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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最后还是柴南石在外头驱着马,她们俩姐妹在马车里说话谈天。
“虎头鞋,猴子糖人,泥偶塑,还有这个小帽子……大姐你看,这帽子含章冬天戴正合适吧!毛茸茸的可暖和。”
程韵若笑道:“你这做姨的比我当娘的还尽心,含章是男孩子,从小不得娇惯了,这些东西要分开一样样地给他,若这回全拿给他了,他不得高兴上天了?”
“含章才三岁,男孩子就一定要穷养么?只要平日注意,不让他多沉迷于玩物上就好了吧?”
“从前在府里,那些婢子下人带他,也是容易宠他,什么都依着……”程韵若眼睛里蕴了点回忆往昔的思索,“我想着一定要带含章回来,就是不想借别人之手养坏了含章……”
程幼素知道她是在说以前做妾室时的日子,静静听着。
突然马车猛然一顿,外头马儿嘶叫了一声,又飞快带着马车跑起来,她们在里头身子狠狠一颠,互相扶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第210章 夺命()
程幼素护住大姐急急问:“柴大哥,怎么了?”
柴南石已经沉声回答道:“你们待在里面不要出来!”
有人挡路袭击他们的马车。
他一个飞身,抽出压在马车下的刀出手格挡,身手如风般迅速,飞扑过来的黑衣之人转眼之间被打翻在地,后头他的同伙们顾不上他,各自赶着马继续往马车这边重下杀手。
马儿被惊了,跑得飞快,有人执剑朝马刺过来,柴南石一边用力把着缰绳不让马跑岔了,一边出手迅狠回击,马车里只听见外头时不时刀剑相交的声音。
程幼素简直担心这马车速度太快会翻了,她心里提着气,知道是他们遇上麻烦了,搞不好是打劫的什么,想出去帮柴南石,又担心姐姐在里面不安全。
程韵若脸色有些白,程幼素安慰道:“这一段路上没什么人,等马跑到了前头的驿站那儿,人多了这些打劫的就不敢动手了……柴大哥身手很好,他少年时候就曾降伏过老虎呢,会没事的……”
程韵若心里紧张又忧心。
怎么一到城里来就遇到这种事?只怕不是什么打劫剪径的,而是找来自己行踪的人……
她这回径自带着含章回家乡来,算是与老爷闹过之后的不辞而别,随身带的也只是些自己平日用的小东西和部分银钱,这些若真是老爷的人,为何要对她们这样狠毒?难道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或是老爷误会了她的心思?
外头斗打的声音持续不停,情形该是十分危急,程韵若抓着妹妹的手颤抖道:“实在不行,我、我出去,别连累了你和……”
霎时间马车的帘子里突然飞进来一把匕,直直插在她们身旁的马车承柱上,程韵若话被打断惊叫了一声,程幼素眉目一冽,让大姐赶紧低头躲下,自己则随时防备着。
她才意识到这些人应该不只是想要钱,是想夺命了!她担心柴大哥一个人在外头应付不过来,嘱咐大姐躲着不要随意动,掀起帘子出去,正看见两个黑衣人同时跳马飞身持剑朝柴南石扑过来。
程幼素扬起手朝他们一洒,白花花一片落在那两人脸前,柴南石也出手迅猛一刀反击迎上那两剑,两个黑衣人身形被震得向后退,一个却连忙扔了手中剑去拼命抹脸上的粉末。
一定是什么毒药!
柴南石及时护住她,几招又快又沉的出击很快将身前的人打退,他皱眉问:“出来做什么?进去!”
程幼素道:“柴大哥,对我有点信心,我能帮你!”
柴南石顾不上再说什么,将她避在身后,沉眉朝又赶上来袭击的黑衣人凌厉挥刀,身形在马车前变化迅速如电,任几个黑衣人同时扑来出击,他悍然沉稳横挡厉砍,直听见有黑衣人不断被刺到打伤的闷哼。
程幼素看得激动又兴奋,眼睛都亮了,差点忘了自己出来是要帮他的。
刚刚那些粉末是她带给含章的吃食上的糖粉,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好歹可以一时唬唬人。
第211章 护送()
黑衣人其实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有两个在骑着马,有两人在马车边与柴南石缠斗。
程幼素眼明手快在地上抓了把石子,对着蒙面黑衣人的眼睛就狠狠掷过去。
一个侧头堪堪避开时被柴南石出刀挥中,跌落马车,一个被打中眼睛额头,闷哼一声狼狈坠地。
骑马的剩下两人还在不断追赶,他们见这情景飞快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从衣里摸出什么东西来就要往这边掷射,刚一脱手,突然有飞箭从后方疾速射来,两人都瞪大眼惊叫一声,身子直直从马上滚下。
程幼素从柴南石身后往那头看一眼,有一批人马正向他们赶过来,领头的锦衣人神色焦急,呼号道:“……爷!属下来迟!”
柴南石用力勒住缰绳硬是停了马,马车猛地一顿才停下来,轴轮在地上沉沉刻出痕迹。
他转身俯头看着程幼素,目光几分紧张,仔细看她发现没有受伤,又拿起她的手,只见白皙如玉的手掌上果然有几道浅浅血痕子。
是方才她弯身从地上抓石子时被划破的。
程幼素摇头:“没什么,就是表面小伤。”
柴南石眼睛从她手上移开,让她进去:“先进去拿布巾包一下,坐着好好歇息,我马上过来。”
他看一眼她,下了马车。那批人马已经靠近过来,领头锦衣人确定再没有危险了,松下防备就半跪下来行礼沉声道:“爷!赵大人一早派属下过来护送,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叫那些人半路钻了空子……”
柴南石经过方才一番打斗,身姿依旧挺拔不见有丝毫疲累,他背手道:“这里没人受伤,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可我们大人……”
“这些人黑衣蒙面,应该是那头的人,你可以带回去交给你们大人处置。”
“是!”锦衣人恭敬应答,又犹豫看了眼马车,“大人还交待要尤其照顾好夫人一行的安全,此番是属下办事不力,让夫人受惊了。”
柴南石不耐挥手,低沉道:“去吧,这里自有我照看,回你们大人,不用步步紧盯,他说的话我会考虑清楚。”
锦衣人脸上就掠过一丝喜气来,恭顺行礼下去了。
马车重新开始走的时候,他们给换上了匹好马,又差了两人在马车后头护送着。
程幼素透过帘子看着那些人远远消失在视线里,心下似有鼓点在敲打,有疑惑也有说不出的沉重。
突然有可疑黑衣人袭击他们,又冒出一骑人来帮他们,送他们回程。
来趟城里,会莫名出现这样多的事?
她看着仍在外头赶车的柴南石,粗褐衣衫背影的一角入眼。
程韵若算是终于松了神,此时替妹妹清理着划伤的手,惊魂未定道:“你出去那会儿,我真怕你要出什么事,想着咱们三个跟那些人拼了!结果躲在这马车下面,吓得腿动也动不了。”
听见姐姐说她吓得腿软,程幼素回神笑了起来:“想不到大姐也真会被吓到,记得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大姐是胆子最大的。”
第212章 沐浴()
程韵若自嘲地摇摇头,轻声道:“我就是个妇人家,哪儿有什么胆量。”
她给程幼素的手用囊里喝的水清洗了一下,拿手绢子替她缠上,等回去再上药。
想起方才躲在马车里千头万绪,第一念想到是老爷府里派来的人,而后反应过来老爷的人不可能对她们痛下杀手,竟在一片慌乱中松了口气。
莫非还真是打劫的?
说起来,自己也从京城离开有三月余了,路上没见过有府里追踪她过来的人。
这样也好,自己心里一狠带着含章回乡,不就是不想卷入府间那些斗争么?她的愿望也就是将含章平安带大而已,荣华富贵不去苛求。
那些人不来寻她和含章,正好是她所想要的。
突然程幼素低叫了一声,不解看着大姐:“有点疼,大姐,你绑得有点用力了。”
程韵若连忙松了松:“嗯……这样呢?”
程幼素明显感觉到大姐也有心事,不过想着她可能是刚刚被吓着,就没去多问。
走了一天的马车,傍晚终于到了处驿馆。
晚上柴南石安排好两间客房,又找伙计要了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搬到房中。
程幼素正解了头发想躺下来,惊讶问:“柴大哥,这是干什么?”
柴南石从门外拎进来两提热水,关上门回道:“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水沐浴。”
她一看,热烘烘的水倒进去,大木桶还真像个冒着暖气的浴盆。
程幼素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活在古代小村里还能有这待遇,她试着解开外衣,男人已经试好水温,过来床边一把将她抱起。
两人对视,程幼素青丝披散,衣前露出兜肚来,竟然心中猛地一跳。
烛灯还明晃晃地燃着。
她只穿一件兜肚就下了水里,秋夜的确寒凉,身体全浸入温暖热水里,舒服得她想闭眼感叹。
桶外头溢水出去,柴南石也不躲开,他在旁边拿着巾子,要去解她颈上系着兜肚的细绳,程幼素轻轻一避,道:“做什么……我自己来洗就好了。”
柴南石见面前昏黄灯光里,小姑娘的柔长乌丝铺散在水上,水中半露的背部光滑如玉,手则有意无意护着自己的兜肚,白嫩脸蛋被氤氲热气蒸得如蕴了水粉般娇嫩。
他淡淡一笑,将巾子轻搭在木桶旁:“你好好洗,我就在旁边守着,不过你的右手不能沾水,要小心些。”
程幼素舒服泡着,看他果真到床那边坐着去了,微微笑了笑闭眼休息。
有时候突然给她来这么一手,虽然只是沐浴泡澡,但也觉得挺浪漫的。
屋子里气氛正好,柴南石突然道:“……我出世时生父便不在,后来长大才知道,生父很早就抛了我娘,什么也没留下。”
程幼素听他又提起这些,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娘早逝后,我曾跟随亲戚去京里寻父,待了段时间终是没找到,后来离开亲戚就投奔军营去了。那些亲戚是富贵人,我跟他们终归不是一伙的。我在军中立下战功,曾相识些好友故交,也结下仇人,今日追杀马车的黑衣一伙,也许就是那些人。”
第213章 歉疚()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带了笑意:“丫头,我从前不是故意不说与你,只是都是些过去的事,旧事让人徒增烦恼。”
水声轻轻一动,只听程幼素问:“那为什么那些人,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你?我们一过去城里,他们就追上来?”
“他们也许怕的是那些旧友与我联络,从而重新对他们造成威胁。”柴南石挺拔的面容一派沉静,“不必太在意,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冒犯到你们。”
程幼素无声点点头,大致明白了些其中的厉害。
夜色已晚,屋内光影摇曳,程幼素背对着他从水里站起,光洁纤细的身躯如含苞待放的柔弱花朵,轻声道:“替我将外衣递过来……”
他拿干净巾子把她擦干,然后抱托起娇躯径直放在床上,俯头看着她:“太晚了,不必穿外衣,咱们马上就睡。”
程幼素润了水汽的双眸格外清澈,圆圆微睁着看他过去木桶那边褪了衣衫,然后拿起她用过的巾子擦起澡来。
那些可都是她用过的水……柴大哥一点都不嫌弃的啊?
不过他一向粗犷,这会儿大略擦洗完了,就拧干巾布去晾在窗棂边。
窗一开,一阵风冲进来,烛火竟又突然灭了。
外头月华倒挺亮,泻进屋里,他精健壮硕的背便成了窗边一幅暗色剪影。
柴南石过来,她自觉往里侧里睡,彼此身上清凉熟悉的气息弥漫着,脉脉无语。
突然他的手伸过来,把住她单薄的肩膀,像往常一般轻轻搂在怀中。
温热的唇息流连在雪嫩的颈侧,仿佛微微歉疚叹息,他道:“对不起。”
程幼素睁了睁眼,有些不好意思:“柴、柴大哥,你做什么这样说,我都明白的……”
“今日让你担惊受怕了。”他握着她被划伤的那只手,很是认真地看着她,也很是认真地在亲吻她的颈边、耳朵、脸颊。
程幼素软声道:“你在,我不担心。只是我方才想到,先前咱们不是还想早些要孩子的,那现如今……方便么?“
柴南石道:“方便,你放心,无论今后如何,你和孩子是第一位的。”他稍微用力地紧了紧她的手,好像身体力行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程幼素难得看到他这样子,与以往总是笃定成熟、沉稳自若的模样不同,略微急切地想证明什么,晚上格外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