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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庭负手立在桌边,总觉得心神不宁。
这一等,就等了挺久,勤务员办事效率不可能这么低,他正要自己走向后门,突然巷子外面的旧小区有枪声!
或许普通人听不到,季云庭不可能辨别不出来!
他寒了一双矍铄的眼睛,什么情况?
脚步,已经大步走出了后门。
瑞丰小区的地下车库里,因为是新建的,很多灯管都没完善,没有车放入,一片黑暗。
陆墨沉眯着眼睛,高大的身躯贴在柱子边沿,聆听里面的空气流动声,然后挥手示意对面的手下。
401:素然,你是回来复仇的吗?(。com)
手下往前一窜,手中并没有拿枪,拿的是一把匕首。
空气凛冽而安静。
忽然,出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女人的鞋底才会发出的落跟声。
陆墨沉挑起左边的墨眉,手往后摸,悠然阔步走进去。
“哪派的?报个名!”女人凌冷的声音,从黑暗中穿出来。
陆墨沉勾唇笑了一下,无声,挥手继续示意那个手下往前冲。
接着就打了起来。
陆墨沉站的不远不近,也没上前动手,他部署了人马,占了优势。
但还是让兰夫人从管道往电梯里逃走。
他循着地面上的血腥,不急不缓,问下属,“伤她哪里了?”
“应该是胳膊的位置,陆总,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功夫一般。”
陆墨沉深幽地沉吟起来,功夫一般?却是个组织的小头目?看来,不是像千夜那样主攻特工,至少不需要亲自执行残酷的任务。
不过一般雇佣兵的管理者,也没规定一定要身怀绝技。
这个兰夫人的整面,他还没看到。
但他,其实是故意给她时间,给她紧急求救援的时间,最好,有人来救她。
从电梯上去地面一楼,陆墨沉又从楼道出来,血迹消失在楼道门口。
男人的眼神湛寒,眯起来逡巡周围,看到侧面有铁楼梯,锈红色的楼梯看不出任何。
陆墨沉扯动薄唇,长腿大步跨上去,直接追到二楼。
二楼的小天台连接着旁边平房的屋顶,又有了血迹。
陆墨沉飞身跨越过去,脚蹬着砖瓦正要跳下去,视线却看到平房下的巷子里,倒地的白色女人身影,以及赫然出现的季云庭!
陆墨沉略微一愣,然后视线深邃的定住。
季云庭本来是从这里抄小路过来,突然掉下来一个女人,并且倒在地上没动,他沉吟着站了两秒,拧起眉大步走过去。
血从女人的胳膊留下来,白色的衣服特别醒目,一看就不是寻常事。
季云庭的勤务员还没到,他的身份又不一般,本不该随意,但是女人埋在地上那张脸,微微露出了一个下颚。
季云庭沉眉,走过去半蹲下,“还醒着吗?”
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女人呼吸带喘,撑着身体往后退,非常警觉。
季云庭的大手没犹豫,往前捉住她的肩膀,扶了一把,运力把她往上提,“因为什么事受伤了?这附近就有警察,不用跑了——”
沉冷的声音随着女人盘起青丝的那张脸一转,而仿佛一个世纪般的凝滞住了。
季云庭的目光一顿,如同眼中有一道闪电劈过,令他僵化如石!
半晌,他没动,半辈子泰山不崩的脸廓,此刻却渐渐失去了色泽。
喉咙里好像千锤万凿堵了一把沙子,令他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像是砂纸一样的失控颤动,“素素?”
白素然找到了着力点,立刻反手掀开男人的大掌,冷冷的往后退了散步。
一双目光亦然是冷,陌生,警备而沉静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皱起眉头。
“是你吗”季云庭的声音失去控制,深刻而决然地盯着她,盯着她完好无损的脸,渐渐那双沉寂的眼睛发红,“竟是你,你活着,这么多年你在哪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白素然也盯着面前的男人,陌生的脸,坚挺刚毅,但是看着非常不舒服,令她的心口无端发紧。
她冷下眸,捂着肩膀转身就走,嗓音如冰,“无论你是谁,别挡我的路!我不认识你。”
“素素?”季云庭不可置信地锐眸,大步追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凝滞了一瞬,突然晦涩地冷道,“是来找我复仇的吗?所以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我们的”
白素然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陆墨沉在屋顶看着,玄身跳了下来。
季云庭刚把女人轻盈的身子抱起来,一抬头就看到陆墨沉,他戴着帽子穿着不似平常,季云庭锐冷的目光,盯着他修长的身躯,视线扫向他的腰间,冷声质问,“你小子干了个什么!”
陆墨沉没回答,扫了眼季云庭怀里没血色的女人,妈地,手下不知道轻重,伤多了。
他扭头,道,“季老,还是先送医院吧!”
季云庭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转身,抱着人大步往前跑。
陆墨沉跟在后面,点了根烟,锋锐地扫视四周,风声没动,没有来人。
这个兰夫人,没跟她的上级请求紧急援助吗?
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上车后,陆墨沉眯眸盯着前面那辆红旗牌轿车,男人的双手抄着胸,长腿交叠,不过起码的收获是,兰夫人就是当年跟季云庭有过瓜葛的女人,现在季云庭都认出来了,紧张程度还可见一斑。
不知道当年是什么故事,只言片语中听起来挺复杂,那么云卿的身世,是不是也雏形可见了?
要不要叫她也来医院?陆墨沉捋了吧凌厉的短寸,咬着烟沉思。
到了离得最近的医院,季云庭全程抱着昏迷的女人,亲自亮明身份,命令医院准备单独的病房和急诊室。
陆墨沉沉稳的在一旁观看,季云庭很少这样不低调,他想起自己紧张云卿,更过分。
胳膊上的伤口很深,破伤风引发急性休克,有很深的旧疾在身。
医生处理完毕,用了药物,陆墨沉守在外面,看到病房里,季云庭站得笔直,后来慢慢俯身,看得出来情绪很压抑,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无非几种,深情的,恋眷的,复杂的,悔恨的。
陆墨沉觉得,季云庭是悔恨居多,他刚才问兰夫人,你是回来报仇的吗?
季云庭俯身,望着这张脸,岁月有一点点痕迹,但是不影响,依旧是当年的美貌,可是怎么可能?
他抬手慢慢的抚摸向女人的左脸,眸光沉暗痛窒,突然女人睁开眼,凌冷杀气,猛地挥开他,她扫了眼四周,从后腰掏匕首。
季云庭身躯没躲,没防范,望着她,突然肯定了,哑声道,“素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素然拧眉,记忆?是,她没有半生记忆,但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问?
402:当年我强取豪夺了你(。com)
白素然的眼中闪过思索,盯着面前的男人。
季云庭看她抓着匕首的力度和姿势,联想到之前在巷子里遇到她受伤,医生又说旧疾很深,他抱她时,会触碰到关节与常人有所不同。
他凝视她的脸,锁眉道,“现在的你,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白素然顺着问。
“你从前从来不这么看人,带了一股审视和计算。你从前的眼神”季云庭敛眸,仿佛坠入回忆的深渊,有浅淡的笑容勾勒在唇角,可又很是悲凉,“你的眼神从前很清澈,一点杂质都没有。”
“后来是为什么会变,也与我有关”他发出一声笑,身形僵硬,却又蓦然回神,接着问道,“素素,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你变得这样坚忍,冰冷?”
白素然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这是兰宗林培养的行为习惯,也是刀尖舔血形成的防范基本。
她已经从信息里检出来,这个男人大概知道她。
“你是谁?”她问。
“季、云、庭。”他深深吐出这三个字,盯着她的脸。
但她脸上并没有波动,季云庭心里像是压抑了一块石头,说不出她把他忘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好,是对她而言。
不好,是对他而言。
“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你为什么把我捡来医院?”白素然目光逼视他。
季云庭愣了一下,明白她这是侧面打探,他笑了一下,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有些紧绷了脸,因为这句话让他羞愧在心。
他也是后来才明白,很重要
白素然思索着,接着问,“我在s市生活过?”
季云庭摇头,回忆交叠,眼底闪过不堪回首,“你只是来住过很短的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们在另一个地方相识的。”
白素然沉了双眸,审视眼前高大宽毅的男人,约莫比她大些岁数,面相正义是军人,不像坏人。
但她不相信。
他说来说去,信息点不多,而且绕。
她不打算浪费时间。
白素然起来,抓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手里攥着那把匕首,回头扫视一眼病床,没有掉落头发和随身物品,她径直走向门口。
“素素!你还没好,肩膀的伤不能动,你去哪里?”
季云庭沉眉,转身追上去,“你不能走。”
病房门被外面隐身的陆墨沉,悄无声息的关上。
陆墨沉凛眸,他想听的,还没听到呢。
白素然在门口被季云庭捉住肩膀,她要运力反抗,季云庭也运力,男女的力度到底是悬殊的。
季云庭见她肩膀的伤口有血渗出来,无奈之下张开手臂抱住她,挨得太近,男子的气息非常浑厚,抱的太紧,那一瞬间,白素然的脑子里划过什么,一时的迟钝和异样让她束手就擒。
季云庭压着她的双肩,放缓了力度,语速加快道,“我不能让你走,你从天而降,我什么都没问清楚!”
“这位先生你过分了。”白素然很静,因为匕首已经抵在季云庭的腰部。
季云庭分毫不动,压抑着眉宇,压抑着心中惊涛般的情绪,望着如此陌生的她,他的眼底划过一道伤痕,深深闭眼,道,“我曾经差点是你的丈夫,素素,不是这位先生,我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
白素然的眸光一震,他说什么?
她捕捉到了信息的重点。
可她摇头,“先生,我已婚多年,我有丈夫,你把话交代清楚!”
她结婚了?
是和谁?
心中隐隐有个不太可能的猜想,季云庭的眼底涌上无尽的黑郁,嘴上徐徐叹息着道来,“我没骗你,我现在不让你走,是因为我已经找到我们的孩子了,我几乎确定是她所以,我不能让你走掉。”
“当年,你和我在宛城认识。”
季云庭松开了一条手臂,身形没有退,依旧离她很近,低头凝视着她,眼光里却慢慢的回到了昏黄的那一年记忆中。
“你不记得了吗?你是宛城商户白家的小姐,它靠西北,那时候改革开放不久,那里比较落后,西北军区在那里建营驻扎几年,防范当时北方边界,我被调派前往,当时的职位是副政委,宛城的政局动荡,我涉管一些政治,整顿民防。你有个妹妹,叫白羽玲。”
白素然的眼眶,一片空白,升起一丝茫然,她全然想不起来,好似别人的故事。
季云庭看着她的眼神,他的眼底暗了暗,“你们姐妹俩都在卫生所红十字就职,经常有边界的官兵受伤,卫生所很忙。有段时间我腿受伤严重,住了几天院,我并没有见过你,但后来你就开始给我写一些信。”
说到这里,季云庭的眼底微微闪烁着,很是恍惚,“你写一封,我就退一封,因为当时信里表达的东西三观不正,且我刚失去妻子,家中小儿嗷嗷待哺,无心思索其他,只当是小女孩任性胡闹。大约半年时间,你锲而不舍,一次边防演习中我和你被困在雪山数天,那才算我和你正式打照面,我以为你叫白羽玲,你也骗我说你叫白羽玲。”
“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替你妹妹白羽玲写信与我,是她的爱慕之情,并非你的。”
“我大发雷霆,不懂你们姐妹俩在玩什么,下属胡乱揣测,甚至还殃及了白家的生意,我心存冷漠,并未多管。”
“回s市执行任务,再回到宛城,白家破落了,我听说了,也未曾再在卫生所见过你们。后来我却犯了一次严重风纪错误。”
说到这里,季云庭深深地摸了把参杂了白发的鬓角,容颜镌刻,回头失神地望着她,“也是阴差阳错,商人手里暗中培养的小蜜,专门为他们去联络政府官员,从而或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