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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走廊大概走了十几米,听到外面巨大的轰鸣声,有枪开始扫射了!
季云庭眸光一震,正要把云卿扶起来,身后突然狠狠的一脚踹过来,季云庭撞到墙上,一口鲜血吐出,他立刻起身朝特工扑过去,一连扑了三个,腹部中刀,扭头对云卿吼,“快跑!”
“可是”云卿的眼眶蓦地通红,他快要死了吧
“丫头,我没为你做过什么,枉为生父,快跑吧,孩子要紧!”
最后那一句,震醒了云卿,不能犟,她往外跑,一定是陆墨沉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就好,叫他们过来救季云庭,一定一定要撑住。
这一刻走廊里出奇的没有特工把守,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440:月亮代表我的心,六年前我们曾…爱过?(。com)
“丫头,我没为你做过什么,枉为生父,快跑吧,孩子要紧!”
最后那一句,震醒了云卿,不能犟,她往外跑,一定是陆墨沉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就好,叫他们过来救季云庭,一定一定要撑住。
这一刻走廊里出奇的没有特工把守,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云卿边哭边跑,狂奔着,使劲的逃命,渐渐的肚子就痛了,可她不能停下,跑到最西边的楼梯那,她捂着肚子面色惨白使劲喘气,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怎么办,她撑着发抖的腿往楼梯下面爬,突然头发被揪住。
“想跑?”上面一个特工吊下来,揪住她就往楼下面扯,“阿宋,这娘们在这里!”
那边轰地涌来了好几拨人,他们扣着她往一楼里面拖,云卿绝望,嘶哑地朝天大哭,“陆墨沉!陆墨沉你来了吗!救我啊!”
嘴被捂住,可是头顶上似乎有阴影,然后是绳子上掉下来一道黑影。
云卿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听到枪击声,子弹打在了她周围,她颤颤发抖,当即失禁尿湿了裤子,手绝望地捂住肚子!
然后她却听到黑暗中熟悉入骨的低沉声音,“别怕,我来了,在这。”
“啊唔唔”她泪光莹然颤抖着的睁开眼,不敢相信!
可那个掉下来的人影,就是他!他双手举枪,在扫射。
她感觉身后有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突然,她的脖子就被手臂卡住,紧接着脑门上一把枪,“陆啊!”
“还不放下你的枪,陆墨沉是吧!”阿宋阴笑着大吼。
陆墨沉碎冷了瞳孔,眼神似极阎罗,充斥着血色爆涌,阴森不动地盯着那个把她当人质的特工,前面有火光冲天,时而冒一下,炸亮了他的脸,云卿的眼泪决堤,绝望中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他穿着军装,戴着军帽,背上扛着枪袋,双手举枪,瞳孔狰狞,面目残映着血水。
好陌生。
可确实是她的男人,他来救她了。
可是能救到吗?会不会天人永隔,她这边敌人无数,他只有一个人。
她会死吗?
这没什么,可是腹中的宝宝
脆弱令她浑身四分五裂的颤抖,只是不停的对他流泪,嘴里咝咝呜呜不知该说什么,对他说些什么比较好。
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事还没做啊云卿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怕死了,泪汪汪的看着他英俊如铸的容颜。
他看向她,突然森寒的瞳孔里笑了一下,在此等境况下对她释放温柔,让她一下子沉溺住了,发呆住了。
他缓缓道,“要相信我的实力,宝贝,现在为我唱一首歌,一首歌的时间我让你回到我身边,信不信?”
要相信我的实力,小妞,现在为我唱一首歌,一首歌的时间我让你回到我身边,信不信
似曾相识的话语,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缓缓涌入脑海,云卿懵怔了,神思一下子被牵去了万海沉伏。
也是那样惊心动魄的绝望之下,她嚎啕不止,颤哭无助,也有一把冰冷的金属枪管,抵住了她的额头,那时面容很年轻,很青涩,稚嫩无比,颤颤发抖,以为世界就这样走到了尽头,然后有个男人,也是一身这样英俊无比的军装,面容掩映着邪沉狂妄,淡定的,突然很温柔的,这样哄她,在至死的危险境地,他当游戏玩弄人生,竟敢这样哄她
她像是魔怔了,哭的嘶哑的嗓子自动一般,无意识一般,谁在领着她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爱也真啊!”
颤颤抖抖,哭声伴随着痛苦的尖叫,不断厮杀在她耳边的是无数枪声,一声一声,捶打进她的心灵深处。
那无比的害怕,好像映着久远的颤抖,一切都是那么疯狂,浑身发抖,每个细胞都在发抖,又好似在为她的国王而尖叫颤栗。
脑海里有一副画面,那个年轻英俊不羁的军人,将他的帽檐一顶,反转身躯,抬腿旋踢,黑影来去无踪,那是他的黑暗血腥世界。
她身后的歹徒就越来越少,奇迹般的像变魔术。
脚边的血水越来越多。
当她颤抖哭嚎着唱到:“我的情不变我的爱不移”
“月亮代表我的心。”低沉带喘的性感男音,会来与她和声,纠正她最后一个字的跑调。
云卿在浑浑噩噩中,似乎察觉到身躯在转动,脖子上一股锐痛,她却不知道痛,紧接着她撞到了墙上,她本能的护住肚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是厮打声,拼命的厮打,越来越多的厮打,他的身影穿梭在其中,血在空中飞。
云卿抱着头,混乱中好疼啊,一抽一抽的胀痛,她走神了,飞去了另一个世界。
“你不知道你唱这首歌走调吗,小妞?”
“还敢在酒吧的舞台上唱,欺负这里没有中国人?都是白人大胡子?”
“请我喝一杯酒好吗,小服务员,我没带钱,我是军官,有钱。”
“十楼有人要杀你我没骗你,他们说到一个眼瞎了的穿军装的中国男人,你就是。”
“跟我跑!再快一点,他们要追上来了!嘿!把我的军帽还给我,小丫头。”
“干嘛抽我?你休克了,难道不应该做人工呼吸?”
“流氓!”
“他们来了别怕没关系,不会让你死的!别哭,我打败他们二十个,你给我唱刚才那首跑调的歌好吗?”
“为什么你不开心?军人会流浪到纽约这里?”
“那你呢?为什么也不开心,学生不去上课,躲到酒吧打工?”
“我姓云,云卿,我喜欢我的名字。嘿,你叫什么?”
“陆。”
“我来接你下班好吗?我顺了一辆哈雷,拉风。”
“别这样,陆哥我根本不想再接受其他男人,他给我绝望太大,我甚至想自杀”
“我也在等死,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如死前,相互慰藉,给我亲一口,就一下,嗯?”
“不别把我推到墙边,不可以唔!”
“味道好甜”勾起的邪肆唇角。
那深深喘息着,互相抱紧,她的眼泪,她死死的拧紧他的军帽,不愿意自己那样堕落,可是堕落的感觉,原来这么好,难怪顾湛宇,该死的顾湛宇和她最好最亲的家玉,他们那么恶心,因为禁忌,所以刺激,她也可以变成坏女孩,因为好女孩没人珍惜
后来他们住在一起,短暂的十来天。
他真的没有钱,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他随便去黑市干点什么,第二天兜里就有美钞,可他的眼睛都看不清,他能干什么呢?
原来,她是会做饭的,那十天里学到的。
她会在上班前,给他留一些饺子,或者中国粥,因为他的胃不好,身体状况很差,硬的东西吃不了。
百老汇有新节目上映,他用那辆破哈雷载着她去,两人爬窗户,他有超高的本事,躲过严密的保安,看霸王演出。
曼哈顿的最高楼,他也出入无间,深夜带她爬上去,那样疯狂潇洒浪荡人生,把她抵在栏杆上,数百米摇摇欲坠,逗她,玩她,亲吻她。
酒吧里再也没有人欺负她这个小服务员,因为都知道她有个凶狠年轻的东方男人作男朋友。
可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彼此隐晦,那十天,他虽然吻她很多次,一次比一次热烈缠绵,他们却都老老实实躺在一张床上分开了被子。
年轻而颤抖的心,迷茫而失重的心,不敢轻易将彼此交付。
原本两个绝望、等死的人,渐渐地,都失去了轻生的念头,好似,生活原来也可以有另一种疯狂而激烈,恣意而无拘束的美。
直到后来,他突然就变了样子,变成了恶魔的样子。
突然就那样将她拖去了一间小屋子,将她彻底占有,疯狂无情地折磨。
绝望,绝望没有尽头,可有好几次,他又像是回来了,会温柔而歉意地深深凝视她。
还有一次,他带着她跑出了那栋二层小屋,一刻不停的跑了好远,带她回到了她的学校,想念的学校,让她继续读书,就是在那里,喝醉酒的疯狂后,真正的他拥有了早已被践踏凌辱的她。
后来,就在图书馆被恶魔的他的抓住,扇耳光,抓回去。
其实她知道怀的第一个孩子是谁的。
不是陆墨深的,原来不是陆墨深的
漫长的回忆,闪烁的雪点,他的英俊他的笑,他的不羁他的狂,他冷酷的外表,其实有些温柔的内心。
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笑靥,疯狂在一起的舞姿,他会抱着她在百老汇的钢琴上跳舞,低低叙说,其实只是一些无聊的小笑话
云卿的眼眶通红中眨了眨,那泪水就断了线,好似断在了心坎的尖刃上,浇碎了冰河永驻的心湖。
原来,早就认识啊,陆墨沉。
有过那么一段,是不是轰轰烈烈,那时年轻的你,那时稚幼的我,特殊的放纵,始终不被彼此承认的爱情。
441:宝贝,想起来了吗?(。com)
爱情
眼泪熬痛了整个眼眶,莹然碎光里,她在时光两处里徘徊,无数黑白闪影交织成的电影般的慢镜头。
抬手,一寸一寸用力,捂住心口。
跳得太快,跳得痛,跳得那么温柔
“噗——”一口血,喷到她的脚边。
她猛地抬头,才迟钝缓慢地察觉到,是他倒在地面喷出来的。
“陆墨沉”她魂归附体。
他又迅速弹跳而起,拇指抹一口唇边的血,眼神如杀冲过去。
特工们太多了,他手上连机关枪都没了。
他的肩膀中了一枪。
云卿的身子一震,脸色霜白。
他被围住,奋力拼杀,无数拳脚让她看不清他的身影。
然后又是一声枪响,云卿的整个脑袋一抖,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他被飞到了栏杆边沿,身上的血洒满栏杆,有特工踩碾他的手背,骨头细碎的咯吱声,匕首刺入他的大腿骨
“不要!”她嘶嚎出声,看到他的手背被插了一刀,逐渐无力地松开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窒,“陆墨沉!”
那个特工趁机拿枪对准他的脑袋,云卿瞪大眼,身躯摔在了地上,双手乱抠时碰到了什么,她扭头一看是一把黑色硬邦邦的东西。
她的手一哆嗦,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怕死了!
可是她忽然还是抓紧它,把它捡了过来。
心神俱烈间,她白色的眼球上冒出一根一根红血丝,几乎没有犹豫,牙齿咯吱碎响,她瑟瑟发抖举起了那把枪,那一刻世界的所有声音她都听不到了。
手指扣住枪膛,她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失控的尖叫——
子弹射了出去,连连射了好几颗,巨大的震动震得她的身子很痛,肚子也好痛。
她浑身散架,倒在地上,当她缓慢的睁开眼,那个特工捂着手上的手臂,阴狠地将枪反对准了她。
她吓得手上的枪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栏杆外一道身影旋回来,千钧一发之际,陆墨沉一脚踢翻那个特工,枪在厮打间射中了他的右臂,剩下的五个特工,再也看不清的画面,到最后,那五个人倒地了,他也身躯一晃,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世界很安静。
只有一声一声震魂的心跳。
云卿眼眶赤红,发懵,好久才蓦地回过神,慢慢的朝那血堆爬过去。
爬到他身侧,太多血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谁的。
她的双手抖在空中,半晌才敢去触碰他,却不知该堵哪里,他很多地方都在流血,她拼命摁住他的大腿,嘴里呜咽,终是抑制不住哭泣,低头,慢慢的把他的头捧起来,那张英俊的脸看不到本来的面貌了,她不停地给他擦拭着,翻他的眼皮,“陆墨沉?陆墨沉”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漆黑中有些失去支撑力,扬唇带笑不羁挑眉,“一首歌的时间,到了吗?”
她震颤,泪水决堤,“到了,到了你从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