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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了一步,蹙眉低头,“胡说什么,还是不信我。”
云卿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说到信任,我也解释过,过去的五年我被信任伤透了,我现在正在逐步试图捡起,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可你我刚才是不是问你,昨晚在干什么,你不回答啊。”
那眼底逐渐沁出的一层水雾,与寥落,让陆墨沉心神一紧,他舔了下干燥的薄唇,神情冷刻,“不是不回答,没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句话你说过两遍了。”
云卿淡淡的垂眸,“第一次我理解,每个人都有不愿被触碰的,可是第二次,这张照片摆在眼前,我心里有疑问,并且知道有这么个女人出现了,她拿你的私/密照片挑衅我,黑我的网络,你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说,我无法理解了。”
他眉宇拧动,一股烦躁,一股从瞳孔深处溢出的阴云骇浪。
黑瞳变得冷彻入骨。
他把她按住,让她坐下来,他的脸庞像是坠入了一股至深的死寂中。
很久,他嗓子里的声音像是压在了骨头深处,埋着一些痛苦,阴鸷,而又模糊,“是有这么一个人,女人,我和她有一段至深的恩怨情仇,她象征着一段黑暗,耻辱,痛苦的过去她当年,害过我,身败名裂。”
一字一句,他说的字字咬牙,很艰难。
云卿微微静了,‘至深’。
他没有多提,别的,终于向她承认了,过去有个女人。
和他那段不愿意提的过去,捆绑住了。
他刻骨如刀的脸上,有今时今日的尊贵,傲然,狂烈,成熟,没有过去颓败的影子。
她揭开了他的疤痕,她抱歉,但是不揭开,他们之间怎么透彻?
她思量着,很多要问的。
可是,都不能问吧。
压抑着这么久不提,曾经在他心里的份量,她不想去估计了。
她最终没有问别的,只是问了句,“她能害你,必定是和你一样厉害的人,是从前和你在一个军队的人吗?”
陆墨沉紧压着眉宇,头顶没有灯光,他薄削的五官似乎全在暗影里。
他点头,“她最近从美国回来了,没安好心,危险,所以我不想你去碰,明白吗?”
当年能配得上他,肯定也是能把她秒杀的。
云卿凝了凝神,细指触摸到他冷硬的下颚,静静道,“你和我说开,我不会怕,不敌她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我怕的是你的心。假如你一直不肯说,直到她把你抢走,我还在原地懦弱哭泣。你的瞒,才是能让我一败涂地的根本。我曾经问过你,在军队谈过恋爱吗?你一口否定,现在想想很伤心啊。没有谈过,她怎么会拥有你那种照片,很亲密很亲密,才会拥有拿来挑衅我,嘲笑我。”
陆墨沉按了按眉心,拖住她的小手,低头去翻那张照片,仔细凝看了很久。
男人神情冷沉地拿出裤袋里的手机,打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听,他只说了一句,“季斯宸,你把视屏打开。”
“啊?”季斯宸有些懵逼,不耐烦,“老子这忙着呢!”
“快点。”
“草。”季斯宸关掉电话,把视屏发到陆墨沉手机上。
通话后。
云卿看到了陆墨沉惊悚的举动,他把她手里的手机,就是那张他那地方的照片,摆到了视屏前面。
云卿站起来,伸手去抢,“你、你干什么,给他看这个干什么”
他很高,抬起手臂,她够不到。
然后,季斯宸大概也是惊悚了,长长的啊了一声,然后是一句爆吼,“你有病啊!一个大男人跟老子分享一根鸡鸡,老子胆汁都被你吓出来了,我草,鸡皮疙瘩一身,老子这半年要不举了,换一个美女我能知道她想要啥,可你特么陆墨沉,你想要啥了,菊花开花吗”
“看仔细点。”陆墨沉脸色凛冽,喝断他。
季斯宸咦了一声,缩缩薄唇,这才凑过来,非常嫌弃地盯着看。
看了半天,他点着屏幕,“我靠,这不是你那年在军校演习输了,完了我恶整你的么,我记得这照片早没了啊,哪来的了?”
云卿听着,有点呆若木鸡。
什么?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有
陆墨沉关掉视频,凌眉看过来,神色正目,“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那个人当时肯定和他们一起的吧,才弄到的。
云卿抿抿嘴角,有点不好意思,事情回转成一个乌龙。
可是这也和她无关啊,一个女人拿着那种照片,她肯定想到的那种情形为先啊。
何况
云卿擦了擦脸,不由猜想,他和她的过去,也不可能干净如水吧,看他不愿意说的样子,可能就有
但是她不问了。
关于他过去的,拿来搅乱自己,没有必要,这张膈应的照片,解决了就很好了。
不过。
云卿想了想,还是全盘托出,“陆,她还给我过一张照片,但是我没来得及保存住,就自动销毁了。”
陆墨沉拿烟的手指一顿,见她小脸上神情不太对,幽深问道,“什么照片,你一次说清楚。”
“她好像在盯着我们,知道我们去看了电影,然后发给我一张,女孩被捆绑没有穿衣服坐在床头,腿是打开的样子,那种虐/待照片,让我猜那是谁?我当时看到就慌了,心里有一个想法,很凉,很怕,我觉得那会不会是我?”
她说得有些艰辛,慢慢的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
“真的有,那种照片?”男人的嗓音像是压抑着什么,问道。
“嗯,是那那样的照片,可是我没保存,但我记得很清楚画面。”
云卿低头,因此没看到陆墨沉瞬时间变色的脸廓。
他五官上有一瞬间的僵硬,瞳孔里凝聚着一层阴云。
他脑海里搜罗过昨晚上千夜说的那些话。
呼吸顿住。
在云卿等不到回答,抬起头时,陆墨沉碾碎那根在手中未抽的新烟,神情恢复如常,“不要理会,也不要瞎想,无聊的恐吓人的东西而已。”
“可是我”云卿想说什么。
陆墨沉牵起她的手,明显不愿多说。
把她强势拉出去,只是低沉的说了句,“我会弄清楚,别想这些了。吵了一个早晨你暂时吵清楚了吗?”
她没有吵啊,这一次沟通,是有史以来比较深刻的,打开了他一点心门,她心里有点欣慰,又有些酸楚,如果不到这一步,他也许还是不会说
“现在能出去了吗?”陆墨沉居高临下看着她白皙的脸,“孩子在外面张望老半天了,还好我们没吵架,不能两个小鬼能冲进来把我打死。”
云卿微微窘,说,“为什么就是把你打死。”
“看不出来他们全是你的粉,护得跟犊子一样。”
“你说谁是犊子。”云卿抬头。
他是口误,他不解释,把她拉了出去,在三个人六只眼众目睽睽下,把她弄上楼,“一晚上没睡觉?是我给你的不安心,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别的,再说。”
眼神里的命令,不容置喙。
他在身旁,她也就踏实了点,两个包子团在床边上扭来扭去,她看着看着,真的很累了,脸颊挨着枕头就抵挡不住,昏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伫立在床旁,刻骨容颜,细细的凝着她。
黛眉细眸,脸颊苍白,六年前是女孩的她,是什么样的?
他想起什么,眼眶里两道深潭,黑暗的,复杂的,甚至是有些忐忑的。
秦律。
陆墨沉拧紧眉目,胸腔里好似有一股股冰在发酵,令他的神思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
阴霾密布了整张脸,下颚线条紧绷,他睇她许久,像是终于下了决定,转身走出门,走远了,打了电话给秦律。
秦律接起,还带着笑,“墨沉,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陆墨沉的声音紧绷着一股阴凝之气,“你在哪里?”
“我在南方b城这里支援啊,你看你又忘,都去了大半个月了,你们这几个全是没心没肺了。”
“我去找你。”
秦律察觉到他的口气有点不对了,不,是很不对。
他皱起眉头,“什么事不能我回来再说?”
“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马上去找你,你把工作先停下。”
“到底什么事?”秦律凝问道。
陆墨沉鹰鸷了眼眸,“你曾经说,你隐瞒我的那件事,千夜回来了,你知道吗?”
秦律呼吸一滞。
235:墨沉,当年你生病了!(。com)
秦律僵硬的反应,对提到千夜骤然顿住的反应,透露出太多信息。
陆墨沉的眼瞳下沉,到了谷底。
他什么也没再说,挂了电话。
站在走道里,幽幽的凉风从露台的方向吹了过来,吹到他脸上。
更衣室里,阿婶摊开了一个行李箱,在为先生简单准备行李。
两个小家伙围着转悠,鼓捣来鼓捣去的‘帮忙’。
“小小姐,手表不要再拿啦,领带也是。”
阿婶把爬到表柜里的小包子弄了出来,她粉手还抓着两只大大的表,“老陆出差,要把他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陆墨沉暗眸瞧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以为,这是一趟寻常不过的出差。
阿婶把行李箱推出来,他换好了衣服,很简单的衬衣西裤,不似平常出差那样穿着严肃。
十四努了努小嘴,微微嗅到一丝不寻常,“出差嘛,很快就回来啦,老陆你不要扁着一个鸭嘴这么不高兴哦。”
陆墨沉经过客房,微微俯身,大手一左一右按住两只圆溜溜的小脑袋,他的眼神沉邃,是看着客房里面的。
女人睡得很沉,呼吸清浅带着香气。
他嗓音发幽,“给爸爸乖一点,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你们的阿姨。”
“我很乖哦。”
“会的啦!”
小家伙揪着他的裤腿,送他下楼。
门外面,司机恭敬的把行李接过去。
陆墨沉吩咐了阿婶几句,保镖仍旧各就各位。
男人上车,脸色变得一片沉幽深冷。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陆墨沉微微盹了一会,一般这样的飞行他不会睡觉。
但今天这一次,他做了梦,还被梦怔醒。
日有所思,他沉沉的睁开眼,b城已经到了。
从机场下来,他在酒店里,看着手表等。
等到下午,联系不上秦律,陆墨沉动身,前往他所在的工作地。
“先生,你不要去那边,山体滑坡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现在大雨滂沱连日数天,路也被堵住了,我们司机不敢送啊!”
陆墨沉不废一言,直接给了一沓钱,把车要了过来,自己开。
山体滑坡的事发地点,当然在山区。
车开到距离目的地两公里外时,被积水堵住,无法前行。
陆墨沉下车,手机没有信号,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徒步往前。
天黑时赶到事故现场,扎起的营帐,人来人往,警员车队混乱不堪。
不少白大褂穿梭其中,陆墨沉拧着眉,在近三百方圆的里里外外找。
秦律在一间营帐内,灯光幽暗,他在给最新救出来的人做紧急截肢手术。
白大褂上面一片血迹,污泥,唯有那张清雅的面容,依旧峻挺干净。
他把手术电锯放下,刚摘掉口罩,视线微微感应,他扭头。
陆墨沉站在营帐口,高大的身躯顶到门顶,神色绝然,安静。
秦律微微一僵,低头,继续给病人做包扎。
大约一个小时后,陆墨沉在门口捻灭烟蒂,等到了他出来。
秦律走回自己的营帐,用消毒水洗手,路途中两人没有说话。
陆墨沉盯着他洗手,稀释很淡的消毒水,一遍,两遍,三遍,重复的洗。
“你有个毛病,心神不宁遇到不可解决的事时,就重复洗手。”陆墨沉犀利道。
秦律一怔,缓缓拿开暂用的水管。
许久,他终于转过身来,“千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之前让季斯宸去美国,是不是和她有关?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陆墨沉压了压眉,盯着他,“告诉了你,你准备怎么?”
秦律微愣,讲不出话来。
对面的男人走过来一步,直接逼问,“你和千夜,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她怎么会提到你,阿律,你跟我的六年前扯上了!”
陆墨沉眼神凛冽,如同冰,刺着秦律半晌,嗓音寒恻,“我和云卿同时对六年前没印象,这件事你知道吧?我找催眠师深度催眠过,我的记忆不是被封锁,也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