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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我答得很干脆。
如果他当初就没觉得我挑拨离间,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杜灵说出那样的话,让我颜面扫地。
我记得杜灵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抽抽噎噎,一双噙满了委屈的泪的眼,盯着面无表情的我。
我记得在所有人面前她说:“苏白白,你怎么可以这样。即使你喜欢乔哲,可是乔哲又不喜欢你。你何必跳梁小丑一样地在那里挑拨。”
我记得当时我只是盯着乔哲,乔哲却揽住杜灵,根本不看我一眼,纵容着杜灵说出那些冤枉我的话。
我亲耳听到的话,就是乔哲说没想到他和杜灵之间有这样多的误会,他对不起杜灵。
他还那样心疼地摩挲杜灵腕间的疤,割腕自杀未遂留下的疤。
多楚楚可怜的一个自杀的人。
多么可恶该死的挑拨离间的坏人。
可是事情过去九年,乔哲却在这冰天雪地里,那样严肃地告诉我,他从不相信是我挑拨离间让杜灵失去他。
我到底该相信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前面是休息站。”乔哲淡淡地提醒我,让我再次从记忆里苏醒。
心底哀凉地叹息。
我这才抬头看到,我们已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长到即使没有大雪也会让我脚抽筋。
可是乔哲背着我走下来了。
心里面那些不愉快,因为乔哲缓慢的步子而纾解了一些。
我想,毕竟,我应该学着原谅他人,释怀过去,放过自己。我可以装作很相信他吗?
“走了都一大截了吧?不累吗?”我问他。
“反正都要到了。”他说,“我记得你特别喜欢的一小说里面就有情节就是一个男的背着一个女的,说永远都不放下来,是吧?”
“恩,”其实我忘记那是哪本小说哪个情节,但是我记得那是高一的时候我强迫他去看的小说。
那时候他特别抵触我提那些言情小说,更抵触我给他推荐。
他那时候振振有词地教育我:“你才多大啊你,就开始看那些情啊爱啊的玩意儿?!”
我反驳:“你才多大啊你,就开始搞那些情啊爱啊的对象?”
他还习惯性地用笔敲我脑袋,眼睛是笑的,“好歹我也没像那些小说里的人一样有病!”
我继续反驳:“哎哎,我给你推荐就是因为男主像你的!你看这本,我特别喜欢里面的男主,那感觉特别好,打碎了牙也往肚子里吞的!”
乔哲瞬间黑了脸:“你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呢,噎死你!”
我:“……我……大约没你那么坚强……”
我忍不住笑了,在乔哲刚刚放我到地下的时候就说:“你还说呢,你后来肯定看了那些书了!”
乔哲的唇角翘起,那带着些凉凉的味道的笑容却像是冬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燥热。
我想起了中学时爱吃的香草冰激凌,乔哲常被我这样比喻,香草冰激凌一样的帅哥。
“出国前我把你说过的小说都买了,在国外的时候闲得无聊,就看了看。”他顿了顿,不甘心似的补充一句:“从新鲜一直看到敷衍,我在想那些书哪里吸引了你,让你那么喜欢。你是喜欢那种男人?”
我看着他,突然地想起了小说里那些我爱的宛如白雪翠竹的少年郎,似乎就是这幅模样,淡淡地勾勒出一个笑,暖了竹林后少女的心房。
而我就是那千千万万少女中的一个,在豆蔻年华就恋上了眼前这个少年郎,在四年后,逐渐淡忘了那场年少的倾慕。
可是如今看来,当年似乎并不如我的想象那般无情。是我的感觉出了错?还是我太过文艺太过敏感,会错了他的意?
心突突直跳,也扯了个笑容,说:“乔哲,你买那些书干什么呢?”
我想知道答案,虽然不知道答案是怎样。
乔哲笑着拍掉了我身上的落雪,还是拉着我的胳膊,往休息站里走。
休息站里,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暖和的温度,让我措手不及。
我们在休息站里坐定,他就掏出了手机。
“有信号了。”
我点头。
“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哥哥的情况了。”
我点头。
“还愣着?”
我刚打算点头,却突然顿住,对啊,我哥!我赶紧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阵就是爸爸接起来的:“白白,你没事儿吧?给你打电话你在服务区,柳柳说你可能上高速了,吓死我们了!”
“没事儿,我哥怎么样了?”
“你哥手术成功了,但是还在危险期。”
“恩,我大概要晚回去,车子坏了。”
“你路上小心,下雪了吗?”
“没事,小问题。那你们也要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又和乔哲僵持住。
“情况怎么样?”乔哲问。
我说:“手术没什么问题,能度过危险期的话就没事了。”
“恩。那就好。”乔哲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我才注意到我刚刚打电话开始,他就蹙起了眉。
“所以你买那些书是干嘛?”我不忘问这个问题。
“……”乔哲很是无奈,他大概是惊诧于我的智力怎么会如此之高,连他的转移话题都能瞧破。我是谁啊?苏白白啊!
“苏白白,你不是说你喜欢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吗?我还以为你很聪明,能看到别人吞咽时候的痛苦。”
我抬眼,看着乔哲那无奈的笑意,第一次发现,这笑容不是真的因无奈而发,而是因为笑容中隐着悲伤和倦怠,所以看上去更像是无奈。
我重重地吐了口气,“乔哲,你认为你是哑巴吃黄连了吗?你说你没有怀疑过我,那你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杜灵那样说我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从那之后我每去学校一天都是煎熬。”
没有任何一个少女愿意自己又那样煎熬而尴尬不堪的高中生活。
可偏偏,杜灵和乔哲两个人成功地让我拥有了这辈子最晦暗的高中岁月。
我还是有些生气的,他竟然觉得是他最苦?!
他看着我,“我没觉得自己吃了什么亏,只不过是觉得有点痛罢了。你看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如果不那么做,杜灵怎么会放过你?就凭你的几句道歉?你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
我愣住。
对啊,当初小蛮要我去道歉,说道歉了,杜灵说不定就会放过我。
可是乔哲却说,即使我道歉了,杜灵还是不会放过我。
那么是什么让杜灵放过我了呢?
我看着乔哲的脸,不能置信地想着那个结果。
“……你是说,如果你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她和好,让我颜面无存,她就绝不会放过我?”
乔哲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真是无奈,“杜灵是个霸道的女孩儿,对人狠起来,能让无关的人都看得心寒。更何况,你和我都惹了她,让她都想到了用自杀的方法去逼她的父母对付我们两家。她当然不可能因为你的几句道歉就罢休。”
乔哲仰头靠着椅背,看似悠闲地交握双手放到了脖颈后面,轻叹了口气:“跟她复合应该是对我们两家伤害最小的办法,而我也必须让她看见,我是讨厌你的。”
我不停地眨眼,不能置信。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亲眼见到的事实,怎么会到了乔哲嘴里就翻天覆地地变了呢?
虽然不能置信,可是他却说得合情合理,让我找不到理智来辩驳。我抖着嗓子说:“乔哲,我要你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解释的吗?”乔哲淡淡地笑。
“我这次想听!”我几乎用吼的。
乔哲的目光挪向了窗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他将目光移回自己身上,准确地说,是他的手指上。
那修长而美观的手指上,有一枚简约大气的戒指,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胡珊珊的品味。
他一面盯着那戒指,一面复又张了张嘴,这才勉强克制似的说:“白白,你要相信,所有的疑问在某个明天,都会得到解释。而我现在真的不能解释,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双手握得用力,我冷笑,全然不明白他这样吞吞吐吐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乔哲,如果你给我个解释,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解释了呢?”
他不说话。
我的双眼再次被模糊,眼前乔哲的轮廓那样不清晰。
不解释,不在乎,不需要。
也许就算我想知道些什么,在他乔哲眼里,那些对而我眼很重要的东西,依旧比不过一个我根本没有心思要摘下的戒指。
“哭什么?”乔哲发现我的异样,伸手过来。
我扭过头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愧疚吗?讨厌一个想要帮助你的人。
难过吗?讨厌一个你不理解他的人。
他的手指冰凉,只是刹那划过我的脸颊。
然后就不由分说地覆手在我的额头上,皱眉:“又发烧了。我说你怎么好好地就哭了呢。”
“靠,老娘没病!”
我‘打开他的手,径自跑开,扑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然后又觉得不对,休息站的被子上肯定全是细菌,于是又猛地掀开被子,跳起来。
“哎呦!”
真是点儿背,发烧还要雪上加霜地磕到了膝盖。
乔哲赶紧过来,脸色相当不好看,“你一人在那儿上蹿下跳地发什么疯?!”
靠,吼老娘?
我也怒了,一把推得他坐到了床上:“你算谁啊你?从小到大不是凶我就是骂我,好心帮我还要以伤我自尊为前提,你看我不爽你就很爽是吧?!”
我确实有个一发烧就哭的毛病,可是哭得这么凶悍确实是头一次。
乔哲的手刚距我十公分的时候我就狠劲拍开,“啪”的一声响亮,我的手心都火辣辣地。
他再靠近,我再打,唔,原来发烧后的我是如此地接近黑寡妇的武力值。
最终,我也打得没劲了,于是也就不哭了,剩下一个晕晕乎乎的脑袋,烫的我想死。
“白白,乖,吃药。”
我愤愤地拍开那个爪子,“滚!”
那爪子还是不屈不挠地掰开了我的嘴,无奈,我的牙关还是紧锁的。
想喂老娘吃药?没门儿!
老娘谁啊,能任你摆布?!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奇葩的心理,但是,它的直接后果却不是我所乐见的。
不管我乐不乐见,反正我是见了。
靠!乔哲**的色狼!
手掰不开你就上嘴啊你?!
是不是人啊?!
他的舌头可比他的手猛多了,硬生生地扫开了我的牙关,把药送了进来。
然后猛地离开,徒留唇上的一片冰凉。
“喝水,省得我喂你。”他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气得我差点把药也咬碎了。
但是无奈,当混蛋铁了心要对付你的时候,我只能说,我跪地膜拜了。
吃药之后呢,当然是要睡觉的。
但是,这仅仅是在混蛋不在你周围的时候。我可不想让上次的事儿重演,上次我喝醉了,某人可不一定醉了!
“不睡?”
我懒懒地靠着床头柜,“你管得着?!”
乔哲叹了口气,也放下杯子,挨着我坐下。
“离我远点!”我警告他。
他这人向来是吓大的,将革命党人不怕死的风范沿袭得很好。
于是他不怕死地还将我的头搁到了他的肩上。
我咬着牙记上了这一笔张,打算等我病好了之后统统还上!
“白白,为什么我都说了你误会我了,你还是对我这样?”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是无限的鄙夷,他告诉我的那些所谓的误会,就真的是纯粹的误会了吗?那么他解释不出口的又是什么?我还能相信他吗?
“是么,那我给你磕十八个响头赔礼道歉你要不要?”声音中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乔哲的身体明显地再次僵了,我将头移开他的肩膀,观察他的表情。
他墨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漂亮却狼狈。
他的声音无奈也无力:“苏白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冷笑到痉挛,“乔哲,这话该我问你。你到底要我们之间怎么样?**的今天发什么神经?你干嘛跟我说你当年是想帮我?**的话还不说完?**的是要我怎么样啊?”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对他忍不住地拳打脚踢。
他没有还手,任由我又掐又打。
我觉得我快疯了,面对一个面瘫加心房上锁的人,他简直是在折磨我和我的良心。
他死死看着我,在我依旧是对他拳脚相加的危险境况下,慢慢地将脸靠近我……
那样子真恐怖。
不过我为了不丢面子,居然腰杆儿挺得倍儿直,摆出不畏惧强权的模样。
我真为我这股子傻傻的愣劲儿而悲哀。
因为他几乎是贴着我的唇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要我们之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