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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几块大石头垒了一口简易土灶,又从附近拾了些枯枝,不多时一堆篝火便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
从车上取下一口宽口陶瓷炖煮锅,水袋里的水先灌进去,坐在石头上先烧着。
她这边明火一烧起来,便立刻有亲卫跑过来。
“夫人,您这是要煮宵夜吗?您歇着,让卑职来吧?”
“呵呵,”邵玉好笑地谢谢他,“不用了要么你再帮我拾点柴火来吧!”
“是!”亲卫急忙跑开了,不多时,旁边空地上便多出一个高高的柴火堆。
邵玉另外取出一个有手柄的浅肚平底铁煎锅,陶罐子里挖出一勺猪油放进去,扔几块盐渍鲤鱼进去。又取出一截儿香肠,用剪刀建成小块儿,也放进去油煎。刹那间,香气扑鼻,惹得她馋虫大动,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儿来吹了吹,便放进嘴里。
“好香!我也要!”楚伯阳不知何时出了中军帐,老远闻见香味儿,大踏步走过来,笑嘻嘻地凑上来。
邵玉开开心心地也给他喂了一块儿,忘记了吹一吹,把他烫得直咧嘴。
“哈哈叫你馋嘴!”邵玉便笑着嗔怪道,“是不是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那当然!你不也没有吃吗?”楚伯阳咀嚼得香喷喷的,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在睡觉,你等我做什么?看您忙到现在,饿坏了吧?亲卫也不招呼你吃饭?”邵玉埋怨,“把胃饿着了!”
“亲卫给我端上来的,我没吃!”楚伯阳又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块香肠,“瞧,你做的比大锅灶好吃多了!”
第644章 先走一步()
邵玉无奈地摇摇头,将煎好的腌鱼和香肠全都放进一个碗里,塞进楚伯阳嘴里,“喏,这些当餐前零嘴,先垫着点儿!”
炖煮锅里的水开了,邵玉丢了一只腌猪蹄儿进去,待水开了之后撇去浮沫,又扔了几片干姜和十几粒花椒进去,便不管了。
“晚餐想吃什么,薄脆煎饼还是南瓜煎饼?”邵玉努力回想着昨天用过的食材,又加了两样,“或者玉米贴饼子嗯面疙瘩也行!”
楚伯阳无声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跟邵玉在一起,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的日子充满烟火气,生活气息十足,完全不会清冷与乏味。
“面疙瘩吃不饱,一会儿就饿了还是吃贴饼子吧,方便!”楚伯阳听见自己声音竟然有些撒娇的意味,赶紧刹住,下意识地四下里扫视一圈,不知道有没有没别人听去。
“好!”邵玉喜滋滋地就去准备,没有注意他做贼心虚的样子。
两人一边说着话,邵玉一边把玉米面团调和匀净,一团团使劲贴在炖煮锅最上缘。
“夫君,今天第一天扎营所以这么多事情吗?忙成这样!”
火光照耀下,楚伯阳的笑容便迟滞了片刻。
“方才,国公爷派邵六来通传,明天他就拔营,带人去攻打平幽城外的一处粮仓。”
“明天?”邵玉一急,“大哥需要卧床静养,还不能折腾呢!”
“他把大哥留给我们照顾,还有那二百多个病号!”
“这么着急干嘛?”邵玉无语,吐吐舌头。
楚伯阳与邵玉并排坐在铺了隔潮毛毡的羊毛地毯上,文雅地吃着香喷喷的油煎盐渍鲤鱼块儿,将排刺挑出来堆在一起,然后用一根小木棍埋进土里。
“据说,梁国国主病重!”楚伯阳将手里剃干净刺的鲤鱼块儿凑到邵玉嘴边,让她咬一口。
“反正大哥也病着,等他再病重些时日,不是更省力吗?难道还怕人抢先不成?”
邵玉与邵英雄本就没有父女之情,再加上遭遇之后几乎没有一点共同语言,对他揶揄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她这边说得爽快,盖上锅盖等贴饼子闷熟,这才注意到楚伯阳没有说话。转脸去看,楚伯阳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拍拍他的肩。
“瞧你!就算他是怕夫君你抢先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有什么好不爽的!于他而言,争抢着去梁国登基称帝才是人之常情呢!”
楚伯阳皱皱眉,虽然觉得邵玉说得太露骨,但是心里却到底轻松了。
“也是,反正我们也不跟他争抢这个,我平白去生这个闲气干什么?”楚伯阳咧着嘴哂笑。
“那等大哥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吗?”邵玉期待地看着他。
“呵呵那是当然!小天舒还在家里等咱们呢!”想起儿子,楚伯阳的星眸里闪光点点,笑眯眯地沉浸在回想中。
“太好了!”邵玉使劲拍着巴掌,把干了玉米粉拍到汤锅里,心直口快说道,“我还担心父亲要你给他断后或者打援什么的呢!”
楚伯阳背脊一僵,无奈地摇头,笑道,“你呀!什么都瞒不过你!”
第645章 好转()
邵玉侧目,瞪圆了凤眼,“那怎么办?你不会已经答应了吧?”
楚伯阳见她着急,便苦笑着摊摊手,“就是因为我没答应,所以国公爷才急着明天就拔营!”
原来,邵英雄把邵忠丢给他们照顾,便是想拖住他们一段时间!
邵玉愣怔半晌,啧啧无语。
既怕楚伯阳他们争抢平幽城,又想借一把助力,肯定还不肯分一杯羹!这算盘打得是乒乓作响油光水滑!
玉米的清香气息四溢,贴饼子熟了。邵玉将六个贴饼子全部拣出来。两人两顿饭没吃,就着香肠和香煎鲤鱼吃得不亦乐乎,话都顾不上说。
邵玉吃了两个玉米饼子,已经八分饱了。炖煮锅里的腌猪蹄子已然滚出雪白的浓汤,邵玉捞出花椒,撕了一整颗冻白菜进去。
望县的冻白菜不是东北大白菜那种,而是俗称青口白。一颗青口白的身形是瘦瘦长长的,叶片是青色,吃口清甜。哪怕煮在白水里面,这种青口白都能煮出一锅清甜的蔬菜汤,与腌猪蹄是绝配。
楚伯阳一口气吃完四只玉米贴饼子,接过邵玉盛好的一大碗青口白浓汤,热气腾腾的喝上一口,连呼过瘾。
吃到最后,楚伯阳拎起那支煮的发白软糯的腌猪蹄,两手拿着,与邵玉你一口我三口的一气儿啃完。
“哇哦,太好吃了!玉儿最棒!”楚伯阳哪里像个大将军,就像个满足了口腹之欲的吃货。
邵玉被他捧得轻飘飘的,频频点头,眯缝着眉眼弯弯,开怀说道,“是哦!我也觉得自己烧的饭菜怎么那么好吃哟!”
“哈哈”两人旁若无人地笑到厥倒,反正亲卫都退到方圆二十米开外。
是夜,两个人还是在马车厢里睡觉。那个阔大敞亮的中军大帐嗖嗖的冷,放上两盆炭火都不及两个人相拥着挤在狭小的马车厢里来得温暖惬意。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时,对面上坡已然拔营,只剩下两座孤零零的一大一小的帐篷,和更远处乱糟糟如海啸席卷过的病号区。
邵玉毫不客气地将锦娘发送回病号区,重新操持病号区的日常事务。服侍邵忠的人只用她后面自己带来的这是个医护娘子替换,而她自己更是每天去探视巡查三次,从邵忠的帐篷到病号区的各个帐篷,一个不落。
也不知是更加严格的卫生整顿起了作用,还是本来就都在康复的阶段,整个病号区迅速变得生机勃勃,每天都有人被郎中确定为可以脱离监督区,搬入休养区。
邵忠的状况也是逐日好转。
连着三天含大剂量的鸭蛋子服下去之后,排出的脓血已然渐渐绝迹了,排泄的次数也从最初的一天四五次减少为一天两次。
第四天开始,郎中就转而开出燮理汤,不再需要添加鸭蛋子。饮食上也开始添加粳米稀粥和小米汤,还是严格戒断荤腥。
“但凡痢症,多因先有积热,后又感凉而得。”郎中便小意地觑着楚伯阳,惴惴不安说道,“只怕是邵将军这个”
“但说无妨!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楚伯阳催促道。
第646章 阴虚()
郎中连忙点头,低声说道,“邵将军只怕常年房中之事太过频繁伤身,体内阴虚燥热,所以在这初冬季节被山洪水激了一下,便一下子受不住了。”
其实邵忠根本就没有被洪水冲泡到。郎中这样表述只是为了顾全一下他的脸面。
楚伯阳回头把这个话传给邵玉。
“他的意思是,大哥得上痢疾之前身体已经被掏空了?”邵玉错愕,转而一想,坚决地摇摇头,“不可能!”
楚伯阳也十分怀疑这种说法,“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大哥虽然有几房妾室,可是早起练拳舞剑的习惯却没有中断过,他的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当然!”邵玉十分肯定,“夫君虽然比大哥小几岁,可是身体素质都是差不离的。大哥再是夜夜寻欢,也断不至于这么年轻就掏空了身体。再说了,之前看着大哥的气色一直都挺好的。”
楚伯阳听她说到夜夜寻欢时思索的模样,一丝笑意在脸上转瞬而逝,他抿着嘴角将附带的羞臊与得意藏了起来。
除了邵玉生孩子那段时间,他们夫妻倒也算得上是在夜夜寻欢,还经常梅开二度。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常年习武铸就的金刚铁骨其实很需要这样的释放,否则过剩的精力在体内翻腾激荡,他就只能靠着拼命对练拳击来发泄出去。
“如此说来,大哥此番病重却是蹊跷!”楚伯阳蹙起眉头,“必是有人设计陷害,却不知怎么才能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
邵玉便连连冷笑,“如果是锦娘要做手脚,那不是简单得很嘛?护理手册上写的很清楚,痢疾的传染介质就是排泄物,只要在喝的清水和吃的米汤里面随便沾染一点,便会迅速波及。哪怕汤药再灌下去,却见天儿的被重复感染,再强壮的身体也只能病入沉疴了。”
楚伯阳听得脸色便阴沉起来,便唤来亲卫长田大柱,低声交待他几句话,让他亲自去操办。
一个时辰之后,田大柱匆匆赶来禀报。
“禀告大将军,卑职仔细询问了当事人和负责的郎中,因着近身照顾邵将军而被传染的郎中、亲卫和护理娘子,在进入病号区之后便与其他被感染者一同服用化滞汤,已然都康复了。郎中和十位护理娘子都被国公爷随军带走了,邵将军的亲卫留下一百人,全都是病号区的康复者。”
“锦娘呢?”楚伯阳急忙问道。
“被国公爷留下,指令她仍旧贴身照顾邵将军,但是我们新带来的郎中和护理娘子是夫人安排好的,便没让她参与。可是”
“可是什么?”
“今日正好换了一批护理娘子,锦娘便来了!她要重新伺候邵将军,又是望县护理队的管事,没人敢阻拦。”
邵玉早上去巡视的时候并没有在邵忠那里看到锦娘,否则她肯定会严令她离开。现在回想起来,在病号区也没有见着她,当时只以为她在别的帐篷,正好错开了。现在想来,竟是在专门躲着她了。
第647章 改换门庭()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邵玉心里一团火便烧了起来,霍的起身就往外走。
楚伯阳连忙起身陪同她一起过去,还给田大柱使了个眼色。田大柱一出帐篷便点了两个十人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邵忠的帐篷。
邵忠的一百亲卫从病号区放出来之后,便重新在邵忠的帐篷四周环绕着扎营,如众星拱月一般护卫着他。
远远看见楚伯阳和邵玉带着人过来,他们也只当是例行巡查,并没有大惊小怪。
于是,锦娘便被堵了个正着。
看到楚伯阳的时候锦娘甚至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片刻之后,便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邵玉,刚刚展现的笑意便僵住了。
“参见主公,参见夫人!”她站在原地盈盈跪拜。
邵玉走近,在她身前停住,居高临下望着她。
“你不是应该在病号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听起来是普通的询问,邵玉的口气却干巴巴的,一点也不似素日的温和。
“回禀夫人,国公爷临走前特意嘱咐奴婢,要贴身照顾好邵将军,奴婢不敢违背。”
锦娘神态语气都很恭谨,话里的意思却一点不含糊。
邵玉冷笑着点点头,替她说得更明白了一点,“我上次还训斥你,为何重新开始行跪拜礼,并自称奴婢?你显然并不当回事,今天依然故伎重演,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投奔邵将军麾下了咯?”
锦娘肩头一僵,仰起脸看向邵玉,神情竟然十分镇定。
“夫人,国公爷有令,奴婢依然贴身服侍邵将军许久,破了男女大防方才,邵将军也说了,会”
她在邵玉的视线下公然朝着邵忠的方向望过去,眼里含着羞涩与妩媚。
邵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邵忠正看着她,面带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