……”
楚邵琛高大的身子定在原地,她恍惚的看着穆晓渐渐远去的身影,纤薄的唇瓣间只发出低低的呼唤:
“瑶瑶……”
瑶瑶……
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称呼过她,然而从今以后这个称呼再也不属于她。
过去了,楚邵琛,我们之间只是个可笑的错误。
一切都过去了,楚邵琛,尽快的忘记我吧,忘记这个曾令你伤痕累累的坏女人,尽快的重新开始你新的生活……
“嫂嫂?”
身侧传来银铃般的声音,穆晓看过去,楚晓染就站在原地,瞪着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她,眼中全是怀疑和失落。
楚晓染对她很失望。
自从那次她救了楚晓染以后,这个小女人对她的态度就彻底转变了,在楚晓染眼中她是善良的、完美的,而今她却只能亲手将这美好的形象撕裂成碎片,挫骨扬灰!
“晓染,对不起。”
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穆晓微低下头,逃也似的在楚晓染身边走过去。
这句话她最应该对楚邵琛说。
但她不能。
上天欠了她和他每人一句对不起。
楚天擎站在原地,内心冰火焦灼却有苦不能说。
眼看着穆晓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向前迈出一步:
“晓晓,爸对不住你。”
爸……
只有穆晓明白楚天擎这个称呼的真正含义,她脚步微微顿了顿,没有回话,然后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眼前不知何时模糊了,泪水如下雨似得啪嗒啪嗒往下掉,穆晓不敢抹眼泪、更不敢发出一点哭声。
她知道楚邵琛正在身后看着她,她不能再对他流露出一丝的不舍和留恋。
事到如今,她与他必须彻底的斩断——
不能再有一丝的牵连!
……
欧阳子墨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九点十五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她怎么还没来?
他推门下了车,刚站定就看到了穆晓。
她正走出门来,两眼木木的看着前方,步伐机械木讷,像个被上了弦只顾向前走的木偶。
她眼里噙着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璀璨。
穆晓是昨天半夜给他打的电话,听到这些事连一向清冷淡薄的他都有些接受不了,何况是这个弱女人?
“我帮你提。”
清冷的声音倏然在正前方传来,穆晓来不及停步身子正撞进欧阳子墨怀里。
穆晓急忙向后退,可是全身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想哭是不是?”欧阳子墨宽厚的大手在她颤抖的肩头轻拍了一下:
“我的肩膀可以暂时借你。”
“砰!”
穆晓右手里的行李箱脱手摔在地上,这一刻,心里积压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涌上来,她伏在欧阳子墨肩头,忽然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
一个月后。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后再……”
“咚!”
楚邵琛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黑眸中的烟气层层笼罩。
穆晓那天早上离开南郊别墅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整整一个月了,她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个女人是要躲他一辈子么?!
“叩、叩、叩……”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楚邵琛朝门口望去,是个穿着工整的陌生男子,他眉峰轻拢:
“你们是?”
“楚总,我们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您的妻子将你告上了法庭,请准时出庭。”
男子递上一份传票就礼貌的退下了。
楚邵琛定定的坐在原处,看着白纸上“离婚诉讼”四个鲜明的大黑字,嘴角不由勾起失落的浅弧。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手机铃声偏在此时响起,楚邵琛生硬的捡起手机,连声音都是低沉的:
“什么事,说!”
“额……邵琛哥,听你这语气心情不太好啊。”楚天鹏坐在车里,两眼紧盯着超市门口的那个女人。
他心情是不太好,遇上这种事哪个男人心情会好?
楚邵琛心中像堵着团火:
“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