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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少游笑着说:“云兄,你这小童可真是伶俐聪慧。我这刚进门,便知晓我是你的坐客。如此书童,甚是羡慕。”
云若鹤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说到:“我这交待他,今日进门面若女子般美艳之人,便是萧兄,邀他上来。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男子能如你般妖娆多姿。”
“哈哈哈哈哈哈,云兄,你这是夸我还是尽损我。”萧少游银铃般笑到。
“被弥子谷看上的男子,你说我这损还是夸呀?”云若鹤敲了一下琴面说到。
萧少游收起了笑意,说到:“我这一路之事,你倒是足不出户竟知啊。”
“你为何要杀京都玉王店的掌柜?”云若鹤问到。
“想杀。”
“的确,那厮竟是卖些假玉,污秽了玉界,杀了倒也无妨。”云若鹤继续问到。“可这和氏玉,你该是知道的比我更多,又何必带着秦姑娘来寻我。”
“这天下,真好。”萧少游悠悠的说到。
“你想要借助这玉要得天下,我可是爱莫能助。”
“只需云兄带着秦姑娘与子筠会和,拼得全玉便可。”萧少游低头说到。
“这姑娘,我看着不错。”云若鹤答不对题的说到。这时,云若鹤起身说到:“天下和美人,二者不可兼得啊。萧兄,可要思虑清楚啊。”说完,走出了阁间。
这时,阁内只留有萧少游一人,萧少游闭上眼,思绪万千。
第14章 初次进宫()
一早,我打开云若鹤给我的包袱,穿上衣裙,将三千青丝绾起,插上了一根玉簪,接着淡扫娥眉,点了些胭脂,便推门而出,恰巧萧少游也正推门出来。
萧少游看着我,一身鹅黄色的罗裙,衣衫上绣着一些简单的碎花和蝴蝶,一根细长的紫色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墨黑色的发丝上插了一支青竹色的玉簪,素雅而不失高贵。本就小巧的瓜子脸,此刻看着似真似幻。弯弯的眉毛似乎还透着雾气,流盼生光的眼睛如同那晶莹玉萄般闪亮,两腮仿佛出水的玫瑰般红润,高耸的鼻间,水亮的双唇。萧少游竟看呆了。
我笑着说到:“萧哥,起好早。”真是一笑倾国倾城。萧少游这才回过神来,说到:“小烛,你真美。”
“这还是云兄给我准备的妥帖。我这穿着倒也像个姑娘了。平时这随意惯了,让萧哥见笑了。”我怪不好意思的说到。
“平时的你眉宇间竟是英侠之美,而此番竟是软糯香甜模样,怎有男子不动心之理。”萧少游痞痞的说到。
“萧兄竟爱打趣我。”我害羞的低下了头。
“呵呵,君子皆有爱美之心,走吧,我陪你去会云兄,也好替你赶走些沿路的蜂子蝶子的。”萧少游说完朝我走过来。
这一路,萧少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我心中急着知确这玉佩与我爹娘的关系,也无心回应萧少游,萧少游似乎毫不在意,也言不对口的,两人走着走着便也到了藏玉阁。
只见,马车已在门口候着,而云若鹤正抱着玉琴走出门槛,看见我们刚到,气定神闲的说到:“萧兄,秦姑娘,这正巧,上马车吧。”坐进马车,云若鹤看着我,不似萧少游的轻浮,还是淡淡的说到:“秦姑娘,你好生打扮是美。”我没好气的说着:“看来我这昨个儿是有多玷污你们的双眼。”云若鹤倒是实诚说到:“姑娘本是柔美之人,这昨日初见倒是太生硬了。”
我垂下眼眸,这世间平凡普通女子哪有不爱美之人,纵使江湖儿女,也喜欢一身仙气的仗剑江湖,过快意人生。可这心中都是家仇谜团的,哪有心思打扮自己。
萧少游似乎看出我这心思,举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云若鹤继续说着:“秦姑娘,这西域看似王是子允,那不过是傀儡罢了,真正的实权都在王爷子筠的手中,我这把玉琴,便是去献给子筠的。”
我感激的抬头看了眼云若鹤说到:“多谢云兄指点。”这也是避免了我连人都没搞清楚就瞎称呼误事。
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到了宫门,于是免不了下车进行一番例行检查。检查完了,我们朝着宫中走去。我打量着这西域的宫殿,甚是宽敞,人倒是稀少,一眼空旷到头。
“前方左转就是王爷的宫殿。”云若鹤说着。
随着云若鹤的话声,我隐隐看见前方有个宫殿的轮廓,然后有个瘦小的太监缓缓走来,细尖的声音说到:“云掌柜,请跟我走。”云若鹤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金子,须臾间就推给了那太监。那太监拿到金子,谄笑到:“云掌柜,近几日王爷似乎心情不是太稳。您稍注意些。”云若鹤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他的好意。
走到了宫殿门口,太监让我们稍等片刻,自己进去禀报了。趁这功夫,我看了看四周,一扫进宫时空旷之感,这前后左右的都是一个个士兵把守着,我心中寻思着这王爷有敢夺权的气量,没想到这还是个怕死鬼。而我虽还未进门,已在门口听见里面阵阵莺歌燕舞,飘散着胭脂浓粉之味,想着这王爷定然还是个沉溺于美色之人,这心下便对他已是印象极差。这想着想着,那太监便出来了,还是那尖尖的声音喊到:“云掌柜,王爷有请了。”
我心中甚是紧张,一来这到底是王宫,不同于江湖自由自在,二来这和氏玉还得找契机询问。萧少游朝我投来一个眼神,要我定心。也是,既来之则安之。于是走进了这春色满园的宫殿。
第15章 梦中男子()
踏进宫殿,只见殿下竟是些着装暴露的妖艳女子击鼓吟唱,挥袖骚姿,而旁边有着一张大椅,椅上一男子左拥右抱,左边滴着美酒,右边含着葡萄,尽享着女子的柔媚。我心下厌恶,再略微抬头看着殿中,只见一男子正坐在金漆雕龙的宝座上,无视着台下的莺歌燕舞,只是低着头轻轻的闻着手中的一枚香炉,香炉里隐隐传出阵阵檀香,烟雾缭绕下的他,竟让我有种不真切感,因为!他像极了我梦中的白衣男子!!
这一看,便怔住了。萧少游在旁边低沉的唤了我一声,:“小烛低头,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与大殿内的男子正视了起来,于是赶紧低下头,心中却越来越不平静。
“云某拜见王爷、王上。”云若鹤左手拂了拂右手的袖子,右手也拂了拂左手的袖子,然后两手往下一甩,跪下说到。而我和萧少游也是跟在后面依葫芦画瓢。我跪在地上,这地都是由玉石铺砌而成,所以膝盖上略微有些凉意。不过这凉意也抵挡不了我这心中的震惊。且不说这王爷像极了我梦中的男子,单这行礼跪安尽是先拜见王爷,再是王上;这大殿宝座正上坐的也是王爷,而侧坐才是王上。虽来的路上有听云若鹤提及这朝代是王爷做主,王上不过是傀儡,可没想到这宫中竟是如此明目张胆。
“云掌柜来了,快快起身,你这后面带的两位,我看着甚有意思啊。”这时,大殿之上的人开口说到,这语气不喜不忧,竟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让王爷见笑了,这是我的两位挚友,此番与我前来献上玉琴。”云若鹤不紧不慢的说到。
“云掌柜的挚友啊!”大殿上的王爷子筠叹了一声,继续说到:“也快快请起。”
我站起了身,却听见身边的萧少游似乎轻轻的哼了一声。而此刻,侧殿上一直未说话的王上说到:“云掌柜,你这挚友倒是模样生得俊美啊。男如潘安,女似貂蝉啊。”
这本是一番赞美之话,可从这王上嘴边溜出竟让我心生寒颤。这王上生的倒是五官端正,可这胭脂粉里浸久了,脸上尽是憔悴没神,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呵,子允兄,可别忘了云掌柜今日可是来献玉琴的。”大殿之上的王爷突然说到。
“啊!对对对!这一打岔,可差点忘了正事,快呈上玉琴。”这时,领我们进殿的太监恭敬的端捧着玉琴呈了上去。
第16章 弹琴说()
玉琴被恭敬的放在了王爷的面前,只见他轻轻抚摸过去,啧啧赞叹:“云掌柜,果然好琴啊!”
云若鹤谦虚的说到:“这自古宝剑配英雄,玉琴配知音,在云某人这,便是积灰;在王爷这,便是生辉。”我侧头看了眼云若鹤,心中想到:这云兄看似闲云散鹤世外高人般冰清玉洁的,这逢迎拍马起来可是溜得很。这帝王不缺的就是下人们的直言夸赞,这难得有人变了法子的侧面夸,令王爷的心情甚是大好,忍不住拂琴鸣乐。
王爷伸出手指,竟不输女子的青葱玉指,指腹慢慢摩挲着玉琴上的纹理,冰凉而细腻。指尖轻轻的拨弄了几根弦,瞬间叮叮声从中传了出来。这时,王爷注意到了殿下的女子们还在候着,便挥一挥手,说到:“你们退下吧。”接着,他又低下头,思虑了一番,指尖开始旋转跳舞,不断在琴弦上滑过,一首曲子,便悠悠的从宫殿上飘散了出来,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王上子允首先拍掌,并说到:“我的好王弟哟,这琴棋书画竟是你得满分,我这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的好王兄,这倒是谦虚了。”王爷继续说到:“这云掌柜身边的女子,可叫什么名?”我正回味着这曲子时,没想到王爷冷不丁就提及了我。于是上前一步,低头说到:“在下秦蜡烛。”
“我看你这长相倒不像我们西域女子粗犷,竟是细腻。”王爷说到。
“回王爷,在下来自京都。”我小心翼翼的说到。
“我弹拨的那首曲子,你如何看?”王爷并无在地域上有再过多的疑问,而是问起了曲子。
要说那曲子节奏紧凑,气势磅礴,整首乐调跌宕起伏的,丝毫不虑听曲者的心理,霸道强势。一听便知这演奏之人有着极其强大的野心而唯我独尊的霸气。可这王爷已是这西域背后的王了,他还有何野心?我这实话一说,不就是说他有谋逆京都王朝之心?虽这外也有人传言西域想吞并京都,可这毕竟是谣言。可我如果回答的不够独特,想必王爷不会再刮目相看,而我也很难再有机会寻问玉佩之事。
我再三思量一番,于是说到:“王爷,在下只是一介民女,在乐曲上并无多大的学习,只是以外门人一听,便难以忘怀这曲声,真是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这时,殿下的王上倒是来了劲头,说到:“这姑娘,着实不错啊,王弟可否一赐?”
我顿时心下生厌,这王上可把我当一物品赐来赐去,更别提我是京都人,又不是西域人。正想着一会如何逃脱时,殿上传来:“王弟后宫可尽是美人了,这京都的,还是要回京都的。就别念想了。”这言语之外,很好的帮我解围了。接着,殿上王爷继续问到:“我这曲中竟能有思乡之味?你倒是如何听出的?”
我稳了稳身形,说到:“王爷的曲子,甚是气势宏伟,让人不禁想起战场上战士们的壮志雄心,他们可都是为了国、为了家,夜晚的明月弯弯挂起,柳树下的我怎能不思念起故乡?这曲,实在是太妙了。”
“哈哈哈,好一个由战场想到家乡,这曲子,弯弯绕绕的优点倒是被你尽说了。云掌柜,你这挚友,本王爷甚是欣赏啊。”殿上传来了王爷爽朗的笑声。
我不禁吁了一口气,算是得到了认可,也是不易啊。
“那我的好哥哥,你觉得这曲子如何呢?”殿上突然悠悠的传来这样一句话。
所有人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
第17章 你们是兄弟?()
只知道这西域太后共有两子,长子子允,次子子筠,所以这殿上唯一子筠的哥哥便是这长子子允,那子筠这一问,照是对着子允说的,可偏偏他的双眼盯着萧少游,特意味深长。
沉默了几分钟,子允不确定的问到:“我的王弟,你这是在问我?”
子筠哈哈哈大笑,说到:“那正是问你。这哪里还有我第二个哥哥!”
子允换了个姿势搂着两个美人说到:“我的好王弟,你这诗词曲赋的,我哪懂。我看这来自京都的女子挺不错的。合我胃口。”
这子允再次将话题扯到我身上,我自是听出他想要王爷赐女,我有点担忧的等着王爷如何回答。只见王爷说到:“这女子,我看着甚是欢喜。”子允听出了这赐女是不现实的事情了,于是心情颇有些失落,带着手中的两个女子说到:“那王弟你好些玩着,为兄我先行告退了。还有,今日的折子,还需王弟你替我分忧了。”说完,拂袖带着两名女子离开了大殿,走到门口时,又是回头望了我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我看不懂的情绪,似乎不单单是占有欲。
子允一走,子筠看着我说到:“秦姑娘,本王甚是欣赏你,今日你便留与宫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