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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南石一笑,跟在她身旁出去,低声道:“我不是怕你身子沉了,腿上不利索么。”
程幼素揪了他伸过来的手一下。
才一个多月,胎儿不知有多小,根本不可能显怀,哪里沉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些傻乎乎的话,可分明透着与从前不一样的温馨。
到了晚上,毕竟林子那边柴家院子太过孤僻,于是大伙儿的决定是先挤在大姐这里住下来,轮着人来守夜,万一又有突发情况好立刻叫醒大家。
来保护着程韵若的那几个护卫就隐蔽在院子外头守着,奉命保护夫人与小少爷周全,院里柴南石还是决定自己先歇息会儿,等后半夜就起来守着。
程幼素和他休息在大姐旁边的屋里,大姐特意换了崭新的厚铺盖,好让她歇好,暖和些。
昏黄烛灯下,程幼素的双足在热水木盆里泡着,看在男人眼里如新出白嫩的藕截,十只圆润娇小的脚趾则如白珠般的莲子一般。
程幼素顺手拿了干巾子,要躬身去擦起来好睡觉,柴南石已经先她一步捧起盆里双足,接过她手里巾子缓缓擦干。
“不可随意弯腰。”他低沉提醒,面上认真。
程幼素笑着叹了口气。
自从知道了怀孕的消息,才几个时辰下来,他已经无数次提醒她不要做这不要做那,说都是老大夫嘱咐的。
她突然道:“我过去听人说怀孩子头三个月不能乱动,过了三个月就好了,还是要适当多走动的,对胎儿也好。”
“头三个月得万分小心,你平日吃的太少,明天开始得好好补,多吃些,知道么?”
他擦干净了玉白的双足,不禁低头一瞧,目光流连,问:“泡完了还冷不冷?”
“不冷。”程幼素顺势就把双脚蹭到他怀里去,抵住他的胸膛。
谁知男人低头便是一亲,亲在了纤细脚踝上,目光没有要移开的迹象,握着她一双腿不肯放。
“好痒……”她又羞又很喜欢跟他这样亲密。
两人闹了一会儿,柴南石给她解了外衣,用棉被紧紧裹住她。
程幼素躺在炕上侧头问:“你不是说先睡一会儿?”
“我就在桌边歇一下。”地动这事发生得太邪乎,不是可以预料的,警惕不可放松。
第276章 儿女()
程幼素心疼他这样,轻轻道:“外头冷,你就上来陪我睡一会儿,不是还有大姐认识的那些护卫么,我想暂且不会有事。”
说着她想起什么,浅浅一笑,掀开被子解了自己中衣,隔着兜肚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腹,对柴南石道:“我方才就想看看,肚子到底有没有变化,现在看来还是月份太轻,没什么感觉。”
柴南石上前去替她重新披好了外衣,大手却也在兜肚上摸了摸,然后不由伸了进去,温热的骨节轻轻触摸平坦光滑的腹部。
他嗓音低磁,俯眼看她:“我觉得有些不同。”
“什么?”
“……更软了。”
手上略显粗糙的茧来回摩擦着自己肚子,有点痒,但他的手总是热热的,很舒服。
他还是陪着她躺了会儿,从背后搂着她,又把她的脚紧紧夹住暖着。
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后她睡得很沉,第二日天大亮了才醒,被窝里暖烘烘的,身边的人早就不在,被角却给她掖得紧紧的。
程幼素穿了炕边大姐给她准备好的衣裳,头重脚轻地出去,睡昏头了,还梦到了地动时的情景,脑袋有些累。
院里只剩大姐和含章,程韵若给她盛了鸡汤粥,道:“早上代鹤和妹夫回去说取些日用东西,估计快过来了。”
程幼素本来胃口不太好,只是非常口渴,这会儿一鼓作气吃了两碗粥,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程韵若笑道:“我那会儿怀含章的时候,也是个懵的,头几个月每日都在盼着肚子怎么还不大起来,等真正长大起来了,又嫌十足不便,走路都费力。”
程幼素看了眼含章,感觉几日不见他是不是又长高了些,轻快道:“小孩子长得真快,转眼含章也要成哥哥了,不过不知我肚里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男孩女孩都好,我想是个妹妹就不错,含章可以护着妹妹。”程韵若又问,“妹夫是喜男喜女?”
程幼素笑了笑:“不知道,不过我们这么久了才怀上,柴大哥挺高兴,是儿子女儿在他心里都差不多吧。”
两人闲聊着,昨日地动带来的惊惧像是被知晓怀孕的喜事冲淡。
程幼素随意一偏头,瞧见外头有人影隐约徘徊,忠心谨慎的样子。
她想起那些护卫的事来,低了声音问:“大姐,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莫非真是你从前家里的老爷派遣寻过来的……”
程韵若定了定,看着含章回屋子去写字,眉间掠过些微惆怅,对她道:“素子,你知道我在京中做人家妾室,这本是些不上台面之事,只是……”
她缓缓将与蒋叙屏之间的事说清楚,见程幼素听进去了,又讲到如今来:“大人的意思是那休书他已烧了,让我重新回去,还说含章的事是他不曾考虑清楚,若我这回带着含章回府,大人会视如己出,只是名份上要改一下,对外说是从远戚家中收养的。”
第277章 命数()
程幼素越听越担忧:“大姐,如果这蒋大人不愿让你离开,那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挽留?现在回去,不是对你和蒋府的名声都不好么?”
程韵若咬了咬牙,道:“素子,其实我也不知大人究竟是怎样个想法,但他让人从我这里取走了当初入府时,他亲手给含章穿的一件童衫……我虽知道大人为人从来刚正清流,但他对于我们母子,究竟是嫌我这样一走了之毁了蒋府名声,还是真缺一个持家的人,我如今不敢多想……”
“你是怕若不回去,蒋大人要对你们母子下手?断绝口舌?”
程韵若连忙紧紧捏了捏她的手:“这是什么话!小声些……”
又道:“那怎么至于,只是我若回去,我们母子要面对的又是另一番格局,从前我对大人是感激之情,而现在大人恐怕也不会再那样信任我,这事,我还得考虑……”
程幼素知道,儿子才是大姐心里最重要的,大姐一直想让含章在稳定的好环境里长大,这样将来有个安生的前途,她也可以安心。
她安慰道:“回不回那边,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世上哪就有那么多难事了,若蒋大人还是容不了含章,大姐你回来跟我们一家子一起过,含章在我们眼里可是宝呢,哪能容他人挑剔诟病的,管他是谁。”
程韵若心思细腻,听了妹子的话心里有几分缓和,但看了眼程幼素的肚子,不由想到,这孩子的父亲可是公主的兄长,将来命数是好是坏,谁人都不能知道……
——
短暂的地动过后,村里一片狼藉,不少村民家的老屋子塌了,没地儿住,村长又因年纪太大昏病不醒,有几人就找上了刘本生。
他们打定心思要找刘本生算账,气冲冲道:“刘本生,出来!你个怂龟子蛋!出了这大的事,你不在村里主持一下,躲在屋里算个啥?就仗着你家屋子没塌啊?个怂屁子蛋!”
刘本生的婆娘在地动的时候摔了腰,此时躺在炕上忧心忡忡。
“这事不该是与你和宋家贪了村里的祀钱有关联吧……莫不是冲了老天爷忌讳,咱这里才起了这大的事……”
“又瞎尥啥子屁!跟老子闭嘴,抹你的药!”
刘本生也在地动那时从炕上滚下来,磕撞了脸,鼻子到现在还是肿的。
他心里既害怕又慌张没底,谁知道这地动啥时候会再来,面上却一派凶恶,听见外头又有人过来喊他,朝院子一把扔了个碗,站起身回骂道:“你他娘的才是怂蛋**子!啥事不会做就晓得像个娘们儿样骂咧!老子祖上屋子盖的有本事没塌,你那软面子草屋塌了要怪老子啊?”
外头骂嚷吵闹声越来越大,过路的村人们渐渐都聚集在刘本生屋子外头,要他给个说法。
其实大伙儿也不是一定要他怎么样,都知道这地动是天灾,也没说全怪他那没用的典祀,只是现下村里需要有人出面来安抚。
第278章 毁容()
他刘本生从前总贴在村长脚跟后头转,也算是个平日管事的,在村里耀武扬威,如今遇上灾祸却怂了?头也不出来冒一个。
“龟蛋子快出来!村里人都等着你给说法呐!再不出来砸门了!”
“就是!平日征赋收钱的来得倒快,如今屁都不敢炸一个!”
刘本生的媳妇儿干脆把头埋在炕被里,沉苦着脸不说一句话。
刘本生越听越烦,这群蠢货光是嗓门大!还真找上自己麻烦了!要找也该是找村长和宋家夫人!他不过帮着收了银子,贪了几枚小钱,真他娘丧气!
他狠狠推开门朝外头吼道:“你们咧啥咧!个娘的傻样槌蛋球子!要找你们找宋家去!是他们家收回了那二十两银子又贪了村里的钱,那些祀纸祀香也是宋家找来乱充数的,什么天不天谴的跟老子有屁相干!全给老子滚犊蛋子!”
此话一出,本还愤怒看着刘本生的人全都惊住了,脸上不可置信:“啥子?咱的钱被贪了?还是被宋家贪了!”
有一齐围观的婆娘满脸不相信:“刘本生你满嘴跑啥屁?什么充数的?敢情说那啥典祀是你们伙同来骗咱们全村人的?”
刘本生压抑了这多天,心里一时愤慨激动,指着天上道:“事不能怪老子!宋家撺掇着老子做的!要算是冲了忌讳那也是他们宋家主谋!老子没被地动震死,老子屋还没塌,就说明错处不与老子屁相干,你们奶奶个俅的有本事去找宋家说理去!”
一时间村民们沸腾了,由诧异转为愤愕,嘴里骂着宋家分明那样有钱了,还在村里偷摸干这豺狼虎豹的勾当!
可要说真找到宋员外家去算账,没有人领头,也就没人敢一起去。
都知道宋夫人是厉害角色,精明得很,谁敢去惹她,村里再泼辣的婆娘都最怕这种精明又威严的主。
刘本生是一口气说得痛快,也没人再在自家门前放屁瞎骂了,一股子气出出来,心里却余着忐忑。
这事情捅出来了,宋夫人那边的人,不会找人过来报复吧?
不会不会……地动的事闹得人人自顾不暇,宋家顾不上他的,刘本生安慰自己。
宋府上还真出了点事。
地动的时候宋嘉树正在书房里喝着汤,结果震起来,热汤全都泼在了颈侧,连带着脸侧也溅了一点,等地动平息下来,宋夫人发现了赶紧着人处理冰敷时,宋嘉树脸侧已经留了疤。
她气愤心疼不已,让人把那送汤进去的婢子给打骂一顿,贱卖了。
宋嘉树看娘忧心,不以为意,觉得这些小伤算什么。
宋夫人语重心长道:“娘听说,京试都是要讲一个仪容端方的,特别是在挑出前几筹的状元榜眼时,连圣上都要根据面相来点人,长得好的被圣上看中留京了,就是走了大运!”
她拿帕子抹了眼泪道:“可怜我嘉树,从小生得这样好的样貌,怎么偏就遇上如此事,都是那贱婢早不送晚不送……”
第279章 捐银()
宋嘉树皱眉道:“娘,您不会还罚了那婢子吧,怎与她相干,是地动时我自己慌了神才……”
“娘是心疼你的脸啊,那烫的汤倒在身上能不疼么?这疤不知何年何月才消得了,若因此影响了你的前程,娘非要恼死不可……”
宋夫人闹心不已,可一向是在儿女夫君面前装大度慈爱的。
伤着了儿子,罚那婢子一百次都不够,但见宋嘉树不理解,面上不愉,她就道:“你别管那多就是,娘只把那婢子打发卖去别家了,她不懂事连汤也送得不是时候,待在咱家也只会添麻烦。”
宋府的屋子没有出现塌垮的现象,只有花瓶书简什么的打碎弄坏了一些,就这样宋夫人也是糟心不已,觉得这祸事太蹊跷。
宋员外年前在外跑生意收款子,偏在地动之时出发赶回家里,在路上马车里惊吓不已,以为自己要遭难逃之难了,还好老马夫机灵护主,两人硬是躲过一劫没受啥伤。
宋员外几日赶路,一回家里就感叹道:“当真是神明有佑啊,那地都要震得裂开,眼看着一颗颗树倒下来,老夫得幸躲过一难,看来是受了菩萨庇护!”
这回宋员外终于收了些银款回来,家里的开支不愁了,宋夫人心里高兴不已,面上苦诉怨道:“老爷可算回了!那日府里乱成了一团,我又记挂着您安危,又要照看家里,根本不知道地动啥时候才平息,真是有鬼!都快过年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