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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忠长叹一声,满足地抚着肚子,施施然走了。
邵玉这才问道,“今天这一仗死了不少人吧?”
楚伯阳看了她一眼,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她,看着她文雅地用勺细细吃着,这才说道,“前后分两段泼的油,前边一段烧得惨烈,还跑了不少去挤在后面,投降的人跪了满坡满谷地,死了大概七八千人,十之三四吧!”
邵玉长吁了一口气,好歹活了一万多人呢!
“这么多俘虏怎么打算?”邵玉继续问。
“大哥的意思是全部押回去,他要收编。正好邵家军只剩下一千多人了,他好好扩编一下。”
邵玉心里一跳,惊讶道,“一比十呀?这不是相当于光杆儿司令吗,他不怕炸营吗?”
楚伯阳难得的笑得直摇头,“他呀!你是不了解你这位大哥的本事呀!再来几万人他也不怕!”
留下五千步兵给邵忠收编看押俘虏,楚伯阳与邵玉带着骑兵打道回府回望县。
“不等着他们吗?”邵玉有些不放心,“大哥不会直接打回平幽城吧?那样可太危险了!”
楚伯阳摇摇头,“放心吧!大哥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我大致跟他说了一下咱们是如何收伏望县的。打下平幽城只是第一步,真正要拿下这座城,还要将它的经济命脉控制住,才能收伏人心。大哥说了,他会说服父亲,不会冲动的!”
第677章 低潮期()
搞了半天,可能会莽撞的人不是邵忠,而是邵英雄!邵玉听得啧啧摇头,“父亲这是怎么了?这么莽撞的性情,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定国公这么个高位的?”
一谈论邵英雄,楚伯阳跟邵忠一样,都有很大的心理障碍。
沉吟良久,楚伯阳才说道,“也许国公爷年轻时候正是凭着一股子冲劲儿,才建立不世奇功!如今老了,既是有些急于挽回,又有些不识时务。”
邵玉在心里长长叹气,不过,借着那一世的一些历史评论知识,她公道地说了一句,“他执意要在平幽城施行帝制,也许会比我们在望县的自由联邦走得更长久也不一定呢!”
楚伯阳有些意外,很在意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捉住她一只露出几只指尖的素手,入手冰凉。
“难得看你灰心!这是怎么了?”
邵玉便笑,笑容却有些无奈。
“夫君,你明知道我想看到的画面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还这样对我百依百顺!”
若不是在赶马车,楚伯阳一定会身体僵硬,如遭雷击。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得这么丧气?”楚伯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都有些发白,不停地觑着邵玉,“别说你以一己之力救活了这么多黎民百姓,就算你真的做出什么不得来的出格的事情,我也一定和你站在一边!”
楚伯阳说得动了情,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邵玉的手,“玉儿,便是要我豁出命去,我也不会皱一丝眉头!”
邵玉轻轻挽住他的臂膀,依偎在他身侧,郁郁地笑道,“可能是看到大哥那么有天赋,那么完美,却偏偏不得自由,宁愿自苦也不愿意忤逆父亲,我才会突发感慨吧!我们在清水庄和望县所做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一厢情愿呢?”
楚伯阳似有了一些理解,想了想,又拧着眉头问道,“玉儿,你是不是预感到望县最终会出问题?”
邵玉耸耸肩,“不是预感!是那一世的历史教科书总结的经验教训:但凡还没有深入的群众基础的变革,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
楚伯阳不同意了,反驳道,“谁说望县没有基础?那么多流民谁不拥戴你?”
邵玉耷拉着双肩,沮丧说道,“谁说望县的中坚力量是流民了?”
楚伯阳登时眼睛眯缝起来了,敏锐地捕捉到邵玉的意思,“你是说王普崔颢姜成浩他们?”
邵玉点点头,“差不多吧!”
楚伯阳仔细回想起邵玉怀孕以来休养自家,都是他代理望县新城的事务,王普和崔颢的态度果然远不如当初那般殷勤热烈!
突然,邵玉觉得身上不舒服,连忙中断了谈话,急急地挪进马车厢里检视。果然,大姨妈来了!怪不得情绪阴郁到这般田地!
“噗嗤!”她自己也不由得好笑起来。
楚伯阳隔着车帘焦急问道,“玉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是啊!”邵玉忸怩道,“身上来了!怪不得心情不好呢!”
第678章 打鱼()
楚伯阳重重地吐了一口长气。他熟知邵玉的这个特点,每个月的低潮期没有一次错漏过。还好!他后怕地在心里暗暗庆幸。
还好邵玉早有准备。这个世界来大姨妈可麻烦着呢,又没有姨妈巾。她都是用本色细棉布裹着厚厚的赭色粗麻,权当吸水棉。自制的细棉姨妈带外面抹了桐油涂层,防水挺括,不易侧漏。只是细棉和粗麻用完便都直接扔了,再换上新的,比较浪费,还好粗麻价钱便宜,细棉用的少。
往回走的时候,邵玉特意提醒楚伯阳在途经的那条大河边上扎营。五千兵马累了许久,粮草也充裕,楚伯阳索性下令,就在河边修整五天。
虽然这支流民军骑兵建军一年多了,却是第一次打仗,楚伯阳干脆在这里借着野外的天气和地形练兵,好好总结经验。
邵玉则长时间逗留在河边,命人寻找当地人,查问有没有渔夫。
哨探当天便跑来回报说,当地零星的山民是有的,院子里还挂着网子,应该也打鱼,不过人都跑光了。
邵玉便想起邵英雄的屠戮手段,不由得心头暗骂。却也无法,便让人把渔网借来,放了一锭小元宝在屋里,权做使用租金。
身子不爽利,邵玉也不想触碰冰冷的河水。正好亲卫营中有清水庄的人,便寻了靠水的石岸撒网捕鱼。
“夫人,难不成您想在这里建巨型水车?”田大柱是清水庄的老人儿,自然奔前忙后的,便好奇询问。
邵玉笑道,“这里虽然地方不错,我们一时半会儿可发展不了那么快!我只是觉着这条河很大,想查探一下有没有走船运的可能。毕竟依兰粮仓到平幽城都可以通船,如果能通到望县附近,那以后平幽城打下来之后,商路就很方便了。”
田大柱这才恍然大悟,摸着脑袋说道,“怪不得夫人想要找当地渔夫回来问话,他们自然更知道些。”他立刻便重新去布置哨探,要他们重新仔细搜索,山民出去躲祸,说不定一两天就会转悠回来。
邵玉这边寻了个回水的拐弯处,傍晚下网之后,又撒了点新鲜的兔子肉丁做诱饵,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便起网。好家伙,一网上来七八条大鱼,最长的一条竟有四尺,阔嘴硬头,嘴边长着好几根肉刺般的长须,一看就是食肉的种类。
但凡这种食肉的大鱼,一般的清浅河流是养不住的。必得河水深厚,食物链层次多,有食草的杂食的鱼类,才能养得活,养得大。
“这么大的食肉鱼!”邵玉见了十分欢喜,笑道,“这条河必定是条又深又阔的大河,才能养出这么厚实的大鱼。太好了!”
楚伯阳见她心情不错,昨日的低潮期已然翻篇儿,便松了一口气,赶紧凑热闹说道,“行!回头专门派人探探河路,不论那头儿离望县多远,一定建个码头,以后去往平幽城的商路便通畅许多!玉儿你便在望县里坐着,平幽城的什么货品便都能享用到。”
第679章 依水()
邵玉笑眯眯的,“只要能通那种装货的驳船便好办!粮食煤炭布匹都可以走大宗货物了。”
“即便不通也可以想办法,现在疏浚河道于我们也不是不能办到的事情。”楚伯阳兴致高涨,顺着这个话题主动提出了不少设想,把邵玉哄得十分高兴。
他算是摸透了邵玉的脾性,只要脑子里有事情在琢磨,便神清气爽。若是闲着了,反而会伤春悲秋,平白添些烦忧。
那几条大鱼,邵玉只留下一条,另外几条全部差人快马送去给邵忠,正好给他们父子俩补补身子。
反正有渔网在那里天天支着,说不定明天又是活蹦乱跳的几条大鱼撞进网里来。
楚伯阳忙着练兵,留下田二蛋给邵玉跑腿。
于是,邵玉便支使田大柱带着人去林子里打猎。田大柱第一次领受这样的重大任务,态度十分慎重,将亲卫营洒出一百人到附近林子里转悠。
第一天便所获甚丰,五头狍子,两头鹿,还有两只野猪,山鸡野鸭子野黄鹅各有十几只。还把那个出去躲祸的山民一家给搜罗出来了。
这么多野味,当天全军改善伙食。篝火熊熊处,野练一天的将士们吃着烤肉,兴致高昂,倒仿佛出来野营游玩似的。
那山民一家是夫妻两口子,还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他们被田大柱带到邵玉面前,眼见着一声华贵狐裘皮的邵玉,便吓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大声喊着“贵人饶命!”
邵玉温言软语说了许多话,又拿了一只烤得焦香的鸡腿,亲自塞进小孩子的手里,那对山民夫妻才终于止住了浑身的颤抖,惊恐的眼神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夫人就问问你们这条河是否能行船,你们不必着慌,问完话你们就可以回家了。”田二蛋也在旁边帮着说话。
“夫夫人,小人名叫五魁,祖居此地。这里是药王岭山麓的边缘地带,祖父、父亲和小人都靠山里的野物和药材糊口,夏季也在河上捕鱼。”那个山民不敢看邵玉,将头几乎要趴到地上,就那样伏地说话,田大柱扶了几次,他都不敢站着说话,便只得算了。
“这条河可有名字?从哪里来,流向何处?”邵玉刻意柔声细气地说话,生怕再吓着他。
“此河叫做依水,哪里流过来的并不知道,却是经过药王岭和依兰之后,去往平幽城。据说出了平幽城之后,还能去往齐国。越往那边河道越宽。早些年,祖父的时候还能通行民船,后来梁国在依兰设置粮仓之后,便不让走船了。”那人抹了一把额头的大汗,想了一下,诚惶诚恐说道,“小人便只知道这些了。”
邵玉见他实在太受罪了,便笑着说问完话了,让田二蛋给他带上几只野物,送他们回去。另外又拿了随身带着的两匹细棉布送给那妇人。
“拿去给孩子做几身衣裳穿吧!”邵玉温柔笑着。
那妇人抱着孩子便磕头,“多谢夫人赏赐!”
第680章 苦中作乐()
当晚的鱼饵,邵玉还是用的熊肉丁。记得在清水庄的时候便是用的熊肉,效果出奇的好!她便有心再试试。
楚伯阳中午没回来,那条大鱼自然留到晚上才烧。鱼头用铁皮深锅油煎之后用开水激出奶白的鱼汤,然后转到砂锅吊子里面,放了木耳香菇黄花菜猴头菇等发好的干货小火炖着,开始吃饭的时候再添加点冻白菜叶子和泡发的粉条。
剩下的鱼段则全部切了薄片。多亏那柄菜刀的刀刃特别锋利,鱼片切得又薄又均匀。
胡椒、盐、淀粉和上好的女儿红黄酒码料腌制。铁皮深锅里爆香了两大勺豆瓣酱,倒上水烧开,丢了两片姜,再加了点儿盐,等汤烧滚。
另外焖了一锅粳米白饭。隔一段时间便转转铁锅的位置,不止锅底,连四边都烘出了焦香的锅巴味儿。
楚伯阳回来了,老远循着香味儿,脸上几乎要绽出期待的笑容。要不是周围都是亲兵,他肃然的模样不便有所改变,他早就咧开嘴了。
见到人了,邵玉这才将腌制好的鱼片丢到铁皮深锅的酱汤里面,用长筷子拨散,重新煮沸之后,没多时,鱼片里面的淀粉便将汤汁收敛许多。
没有香葱,只能在表面撒上一把切得细碎的大葱丝儿,葱绿葱白混在一起,中间放上一撮儿花椒,又撒上许多白胡椒面儿,最后一瓢热油淋上去。
“刺啦”整个营地都飘满了四溢的烈香。
饥肠辘辘的楚伯阳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日子竟然如此畅快。打仗练兵火烧夹道,娇妻美厨内政顶梁,什么快意的好事都占全了!
睁开眼,眼前已经奉上一碗酽浓奶白的鱼汤。楚伯阳连吹带吸,唏哩呼噜地便喝下去了。
“慢点儿!当心烫着!”邵玉还没见他这么着急的吃像,知道是饿狠了,新疼得不行,嗔怪道,“士兵都还有一袋子干粮顶着呢,你怎么也不知道饿的时候吃点儿干粮充饥呢?”
楚伯阳顾不上说话,一碗汤连灌几大口就喝完了。这才满足地把空碗送还,换回一碗喷香的锅巴白米饭。
那一铁皮深锅的鱼片,幼嫩爽滑,白胡椒的烈香和花椒的麻香让浑身都迅速暖热起来,楚伯阳的脸色瞬间红润。
他一连吃了两碗饭,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