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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便下令,将行军用的帐篷临时出借,以管委会的名义统一搭建临时摊位,由望县行商支付租赁费用。
一排排齐整的摊位便迅速搭建起来,晴天遮阳,雨天挡水,地面甚至用简易木地台拼搭成地板,高出一个台阶,竟比许多现成的店面还干净。
这种做法其实在望县上元灯会上就做过,望县行商早已领教过,立即开始疯抢临时摊位。
无论如何,五天之后,梓潼边境贸易集市已然红红火火,吸引着周边得知消息的行商不断地赶来。闭关许久,多得是急等着活路的人。
田峰带着一队步兵到处寻找申雨堂的下落,就这么个小镇子,却遍寻不着。
“难道他直接去了临淄城?”楚伯阳拧起浓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第846章 伦常之殇()
两天之后,楚伯阳和邵玉却在料理完临时摊位的事情之后,便带着十艘大船继续沿着依水河向东,去往淄城。
一半的船上住着步兵,将楚伯阳和邵玉的坐船簇拥在中间,余下的几艘船上满载着打算在淄城出售的高价奢侈品。
依水河竟然是一条有出海口的大河,邵玉兴奋莫名,不停地跟楚伯阳描述着出海贸易的可能性和宏伟图景。
“齐国一定有出海的大船,如果能够说服齐国国主,你说有可能我们联合出海做生意吗?”
楚伯阳对着船头冲撞船板而跳跃的浪花,绽放出一个露出洁白牙齿的微笑,“他要实在不肯,我们就攻打齐国,打到他肯为止!”
“哈哈”邵玉掩嘴大笑,楚伯阳难得这么开玩笑,看来申雨堂行踪不明带来的不快已经过去了。
见邵玉这么开心,楚伯阳伸出竹节般修长的手指,帮她抚平被风吹乱的额发。
梓潼距离淄城有五天的水路,途中经过许多小镇,看上去都凋敝得很。齐国百姓的穿着也很质朴粗陋,最常见的是补丁撂补丁的粗麻衣装。那些背着大背篓采桑叶,辛勤缫丝,织就华丽锦缎的农人和匠人,没有人穿得起哪怕是一件没有补丁的细棉布衣衫。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呢!”邵玉感叹。
“那些农人和匠人都没有人身自由。”楚伯阳回应,“一天两顿能吃饱就不错了!”
邵玉默然,他们都很了解齐国织匠的生活,田黄氏一族就是老拐从齐国弄回清水庄的。
楚伯阳也沉默许久,突然问道,“玉儿,平幽城的事情你怎么看?”
突然八竿子打不着的插这么一句话,邵玉一点也不奇怪,楚伯阳肯定一直在思考跟邵英雄如何相处的事情,既然愿意开口相谈了,想必是已经有了主意。
“虽然是一家人,国公爷自认为是长辈,认定了咱们对他的予取予求应该无条件同意!这怎么可能?”邵玉语词犀利,“道本就不同,这以后嘛,说句不恰当的比喻,斗米恩升米仇,如果我们拒绝他的要求,只怕很快就会有祸事来了。”
楚伯阳的浓眉便拧成了疙瘩,这两天他满腹心事,就是在发愁这件事。
“玉儿,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楚伯阳斟酌说道,“咱们干脆拿出个章程来,提前做个准备。什么可以给,什么不能给,到了什么程度边境需要提升战备,也好叫他心里有个数。我忖着平幽城实力到底不济,一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邵玉靠在他的肩上,理解地安慰道,“暂时也只能这样啊!咱们也不忍心一口把平幽城吃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一直得防着,怪不踏实的。”
这话说中了楚伯阳的心思,他挠着后脑勺,苦恼叹气道,“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形,真是进退两难啊!”
邵玉也很无奈,尽管她不是原主,却也得顾及伦理,“所以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嘛!如果他先出手,咱们再应对,这样才能心安理得,这就是做小辈的必须吃的亏,没办法呀!”
第847章 船行好度日()
“应该不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楚伯阳附和着,语气里却透露出极大的担忧。
“不会走到那一步的!”邵玉赶紧宽慰他,“平幽城缺钱,大不了他张口的时候,咱们多给点就是了!反正咱们俩现在是大财主,有钱有粮食的!”
“噗嗤!”楚伯阳被她逗笑了,郁闷渐散,便嚷着肚子饿。
这几天在船上也没什么事,邵玉便挖空心思做点下酒菜,给枯燥的行程增添点乐子。
今日一早便将干海参干贝海菜海蜇头之类的用水发上了,做了几个下酒菜,两人一边小酌,一边欣赏依水河的风景。
干烧海参、干贝炖鸡、海裙菜炒鸡蛋、醋渍海蜇头、凉拌海带丝,配着新鲜的野山椒醋溜鱼块、清蒸甲鱼,小酒眯着,楚伯阳果然便开怀许多。
桌上盛放葡萄酒的器具不再是硕大粗糙的木桶,而是精致夺目的琉璃酒樽。邵玉正饮用的琉璃杯是孔雀蓝的,在她青葱玉指的拨弄下,将玫红酒液送到嫣红唇边,景致相当的惊艳,楚伯阳需要极力克制,才不会即刻期上身去。
这套琉璃酒具有来头的。是老拐委托平板玻璃作坊的大师傅烧制了一套琉璃酒具敬献给邵玉,那一刻,铁锈红铜绿和孔雀蓝的金属色泽在优美曲线的杯具间交相辉映,令邵玉目眩神迷。
楚伯阳看见邵玉清澈眼眸中那炫目迷醉的神采,大喜过望,难得他心爱的玉儿遇见心爱之物,在这个世界!他立即委托另外开辟了一间琉璃器具作坊,专门烧制各种邵玉喜爱的日常用具。
老拐特意请邵玉示下制作种类,便有了几套系列产品。主要是酒具杯碟之类。邵玉不喜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奢侈摆件儿,所以即便是琉璃,也都有具体的功能。后来邵玉偶然得了一丝灵感,又开发了琉璃吊灯系列和饰品系列。
此刻船行河中央,五月初的艳阳穿透遮阳的赭色细麻篷布照射在邵玉身上。她穿了一件鹅黄百蝶穿花的细棉春装,交领左边别着一支晶莹通透的蓝色琉璃宝石花胸针,细长的飘带在腰侧打了一个俏丽的蝴蝶结。除此之外通身只有圆髻上插着一支翠玉簪。
她这般气质竟仿佛那个世界里的美人儿,楚伯阳端着一支日光下闪烁铜绿光泽的琉璃酒杯,长久地停驻在唇边,忘记了美酒入喉,几乎眨眼不错地欣赏着邵玉的美好。
素不知他这般神态,岂不也是个画中玉人?
邵玉最迷醉的是他线条分明的唇线,如工笔画一般细腻精致,随着浅笑微微延展上翘,牵动的却是她的心思。
整日在船上无所事事,温饱思xx,嗯哼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老夫老妻了,在彼此身上还能找到一触即发的性感,这可真好!
船尾摇撸的伙计抬起头,悄悄觑着二楼甲板上的美艳光华,却不料发现杯盘酒盏依旧在日光下闪耀着灼灼的光华,金童玉女般的主家已然不见了踪影。他奇怪地挠挠头,可惜了那些好酒好菜呀,看着就像王母娘娘才请得起的琼浆玉液与珍馐美馔。
第848章 淄城陈冕()
船上几日慵懒享受之后,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淄城。
淄城并不大,却修建得堡垒坚固,高耸的城墙将所有贵族和士绅阶层保护在城里。除了真正富得流油的商户,大部分行商与平民都住在城外。
城外俨然也是座市镇,绵延几里,没有规划过的街道在护城河的外侧拥挤而杂乱。
带来的奢侈品是要高价出售的,楚伯阳与邵玉自然要入城。
等待办理通关文件就花了整整两天。在同意通商之后,齐国国主似乎还是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楚伯阳和邵玉在通关文件上使用的名字是赵亮夫妇,望县奢侈名品店的老板。他们名下登记的主要商品是平板玻璃、琉璃器皿和珠宝首饰。
两千步兵只有一百人以车夫跟班的身份押运货品,跟随他们一同进城,其他人只能留在城外,慢慢找机会再混进去。
进城时,楚伯阳与邵玉很拿出了一副有钱老板的模样。第一批进城的货品装了十车。
这十辆大车本身就与众不同。车身宽大,载重巨大却行走顺溜。其中所包含的技术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轴承是改造过的锻压钢铁,还有田大柱亲自手工制作的减压弹簧,这两项技术便保证了载重、舒适和安全几方面的性能。
车队前方自然是楚伯阳和邵玉的座驾,车身乍一看很朴素,只是行走的时候,并没有周围众多车辆那么响亮的粼粼的噪声。当然,这辆车驾怎么可能朴素呢,前方用的是驷马车辕,四匹清一色的乌骓优雅的马蹄舞步,引来众多围观者的注目和惊艳。
望县新贵到了!不到半天时间,这一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临淄城。
他们本想住进淄城最豪华的悦来客栈,却不料没有那么大的场院容纳十辆大车。正踌躇间,忽然有个中年士绅模样的人,带了两个跟班的长随,站在路边与田峰打招呼。
“请问这是赵老爷家的车队吗?”
田峰警惕地盯着他看,并不问答,而是反问道,“你是谁?”
“在下陈冕,收到望县拐爷的书信,前来迎接赵老爷!”那个中年士绅提到老拐时,态度异常恭敬,并从怀里掏出书信,呈给田峰验证。
田峰接过来,看信封上那扭曲歪斜的几个硬笔字,便知是老拐用邵玉发明的鹅毛笔蘸着墨写的,可以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笔迹,便使劲忍住笑,脸色却缓和了。
“请稍待,我去回禀!”田峰捏着那封信去到华丽的车驾边,靠在车窗边低语了几句,又递进去信函。
楚伯阳不过扫了一眼那信函,便递还出来,回复了一句话。田峰转身走回陈冕那里,将信函递还给他,朗声说道,“我家老爷请您近前说话!”
陈冕立刻正了正已经很整洁的衣衫腰带,跟着田峰过去,站在车窗旁边。
车帘撩起,露出楚伯阳冠玉般的面容,那陈冕只抬眼扫了一下,立刻低下头,拱手见礼,“在下陈冕拜见赵公子!”
第849章 闹哪样()
“既然有老拐引荐,那就有劳先生了!”楚伯阳温和说道。
“岂敢称劳顿?这是在下的荣幸!”陈冕恭谨回应。
于是,整个车队调头,跟着陈冕去他准备好的下处。
陈冕带他们所到的下榻之处是一座独立的三进宅院,既安静严密,又可以安顿下所有的人手和货品,楚伯阳和和邵玉非常满意。入住之后,便立即邀请陈冕到正厅叙话。
虽然年纪比楚伯阳和邵玉大了一倍,陈冕行止却不敢有一丝怠慢。也不知老拐是如何交待的,反正不会透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临来时,听闻老拐说,陈先生是出身淄城里的书香之家,承蒙先生不嫌弃,此番真是叨扰了!”
楚伯阳穿着竹纹锦长衫,腰间扎着普通镂金狮头勾带,如意结上悬着个羊脂白玉的吊坠,还有一只团蝠荷包。头上用同色锦缎书生巾,玉簪束发,手上一把鎏金折扇,穿戴得就像一个大富之家的公子。
只是他人长得太过俊俏,平日里棉布衣襟英气逼人也就罢了,突然这般锦绣衣装,便显得玉树临风章华熠熠,令人有不能直视的炫目感。
邵玉也一样,为了配合富商身份,换上了一件烟霞色刺绣玉兰花样的重绉春衫,下面系了一条十八幅水云烟波卷草纹湘裙。行走间如烟霞氤氲水波荡漾,只这一身衣裙已经令人叹为观止。她还难得的在颈项间戴了一只扁金项圈,简单的式样却彰显端方大气。
头上的发饰倒也简单,一朵圆髻搭着做高的假发饰,为了避免行动过多而散乱,只插了两只赤金簪,与项圈一般扁宽的式样,顶端各用镂金座儿箍着一只大东珠。
容颜妆扮暂且不提,只这通身的气度,即使坐在楚伯阳身边一言不发,陈冕便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多瞧上一眼也不敢。
“请赵公子勿再如此客气,能接待公子和夫人,是在下的荣幸!”陈冕不敢耽搁太多时间,便立即进入正题,“前两天出了件事情,有个叫申雨堂的,自称是望县管委会的股东,掌握重大军情,托了人入宫陈情。”
楚伯阳与邵玉相对而视,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难道这件事已经闹得众所周知了吗?”邵玉问。心里暗想,如果连陈冕这样的士绅人家都得知了这个消息,申雨堂岂非在淄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楚伯阳同问,一起望向陈冕。
“啊,那倒没有!”陈冕连忙解释,“在下的堂兄陈芝在宫中担任礼官之职,正好受命指导申雨堂入宫觐见的礼仪。是他告诉在下的。”
“申雨堂透露了所谓的重大军情是什么内容了吗?”楚伯阳问。
“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