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邵玉的视线下公然朝着邵忠的方向望过去,眼里含着羞涩与妩媚。
邵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邵忠正看着她,面带疑惑。
邵玉懒得再跟锦娘饶舌,绕开她,径直走向邵忠。
“大哥,今天可觉得身上爽利些了?”
邵忠一脸感激看着邵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幸亏妹妹来了,不然我可就惨了!”
锦娘见邵玉不理睬她了,便自作主张要站起身。楚伯阳从她身边走过,沉声说道,“夫人没让你起身,跪着吧!”
锦娘的脸登时紫涨得发黑,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再次跪在冷硬的泥地上。
邵忠见状大为诧异,“伯阳,这是怎么了?锦娘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他这两天恢复了一点体力,此时正靠着一叠枕头坐着。床边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清粥,正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床侧边则放着一张木凳,显然是锦娘方才正坐在这里服侍他吃粥。
邵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大哥,可还有腹泻吗?”
邵忠一愣,皱了一下眉,看看她,还是耐下心回答道,“换燮理汤的时候一天便只有二三次,昨天便彻底止住了。方才郎中来把脉,说是过两日便可以换成化滞汤了。”
他说完,看着仍然跪在硬地上的锦娘,蹙眉说道,“无论锦娘做错了什么事,她毕竟衣不解带服侍我近一个月,只有她一个人拼着性命不要做到如此地步,玉儿你为何如此苛待她?”
第648章 随身之患()
见他犹自在为她说话,邵玉看着他,长叹一口气,在木凳上坐下来。“大哥,锦娘谈不上拼着不要性命服侍你,因为整个病号区六七百号受痢疾传染的人没有一例死亡!”
邵忠虽然心中不解为何邵玉这般说话,但是邵玉和楚伯阳的态度放在那里,只这么粗粗点拨一下,便有些回过神来。他看看锦娘,又看看邵玉,迟疑问道,“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确实相当严重,而且反复迁延,不比病号区里那些人的那么轻松”
“那么,大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邵玉看着他曾经英武俊朗的脸颊,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对锦娘的歹毒手段更是齿冷。
邵忠闻言似乎十分诧异,看看四周。除了锦娘,其她人一看到楚伯阳和邵玉进来,便都已经退出去了。
他苍白的脸微微有些臊意,“郎中说,那个我体内燥热”。
楚伯阳便忍不住抿嘴,笑意却已经显露了出来,干脆直言道,“大哥不必担心那个,我们习武之人,自然比普通人要精力充沛些。”
邵忠窘迫地瞪他一眼,不知为何一向含蓄的楚伯阳突然这般直言,尤其还有外人在场!
突然,他恍然大悟,看向邵玉,结结巴巴问道,“难道说我我这病症有蹊跷?”
邵玉一直在留意锦娘的动静,邵忠说这话时,便看到她身体一震,脸色唰的就变白了。
“大哥这个病有个奇怪的现象,不知道大哥注意到没有?”邵玉按下心里的恶寒,对邵忠循循善诱。
“奇怪?”邵忠凝神一想,“不就是我的病症是最严重的吗?还有什么?”
“大哥,您病情加重的时候,症候迁延反复的时候,身边一直都是谁在服侍着?”
这话说得就太明显了,邵忠的视线立即射到跪在地上的锦娘身上,发现她的身体已然在微微发颤。
邵玉继续说道,“换了服侍的人之后,大哥的病情立即得到了控制。这才几天功夫,前后郎中开的药方是差不多的,为什么之前便病入沉疴,之后便迅速有了起色呢?”
邵忠早已眯缝起来的双眼登时怒火焰焰,冲着锦娘的背影愤而骂道,“贱婢!”
“将军!”锦娘猛地扭转身,跪伏在地大叫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奴婢衣不解带日夜伺候,一心只想着将军能早日康复!”
“来人!”邵忠气得眉棱颤耸,哪里肯听她解释,只朝着帐外喊人。
“将军,末将在!”他的亲卫长立刻大步进来,携风带势地拱手行礼。
“将这个贱婢带下去,大刑伺候!一定要查出她是何人派来的奸细!”
锦娘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辩解道,“将军,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怎么会是奸细?若说是奴婢暗害您,奴婢为什么要做这些?将军,奴婢冤枉啊!”
那亲卫长守在帐篷口,听了些细枝末节去,也是满腔怒火,哪里肯再让她罗唣下去,伸手在她后背上一抓,便像拎只小鸡崽似的,半拖半拽地扯了出去。
第649章 定力()
邵玉在楚伯阳军中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看着锦娘挣扎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大哥,我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据!全都是推测出来的!”
邵忠犹自气咻咻的,无所谓地摆摆手,“这还要什么证据?摆明了就是她干的!至于目的何在?一通大刑伺候下来,我倒不相信她是个有骨头的!你们只稍坐片刻,我那亲卫是个厉害角色,只怕要不了多久!”
邵玉听得暗暗咋舌,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楚伯阳气定神闲地在另一只木凳上坐下,却突然跟邵忠聊起了别的。
“大哥,父亲似乎对拿下平幽城特别有把握?”
一谈到军事,邵忠眼神便立刻明亮起来。“是啊!我们前前后后放了十几拨哨探进入平幽城,得到的消息比较一致。这个才登基没几年的梁国国主内忧外患不断,几乎从篡权上位之日起,政令便没有出过平幽城。他手里便只有一支三万人的禁卫军还有些实力,另有两碗戍卫军连装备都不齐,更别提前次跟我们交战的外围杂牌军了,连粮饷都时常接济不上。若不是被山洪水意外阻隔了这些时日,我们早就乘胜追击,杀进平幽城了。”
他说得十分兴奋,初战告捷,这个兆头太好了!言谈之间,对几万人的守城兵力并不放在眼里。不过,他与楚伯阳和邵玉的关系到底亲密些,有什么消息便愿意说出来,倒不似国公爷那般口紧。
楚伯阳两个食指交叠着,敲击着,徐徐说道,“你们的情报自然是准确的,我这边反馈回来的消息也差不多。只是这平幽城到底是梁国陈家据守了十几代的都城,还是有些藏龙卧虎之辈。比如那个躲在深宫里的绿芍,明里只是个管着古董的嬷嬷而已,暗里却是死去的前朝青鸢公主手下的密使之一。我们在刚刚收服望县的时候,便差点在她手里吃了个大亏!除了绿芍,也不知平幽城内还有没有这样的,对于此等不显山不露水的神秘人物,大哥觉得要不要提醒一下父亲,还是不得不防!”
邵忠笑道,“两军对阵,这些暗地里的手段如何使得出来?不过父亲到底年纪大了,过两天待体力一恢复,我便打算启程了。”
楚伯阳想了想,还是客气了一句,“可需要我们在后面为你们压阵?”
“呵呵”楚伯阳爽朗大笑,“要不是我突然病重,玉儿才满月就跟着你一起大老远奔过来,只怕你现在整天都守着我那亲外甥,只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呢!你放心,平幽城我们拿得下来,你们尽管回去吧!”
楚伯阳便看到邵玉明显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愉悦,便笑着拱拱手,“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等你身体已好转,我们便要回去了。”
“回去吧!”邵忠爽快地挥挥手,笑道,“我算是看透你了!原先小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有大志向的帅才,谁知竟有这般定力?我可没夸你啊,老僧入定的定!”
第650章 祸自来()
楚伯阳听他明着有些贬义,话外竟然有些羡慕似的,便上了心,假装玩笑问道,“我哪里有什么大志向,比不得你,将来在平幽城登基称帝,总是要要励精图治平定四方的!”
邵忠爽朗的笑容便有了些苦意,“伯阳啊,你是我的好兄弟,又是我的嫡亲妹妹的好夫婿。这话我也不怕在你和玉儿面前说,这登基称帝我还真不感兴趣。只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抱负均在实现这个愿望,我是长子,少不得只好拎起一身懒骨头,为父亲冲锋陷阵。”
楚伯阳听得心有戚戚,忍不住也是苦笑道,“我那父亲也是一样的,只是我敢违抗父命就是了!”
邵忠别有深意地瞧他一眼,又看看一直默不作声听他们说话的邵玉,笑道,“所以我羡慕你呀,娶了一个聪慧的正室——我嫡亲的妹子,算你小子有点运气!”
“呵呵”楚伯阳忍俊不禁,“合着说了半天,大哥你这是在夸你自个儿呢!”
邵玉也听得好笑,三人俱是爽朗大笑起来。
这么一会儿功夫,邵忠的亲卫长果然便来复命了。
“回禀将军,那个叫锦娘的医护娘子已经招认了!”
邵忠看了邵玉一眼,见她脸色便有些不忍,干脆明着问他,“怎的会这么快?你都用了什么刑罚?会不会是屈打成招?”
那亲卫长语气轻松,说道,“这个锦娘想来也没什么见识,末将只是将那些刑具一一摆将出来,拣了几样阴狠的描述了一番受刑时会是何等样痛苦,她便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瘫在地上一股脑儿全招了。”
邵玉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忍不住叹息,“这么容易?”
邵忠便催问道,“这锦娘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一心只要害我?是不是平幽城里的人指使的?”
那亲卫长便露出不齿之色,恨恨说道,“无人指使!这个黑心的婆娘鬼迷了心窍,说是被夫人毁了在望县的前程,不得已自寻出路。想乘着近身服侍将军的机会,在将军的后院寻个栖身之地。日后将军若是在平幽城称帝,说不定她还能有翻身的一天。”
邵玉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对锦娘的处置竟然让邵忠吃了这么大一场苦头!
“如此说来,倒是我给大哥惹了一场祸事!”邵玉喃喃说道,愧悔不已。
“玉儿怎么能这么想?这关你何事?像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总会有各种理由!”楚伯阳连忙安慰她。这事儿说到底是他和老拐决定的,不关邵玉的事。只是这锦娘不通情理,非要将事情怪到邵玉的头上。
邵忠气得满面通红,没想到自己被这么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要不是邵玉赶来戳穿,自己还真就中了这贼婆娘的奸计了!被她折腾一场,差点命都没有了,临了还感激地将她收进后院。若是到了那个地步才发现,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请将军示下,这个锦娘如何处置?”亲卫长也气愤地不行,审问完当场便朝锦娘踹了一个窝心脚,将她踢得昏死过去。乘着邵忠在气头上,他便赶紧请示。
第651章 分歧()
邵忠正要下令,想起来锦娘是望县的人。可是在望县几个月,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妹子还真的香百姓嘴里传颂的那样,心肠忒软。他若想要泄愤,便不能问她的意思。
他狡黠地盯了楚伯阳一眼,眨眨眼。楚伯阳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回瞪他。他便背着邵玉暗中在咽喉处比了个手刀,又飞速地瞄了楚伯阳一眼。
楚伯阳这才看明白,不动声色暗暗点点头。
邵忠就大喇喇地下了一道命令,“麻利点儿,给她个全尸!”
“是!将军!末将领命!”那亲卫长神情一振,便领命而去。
邵玉果然便蹙紧眉头,不安地说道,“这个罪不至死吧?”
邵忠佯作生气的模样,委屈说道,“玉儿,你大哥我可差点被这贼婆子给害死!”
邵玉便不确定地看向楚伯阳,却见他低着头不肯看自己,便知他们俩都不想让锦娘活着。
见她还想说什么,邵忠便苦笑道,“玉儿,现在让她死,她还能死得干脆一点。若是回头让父亲知晓了,只怕她到时候饱受折磨求死不能,你还要为她求情,让她早死早超生!”
“”邵玉无语,心里却感受到一阵恶寒,想起了周围方圆十里被屠杀的猎户人家,还有两个孩子。
“大哥,父亲一直都那么心狠吗?”
邵玉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了出来,便干脆勇敢地看向邵忠。
邵忠脸色陡地一变,两人对峙着,都是神情严肃。一旁的楚伯阳猝不及防,想要化解,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气氛突地便僵住了。
“玉儿,”邵忠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僵硬,“父亲半辈子驻守西北,与西胡人生死相搏,那些对你来说残忍的事情,对父亲而言却是习以为常。他经历了太多事情,不是你一个闺阁女子可以想象和猜度的。”
“比如,随手就能杀掉好几家平民猎户,包括他们的孩子,然后心安理得地享用抢来的野味?”邵玉的声音颤抖着,“半生与西胡人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