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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这里等我?担心我被刘大头他们欺负吗?他们不敢啦,你看你累的,壮壮哥”
那人倚着墙面的修长身影,他嘴角有一根烟,拿下来时抬头在看天上的月亮,身上是发灰的t恤,灰尘的长裤,有些落拓,好似变了模样,但那清俊的五官却是云卿心里的那副模样,怎么也认得的。
顾湛宇
真的,真的,是他呢。
没有死,真真实实在眼前抽烟,皱眉的一个弧度都和从前一样的。
只不过,浑身的气冽少了那份阴鸷,好似轻了不少,陌生了不少。
她的呼吸加快,默默地顿在那里。
凉凉在扯男人的衣摆,他低头查看凉凉,确定没被什么人欺负,继续皱着眉抽烟,脸上有汗。
“冷天你还出汗。”凉凉把手绢拿出来替他擦,又伸出手,他扭头在车里拿了个东西,然后递给她。
凉凉低头摸着那块布料,开心的笑,“你果真买了,还记得我的话,壮壮哥,你好听话,你真好。”
他往门里面指了指,凉凉摇头,“阿爹才不会记得我要什么花色的呢,我就当是你买的,这个我要作嫁衣的,还差一点彩贝,你下次出活再给我买,下次就是跑云南了,那边的商户跟我们要了许多石斛,我们家存货很多呢”
他攥着她就走,凉凉说等一等,笑眯眯的扭过头来,“壮壮哥,有一个远道而来的姐姐呢,从你的家乡过来的你知道我今天多开心吗”
云卿的呼吸有些扼紧,随着顾湛宇转眸对视上来的眼神,他的眼睛生的好看,眼型修冽。
那么看上来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停了一拍呼吸,准备了一天,死而复生后的相见,她难免心中的动容。
顾湛宇先是盯着她看,眼神完全陌生,很平静像在打量一个外乡人。
那一个眼神,云卿便知道,他是失忆了,他从前看到她,绝不会是这样的眼神。
“壮壮哥?”凉凉晃了晃他的手。
但是顾湛宇很久地盯着云卿,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情绪,慢慢的皱起眉头,他没有察觉,就是觉得心跳快了一些,眼前的女人,没见过,但带来了一些不同的情绪,有别于这一年来的安然宁静,好像怒江愤怒的江水。
“她是谁?”
云卿听见他低头,轻声问凉凉。
还是那把清冽的声音。
他却成了小姑娘口中亲切踏实的‘壮壮哥’,此去经年,他大概不知道经历什么样的疼痛,才彻彻底底的把她忘记了,一般的失忆再触景之后会牵动深处的神经,他连牵动都没有。
仿佛一个重生,云卿心里百味陈杂,最终觉得,这竟是最好的结果吧。
“姐姐是你家乡的亲人呀!你仔细看看,你一点都不记得她吗?”凉凉握着他紧实的手臂,眼神纯纯。
大门里,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和张叔一起的,看到云卿就瞪大眼,笑着,“你就是s市来的人吗?小姑娘不好意思,我跑活才回来,快进屋快进屋!都散了吧,街坊邻居的有什么看的,这是我们阿壮的家人,谁说他没有家人咧!”
门前不知道围了多少族人,自从下午那辆车和那个戴墨镜的保镖出现,他们就盯着云卿好奇的看,小声窃语,但云卿知道他们没有恶意,顶多是村里没来过外人,尤其是城里人,他们硬要挤进屋子,“凉凉爹,阿壮的家里很好吧?你看他家人长得这么漂亮,还有那个车,崭新咧!”
“看不懂什么车牌,比你的大车好看。”
“路虎。”顾湛宇插着口袋,清冷的说。
众人也不懂,云卿微微一愣,他能准确认出车牌,证明生活是没有障碍的,不是凉凉爹说得傻了,眼神锐利而清明,只不过很沉默,和凉凉说的不错,变得很孤僻安静,却不拒绝干活,证明心理上是没有病的。
那么,应该就是彻底丧失了主观记忆,或许还有凉凉说的有点那方面的毛病。
目前还不得而知是怎么回事。
凉凉阿爹把家门关闭,吆喝家里的阿娘做饭,热情的把云卿和保镖请进了屋堂,分别坐下,凉凉阿爹瞅着云卿问道,“你是阿壮家乡的什么人呢?他的亲戚还是?”
顾湛宇直直的朝云卿看过来,皱着眉头,他的眼睛有逼视的疑问。
云卿攥紧在衣袖下面的手指,思考着,最终轻轻回答,“他本命叫做顾湛宇,我算是他的一个故友,你们可以当作是妹妹。”
“我有一个妹妹?”顾湛宇问道,薄唇抿着,眼神疑惑。
“嗯”云卿低头喝茶,觉得这样的身份适合接下来的交流,总归他已经不记得了。
凉凉爹哦了一声笑道,“妹妹啊!辛苦你远道而来了!”
“是阿姐,我该叫阿姐咧。”凉凉朝顾湛宇笑,笑着又天真道,“本来阿姐长这么漂亮,我还好担心,壮壮哥你又这么帅。”
“胡闹,去帮你阿娘的忙。”
凉凉把顾湛宇也拖走了,他似乎很听小姑娘的话,让去挑水就去了。
夜色里渐渐有外面的虫草声透进来,云卿和凉凉阿爹交谈起来,阿爹要了解顾湛宇家里的情况,云卿也想知道凉凉家的情况。
很快,开饭了,顾湛宇的食量很大,因为干活,身体看起来恢复得很不错,有没有比以前壮实,那云卿不得而知,他吃完了就去院子里呆着,云卿扭头,看着他沉默的背影,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原来的才学本能,也没捡起,才在这里跟着老人干重活,返璞归真。
吃了晚餐时间也不早了,凉凉爹自然热情的留宿,腾出两个房间,云卿和保镖一人一间。
她被阿娘领着去洗澡,洗完澡回来就听到凉凉爹站在院子口吩咐顾湛宇,手指向女儿的房间,“婚期也定了,阿壮,今天你的妹妹都来了,你可放心?既然你也喜欢凉凉,迟早要跟她在一起的,阿叔想早点抱上孙子你怎么就不理解呢?你去呀,凉凉在房间里,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怎么办,阿叔可不信,你既然打过刘大头救出了凉凉,凉凉就是你的人了,你不想要凉凉难道让她再被刘大头惦记吗?你和凉凉成事了,阿爹就给你们把酒席办了,刘大头就再不惦记,如今药材生意不好做,刘大头要作梗我们家难。”
“阿叔,有我在就没刘大头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就不肯跟凉凉办事,我们这里姑娘都小,没事的,傻小子,难道你身体真的有些毛病?”
顾湛宇的脸色阴了阴,金口不开,转身过来就撞见正要回房的云卿。
486:视频,老陆把十五气哭(。com)
四目相接,这情况是云卿不小心撞听见的,她还是瞬间低头,装作刚走过来的样子。
顾湛宇的目光在暗灯下很黑,盯着她,有些防范排斥,云卿很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就冲凉凉阿爹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靠着朴旧的木门,她的细眉有些皱,情况和凉凉说得差不多。
她披上外套,一边用毛巾把头发擦干,脑子里一边想:这个情况看,凉凉阿爹大约是让顾湛宇当上门女婿,差不多的意思,着急抱小外孙,不计较他的来历,也不管他的家世背景,想让他成为一家人。凉凉爹说他也喜欢凉凉
云卿回忆傍晚在月色下看到的那一幕,他虽然不多话,但是会喊凉凉,会主动在偏僻的地方等她,保护她。
他们也有快一年的感情了,喜欢必定是喜欢的。
因为他失忆的心,是空白的,一年多里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把凉凉装进心里,他可能丧失了从前的学识才能,才会接受这里的生活,被凉凉阿爹教着开始干粗活,云卿吃饭时观察过,他一个公子哥儿,似乎也并不讨厌干重活,他的双手由白皙修长变得粗粝薄茧,他的身形更为坚韧,其实,比起从前的纨绔少爷,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魅力与踏实。
如果之前27年漂浮在浮华之巅,那么现的他在地上,这一年可以说是一段改造。
云卿还是了解他的,不论从前的他多么渣多么可恨滥情,心底的深处,他很孤独,那个十八岁在篮球场等她迎着阳光的少年,才是他最初的模样,他渴望过魂归故本,或许说内心最不可言说处,甚至十分渴望。
而如今泥土与芬芳,给了他最纯粹的隐姓埋名。
好是好,不好也不好
叮铃铃。
手机响,云卿翻开包包,来电者:老公
她瞧着那两个字,神思一晃转动,一时就咬着唇脸颊有点红,领证后她自己偷偷改的,改的时候羞赧,现在还是羞赧。
清了清嗓子,她坐到棕板床上接起,“喂。”
声音不自觉的就变调了,她也知道自己矫情,不过控制不住对他撒一骄。
那边,男人的声音绷着一些阴沉,“接视频。”
嘭的一声挂断了。
“”
云卿把手机拿下来,盯着看了眼,马上微信就有视频接通的标志,她给点开,把手机放到床上,自己低头,“可劲儿费我流量,这里信号又不好,干什么非得视频了?”
“我让你准时七点打电话,现在几点了?”陆墨沉质问。
她默默地朝屋顶翻个白眼,“西南日落慢啊,他们吃饭晚,我刚刚洗澡去呢。”
“在别人家洗什么澡,顾湛宇也在?!见到了?”——瞬间阴霾。
“”云卿抬手摸摸耳朵,就知道兴师问罪来的,有一个老炸弹要爆炸了,她温温浅浅的埋着眼睫,嗯了一声,“傍晚见到的,我什么都没瞒你,你收拾着自己那点气度行不?”
“前夫前妻见面得你侬我侬吧,老子收拾什么气度?他怎么样?缺胳膊还是残废了?”
“”
云卿可受不了他哦,一个前夫前妻梗感觉他会哔叨一辈子,而且保镖肯定把顾湛宇的样子告诉他了,他还故意问一遍,就为了膈应她来的。
她假装这些气都不声,依言回答,“陆总你甭酸了,他已经失忆了,完全变了一个人,除了长相一样,他,不认得我了。”
陆墨沉夹着儿子尿不湿的大手一顿,俊刻冷厉的五官微抬,眼神里看不清的深沉,“当真?”
“真的,他看见我和陌生人一样,一个姑娘全家把他救了,他的记忆从一年前开始。但凡重伤及大脑,而有过一段非常痛苦的过去,病人大多数会选失忆,潜意识祈求重生,像我妈妈,像顾湛宇,你和我的情况又不一样是人为的。大脑很神奇,也很冷漠,切割与锻造,记忆是储存库的模式化。”
这些陆墨沉一掠而过,不纠结顾湛宇怎么失忆的,倒是听出这娘们的感慨了,他挑着墨眉很冷酷,“怎么,他失忆你惋惜?”
“我能不能和你交流啦?”云卿低谴他一句,生闷气,“行了,他有新的人生,有个可爱的姑娘感化他温暖他拯救他,眼看着可能还有一门亲事,你的醋坛子放一放,给我看看宝宝。”
视频的画面一转,一时间够不到爸爸高度的龙凤胎哗啦地露出脑袋,争先恐后的把脸蛋往手机上挤,“老陆,你再低一点,你说完了没!我要和妈咪说话啦。”
“小云云,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啦!爹地说你是去找野男人!虽然我更希望你找的野男人就是我,但是是那个顾的坏叔叔,真的要不得呢,你快回来!”
“”云卿。
“十五今天被老陆气哭一晚上,十五想要带小花的尿不湿,老陆非要给他穿最难看的那款,十五吧唧吧唧嘴,好可怜哦。”
云卿叉起腰:“陆墨沉你怎么回事,我出门前怎么交代你的?十五喜欢什么你就给他穿什么啊,好不容易爹地照顾一回宝宝,你就非要擂他?”
“你有脸说,自己扔下一屋小兵蛋子不管,我给你收拾摊子!行了,都回房做作业,你们的娘丢不了,老子盯紧着呢,等下检查,小心你们的屁股!”
“”云卿嫣红着一张脸,气呼呼的看着他赶走龙凤胎,当着儿女说什么呢,还盯紧了她,她是逃犯还是贼?
他就那么不放心?
“你让宝妈进来给我儿子好好换尿布,他还哭着呢。”
“是听见了你的声音在矫情!甭管,喜欢什么花?你个带把的,给老子穿最丑的这个。”
“”对方还是个两个月大的宝宝,陆墨沉你真是够了。
云卿隔着视频哄儿子,男人丢给儿子一个奶瓶,爸爸的手臂伟岸无比,小家伙窝在他的臂弯里,小小的一丁点,糯软可爱,更反衬得他怀抱宽阔,浑身坚硬,虽则臭着老脸,但抱儿子的姿势非常正确,六年前毕竟奶爸过,功底还在的。
云卿把手机放下,看到儿子吃奶就想起自己这几天也得注意着,为了不缩奶,每天都要定时挤出一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