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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宋井延叹息的看着她,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情绪异常的压抑和沉重——眼前的穆晓,瞪着双清亮的眸子视着他,目光里、表情中都带着无限的喜色,她显然是想要这个孩子。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结果!
宋井延用力吸一口气,轻声劝道:“晓晓,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你知道的,你的病现在……”
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残忍的现实,宋井延心痛的忽略掉后面的话语,只是说:“你知道的,如果怀孕期间用药的话对孩子会很不好,晓晓,现在这个孩子必须做掉,要孩子的事还是等你以后病好了再说吧。”
穆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而,她仅是平静的笑笑:“井延哥,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不再吃药就是了。”
“我不同意!”
宋井延蓦地站起来,用力拉住她发凉的小手:“晓晓,你也知道你的病有多严重,你这是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此刻的宋井延是这么紧张、这么激动,他有力的大手紧抓住她的,有力的十指陷进她的柔软的肌肤里,她清晰的感觉到他在颤抖……
然而,她任由他这样抓着,仍然平静的看着他,好看的嘴角挽着了然的笑意。
没有反抗,只是用眼神告诉他,她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
“为什么这么傻?”
宋井延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仿佛有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凌迟着他的心,他表情痛苦,连声音也隐隐颤抖起来:“穆晓,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发了狂似的怒吼着,终于放开她的手,有力的双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咚!”
整个办公室仿佛都位置震颤起来,他的手背瞬间变的通红,渗出丝丝的血迹。
当初穆晓执意要嫁给楚邵琛时,他就曾和母亲一起费尽心思的劝她,那时她就是这样看着他,平静而义无反顾,那时他就知道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令她放弃了。
“井延哥,其实你没有说得明白我心里也很清楚,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你一直隐瞒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我放弃希望罢了……”
穆晓走到宋井延身后,小手抚在他颤抖的脊梁上:“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短暂,我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这样就算付出生命我也不会后悔,井延哥,你放心,我一定为了我的宝宝尽力坚持下去。”
宋井延背对着他,璀璨的双眼里含着晶莹的泪雾:“你明明知道我正为你寻找肺源,如果匹配成功的话,我就可以为你做移植手术,这样你的病就会治好。晓晓,难道为了楚邵琛的孩子,你连最后的希望也要放弃么?”
“对不起……”穆晓嘴角挽起一丝抱歉:“井延哥,是我自己执意要放弃治疗,不是你的错。这辈子我欠你的,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一定加倍还你。”
她娇小的双手在宋井延后背安慰的拍打了一下,终于转身,毅然决然的走出门去。
流星划过天际,纵然是匆匆一瞥,却也绽放出无限的精彩,既然注定不能与楚邵琛长久,她愿意做一颗流星,从他的人生里划过去,只为绽放她最后的光芒。
“……”
宋井延艰难的转过身来,他看着穆晓渐渐走远的瘦弱身影,颤抖的双手在齐腰的位置紧攥成拳,无尽的疼痛和惋惜在他眼里凝结成寒凉的两点。
他没有忍心告诉她,最近她的病情恶化的厉害,别说放弃治疗,恐怕就算继续治疗的话,恐怕也很难撑过两个月了……
放弃治疗,那是自杀!
……
楚邵琛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无声的看着窗外那只摇晃的秋千。
“扣、扣、扣……”
敲门声传来,在他允许过后,方凝小心的走进来,轻声道:“少爷,夫人刚刚去了医院。”
“哦?”楚邵琛眉宇间依稀流露出几分异样:“她病了?”
“夫人说她只是有点头疼。”
方凝淡淡的回道。
楚邵琛浓黑的双眉微微敛拢,想起穆晓去医院可能是为了见宋井延,神情不由有几分失落。
“少爷,我觉得夫人今天有点奇怪。”
方凝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楚邵琛不动声色的抬起头:“哦?怎么讲?”
“少爷,是这样的,我今天按照您的吩咐跟着夫人,看到她进了医院就躲在角落里等她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显得很紧张,而且她竟然没有拿药。现在这年头,医院都是为了赚钱,就是有点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病,医生也会多少给开一点药,去医院不拿药,这的确有些反常。”
“哦?”
楚邵琛若有所思的抿起唇瓣,过了片刻,淡淡摆手道:“午饭准备好了么?叫她下楼吃饭。”
“好的,少爷。”
方凝干脆的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穆晓放下手里的小说,淡淡看向门口:“谁啊?”
“夫人,该吃饭了。”
门被轻手推开,方凝走了进来。
晓晓重新拿起桌上的小说:“我现在不想吃,你先吃就好了。”
方凝执着的站在她面前:“可是夫人,少爷在等你。”
楚邵琛回来了?
穆晓的心里忽然一阵异样,这时才想起,她已经很久没与他见过面了。
“夫人,还是快点下去吧,少爷他……”
穆晓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流露着几分惊讶:“他怎么了?”
“哦,他就是在等你。”
穆晓察觉出方凝今天有些反常,她没有多问,在洗漱间里洗了手便随着方凝下了楼去。
楚邵琛正坐在餐厅里,穆晓走进来后,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匆匆掠过,又行若无事的将目光移开。
桌上摆满了饭菜。
一桌的菜都是穆晓平时喜欢吃的,然而,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她却没有一点胃口。
“听说你今天又去医院了?”楚邵琛终于开了口。
“……”穆晓想要说话,然而,这一刻,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忙用右手捂住小嘴,“呕”的一声,险些呕吐出来。
“怎么回事?”
楚邵琛站起来,快步向她走过来。
“没什么的,从小胃就不太好……”
穆晓轻描淡写的说着,雪白的脸颊上不由泛起两抹绯红:“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说完,她起身,匆匆向楼上走去,任凭胃里再翻江倒海,也强忍着不露一丝痕迹。
不是不想告诉他她怀孕的消息,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了、还没有决定用怎样的方式告诉他这个美好的事实。
“哒、哒、哒……”
随着清脆的脚步声,穆晓的身影越走越远,楚邵琛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刚她双颊绯红的羞涩模样,嘴角莫名的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果然,如方凝所说的一样,这个女人今天奇怪的反常……
穆晓回到房间,没过多久,方凝就赶了过来。
“夫人,少爷吩咐我把这些药给你,请您记得按时吃。”
将几盒药放在茶几上,方凝就走了出去。
胃康宁、斯达舒、健胃消食片……
看着茶几上放着的这些药,穆晓哭笑不得。
楚邵琛竟然真的要方凝给她送来了养胃的药,他平时不是高深莫测的么?
然而,有时,他怎么又点像小孩子般单纯而幼稚呢?
……
第二天,穆晓走进办公室时,意外的发现,王湛江就坐在她办公桌前的座位上。
他失神看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早,经理。”
穆晓微笑着招呼。
王湛江回过神来:“来了,晓晓,坐吧。”
“经理,你坐着吧,我先站一会儿就好。”
“呵呵……”王湛江站起来,顺手推一把椅子:“今天下午可以跟我去签一项合同么。”
“当然可以啊,这都是我分内的事,经理,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的话,以后尽管吩咐就是了。”
穆晓是公司的员工,王湛江是老板,虽然她做的是文案工作,与签约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上级领导有安排的话,她还是应该无条件服从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王湛江要求她做工作上的事还会显得这么拘谨。
“那好,那就好,呵呵。”
王湛江转身,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穆晓目送他离开,他转身关门的一刻,她怎么竟似看到他眼中有一丝歉疚的光芒一闪而逝?
下午,穆晓便和王湛江一起去和签约方见了面。
合同签的异常顺利,会议桌上,双方的人几乎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就签了字、握了手。
穆晓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份价值五千万的合同。
王湛江一味的要给穆晓奖金,她再三推辞最终还是没有要。
毕竟,她以为自己也只是陪同王湛江前去走了一趟罢了,她并没有任何的功劳。
第59章你耍我1()
今天穆晓早早的下了班,因为有孕在身,她不再挤公交,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闷头就钻进了进去。
“穆小姐,回家?”
驾驶室里忽然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
穆晓心里隐隐一震,这才仔仔细细的向驾驶座上的男子望过去:“怎么是你?”
竟是他,欧阳子墨——这个她最近一直很想见的神秘男人。
这样的重逢,太出乎她所料。
“不可以是我么?”欧阳子墨淡淡的看着她,嘴角勾着极美的弧线。
穆晓浅笑:“只是感到很意外,你竟然是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他清澈的眸子里隐隐掠过一丝异样:“有时间么?跟我去个地方。”
想起上次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穆晓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期盼:“去哪?”
“带你去见你的亲人。”
话音落下,欧阳子墨已经发动起车子,急速向前驶去。
这一刻,穆晓没有看到,他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眸子里晃过的那一抹忧郁。
这样的忧郁,仿佛一滴至纯、至浓的墨水,它无声的沉淀着,历经岁月沧桑,却怎么也化不开。
车开的很快,不多时就出了市区。
郊区这片未开发的地带正下着雪,大片被雪覆盖的雪松犹如一个个高傲的雪人,雪松林的的正中央,伫立着一座三层别墅。
车子在这座别墅下放慢了速度。
门口几名端着枪的庄严武警望见了欧阳子墨,整齐的敬礼后打开了大门。
车子开进大门,欧阳子墨先下了车,顺手为穆晓拉开车门:“走吧。”
穆晓随他下了车去。
进了别墅后,他的神色就变得异常凝重,默不吭声的走在前面。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大门,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就守在门外。
“子墨,你来啦。”女子对欧阳子墨点点头,当看清穆晓的脸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是你?”
穆晓眼底不由流露出几分疑惑:“你认识我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像,你应该就是穆晓吧?”女子迅速恢复了平静,恍然若失的打开了那扇大门,惋惜的叹道:“你快去看看她吧。”
穆晓越来越是疑惑,随着欧阳子墨小心翼翼的走进门去。
这似乎是间监护室,白色格调的房间正中放着张大床,一名戴着氧气罩的女子正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不知因何,这一刻,穆晓心中忽然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她加快脚步走到床边,当看清女子的容貌时,整个人顿时惊呆在原地。
床上的女人竟与穆晓有一张同样的脸!
“她……她是谁?”
穆晓声音发颤,视线怎么也无法在女子脸上移开。
“她是你的孪生姐姐冬挽雪。”
欧阳子墨清韵的声音蕴着丝丝感伤。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穆晓的声音凌乱了,一如她混乱不堪的情绪。
她出生后就被父母抛弃了,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知道自己没有亲人,而今忽然出现一个孪生姐姐,这样的事实令她莫名的恍惚。
“你和雪都是可怜的孩子,出生后就被母亲丢弃了,有对好心夫妇捡到了你们,但又没能力抚养两个孩子,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忍痛割爱,把你送到了孤儿院,雪长大后,她的养母告诉她她有一个双生妹妹,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找你。”
欧阳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