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湛宇的神色一顿,静了几秒,压制住情绪,“卿卿,我以为你不让夏水水过来,是要斩断她带你离开的心思,你会住在这里。”
云卿摇摇头,“我现在能行走,思维多数时候清醒,我能处理好自己,你听我说”
顾湛宇的眼底闪过一道受伤,摇摇头,固执坚决的低喃道,“我不会再把你交给任何一个人,我说过的,下半辈子我要与你厮守。不然我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我不想伤害你,你恢复记忆这么痛苦我也很痛苦,可是我只想我们回到过去,你现在清楚了一切,你应该恨他,是他让我们错失六年,当时你心心念念回国和我结婚,是和我结婚啊!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现在幸福一家三口四口五口”
云卿的眉眼发怔,那一年她靠着幻想与顾湛宇的幸福,撑了又撑。
可是时过境迁,如何还能回得去?
现在的她,是疲惫的,淡漠的,承受不了任何人的期待。
她摇头,神色静冷,想说点什么,楼下电视机突然发出很大的声音,是佣人无意中换了台,没来得及调声。
本来都没听,可是记者播报的内容却紧紧的抓住了每个人的耳朵!
“这连番的猛料着实让人措手不及!工友家属联名上诉在前,盛世总裁六年前人格分裂诊断证明在后,关于他六年前浪迹美国混于黑市,参与不少残酷暴行,包括非法囚禁,目前警方正在沟通美国大使馆。不过可以联想到的是,四名工友死于水泥浇筑,这在犯罪学上属于过度杀戮,盛世总裁据说有第二人格,诊断证明显示相当残暴,是反社会型人格,这就反驳了困扰将近一个月的工地案件盛世总裁没有作案动机一说,反社会型人格想杀人,根本不需要动机!日前,盛世总裁大病昏迷中”
顾湛宇蓦地看向云卿,嘴里朝楼下吼道,“怎么回事?把电视关掉!”
佣人吓了一跳,一时间慌了手脚,摁不对遥控器。
顾湛宇赶紧跑下楼,长腿步子很大,一下子就把电源拔了,他心脏微沉,转身又紧急返回楼上,怕她听到陆墨沉的消息出现什么问题,“卿卿?”
云卿站在那里,僵了很久,然后慢慢的目光跳回来,她应了一声。
顾湛宇喉结一松,握住她的双肩,骨头膈人,他低眸,“没事了,我们回房间去吧。”
云卿点点头,模样还好,没有说话。
顾湛宇又观察了她一阵,确定她没什么异常,刚才的新闻一闪而过,她反应慢,可能也没听清什么。
顾湛宇在心里揣测着,他才把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走到外面接听。
然后,云卿听到他下楼了,有医生进来给她换药。
但是别墅外面没有响起车子离开的声音,反倒是过了一会儿,有引擎声越来越近,是有人开车进来了。
云卿在护士的搀扶下,躺好,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护士小心轻声的退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整个别墅都很安静,因为陆柔希不在这里。
云卿睡不着,她快十天没有睡着了。
思维浑浑噩噩的,大脑很累很沉,听觉与感知就越发敏感,楼下的客厅里来了人,有说话的声音。
顾湛宇的声音很好辨认,另一个人的声音是男人。
云卿听了几句,约莫听出来是谁,是江城禹!
294:做梦做的也是春梦吧!(。com)
云卿听了几句,约莫听出来是谁,是江城禹!
她没有听过江城禹的声音,好像见过他的照片,但她记得家玉描述,他是粤语发音很重,此刻楼道上下很安静,男人的声音非常低魅,有种沙哑的磁性,云卿呆呆的往空中转了转目光。
她的手指包扎着,缓慢的掀开被子,撑住身体,好似无意识的下床。
过了一会儿她反应自己的这种行为,是为什么?
因为家玉。
对,这些天心里唯一惦记的,强压迫自己支撑下去这幅空壳,催促自己苏醒的,只有家玉的事。
她光脚,脚趾也包扎着,无声的拖过地板,走到了门后面。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云卿抱住头,痛苦的闭眼,挥断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贴上了门板。
江城禹咬着雪茄进门,身形散漫,身后跟着两个持枪的马仔。
他走进客厅,环视了一圈,手指拿下雪茄懒懒的掸了掸,闭下眼睛调侃,“顾总,你这个家风水不怎样。”
顾湛宇拧眉淡眼,对比江城禹的慵懒,身躯笔直显得防备。
江城禹看到他的眼神往楼梯的方向扫了眼,还看了下时间。
江城禹勾起一侧唇轻嗤,“我叫你那么多天不出洞,非逼着我亲自上门,你面子大啊?”
“江总,什么事?”
“来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让顾总神魂颠倒,听说是你的前妻啊,吃回头草这么来劲儿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下抱得美人归,顾总做梦都是春梦了吧?”
顾湛宇脸廓冰冷,“江总如果是来说浑话的,可以回去了!”
江城禹放下茶杯站起来,单手插袋走了几步,淡花的衬衣包裹着精瘦的身躯,笑时胸腔震动,“千夜被抓十天了,你当作不知?”
他笑笑的眉眼陡然犀利。
顾湛宇一顿,冷漠道,“江总这些天不也是不紧不慢么?我以为江总和千小姐才是盟友,不该如此寡情。”
江城禹看了眼楼上,径自朝楼梯走过去。
顾湛宇眉宇拧紧,快步追上去,“江总是要如何?”
“谈事,不得到书房保密谈?”江城禹哼笑,嗓音嗤冷,“看你的意思是想下船啊?你那晚能包围机场,我给你输送了多少人力,顾总,知恩图报你知道怎么写么?现在还在河中间,你以为你能顺利下去?夺回了美人,总得付出后续的‘定金’吧?”
“你还要我怎样!”
顾湛宇神色不耐,眸光注意着中间那扇白色的门,冷冷地压低声音,“陆氏差不多在你手里了,你原先想要的不就是陆氏吗!至于千小姐,她就算人被控制了,可我看没差什么,这几天工地案件又炸开了惊天秘密,新紧张不断,陆墨沉的人格分裂症被抬出来大做文章,不是要坐实他残忍杀人的罪名吗?千小姐和他睡了,怎么,没睡好么?所以恼羞成怒要置他于死地,这关你我什么事?”
江城禹冷峭的眯眼,“得了她的好处得给她办完事,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说关你什么事?”
两人已经走到二楼,处于楼梯的中央,江城禹懒散地道,“她在外面的人联系我了,工地案件的一些东西,得放你这里,我看来看去,你爸这间山间别墅还挺偏——”
他的话音未落,忽而,邪沉的眸底微微一静。
江城禹站了两秒,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侧目,目光扫向那扇白色的房门,地板的缝间。
顾湛宇身躯微硬,眉宇间藏匿紧张,修长的走过来,挡在那扇白色的门前。
江城禹看着地板那条缝,又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低笑道,“看来美人就在这间房了?”
“我的前妻,在哪里都不关你的事!”顾湛宇双臂微展,呈保护的姿势。
江城禹眼底玩味深浓,“听说是疯了?你花重金请了一堆医生,诊断效果怎么样?”
“一般。”顾湛宇不予多言。
“呵,她当陆墨沉的女人时,精明的很,还撺掇她那个傻朋友来接近我,你确定她是疯了吗”
突然门里哐啷的一声重响。
两个男人一静,顾湛宇脸上涌出一层担忧,江城禹则是更深的眯起眼,在顾湛宇蓦地转身时,低声凑近,“她就在门后面,你说她在干嘛?”
顾湛宇一顿,反眸盯向江城禹。
女护士本来站在门外,但看见他们上来,才走远几步的。
顾湛宇没想那么多,赶紧敲门,声音放得很轻,“卿卿?卿卿你醒着么?”
门里面没有回应,顾湛宇不敢贸然开门,贴上门板,就听到里面急促的喘息,嘶嘶的,好像动物受伤的颤鸣,紧接着地板上又传来倒地的声音。
他知道,肯定是刚才江城禹提起‘陆墨沉’三个字,让她听见,受刺激了。
“卿卿,你别怕,我开门了,我要进来看看你。”
“不要!不要他”
顾湛宇没管那么多了,轻声推开门,她已经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曲起膝盖,脸色痛苦,可能是头很痛,浑身都是防备的姿势。
顾湛宇压上门,走过去蹲下,先摁住她的人中,她的脸色惨白,脸上都是冷汗。
他抱紧她,不顾她的反抗,“我是湛宇,顾湛宇!卿卿,别怕了,那是另一个人,是一个客人你不是睡了吗?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走过来了?”
最后一句,他有些狐疑。
云卿咬住颤抖的唇齿,等脑海中那阵撕裂的痛意过去,肚子上也幻痛,很难受。
耳朵里嗡嗡的,顾湛宇的嘴巴不断张合,她听不见在说什么,缓和了好久,才慢慢回想起来,她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关于工地案件,她知道工地案件,杀人的罪名,人格分裂
原来上午她在楼梯口听到的新闻,不是幻觉,当时她反应很迟钝,很僵硬,过后还以为是幻觉。
门外的人是江城禹,她想起来了,她想听江城禹,是因为家玉。
她挂念家玉,这些天她吩咐自己要记得的事,是家玉。
295: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com)
“好点了吗?你怎么一个人下床呢?”顾湛宇又问了一遍,抬头看看,门口没有什么柜子需要拿什么东西。
云卿闭着眼睛,睫毛寒颤,过了会儿才慢慢睁开,瞳孔混沌,眸色也不清明,嘶哑地喃喃,“我为什么会下床?我不知道”
顾湛宇见她那样,不疑有他,这些天她的行动和意识总是分离的,有时候爬到窗户上,把他吓了一跳,等他问她想干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好了,没事了,你刚才可能是想走走,缓和过来就行了,别哭了,镇定一下,我在,你别怕,没有任何事。”
云卿浑身都被汗浸湿,肚子上的痛也没有减轻,一抽一抽地让她有些痉挛。
顾湛宇知道她是幻痛了,赶紧朝外面喊护士叫医生过来看看,他把她抱上床,云卿就裹紧被子,捂着肚子。
顾湛宇咬牙看着她,每当这时候恨不得把陆墨沉杀死,仅仅是因为他的名字,她会这样害怕难受,幻痛是很极致的痛,记忆涌回脑袋里,她不受控,心理病导致肢体上重复碾压。
医生进来后,给她腹部做按摩,贴一种逼真的膏药,心理暗示她是这是专门治疗的膏药,她呆滞的,信以为真,才会好受一点。
这个样子,是很可怜的,顾湛宇攥紧拳头。
身躯僵硬地走出来,江城禹没动,在门外听了将近半个小时,掸了下雪茄,“看来挺严重的,她这种样子,迟早活不久。”
“你别胡言乱语!”顾湛宇很不爱听这话,不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陪着,也不会让她意志消无。
两个人进了书房,密谈许久,最后,江城禹拿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密码盒。
顾湛宇打开里面,都是资料,很重要的
他不肯让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他知道是炸弹,但他没有选择了,当初投敌就知道这两个人极其不好惹。
江城禹还笑称,“顾总,你的良心泯灭的还不够彻底,也不够狠,你仔细想啊,陆墨沉不倒,你这个美人能抱的踏实么?总也不会很踏实吧,刚才我还没说另外一种,如果你的美人这么严重的情况,她还不死,而是苟延残喘活下来,那她有什么目的可就难说了,比如刚才,确实好像是无意识行走,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回头再细问一问,我们谈话,有没有被她听见什么只言片语。”
顾湛宇眼底闪过深深的思量,讳莫如深,江城禹的有些话,戳中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不安。
“如果还有什么动作,我会通知你,不要再不接电话,沉迷女色可以,事情也得去办,这对你也有最终的好处。”
江城禹捻灭雪茄,邪肆一笑,慵懒的走出去了。
顾湛宇修长的腿,把烟灰缸一踢,踢落在地。
这一天,顾湛宇没有出门,守在云卿的房外,时而也进去,她的腹部幻痛到下午四点多才好转一些。
顾湛宇让厨房准备清粥,进去和佣人一起给她慢慢洗了一个头,那中间半圈的白发刺痛他的眼,她如今还没照过镜子,他也不敢提,额头上的伤口拆了纱布,他给她涂好生肌退疤的药,见她脸色憔悴如纸呆滞着,他逗她引开注意,“还记得高中那晚我把你爸关在男厕所,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