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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也跟着,但是可想而知,她又没领会到多少乐趣。
这一趟度假,他被她设计绑过来,真的是当保姆的。
至于他拉着她逛校园又去纽约的那一天,云卿始终没明白他想干什么?
他也不对她说明白。
好像,他在缅怀什么,又更像是寻找什么。
第五天返程,他弄来了一架豪华私人专机,这个可舒服多了。
起飞后,陆墨沉居然像模像样给她发了工资,两万块整的。
云卿没骨气,接了过来,毕竟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五天两万块,她在诊所的工资一个月才八千,不要白不要,她也付出了劳动的。
飞机抵达s市机场,云卿领着两只精神抖索的小包子下来,走贵宾通道出来。
宋秘书已经微笑的等在马路边,身后是那辆黑色宾利。
云卿把小家伙们塞上车,递给他们刚才买的早餐,挥手道别,“阿姨自己有车寄存在地下车库,那阿姨就先走了,下次见!”
车窗关上,隔绝了小包子们的怨声载道。
云卿往升降机那里走,路过出口,陆墨沉大衣笔挺的走出来,身后跟着接机的助理推着拉杆箱。
男人墨发沉颜,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丝毫不影响他的形象。
云卿瞟了眼,没打招呼。
陆墨沉停步,锁眉,“干什么去?”
“回家。”
“上车。”
“我有车。”云卿说完,就溜进升降机,关上了门。
回到s市,美国的那五天就当切断了,该咋地还是咋地的,护照证件都回到了自己手里,他还能拿她咋地?
而且,工资都到手了。
云卿透过玻璃墙,看着那人阴沉的脸廓消失。
小本田一路开回北仁区,刚到楼下,眉姨就快步走出来,放了一串鞭炮。
吓得云卿躲在车里动也不动。
好半天才下车,“眉姨,你又听我爸搞什么迷信啊?”
“年初头你刚回家,放鞭炮好!”眉姨笑呵呵的,帮她拎着行李箱一块上四楼。
云承书从老宅回来了,坐在沙发里不动,看见女儿就哼一声。
云卿笑眯眯的,走过去亲老爸一口,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清行李箱,回国的最后那天,机场免税店她狂扫不少,“给云逸买的耐克鞋,美国汇率划算。老爸,您的护膝,这深海鱼油记得按时吃了,眉姨,我给你带了mk套装,先别生气听我说完,五折买的!”
“多大人了,还是熊孩子。”云承书不高兴她浪费钱。
云卿兴致盎然地点着,给苏家玉和夏水水那两份儿。
点好了她准备给她们打电话,回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就看到那张莫名的油画。
那个困扰她的梦,因为这幅油画,变得奇怪起来。
云卿打开电脑,打算扫描一下这幅画,这种极具地域色彩的巴洛克房间,仔细查,应该能查出是哪个地方才有的?
刚扫描到一半,电话倒是响了。
夏水水打来的。
云卿笑着接起,“料的这么准,知道我从国外给你带了好东西?”
“你就回来了?”夏水水有些惊讶。
云卿笑,“不然还要长住吗,我乐意,美国大使馆也不愿意。给你带了震动棒,给家玉的小桃子带了迪士尼珍藏版,下午你俩出来吧,吃个饭把东西拿上。”
“哦那个,不急,卿卿你先倒时差,到时我去你家拿!”
“你很忙啊?”
“不是啊,就是家玉她没空啦,急诊室老加班你知道嘛。”
云卿不以为然,“我初十上班了,那我去医院找她吧,前一阵小桃子不是老发烧感冒,我当干妈的都没去看她。”
“别!”夏水水脱口而出。
“怎么了?”云卿拧起眉。
“那啥,小桃子回她外婆家了,这不是害你白跑一趟吗。”
云卿展眉,“那你惊惊乍乍干什么,也行,改明天约。”
挂了电话,她刚要放下手机,一条不显示号码的短信进来,上面是一张照片,医院里苏家玉心急如焚地等在儿科外面,泪流满面,夏水水陪在旁边,照片里还有半个男人的背影,看着很熟悉。
下面还有一行字:惊喜,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云卿凝目,一下子就缩起瞳孔。
儿科小桃子又病了?水水为什么不说,刚才电话里是有意不让她出门?
云卿嗖地站起身,视线仍是在那半个男人黑色的背影上。
150:你的腿朝他打开了吗(。com)
“这是要上哪儿去?”眉姨见她从房间里出来,只攥了手机,包都没拿,快中午了。
云卿脸色不好,心神也不定,只是道,“哦,我有点事要去一趟医院。”
“吃了饭再去。”云承书看着报纸发话。
云卿走到鞋柜边,弯腰迅速穿好鞋子,“不吃了,晚上我回来吃。”
“这孩子。”眉姨无奈的拉上门,“刚下飞机时差都不倒,这事业有多忙啊,云先生你也别气,孩子都这样”
唠叨的声音随着电梯门开被隔断,云卿沉步走进电梯,下楼。
三室两厅距离医院不远,云卿还是开了车。
八分钟的路程三分钟开车赶到。
下车时,天空一层乌沉沉的云,花坛边的雪还有些没化,被踩脏了,映着整片天地有股压抑的青灰。
她的眉连同右眼,突突的跳起来。
好像有一根弦一寸一寸的压紧了心脏,不安的感觉那么强烈。
快步走路,下意识的,她又低头把手机打开,去看那张短信里的照片看着看着,眼睛都要掉在上面。
走到儿科检查楼,人来人往的,潮涌而嘈杂,像是很多苍蝇在她耳边飞着跳,打乱着她的思维。
或许,在这几分钟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用跑的,跑到四楼,跨过写着‘严肃’的玻璃门,云卿淡淡的止住了脚步,呼吸在喘。
她看着走廊那一端,苏家玉抽出纸巾低头擦脸。
夏水水站在一边,表情压沉,递过去一瓶水。
云卿的视线晃开,扫向她们周围,没看到男人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的心蹦到半空,好像又缓缓的一坠,她捏紧了手机,静而轻的出声,“家玉。”
她其实喊得很小声,隔了走廊那么多人,苏家玉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苏家玉的身形狠狠的一僵,云卿看在眼里,她很娇小,细瘦的侧影稍微什么动作都很明显。
那瓶递到她手里的水,嘭的掉落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
云卿敛下眸光,走过去的步伐就变得有些沉了,但她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夏水水直到水溅到了靴子,才看向苏家玉,而后,用更快的速度转头朝苏家玉惶然盯着的方向看过来。
“卿卿卿,”夏水水的语调不自然,两道黛眉狠狠的压了一下,朝云卿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明儿再见么,你”
云卿没有理会夏水水,目光径直看向苏家玉变得惨白如纸的脸。
她走到苏家玉面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我才要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你,女儿病了不告诉我这个当干妈的,瞒着是什么意思?”
苏家玉脚往后退,余光看向夏水水,她不知道云卿这么快就从国外回来了。
夏水水通话也没告诉她。
“说话。”云卿轻声地又开口。
云卿的凌厉,藏在她不动声色里,一般她这么跟人说话时,那就已经不对劲了。
相处那么久,苏家玉知道,因为知道,所以害怕。
她太沉静,反衬的自己手脚越乱。
苏家玉张嘴,嘴里的牙齿就有点抖,只是避着视线不敢看她,“卿卿,没什么事没”
“什么病?”
夏水水伸手拉住她,“卿,你跟我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我问,什么病!”云卿皱起眉,嗓音沉下来。
冻的苏家玉一震,那双红了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云卿,云卿很静,苏家玉的泪水哗然决堤,她闭上眼睛,嘴唇开始剧烈发抖,“遗传病卿卿你别问了遗传病我求求你别问了”
哭声仿佛砸到云卿心间的重锤。
她眼神发锐,扫向她们身后长长的走廊,尽头写着‘脊髓检验’四个大字。
然后,她仿佛是出现了幻觉吧
她看到里面随着医生走出来的人影。
西装革履,低头,冷峻的脸廓,长腿。
那身影和短信里那半个背影,渐渐地吻合。
云卿的呼吸一下子被扼断了般,浑身开始冷而发抖,因为什么?
因为不可置信。
顾湛宇啊。
谁告诉她,顾湛宇为什么会波诡云谲的出现在这里?
谁能告诉她?
云卿哑然发出一声笑,视线看向苏家玉,又看向夏水水,一个低头哭,一个重叹着转开眼。
顾湛宇在抬头的瞬间,脚步一顿,很猝然的,都撞到了身旁的医生。
云卿特别安静,笔直地看着他那张脸上,表情变换有多快。
从前抓奸多少次,都不见他如此这般,散发出明显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云卿抓着手机的指尖一根一根变白。
她眯起眼,嘴角扯上更多的笑意,往前走。
“卿卿!”夏水水小声而惊乱地叫她,伸出手想把她拖走。
云卿挥开手,一步一步走过去。
顾湛宇站着没动,但他旁边的医生还没察觉到,低头翻着病例兀自道,“顾先生,你的身体检查各项合格,作为父亲,理论上你会是脊髓匹配的最佳人选,如果今天你同意,我们将会抽取你的脊髓样本,和病人做匹配测试”
“匹配测试?”云卿像是茫然的重复道。
那医生抬头。
云卿一把夺过医生手里的几张检查单。
“云卿!”顾湛宇慌乱,放在身侧的拳头一紧,伸手要夺。
身后,夏水水和苏家玉也跑了过来。
云卿靠到栏杆边,控制着沉跳不止的眼睛,控制着发涩的视线,捕捉到检查单上的名字,一个苏桃,一个顾湛宇,写的清清楚楚。
她觉得,头顶那块天,以最可笑最荒谬的方式,塌下来了。
荒诞。
检查单薄薄的纸页在她手里簌簌地抖着。
一时间,绝妙的沉默啊。
云卿闭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去看谁,看谁都觉得肮脏,胃里一翻一滚的,突然间特别想吐。
她只能求救的般的看向夏水水,渐渐癫狂的笑眼里晃动着泪光,盈盈的,唇齿发抖,“我为什么看不懂呢,水水,我真的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小桃子的遗传病要顾湛宇的配型?是不是我瞎了还是耳朵出了问题?水水,你救救我,解答一下”
夏水水的眼睛即刻发红,冒出泪水,扶住她跌跌撞撞的身子,“卿卿卿卿你别这样”
“我哪样?我最好的闺蜜的孩子,和我老公做匹配测试,我要怎么正常的想?这是不是本年度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是不是?我问你们是不是啊!”
尖锐的声音,冰封了整整一层楼。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苏家玉瑟瑟发抖地走上前,泪水决堤,慌乱的伸出手,“卿卿,我不知道怎么说,对不起”
“你就告诉我,你的腿朝他打开了吗?苏桃五岁,六年前。”云卿细声的笑。
苏家玉脸孔一僵,面无血色,只是哭着摇头,“卿卿,不是那样的,我可以给你解释”
云卿颤抖的手伸到半空,犹豫了很久,可心底实在太痛了,她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她把这一巴掌扇了出去,别的再怎样都不想多说,发出一丝声音都那么困难,“姐妹长情,恩断义绝。恶心,真的不能再恶心。”
“顾湛宇,这一次你是不是能主动离婚了?”
检查单甩到地上,云卿连视线都难以再看清楚,余光里病房的门框上,小桃子吓坏了,睁着骨碌碌的泪眼看向她,不明白地喊着“
妈妈,卿卿阿姨”
她瘦了好多。
云卿此刻看着小桃子,心脏越发血淋淋,剔骨般又钝又狂的痛。
她不敢再看。
这么大的荒谬,最后落跑的却是她。
她拨动双腿,麻木又像逃命般,只想离开这个肮脏的令人窒息的地方。
“水水,求求你去拉住她,她不冷静”苏家玉蹲在地上。
顾湛宇涩然地抹了把冰冷透了的脸,转头看向门框里瘦弱的小孩,又看向地上的女人。
他嗓音又沉又哑,“我至今没懂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怎么就是我的?苏家玉,我不记得和你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