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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自己和马丽丽一块做工作,阻止那场悲剧,有很大的希望。
王少东和马丽丽跟着马振堂进了屋,看着马振堂给王少东记录的养殖户打去了电话。
“喂,老宋呀,最近你那边养鸡场情况怎么样?……什么?都死了?是不是新城疫没预防好?……对呀,新城疫也不可能在三天时间全部死光啊……嗯,好,好,老宋,干咱们这行的都是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你也别太难过了,慢慢来吧……”
挂断了电话,马振堂脸上紧张起来。
他接着又打了两个电话,证实的情况跟王少东跟自己说的一样,周围确实有非常严重的疫情发生。
“马叔,别犹豫了,咱们这几家家禽养殖户,必须都要把所有的家禽都处理掉!一旦要是说哪个感染了病毒的麻雀飞到咱们这边来拉泡屎,那咱们这一片的养鸡养鸭的可就全完了。”
王少东的比喻让旁边的马丽丽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而马振堂却没把刚才王少东说的话当作笑话,然后他一脸严肃得看着王少东说道:“东子,走,咱们去找你爸商量商量去。”
第0007章 转机()
王富民听了马振堂说的情况,也紧张进来。
“要是说咱们周围爆发了家禽疫情,咱们就不能等了,现在咱们的鸡也都差不多长足斤两了。就是这个价格眼看着上涨,现在卖了真有点可惜。”
看得出来,王富民还是有些犹豫的。
现在周围集市上的生鸡价格已经到了七块钱一斤,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而如果是生鸡收购商大车走货的话,价格只有四块二毛钱而已。王富民打听到,说是大车走货的价格下一步可能要涨到五块五毛钱。
王家这次上了两千二百只三黄鸡苗,由于是头一次养殖,经验不足,伤亡了二百多只,现在的鸡有接近两千只。
平均每只鸡现在是四斤半,小两千只的总重量应该在八千八百斤左右。按照现在四块二的价格出售的话,总共能卖四万块钱。
而截至到现在,王家投在养鸡场里面的钱,已经到三万块了。
四个月净赚一万块钱,在2002年是非常不错的收入了。
“爸,别犹豫了,放进口袋里面的才是钱!”王少东有些着急得说到。
“富民哥,听我一句吧,这事风险太大,不能等了!”
终于,王富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道:“卖!”
看到王富民下了决心,马振堂和王少东高兴地相互看了看。然后王富民和马振堂几乎同时对王少东说:“去把你家庆叔和家祥叔叫过来。”
说完,王富民和马振堂相互看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王少东和马丽丽分头将何家庆和何家祥兄弟两个叫了过来。
何家庆是养殖区这边唯一一家养麻鸭的,而何家祥是和王少东家挨着的养鸡户。
兄弟两个到了之后,马振堂便将自己打电话了解到的周围正在爆发家禽疫苗的情况跟他俩说了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弟弟何家祥吓得连连表示愿意卖鸡。而哥哥何家庆,则额头青筋暴起,很是不屑地说道:“振堂,你打听的,好像都是养鸡的,应该和我这个养鸭子的没多大关系,你们卖鸡的话,要我帮忙我肯定来,但是让我现在把鸭子卖了,我肯定不会。现在价格一个劲的涨,晚卖几天就多赚不少钱,我才不傻呢。”
马振堂一听,有些无奈地说了句:“家庆,情况都跟你说了,我也不是说咱们这边真会摊上什么事,我是说万一……”
何家庆打断了马振堂的话,笑着说道:“振堂,你自己也说了,你也拿不准,人这辈子,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这次就赌一把,赌赢了我就赚大了,赌输了,大不了下一次赢回来。”
何家庆嗜赌如命,这一点倒是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那啥,要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我那边正在添饲料呢。”
王富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也没法说服何家庆。
而一旁何家庆的堂兄弟何家祥摇着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走出了王家的大门,说了句:“什么去添饲料啊,我看八成是到马家辉家赌钱去了。”
刚才何家庆对马振堂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满,马振堂拉着脸说道:“咱别管他了,他养鸭的和咱们养鸡的可能不一样。可能这次疫情是鸡的,和鸭没有关系。那啥,既然咱们三家都同意卖鸡了,那咱们就在富民哥家里把这个卖家给联系一下。”
王少东看到父亲他们三个下定决心要早一天卖鸡之后,心里面便踏实了。
至于说何家庆,王向东心里清楚,这就叫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何家庆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搞养殖的人,这家伙又懒又馋,嗜赌如命,不能时时刻刻靠在养殖场里,就算是这一次把麻鸭卖了没有遭受禽流感疫情的损失,以后靠着他现在的脾气养鸭子,也不会赚到钱。
前世里面王少东记得,这个何家庆一开始跟着大家养了几趟鸭子,后来嫌这嫌那的,也没赚到钱,就不干这一行了。
何家庆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比王少东小一岁,二女儿小两岁。
再过几年,何家庆的两个女儿一结婚,都嫁了有钱的婆家,对何家庆很是孝顺,然后大约到2004年以后,何家庆家的养殖场,就撂了荒。
既然何家庆不适合干这一行,王少东心里有个小算盘,等到家庆叔对这一行彻底厌恶的时候,自己花点钱把他的养殖场给承包过来。农村养殖户,讲究规模效益,规模上不去,这个钱也赚不了多少。
9号下午,王富民联系到了一个泰南市的生鸡收购老板,电话里面口头商量好了价格,然后要到10号晚上来大车拉鸡。
这段时间生鸡价格节节攀升,大车走货很顺畅,收购商开的价格要比几天前王富民电话打听的高了不少,口头协商的价格,是四块五毛钱。
这样,价格方面要比王富民先前的心理价位高了三毛钱,一下子可就能多卖两千六七百块钱了。大家自然,就都很高兴了。
当天晚上,王富民骑着自行车到邻村的张家羊汤馆里面弄了二斤羊肉,把马振堂、何家庆和何家祥三个叫过来,一块喝了个酒。
这年头羊肉还是挺便宜的,一斤十块钱,买二十块钱的羊肉,就够五六个人吃的了。
明天晚上走鸡,需要大量的人手,可以说四家能请来的帮手肯定要都请过来。今天晚上在王富民家喝酒算是预热,然后明天晚上的时候,三家走鸡的要合起火来请最少三桌帮手才能够用的。
三家合起来总共有六千多只鸡,抓鸡,装笼,过秤,记账,装车等等,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人手。
走鸡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晚上,等到鸡都睡了觉,然后才方便抓鸡,白天的话,根本不行。
张家羊汤馆在大寨乡这一帯也算是小有名气,老板是个女的,待人总是笑脸相迎。
前世的时候王少东记得清楚,每次家里舅舅、姑父或者姨夫他们来了,父亲总会去端一大盆子羊汤,回到家里面伺候客人。
王少东非常喜欢喝羊汤,浓的发白的汤,汤面上撒着香菜,用汤匙喝上一口,香气沁人心脾,浑身都觉得自在。
吃过晚饭,王富民嘱咐王少东早点睡觉,睡足了,准备明天晚上熬夜。
第0008章 小舅()
眼看着辛苦了四个月的养殖场马上就要有收获了,王富民、马振堂和何家祥三家养鸡户都很激动。
晚上走鸡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接下来,三家便忙活着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央着他们晚上过来帮忙。
桃花岭村不大,只有87户,278口人。其中大多数男劳力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不顶用的老弱病残,指望不上。
养殖区这边除了家禽这边的四户,另外四户养猪的,说一声肯定也会过来帮忙。
这样,现成能用的劳力,差不多有十个。
八个养殖户的男劳力都算上,再加上王少东和马丽丽正好十个人,他们两个可以负责记账。
王富民兄弟自己,有两个姐姐,不过年龄都大了,请他们过来帮忙不合适。而王富民的两个姐姐家的孩子都成了家,也都出去打工了,同样也帮不上忙。所以,王富民能请的就只有王少东的三个舅舅家的劳力了。
最后,王富民把王少东的三个舅舅和两个舅家的表哥叫过来,另外,王富民把自己两个邻村个朋友也叫了过来。这样,加上自己儿子和老婆,今晚的帮手总共就有十个人了。
这其中,四个人负责抓鸡,一个负责过称,一个负责记账,四个负责装车,算是勉强能够应付过来。
王少东还没起床,便听到小舅赵士海爽朗的笑声。
赵士海只比王少东大十二岁,今年刚好三十。从小到大,王少东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小舅赵士海漫山遍野得转悠着玩了。
赵士海在山上的知识非常令人惊讶,他认识许多野花野果野草野菜,他知道哪个草丛里面有山鸡野兔,他会下陷阱抓野味,他也会熟练得在阎王鼻子脚下的泉水旁将野兔开膛破肚,然后用野酸枣枝条将野兔烤的黄澄澄,油滋滋,让整个吴家峪子都飘着烤肉的香味,咬一口烤兔肉满嘴流油,香的都能让人飘起来。
总之,王少东觉得,跟小舅在一起,总有数不清的乐趣。
听到了小舅的声音之后,王少东迅速穿好衣服,从自己的卧室里面走了出去。
小舅站在王家用水泥硬化了的天井里面,看着院子东边的菜园,跟王富民聊着,正好背对着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的王少东。
王少东蹑手蹑脚,悄悄地摸到小舅的身后,然后就像是悄悄地靠近了猎物的猎手,紧接着忙得跳起来,向着赵士海的背上跳去。
“小舅!”
赵士海的身体很强壮,身后被一个一百二十斤重的小伙子扑了一下,身子只是稍微的向前倾斜了一下,而脚下却根本没有动。或许,赵士海早就看到了王少东的企图,刚才不过是配合自己的外甥而假装没看到的。
王少东和小舅的感情非常好。
王少东亲昵地搂着小舅的脖子,旁边的王富民叹气说道:“都快找媳妇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王少东心里说道:爸,就是我三十多的时候,见到我小舅,也跟现在一样呢。
旁边赵士玲走过来,瞪着王少东说道:“行了行了,别没大没小了,快下来。”
赵士海一个转身,便很轻松地摆脱了王少东的控制,然后他笑呵呵得看着自己的外甥问道:“东子,这次你上清华没问题吧?”
大家都知道,王少东的学习成绩很好,家里墙上贴满着他的奖状,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王少东很想知道,当今年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不知道大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小舅,你以为清华就这么容易考啊?”
其实赵士海对于上学方面了解的很少,他是姥姥家最小的孩子,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了。
“咋啦?我外甥还能考不上清华?那,你能考什么?”
王少东开着玩笑说了实话:“我啥也不上,我以后就整天跟着你上山上玩儿去。”
赵士海谋生的手段很奇特,他主要靠着从山上挖点草药,抓点虫虫儿,弄点野味卖钱。
大寨村所处的地方,是泰山山脉的一支,山岭沟壑,纵横八叉,山里面有许多草药、全蝎、土鳖、蜈蚣、山鸡、狐狸、野兔等等的东西,弄到手之后,都能换钱。
别看赵士海谋生的手段奇特,但是他每年从这山沟沟里面淘换出来的白花花的票子却一点都不少。
王少东听母亲赵士玲说,自己的小舅去年一年就赚了三万多块钱。这个收入,能抵得上两个出门打工的人的收入了。
赵士海听自己外甥这样说,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那可不行,那样多没出息。”
在山里老百姓的眼里,像赵士海这样的人,实际上叫不务正业,是没有出息的,甚至于连赵士海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真正有出息的,在山里老百姓眼里,是文化人,是考上大学在城里扎根的人。逢年过节的,看着那些从农村走出去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然后又回到农村过年的文化人,大家都是很羡慕的。
然而,或许只有那些从农村走出去的城里人,才真正知道自己心里的痛苦以及山村里那自由散漫的生活的美好。
人生就这样,总以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你俩呀,当舅的没个当舅的样,当外甥的也没个当外甥的形,快点都给我洗洗手,来吃饭了!”
王少东的母亲赵士玲做好了早饭,然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