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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缓?”楚伯阳依然在冷笑,口气却倏然缓和,“你明明还有一个选择——遣散你的小麻雀,或者干脆投靠别的人,却选择向夫人和我投诚,何罪之有?”
终于听到楚伯阳的口风松动了,月仙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背缓缓松弛了下来。
“公子说笑了!奴婢只是个俗人,遣散多年精心罗织的小麻雀太不划算,所谓投靠别的人,除了公子与夫人,哪里还有什么明主?难不成降了新国主?那我还不如自刎谢罪!”
楚伯阳冷淡地笑笑,“回头我会让老拐来与你联络,你就先暂时继续待在你的广寒宫吧!”
说罢,他伸手接了邵玉的素手,两人向外走。
“奴婢恭送公子和夫人!谢公子和夫人不杀之恩!”月仙工工整整地磕了一个头。
一打开门扇,只见老拐和刘富贵、陈三十等人都远远站在过道另一端静候。
一行人便去了议事厅,陈十七的下处就在议事厅隔壁的偏院,都没找到人。
楚伯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去陈青鸢那里看看吧!”
果然,陈青鸢所在的幽僻小院门外横七竖八倒着几个看守的护院,刘富贵和老拐立即抽出腰间朴刀,警觉地在前面开路。
几个青衣小厮扑了出来,手上也拎着亮晃晃的朴刀,更像是恐慌似的胡乱挥舞着。
第466章 不平至死()
楚伯阳上前一步,把邵玉挡在身后,谁知刘富贵和老拐做一个横扫,又一个纵切,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青衣小厮解决了。
这帮穿着闪亮青缎的相公,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他们就是陈青鸢纯粹为了消遣和装点门面而搜罗来的小鲜肉,像藤条一样死死吸附在陈青鸢这颗老树身上,别无出路。
刘富贵翻着白眼耸耸肩,不停摇头。老拐咧开嘴笑,他早已习惯了。被这帮粉嫩小相公冲击了一回,气氛陡然有些滑稽轻松。
他们大摇大摆走进小院的正屋,发现了陈十七和陈青鸢。只是场景却有些令人不忍直视。
陈十七死了,从八仙桌旁的凳子上跌落在地,七窍流血。血迹已经发黑凝固,不知死了多久?
八仙桌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具,用红木托盘盛着。陈十七的位置上放着一只倒下的白玉茶盏,里面还残余着微黄的茶汤。
邵玉暗暗一惊,陈十七明显是因下毒而死,只是这白玉杯为何毫无显示?
陈青鸢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双眼无神地望着虚空。
大概感觉到了有人进屋,她的视线闪烁了一下,渐渐聚焦到了邵玉的脸上。
“你还活着?”她失声说道,登时满脸的失望,更多的愤怒。
邵玉真的很无语,忍不住当面质问她,“我饶了你很多次性命呢?为什么你就认定了我是你的对手呢?”
陈青鸢的表情登时扭曲起来,又哭又笑,“你饶了我的命?你凭什么?不就仗着你有楚伯阳护着吗?”
邵玉耸耸肩,两手一摊,讥讽道,“没办法,谁让我的男人比你的厉害太多呢?”
这话说得,楚伯阳都咧嘴一笑,刘富贵和老拐同时扭头,假装没听见。
陈青鸢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你偷了我的财宝?那是我的命根子!为了它们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被你说拿走就拿走了!”
邵玉讶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青鸢一直都被软禁在百花楼,怎么可能发现呢?再说城东的宅子被守得跟铁桶死的,她怎么可能再混进去?难不成还有一条暗道?
楚伯阳和邵玉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哼!否则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给那些乞丐**发工钱?那些都是我的钱!”陈青鸢挣扎着站起身,淤青的眼窝里血丝遍布,面目扭曲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苍老可怕。
邵玉不禁高看她一眼,“你猜出来的?”
陈青鸢张开双臂,摇摇晃晃地扑向邵玉,手上的匕首抖抖索索地想要刺中邵玉的脸。她已经听不见她说话了。
邵玉后退一步,楚伯阳抡起长腿,一脚将陈青鸢踢回贵妃榻上。他没使力,陈青鸢愣怔地瞪着他,手上的匕首都还在。
老拐忍不住咂咂嘴说道,“主公,夫人,你们也忒心软了!那些财宝也是她偷来的,搞得像平白欠了她一个大人情似的!说白了,这就是个祸害!就是个搅屎棍!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不如杀了算了,以绝后患!”
第467章 余恩尽()
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刘富贵附和道,“老拐说得对!”
两人都拿眼去看楚伯阳,楚伯阳拿眼去看邵玉,邵玉蹙着柳眉转身走出去,楚伯阳便点点头。
刘富贵立即上前,从陈青鸢手里取下匕首,往她心口猛地一推送,陈青鸢顷刻毙命。
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一棵榆树刚刚抽出嫩枝,很快上面就会长出香甜的榆钱串儿,恍惚间,邵玉似乎忘记了身后的腥风血雨。
感觉到身边站了人,邵玉轻声问道,“你说,月仙知不知道十七掌柜已死的事情?”
楚伯阳沉吟片刻,“她一定是知道了才会毅然决然地投诚。或许,还有更多内幕,只是我们无从知晓。”
邵玉的柳眉蹙得更紧,“难道我们就这样接收她了?连投名状都没有,说不定还被她摆了一道!”
不知为什么,邵玉很不喜欢月仙。
楚伯阳冷笑道,“她想得美!我还怀疑花德芳就是她放出来的!否则,陈青鸢疯疯癫癫的,手下那帮相公又蠢笨如猪,怎么有本事能把花德芳无声无息地放出去?还套了人皮面具!”
邵玉心中一定,微笑道,“夫君思虑周全,玉儿放心了!”
楚伯阳呵呵一笑,忍不住掐了她的胳膊肘一把,“原来夫人担心为夫办事不牢靠啊!”
邵玉登时有些心虚,胡扯道,“那月仙浑身的女人味儿把我都熏晕了,我担心夫君也晕了呢!”
“哈!”楚伯阳愕然,“原来你一直在胡思乱想这事呢!”他登时咬咬牙,凑到邵玉耳边低声磨牙道,“看为夫晚上怎么收拾你!”
不待邵玉眼刀飞过来,他倏然走开,对身后走出来的老拐说道,“你去找月仙,把她这个密使手里的情报尽可能地榨出来。不到投名状的程度,别放过她!”
老拐乍然听到这个指令有点意外,他脑子向来转得快,愣了一下,回头看看陈青鸢和陈十七的尸体,幡然有了些许醒悟。
“主公放心!我定会给夫人好好出口气!”
邵玉忍俊不禁,恨他一眼,笑骂道,“你个猴精变的,关我何事?”
她那顾盼生姿的娇媚模样,老拐哪里消受得起,登时抱刀鼠窜。
刘富贵一路跟着看着,隐隐约约猜出些月仙的底细,兹事体大,此刻只管装聋作哑。需要加装没听见没看见的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陈青鸢临死前愤然透露的天大的秘密——财宝!
刘富贵暗自在心里咋舌,传说中的陈青鸢从前朝梁国宫廷中拐带出来的宝藏居然真有其事,居然就被楚伯阳和邵玉找到了。这是得多大的福分,前世积了多少德才能撞上的大运呀!
刘富贵越发坚信这对小夫妻是被上天眷顾的真龙!他也是前世积德才修来的与小夫妻二人的缘分!这不,从清水庄到望县,他已然身家巨万了!
他乐滋滋想着,回头要不要提醒一下老拐,尤其财宝的事情,千万不能露出口风,否则会找来多少祸事!没见陈青鸢这几年身边围了多少苍蝇蚊子吗?
第468章 平衡术()
继而一转念,老拐多精明啊!比他原先的主子叶冲混得还好!他在这儿替他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呢!
田峰在大门外将花德芳的尸体收拾走了,连地面都清洗干净。楚伯阳带着邵玉直接回府,刘富贵逮着他好一顿训话。
田峰也没觉得委屈,他确实大意了,哭丧着脸听刘富贵喷口水。
“叶将军马上要在军中推广夫人提出的绩效奖惩条例,”刘富贵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想被踢出亲卫营吗?”
田峰一震,抬起头,正碰上刘富贵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统领,那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刘富贵绷着脸,“我不正在对你训诫吗?回头也会跟叶将军提起。你自己要好好反省,回去马上自己到叶将军处领罪!”
田峰老实地点点头,羞愧无比地说道,“多谢刘统领指点!属下这就回去向叶将军领罪!”
刘富贵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我会暂时先调派曹赶山来护卫夫人的车驾!”
看着田峰塌着肩膀沮丧离开,刘富贵在后面偷笑,事情并没有闹大,田峰应该小受点惩戒也就过了。再说了,他老爹是田炳壮,望县新城的大技师,叶冲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楚伯阳与邵玉回到城东的宅邸,邵玉便要了热汤洗浴。一路回来的马车上静思了一会儿,后怕的震荡迟迟袭来,这才觉得手软脚软。
“我到底做不得女大王!”邵玉自嘲道,“若不是你马上赶过来,我只怕当时就要撑不住,吓得嚎啕大哭也可能。”
楚伯阳将她揽进怀中,疼惜说道,“是我不好,大意了!”继而脸色一沉,“田峰失职,以后不能再用他了!”
邵玉吃了一惊,“不必这么严重吧!再说,他爹还在这里,处罚这么重,田炳壮的脸上也不好看呀!”
“就是因为田炳壮在这里,才好处置他!否则还真不好办!”楚伯阳冷笑着说道。
“为什么?”邵玉凤眼圆睁,“依仗田炳壮的地方还多着呢!处置田峰会不会冷了他的心呀?”
楚伯阳哑然失笑,揪了揪她的小琼鼻,“若是现在这样大的失误都不处置田峰,以后他要上天怎么办?难不成默认了田炳壮比你的地位还重要吗?”
“呃”一牵涉到政{治}邵玉就歇火了,哂笑道,“这种平衡之道我就不懂了,你看着办吧!”
“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敏感,你也要留心一点。”楚伯阳语重心长地教导她,“毕竟牵扯到越来越大的利益,人心不古才是常情,我们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邵玉挑了挑细眉,有些不以为然,“靠我们两人哪里操心得过来?叫我说,应该现在就把各项律法起草起来,但凡有的职位司职责任都规定清楚,违反了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达到何种程度便涉及到刑事责任,这样便有了专司监督与执法的部门。否则,等到哪天,我们俩老得昏聩了,难道也说一不二吗?”
第469章 安抚()
楚伯阳摸摸鼻尖,他就服邵玉这点,笑眯眯地问道,“玉儿是说仿效清水庄的各项管理条例吗?望县新城的条例不是已经在完善了吗?”
“望县多少人口?清水庄的条例哪里够用?”邵玉甩他一个媚眼,现出活色生香的明艳,楚伯阳登时骨头都酥了。
隔壁水房里沐浴热汤备好了,楚伯阳坏笑着牵起邵玉的素手便往隔壁去。邵玉想甩开手,嗔怪道,“你过去干什么?”
“嘿嘿”楚伯阳发出撒赖的笑声,“夫人今天受到惊吓,为夫的好生地为你捏拿捏拿。再说我也一身的汗,顺便一起洗了,省得厨房再烧水。”
“讨厌!”
两人腻歪着在水房里相互宽衣解带,一起没入水中。邵玉将脸庞贴在楚伯阳的胸膛,想静静地偎依在一起。楚伯阳大概也想的,冷不防他的小兄弟悄悄地抬起了头。
一丝嘲笑同时出现在两人的嘴角,楚伯阳自嘲道,“孤男寡女贴在一起总是会这样的!”
邵玉的微笑登时僵硬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换了别的任何女人跟你贴在一起,你都会这样?”
楚伯阳立即投降,“我的好玉儿!”他捏着邵玉的尖下巴,磨着牙说道,“说老实话,可能会这样,但是”他将邵玉生气拧开的小脸拧了回来,语气渐渐凝重,“但是,我什么也不会做!”
“是吗?”邵玉低着头,视线却越过纤长的睫毛向上挑视,那娇俏邪气的模样,看得楚伯阳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邵玉邪邪笑着,手下一紧,不知何时悄悄掌握了某人的命根。
楚伯阳倒吸一口冷气,又幽幽地吐出来,无奈地吐出三个字,“女大王!”接着,充满无限深情地向那张樱唇奉上自己的爱恋。
洗沐完毕,邵玉换上一身暗红色细棉布长裙,楚伯阳亲自为她在左臂绑上一支装置好的单发弩机。托田炳壮的福,她的这支特别小巧,锐利的杀气却毫不逊色。
为了容纳这支精致得犹如首饰的单发弩机,两支袖子添加了两倍宽幅的褶皱,在手腕儿出收口。仿佛西人的洋装,公主裙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