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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过年了,莫名出这种事来!害得咱嘉树脸上受了伤!”
宋员外宽慰她:“你主持里馈不容易,嘉树也受了委屈,不过还好没出大事,等过些时,你还是去庙里上香拜谢菩萨护佑,我看村里不少人户的屋子不结实的都塌了,咱家去找村长,也出面捐些银子出来。”
宋夫人笑着大方应声,提及起自己前些时捐了二十两祀钱的事,宋员外很满意她这样做,道:“咱宋府既在村里乃至镇上都算大门户,就该做出些表率来,为村里的事捐了银子出来是应当的,兴许菩萨就是为了这才如此庇佑我们宋家呢!”
除了大小姐嫁人了不在娘家,宋府一家聚在一块儿吃团圆饭,宋夫人为了宋嘉树脸侧烫伤的疤痕,特意炖了冬菇花膠汤日日给他进补,宋嘉树这晚照旧在桌上喝着,不时听宋员外训导自己几句。
三小姐宋婉心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冬衣,粉扑扑脸上十分可爱,对宋员外道:“爹,都快年关了,二哥明年才下场,已经好多日没放松过了,您就让二哥陪着我多玩儿一下吧!”
宋员外和蔼笑道:“心儿也不小了,还是喜欢让你二哥陪你玩?也是,待今后许了人家就不便日日缠着嘉树玩了。”
宋嘉树用完了饭,就依言与妹妹在院里闲散下步。
宋婉心见爹与夫人都回了屋里,才神秘兮兮地拉住宋嘉树道:“哥,我有事和你讲的。”
“什么事?不是要我陪你玩儿的么?”宋嘉树微笑看着妹妹。
第280章 抹黑()
宋婉心却只勉强一笑,道:“我不是真要找二哥玩的,我有事要问二哥。”
她小声道:“二哥知道近日村子里的传言么?我、我是听我屋里的桃月说的,与夫人有关……”
宋嘉树清俊面上疑惑看着她。
“桃月说,外头有人传,说是因着夫人贪了村里的祀银,对神明不敬,才会给咱村招来地动那种事……”
宋婉心说了几句,突然又抓着二哥的袖子道:“二哥,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才想来问问二哥知不知道这回事,我想夫人怎会做那样的事,咱府里还缺那点银钱么?定是有人嫉妒咱家才会这样说,实在过分……”
宋嘉树皱眉惊异道:“怎会?是哪来的传言?”
宋婉心拉住他,焦声道:“二哥,你小些声音,若让爹和夫人听到了,又要教训我的……我只是来问问你罢了,外头那些人也太不应该,这样抹黑我们宋家的名声。”
宋嘉树望向娘屋中的方向,心里亦是凝重不解,突然想起从前宋夫人让下人做过的算计程幼素的事来,隐隐的,心中生出几分厌恶。
他蹙眉淡道:“到底是不是外人玷污我们府上名声,还得问过才好。”
第二日宋夫人遵从宋员外的意思,打算去找村长商量给村民捐银修屋的事,结果一路上,只见不少人朝她指点,都远远避开,眼神里不似平日里的羡慕恭敬,反而带了些敌意与漠视,更有甚者在不远的地方故意朝地上吐痰,向这边哼了一声。
宋夫人与婢女对视一眼,俱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地动后带来不少麻烦琐事,近日她忙着处理府里的事务,根本没出过门,也没怎么关心外头的消息。
婢女道:“夫人,许是这些刁民见咱府里有菩萨保佑,没出啥事,嫉妒不已呢!毕竟村上不少人的屋子都塌了。”
“嘁,真是刁民,见了我也不知恭敬些,我宋府才是村里的大财神,每年都不知捐了多少银子给村里,不知好歹……”
宋夫人极其不满,不过还是去了村长那儿,想着等会儿要与村长好好说道,让他在村里散开来宋府捐银的事,要村里人人都知道宋老爷与夫人的慈悲大方。
可刚到村长屋前,就见一堆人围在那里,正大声嚷嚷,让村长家里给个说法。
村长儿子在外头无奈应付:“各位老乡,俺爹还病在炕上,你们咋就这样?”
“我们今日不是来找村长麻烦的!我们就想讨个说法,那刘本生亲口承认说是宋府贪了村里典祀的银子,犯了老天爷忌,地动没准儿就和此事相干!真是一要事关钱就上,这地动的时候又不见他刘本生和宋府出面了!村长是还病着,可我们屋子都塌了,这几日挤在别个屋里住着,你们是不是该让谁出来给个说法?”
人们闹哄哄的。
他们也没法儿了,只好跑到村长家前来闹。
村长儿子眼尖,正不知怎样应对,抬眼就看到了不远过来的宋夫人,指过去大声道:“你们要找的是宋府,快去找!俺爹可没做过那等贪污之事!”
他赶紧躲进了门去。
第281章 愚妇()
宋夫人望着怒气冲冲朝自己围过来的一群村民,傻了眼。
那刘本生承认了什么?把他们伙同起来贪祀银的事说出去了?
真是蠢货!宋夫人极力保持着镇定,让婢女挡在自己前面,大声道:“你们想做什么?是想造反呐?”
一领头的高大村民怒声喊:“来得正好!宋夫人,我们不去找你,你倒自己赶上门来了,今日就把那祀银的事在村长屋前说个清楚!你们为了祀钱将典祀糊弄过去,做的那缺德事犯了老天爷忌讳,反让咱们村跟着遭殃,咱非要你说清楚不可!”
这动静可大,聚围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宋夫人脱身不了,心里怒骂着刘本生这个不靠谱的蠢货。
最后宋夫人不得已让婢子赶回去找家丁来解救,一番狼狈才回了府中,已经喉咙都骂喊得嘶哑了,脸上还红通通的,气愤未消。
宋老爷已知道了那事,脸色阴沉看着她,她心中想好了说辞,张嘴欲解释,却见儿子面无表情地过来,将一个匣子放到木几上。
宋嘉树道:“娘,这些钱您拿去还给村里,家里缺银子了,但也不能坑人家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
那个匣子是宋嘉树平日攒些零散钱的地方。
宋夫人看着儿子头一回这样冷淡的眼神,心下一紧:“嘉树……”
宋员外拍了桌子:“好啊你!老夫不在家就做出这样事来!咱家脸都给你丢尽了,那才多少银子?也值得你去捞一把?愚妇啊!愚妇!”
宋府被揭露的事在全村都引起风波,是没人围在刘本生家门前闹了,可他日日躲在屋里不出门,谎称病了,生怕宋夫人着人报复自己。
没过几日,县里就派了人来,通知村长尽快安排全村迁移。
“震都震过了,咋还要迁呢?”村长儿子直愣愣问。
派来的吏员道:“哪个晓得这次震了下次就不会震了?你们镇这里是震得最狠的一块儿地,都惊动了京里,搞不好没过几日还要震的,县里安排你们尽快迁走,村东人迁到临县去,村西人先迁到县驿馆那头凑合住着去。”
村里人有的不舍得走,有的巴不得快些拖家带口地离开,整个村子好几日都吵嚷着没有安宁。
程幼素日日待在屋里,吃得好穿得暖,鲜少出门活动,最多在院前走一走,眼看着面色恢复红润了。
听着外头要迁村的传闻,她在屋里问:“大姐,难不成我们整个村子的人还真要搬走啊?”
程韵若点头,道:“即便不搬走,不久我就要和含章回京,你也怀了身子,咱们住在村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程幼素低声问:“大姐,你都想好了?”
“……没想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码在京里能让含章有个好的环境前程,就算不回蒋府,我们在城里落户生根也不是不行。从前我回来就是对家里存了歉疚之心,想重新照顾娘和你们,如今你们都安生嫁人了,娘……娘也还是老样子,我的心算安下了。”
第282章 马车()
程幼素看了眼外头空落落的院子。
近日柴大哥似乎很忙,在外头张罗着什么,不像她初怀孕那几日常陪着她不离身,反倒很晚才回来。
估计是那些旧人又找上门来了……
晚上她看着昏黄模糊的烛火,靠在炕边快要睡过去,门轻轻被推开了。
男人的脚步轻缓,握了她的手要抱她进被窝里,她清醒过来眼皮一颤,睁眼道:“你回了……”
柴南石蹙眉低道:“怎么还在等?再不要等门了,早些睡,越早越好,否则你身子吃不消。”
程幼素委屈轻轻揪着他的袖子,声音透着睡意朦胧:“你不回,我睡不好的。”
他解了她衣裳,用被子裹着她紧紧抱住,歉道:“是我不好,明日便不会这样晚了。”
过了会儿,程幼素快迷糊睡着时,又听得他的声音低低在自己脑后响起:“此处地势不稳,不知什么时候再发地动,我安排了咱们迁去城里住些时,环境舒服些,你好安心养胎,好不好?”
迁去城里?可真要去的话一路上车马劳顿,不也是不方便么,现在胎儿都还不稳……
她嘟囔想着,却困到没说出话来,闭眼渐渐在温暖怀里睡过去了。
村里的人陆续迁了几户走,还有人在僵持着不肯离开,与村长儿子扯着横皮,瞿氏拄了拐杖,发髻凌乱油脏的也在路旁骂咧着。
她在地动里压了腿,疼得死去活来,如今可能就算废了,金簪子也没找到,屋里也塌垮得只剩个承梁架子,她几次想找村长来补偿未果,都被村长儿子搪塞回来。
瞿氏又恨又无奈,不知这公道该找谁说去,自己可是断了腿又塌了房,可就没人出来说句话的,如今还要迁到临县去,去了又能怎样?也是去住安排的破茅草屋子,还不如自己家里。
大女儿得知自己腿受伤,请了村里老大夫过来,又塞了些银钱给她。
瞿氏知道大女儿屋子没垮,还想赖到她屋里去住,毕竟女儿养娘天经地义,可程韵若婉转不应,说含章现下也病了,家里住了素子他们两口子,已经没地儿了。
瞿氏当下就把银子攥得紧紧的,大骂程韵若不孝,把她赶出门。
当年就不听她的去嫁那有钱员外,情愿跟男人私奔,果真是狼心狗肺!
瞿氏仔细想了想,自己不若去临着的县里投靠柳家。
好歹是亲家,她姑娘可是少奶奶,就算柳家也因地动受了些损失,但家大业大,算不了什么的。
她匆忙整理了行囊动身,拄着拐杖准备投奔萱子。
程韵若这边不多时也做好了启程的准备。
程幼素起先还想着,肚子还没到三个月,胎象不稳,若坐马车颠簸了是不是不好?结果在这天在院门口被代鹤陪着出发,吃了一惊,从哪儿租借的这样好的马车?
车厢结实又大,里头安了软榻可供人休息,容得下三四人都嫌宽敞,还有暖香炉、锦垫、木盖便桶这样的东西,十足让人感觉便利。
第283章 轨迹()
他们的行李不多,无非几件换洗衣裳和柴南石的弓箭背囊,程韵若就带走了回来时带的那两个包裹,其余的干脆都没拿,代鹤本就什么也没有,潇洒空手而行。
石大娘也准备迁到临县去了,她站着送别程韵若他们几个,又亲热不舍嘱咐了几句,叮嘱程幼素要多注意肚子,说女子头胎最是要紧。
上了马车,柴南石照旧在外头赶马,三个女子一个小孩挤在车厢里很是暖和,程幼素透过车帘布的缝隙看了看熟悉的村子,心情异样,难免微微低落。
柴大哥说这几日已张罗好了一切,大伙尽快离开地动地带才好,城里自有他们住下的地方。
可就这样仓促离开村里,连他们自己的小院也没回去一趟,终究遗憾不舍。
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说不准都不会回来了。
这一去城里,程幼素隐隐感觉到将来的生活轨迹,肯定不会与在村里时简易相同了。
代鹤把在马车里找到的一个暖手绣囊递给程幼素,笑道:“这是十一哥给嫂嫂准备好的吧?还很热乎呢。”
程幼素摆摆手,重新搁到代鹤手上:“我今日穿得够多了,浑身都被绑着一样,一点都不冷,倒是你,还穿这件红衣不单薄么?”
代鹤道:“我喜欢颜色鲜艳点的衣裳,嫂嫂你的衣裳都太素了,不适宜我,等回了京……回了城里,我要赶着做些好看的衣裳!”
一路上马车赶得不紧不慢,出了镇子,程幼素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翠岭居看看,不知地动对他们影响大不大。
晚上马车歇在一处驿馆,几人住下来,程韵若跟程幼素说:“娘去了临县萱子婆家那里,娘腿还伤着,想必萱子会懂事好生照顾的。”
程幼素已多日没见过瞿氏,再听见她的消息波澜不惊,反正她的那份孝敬银钱上回已经托大姐一并带过去,今后离了村子,瞿氏是彻底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