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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烛火如豆,邵玉这才有空仔细打量室内。外间简单,一眼望尽。方才躲在里间发现有一个老旧的木头双门衣橱,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
邵玉站进去试了试,如果有人来,她躲进去的话,觉得空间绰绰有余。便心定了,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这间屋子。
虽然没有炭火取暖,还好有一袭狐皮斗篷。蜷缩双脚,将自己全身都裹在斗篷中,热烘烘的惬意。坐在冰冷的土炕上,斜倚着墙角,倦意如山袭来。说是打个盹儿,邵玉直接沉入黑甜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邵玉突然惊醒了。一睁眼,便发现眼前站了一个人,正在好奇地打量她。
两个人都被对方吓得小声惊呼出来。
“你是申麦冬?”
“你是楚夫人?”
两人一同发问,一同闭嘴!
还是邵玉先开口,忍不住莞尔笑道,“你怎么没把我错认成陈青鸢?”
申麦冬立即得意笑起来,“是我把楚庄主带到这里来的,见到你也不奇怪呀?”
“你不怀疑我们?”邵玉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申麦冬也是一点即通,冲着门外哼了一声,“他们说,杀害臣哥哥娘亲的人穿着打扮跟楚庄主一式一样,却说是前朝公主陈青鸢和花德芳。我就知道他们认错人了!我相信臣哥哥,他说楚庄主和夫人是大好人。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你们做的!楚庄主看着就不像是这种恶人!”
邵玉被她逗笑了,伸手拉她在土炕上坐下。
“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申府大小姐,我要进来看臣哥哥,他们敢拦着我?”申麦冬一脸天真,凶巴巴的模样甚是可爱。
邵玉沉吟一下,慎重问道,“你方才说,‘他们认错人了!’这个‘他们’是谁?你爹,还是你爷爷?”
申麦冬扑闪着圆睁的杏眼,愣怔片刻,迟疑道,“不管我爹还是我爷爷,都是臣哥哥的长辈,他们不会害他的!”
“那你说来我听听,如果是误会,澄清一下岂不是皆大欢喜?”
第243章 牵扯()
烛光下,邵玉美丽的容颜如温暖春花,柔和细腻而循循善诱。申麦冬几乎被她迷住了,眩惑地望着她,楠楠说道,“你真美!”
“嗯?”邵玉猝不及防。
“只有你才配得上楚庄主那样的英雄!”申麦冬突然笑得灿烂,好像了却了一个巨大的心结,释然叹息,却又变得忧郁莫名。
“楚夫人,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这么不喜欢臣哥哥?在族中子弟里面,他是最出类拔萃的。爹爹曾经说过,如果家族愿意出力精心培养,完全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家族领袖,在乱世中保全申家平安。”
邵玉静静地注视着她,看她如温室花朵,明媚娇嫩,可是却愿意为了堂哥不眠不休,几次三番出手相助,对她十分喜爱。
“冬儿,申麦臣有你这个好妹妹,是他的福气!”
申麦冬扬起纤长的睫毛,认真说道,“我有他这样的哥哥才是福气呢!你不知道,我虽然是长房嫡女,可是小时候总是被叔伯哥哥们欺负,都是臣哥哥护着我,还被打伤过,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求着他爹爹给他拜师学武呢!”
邵玉忍俊不禁,掩口轻笑,“这么说来,你臣哥哥是因为你才成为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的?”
“哈!”申麦冬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模样,“夫人说话真有趣!回头我可要在臣哥哥面前好好论论功劳!”
“呵呵”两人都是一阵轻笑。
忽听得远处“梆梆”作响,已是三更天了。
气氛倏而静默下来,守着微光烛火,两张俏脸各自有些出神。
“夫人,”申麦冬欲言又止,“说杀害臣哥哥娘亲的凶手是陈青鸢和花德芳的人是爷爷!”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息已然细不可闻。
邵玉十分怜惜,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你爷爷总有他的打算!”
申麦冬扬起小脸,泫然欲泣说道,“不就是拼死也要捍卫长房嫡支的地位吗?那也不能把旁支往死路上逼迫呀?臣哥哥也是我的堂哥,他也是我的亲人呀?”
“你还知道些什么?为什么申麦臣娘亲突然就不能活了?何至于如此急迫?如此歹毒?”
一听此言,申麦冬脸上的光彩登时熄灭了,脸色倏而苍白起来。
“我也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她抬眼看了看邵玉,又慌忙躲开她的注目,痛苦地拧起细细的眉头,“我只知道,臣哥哥走后,他的娘亲曾经到申府吵闹,说臣哥哥的爹爹是被爷爷害死的!”
“哦?”邵玉长眉一挑,追问道,“是为了什么?”
申麦冬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贝齿咬着下唇,挣扎片刻,还是说了出来,“说是为了米铺的事情,臣哥哥爹爹死后,小申府名下的米铺就都被收回长房所有了。”
“就为了几间米铺?”邵玉难以置信。
申麦冬也现出疑惑的神色,“我就是这么听说的呀!我家几代人都是米商,想来铺子应该不少吧?不过小申府到底有多少间米铺,我实在是不清楚。”
第244章 没回来()
原来如此!邵玉在心里暗暗叹息,看来牵扯的利益不小,长房和旁支才会生死相搏。
“冬儿,夜深了,你快回去吧?等申麦臣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来看过他!”
“嗯!”申麦冬轻轻点头,掏出一方粉底彩绣手帕擦拭眼角,愁眉不展地离开了。
邵玉站在门后看着她出院子,听见门口的护院向她行礼问候,院门马上又被从外面落了锁。
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竟是楚伯阳,原来他早就回来了!
“你回来很久了吗?”邵玉又喜又嗔,“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做什么?”
楚伯阳轻声笑道,“我担心你一个人,所以随意转了转就往回走,没想到你这里来了客。你们相谈甚欢,我总不好扰了你们的兴致,便在外面候着。没想到一桩离奇公案,倒被你从一个小姑娘嘴里问了个七七八八。”
“你全都听见啦?”邵玉顿时脸上飞起红霞,拉着他坐下,却没有热茶为他暖身,只好把双手去帮他捂手,却还没他的手掌暖和,反被他握住捂在手心。
“呵呵,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楚伯阳打趣她。邵玉想起,方才申麦冬议论二人最般配的话,登时脸上一阵飞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邵玉很安心,只要楚伯阳在,一点也没有危机感。
“等申麦臣回来吧!”从申麦冬嘴里基本听出了事情的原委,楚伯阳也很笃定。
“那你赶紧打个盹儿,忙了一晚上都没休息呢!”
“不急,先换个地方!”楚伯阳牵着她的手,两人出了这间屋,走到隔壁的西间儿。
里面一样冷炕旧桌,两人都是一身皮裘,也无所谓,靠在土炕的墙角,相拥着入眠。
这一觉睡得香甜,再睁眼时,竟然天色大亮了。
两人这才觉得不对劲,申麦臣没有回来!
这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院门“哐啷”被人踢开。
“申麦臣,你竟敢勾结领着陈青鸢欺负到申府门上来!亏我还一直护着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听声音像是昨夜来过的申雨堂。
“哐当”又是一脚,隔壁门被踢开了。
“咦?人呢?申麦臣跑啦!”申雨堂气急败坏地跑到院外,对着几个守门的又是一通暴跳如雷的发作。守门的也不敢说昨夜大小姐来过,挨过申雨堂的暴怒,很快便跟着离开了。
按照昨天离开同福客栈时与刘富贵的约定,今早在申府碰头,看来已经到了。
“走吧!咱们出去!”
楚伯阳牵着她的手,径直从院门出去,朝着申府大门的方向,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申府的护院大概都已经调拨到前门去了,一路竟没有人盘查。两人着装华贵,丫鬟仆妇见到了,竟也不敢上前询问。
出了仪门,便看见挤挤挨挨的人群,大多是护院和小厮,拥着一个坐在抬椅上的老头子,全都朝着外面。
两人猜测,那便应该是申老太爷了。
申雨堂站在申老太爷的前方,对着外面正在大声说话。
“陈青鸢,你心肠也忒歹毒!为了逼迫申麦臣与申府翻脸,你竟然伙同你的手下,杀害申麦臣的寡母,还企图栽赃给申府”
第245章 不是这两人()
“停停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今早才进莒县城,你说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那边说话的是刘富贵。
“你是什么人?竟然也配与我交谈?简直有辱斯文!”申雨堂气得吹胡子瞪眼,对刘富贵的言行举止十分鄙夷。
刘富贵正要争论,花德芳上前一步,拍拍他以示安慰,便替他开口了。
“敢问可是申府老太爷和申老爷?我乃花德芳,追随公主的谋士。不知申麦臣昨天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我们一行确实是今早才刚刚入的城,莒县城门守可以作证!”
“你们还敢狡辩?”申雨堂大声呵斥,丝毫不给陈青鸢面子,更是不把花德芳放在眼里。“我们有人证,亲眼看到你们从杀人现场逃脱!”
“哦?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亲眼所见?”花德芳气极反笑,铁青着脸让申雨堂拿出证据。
申雨堂大手一挥,立即便有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上前,指着花德芳和陈青鸢,大声说道,“老爷,小的正好出门采买回来,正好看见这二人从我们府里出来。我还以为不在的时候来了客人,唯恐招待不周,便进去问我那婆娘。谁知我那婆娘已然死在门房,等我匆匆跑进内院,才发现,我家老夫人已经遭人杀害!”
楚伯阳和邵玉在人群后面听得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人八成就是申麦臣所说的胡管事!显然是被收买了,才会这般红口白牙。
胡管事显得悲愤不已,往雪地里噗通跪下,朝着申雨堂叩了两个响头,“求老爷为下人做主,为我家老夫人还有我那婆娘报仇啊!”
申雨堂挥挥手,让他稍安勿躁,传唤下一个证人。
却是楚伯阳和邵玉吃饭的那家酒楼的掌柜和店小二。
“就是这两人,一男一女,昨日晚间在我们店中吃的饭,还打听小申府怎么走?”
酒楼掌柜低着头只顾着说话,店小二机灵些,偷眼张望了两眼,突然发现不对,便偷偷去拉扯掌柜的衣袖。
“掌柜的,昨日好像不是这两人。男的女的都没昨天那两人漂亮!”
“休要胡言乱语!”掌柜生怕申雨堂怪罪,低声呵斥店小二,忍不住也扭头去看,登时看得嗔目结舌。
相貌明显不对。气质与相貌都差了一档。况且,昨日那两人穿的是狐狸毛大氅,今日这两人却穿的是灰鼠毛的!
“这这可怎生是好?”大冷的天,酒楼掌柜硬生生地被急出一头热汗。
“老爷!老爷!”他爬到申雨堂身边,直起腰附耳上去,低声叽咕道,“好像真的不是昨日的那一双男女!”
“什么?”申雨堂后背一僵,立即转身走到申老太爷跟前,弯下腰附耳说话。
申老太爷听得面色一沉,“哼哼”就是一声冷笑,连申雨堂都赶紧站好了,俯首静默,不敢再说话。
“杀人偿命,跟他们多啰嗦什么?”
申老太爷阴冷的眼神瞪着前方的花德芳、刘富贵,根本不把气得缩回马车厢不再露面的前朝公主陈青鸢和后面的几十条壮汉放在眼里。
第246章 夺命胡管事()
他话音刚落,身前身后簇拥着的护院就动了起来。呼啦啦跑上前,将刘富贵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看阵势,这里竟出动了上千护院。
花德芳见状,脸色青白,却还勉强撑着场面,大声喝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叫申麦臣出来!”
“哼!在莒县,我就是王法!”申老太爷面露讥讽,法令纹像衣褶一般,堆叠在干瘪的脸上。
刘富贵翻身上马,坐在上大笑三声,指着申老太爷骂道,“我说你个老棺材瓤子,闷在宅子里被一帮不肖子孙蒙蔽,越老越没见识!以为你这么点人就能称王称霸了吗?”
“不得无礼!”申雨堂大怒,挥手让护院动手。
“住手!”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声音来自包围圈的外面。
刘富贵坐在马上看得清楚,大声叫道,“申兄来得正好!我们一来就被人诬陷犯了重罪,你快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仅看得到申麦臣,还看到楚伯阳和邵玉两人站在申府大门内,心中底气一下子就足了。
申雨堂听见申麦臣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很激动,立即朝着护院大喊,“放申麦臣进来,给老太爷跪下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