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互相帮忙宽衣解带,却又夹缠不清,笑得搂着滚在一处。嬉笑打闹之时,挨蹭摩擦越发黏腻。忽听内宅的院门被拍得山响。
“夫人!出事了!”是梅娘的声音。
醉意立消,两人都马上站起身,整理衣衫。
“我去看看。”楚伯阳快步去开门。
院门一开,露出梅娘张皇失措的脸,见是楚伯阳,她反倒不好开口,矮身福礼之后,为难地问道,“庄主,夫人在吗?”
楚伯阳见她这般模样,应该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便说道,“她马上就来。”说完,径自转身回屋去了。
邵玉把头发整理好,这才来到院门口,梅娘仿佛得了救星,立即跪下,焦急万分说道,“夫人,金雀儿要悬梁自尽,被我撞上了”
“快起来说话,什么缘故知道吗?”邵玉暗暗惊讶,所有这些受辱的女子,她都一对一地谈心,反复开导,情绪已经平定许久,怎地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弹?
“她不肯说!”
梅娘起身,从地上捡起一盏赭色粗麻气死风灯笼,微光掩映下,俏脸微红。她停了停,声若蚊蚋说道,“我在喜宴上,瞧见她跟着她家相公走出去了。”
“哦!”邵玉心里猜想,肯定是被打击了。
第128章 拎不清()
“走吧,我们去看看。”
邵玉回身跟等在院中的楚伯阳将原委说了,这才出门。
楚伯阳沉吟片刻,回屋里取了长剑,打算亲自到村里村外巡视一圈,看看新步的哨位,查查岗,顺便打探一下动静。
梅娘侧身掌着灯笼在前面开路,俏脸向前面躲在暗处,掩饰她脸上越来越浓的红晕。
其实,正是因为看到田维英与金雀儿前后脚溜出去,田峰才会紧跟着给她使眼色,她才会鼓起勇气相跟着去幽会。却没想到她满心房灌了蜜似的回到房中,却发现金雀儿正在悲悲戚戚地朝房梁上拴绳子。
梅娘所住的小院子里,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有人陪着金雀儿,有人端水递茶,有人被勾起了伤心事,掏出手帕陪着抹泪。
“夫人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这群女子纷纷转起身,向邵玉行礼。虽然邵玉的年纪比她们当中许多人都小,她们口中称呼“夫人”之时却无比真诚。若没有邵玉苦口婆心地开导劝解,并将她们妥善安置,她们全都得去死。
邵玉一路点头微笑走进梅娘与金雀儿合用的房间,一眼看见金雀儿坐在炕沿上,身体趴在炕桌上。她的衣衫看上去有些凌乱,裙踞上还沾着杂草,听了梅娘的话,邵玉依稀便猜到了一点。
金雀儿拿手帕捂着脸,还在哀哀哭泣。邵玉见了倒放下心来。哭得还比较收敛,既不见消沉,也不见悲痛欲绝,比当初刚遭凌辱后的境况好很多。
邵玉在她对面坐下,立刻有人上了茶,顺带在金雀儿背上轻轻推了一下,金雀儿这才起身,站到了地下。
邵玉方才吃了酒,此时正渴,顺便嚼两片茶叶去去酒气。借着擦拭唇角的机会,将茶叶渣子悄悄吐进手帕,邵玉这才好整以暇地抬眼去看金雀儿。
收进大宅子的这些受辱女子,只有金雀儿一直态度倨傲。被田维英赶出门后,她不敢回娘家,回去也是被浸猪笼。既无处可去,又狠不下心去死,便勉勉强强跟着一班姑娘媳妇一块儿住进了大宅。
灾难的伤痛刚刚淡去一些,她又自恃原先是田家的近支,瞧不起其他佃农家的姑娘。只有梅娘,知书识礼,又来自三不管镇,才被她高看一眼,愿意一起同住。
即使对邵玉,她也淡淡的,既接受了邵玉的帮助,却又自以为高人一等。因为,田翠儿曾经叫嚣的那一番话,也传到过她的耳朵里,对邵玉,她存了一份先入为主的偏见。
“怎么?被你相公欺负了?”
邵玉淡淡的,也不招呼其他人退下去。
金雀儿冷着脸,想说不关你事,却碍于周围有其他人在,她也怕被人当面戳穿不知感恩图报。可是,脸面就是抹不开。
金雀儿虽然没有接受过一对一的单独谈心,可是大家每次一起倾诉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发言了,还接受了邵玉对团体心理的引导,听的时候也很认真。教授女子防身术的时候,她当时没有动作,私下里却练习了好长一段时间。
第129章 新出路()
“嗯,他是想来着。”
“我给你们讲了这么多如何保护自己的法子,你不会就这么白白地又被欺负了一回吧?虽说是你相公”邵玉皱着眉头。
“我跑了。”金雀儿不好意思说踢了自己男人的事情。
“嗯好!”
对于金雀儿的故作清高,邵玉很没脾气,既拉不下脸,更不忍心把她赶出大宅,只得捏着鼻子应付。
梅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与金雀儿合住数月,她知道,这个女人只是看着面冷。虽然她碍于面子,不肯在大宅做丫鬟,却将两人合住的房间和这个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也经常到厨房去帮忙做院子里姐妹的晚饭。
虽然不合群,却也不生是非,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回家,与相公团聚。
“雀儿姐姐,是不是你相公还是不愿意接你回家?”梅娘忍不住插话。
见是梅娘询问,金雀儿才轻轻咬了下嘴唇,嘴一瘪就收不住,眼泪水扑簌簌地又下暴雨似的滚落下来。
邵玉冲梅娘使了个眼色,梅娘连忙扶着金雀儿,将她扶到炕上坐着。
想到田维英的无情无义,金雀儿顾不得再置气,哭得更伤心。
急得梅娘抚着她的肩,连声劝慰,“雀儿姐姐,你别光是哭呀!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夫人会为你做主的”
金雀儿呜咽地喊出声来,“田维英这个畜生,他他”
说到这里,金雀儿实在没脸说下去。
“他既不想接你回家,却又想占你便宜,对吗?”
邵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金雀儿浑身一僵,再也克制不住,“呜呜”放声大哭。
震惊过后,房间里的姐妹们登时气炸了,异口同声开始痛骂田维英,骂着骂着,话题就纷纷转到了自己家里。回不了家的小媳妇恨自己的男人心狠,恨公婆无情。而大多数尚未婚配的女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总不能对自己的父母破口大骂吧!只能暗暗垂泪。
邵玉观察了一会儿,觉得火候成熟了,清清嗓子。
“咳咳”房中渐渐安静下来。
“田妞的亲事办完了,再过几天,她就会跟着老拐去西北边寨。”
邵玉端起茶啜饮一口,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此时要提起田妞。
有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叫葱娘的,眼神忽的就慌了,带着哭音问道,“是不是大宅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要把我们都遣散回家?可是家里不让回去怎么办?呜呜”
邵玉一愣,才知道内宅不需要人伺候执夜,葱娘竟然担心被遣返回家。她放下茶盏,招呼葱娘过来坐在身边。
葱娘温顺地偎过来,将头靠在邵玉肩头。她是最小的受害者,邵玉对她最为关注,时常带在身边。几个月下来,葱娘视她如母亲一般依恋。
“只要葱娘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邵玉温柔地帮她抚顺额发,葱娘安心地笑了。
邵玉继续说正事。
“田妞要去生活的地方叫做月亮堡,就在月亮山下。”
第130章 西胡女的美好生活()
“那里是华国的西北边关,地域广阔,天高地远,跟清水河这边的环境大不一样。月亮山以西就是西胡的地盘,西胡人常常到月亮山来交易牛羊马匹,然后换回华国的茶叶布匹盐砖等等各种生活必需品。”
房间里的女人们都安静下来,听邵玉说的异域风情像说故事一般,个个听得入迷,连金雀儿都忘记了哭泣,睁大了湿润的眼睛,望着邵玉。
“原先,月亮堡的荡寇将军邵忠邵大人,在那边开办了互市”
“什么是互市?”葱娘好奇地问。
邵玉笑笑,“就像三不管集市一般,每逢旬日,大家便带了货品到月亮堡去卖,再买回需要的物品。只是月亮堡互市的规模可大得多,有专为西胡人开辟的马市牛羊市,有专为华国内地的行商开办的布市茶市盐砖市,为齐国行商开办的兽皮市,还有为梁国行商开办的珠宝市”
“我的天哪!那该多热闹啊!”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叹,立即引来一片附和。
“可不是吗?”邵玉以前世在历史书里学到的内容脑补着互市的热闹场景,自己都入迷了。“最稀奇的不是这些!”
“还有更稀奇的事情吗?”葱娘瞪圆了杏眼,已然张目结舌。
邵玉悄悄地接近了主题。
“互市上经常有西胡女人出现,她们喜欢穿着艳丽的衣裙,戴着各种宝石穿成的珠串,有的还在头上插着漂亮的鸟羽做装饰”
“这也太招摇了吧?”有人惊叹。
“西胡人的女子自小就骑马放牧,身手矫健不说,性情也十分豪爽。她们的夫君通常都是自己相看的!”
邵玉这句话犹如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引来议论纷纷。
“那还了得!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真真羞煞人了!”
梅娘心思聪慧,终于明白邵玉想说什么了。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与田峰联结在一起,所以还可以置身事外。虽然她也觉得太过惊骇,但是终于找到了切入点,便决心竭尽所能,努力帮衬邵玉。
“想必西胡人的风气便是如此,所以西胡姑娘自己相中的夫婿,她们的父母也是同意的吧?”
邵玉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笑道,“可不是吗?西胡人的嫁娶可热闹呢!不仅父母和所有的族人都会祝福新人,全族还会烤全羊烤全牛,喝酒吃肉,载歌载舞庆贺三天三夜呢。”
“那如果守寡之人”梅娘终究觉得难以启齿,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说不完整。
“梅姐是不是想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在那边会不会如此遭嫌弃?”
金雀儿苦笑着接过话头。邵玉讲了这半天故事,她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对田维英彻底死心之后,她突然发现刚才想死的念头真真是可笑之极!
庄户人家,哪怕是地主家的近亲,到底不像饱读诗书之家的女儿一根筋!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吓着了,僵持之中,眼神却越发的灵动起来,希望的幼苗嗖嗖的从一个个饱受戕害的心灵中缓缓生出嫩芽。
第131章 断了()
能有这样的触动,邵玉已经很满意了,况且今晚要来急需解决的问题——金雀儿的心病已经不药而愈。
“西胡女子少有守寡的机会,夫丧之后一般很快都会再嫁。”
又是一颗重磅炸弹!女子们都被炸懵了。
一次不能贪多,今晚的效果已经足够好了,她笑眯眯地收尾了,扔下一颗大大的钓饵。
“老拐说,他回去之后会有一队军士过来运送物资,如果有人愿意跟着到那边去看看,散散心,可以跟随军士一起过去,沿途也有人保护。那边有的是地,你们可以在那边耕种定居,如果不喜欢那里,再回来就是,清水庄也缺人手。还有几天时间,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她起身出门,梅娘相送,身后传来一个蚊蚋般细小的声音。
“那边的华国人真的不会嫌弃像我们这样的女人?”
邵玉转身,看着金雀儿,温柔一笑,“虽说那边风气很受胡风影响,但是哪儿会有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每个人都会不一样。等到了那边,你自己接触看看,一切随缘吧!”
众女子们沉静下来,纷纷起身行礼相送。
还没出小院门,田刘氏跑进来了。
“咦?这个时辰,田嫂您怎么又进宅子了?”梅娘吃了一惊。
田刘氏满脸焦急,却先往邵玉和梅娘身后张望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却不肯直说。
“夫人,要不我们出去再说!”
邵玉见她真是着急,紧走几步,出了院门,梅娘返身将门带上。田刘氏还往前走了一段,又瞄了梅娘一眼。
梅娘一瞧,赶紧把手里的气死风灯笼交给她,给邵玉行礼之后,便回院子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上火的?”邵玉给她弄得提心吊胆。
尽管周围已经没有人,田刘氏却凑近了,压低嗓门,“田维英正在家里闹腾,吵醒了大半个村子的人。村里的郎中去给他看过了,说是那儿给踢断了!”
“哪儿断了?”邵玉没反应过来。
田刘氏别扭地捂着脸,悄悄指了指下面。
“什么?”邵玉惊讶得喊出声来,回头看看那个已经关门的小院,没想到金雀儿竟然还有这个魄力,不禁喃喃称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