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左右瞧瞧,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衣冠上好、气场不凡,连随从都身手高超,自己是怕是混不过去了,马上怂软下来,再没有半点对待那女子的撒泼气,讨好道:“各位爷,不知您是从哪儿过来的?小人是庆帮的人,不过听从吩咐办事罢了,做点小营生,何苦劳您发这样大气?爷,您今日高抬贵手,不然小人真不好与帮里交代啊!”
他试探抬头望着柴南石,见他不曾回应,又道:“在此处扰了您兴致是小人的不是,小的给您赔罪!不知您是哪条道上的?我回去也好替我们帮主引荐引荐,在城里咱们有营生一起赚嘛!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他此话倒诚恳谄然,只不过愈发让人瞧不起罢了,什么“营生”?拿别人的命来赚乞讨钱,简直是无视官府令律,丧尽天良。
柴南石早前听赵普提起过秋州城里有个庆帮,专做流氓生意,打压穷苦人家,欺男霸女,后来被一杆子打掉不少势力,没想到如今又妄图卷土重来。
他淡吩咐暗卫道:“捆起来送去赵大人处。”
暗卫应是,三两下就将那男人押起,先前乞讨的可怜女子见了这阵势,却突然跪下来,沉沉磕头哀求:“不要送我去官府!求求你们,他是个黑心狼狗,天天只知打我骂我!小女子不曾做过坏事啊!求您了!若将我送过去,他们的人会重新把我绑回去的!”
她的声音嘶哑到极致了,分明十几岁的姑娘,沉哑得像是暮年老人。
跪着磕头,体力一下子不支,眼一黑倒在地上。
——
卿喜从昏暗无边的梦境里醒过来,自己躺的地方不再是那间又臭又脏的茅草弃屋了,而是一个整洁宽敞的房间,空气里隐约有着烧鹅的香气,她闻着就咽了口口水,然而嗓子太干哑,咽下口水都是痛的。
想起昏迷前的一番遭遇,她好像是遇见了善心的人,“老板”混子王卅被捆起来送官,然后……她被他们救了?
“有……有没有人?”
卿喜喉咙里艰难发出声响,门立马就被推开,一个黄衣清秀的女子进来问:“姑娘可是要饮茶?”
第334章 木镯子()
说着她搀扶她坐起身,倒茶喂给她。
卿喜被人虐待了这些时,感激她的照顾,沙哑问:“姐姐,敢问是您们一家救了我么?”
黄衣婢女摇摇头:“小姑娘,你现下是在我们赵大人府上,将你送过来的是十一爷府上的侍卫,想必是十一爷府上救了你。”
什么赵大人?十一爷?卿喜一个都不识,只好一并感激道:“姐姐,您替我多谢赵大人、十一爷!”
黄衣婢子一笑:“好了,你再休息会儿,我去禀告大人你醒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这日是休沐,赵普本来想早早闭府休憩,可柴南石送来了两个包袱,他只好着手应付,将那庆帮的王卅审问一番,开官衙关押起来,忙到了现在。
屋里还躺着个受了利用的女子呐!
赵普头疼,十一爷说怕不干净的人进了他们府里,打扰妻子养胎,才干脆将她送过来他府上,赵普如今是秋州父母官,自然有暂时收留的道理。
他想着等这姑娘缓过神了,仔细问了名姓家乡,派人送回去便是,谁知道却会一问三不知。
卿喜深深低着头,惶恐回答赵普道:“大人,小女子只记得那时被王卅他们毒打一顿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赵普无奈,他先前已审问过王卅,他只是庆帮里的小喽啰,从乡下拐了这女子来城里,打了一顿然后命她乞讨为生,得来的银钱全数交给帮里,每日只剩些饭给她填肚子,若有不服从便拳脚相逼。
“连自己姓甚名谁也丝毫不记得了?”赵普问。
“我只记得,我叫喜……我手上有个木镯子,没有被他们抢走,是上头刻着的字,应该便是小女子的名字。”
卿喜记忆里其实知道,自己叫做卿喜,只不过她面对陌生男子不肯全然相信,只告知了名字,即便这男子模样十足好看、一本正经,但她也是受过苦的人,不敢轻易信人了。
赵普见她手上颈上还有挨过打的瘢痕,一条条的,倒是难看吓人,他打算先让她安顿下来,住在自己府里肯定是不像话。
他道:“喜姑娘,你先好生休息,庆帮的人不会再来缠你,明日我替你找个住处,首先安顿下来,从前的事再慢慢想,会想起来的。”
卿喜直觉感觉到面前这大人是有几分魄力的,说话的样子十分镇定,让她也心安了不少。
至少逃离开了王卅那些人,她就怎么都好,想起那些人欺她辱她,简直不是人!
后来程幼素特意去看望过一次卿喜,毕竟人是他们救下的,这小姑娘今后如何,她不太放心得下。
卿喜在旅舍里已完全不似那日乞讨的肮脏模样了,换上素净衣衫,身形瘦小,一双小眼睛黑白分明,还算白净的脸蛋露出来,上头留着起皮的冻疮,小巧鼻头红红的,连耳朵上也有流脓的冻伤,一看就知这个冬日是煎熬过来的。
这让程幼素想起自己曾在溪陵村度过的冻人冬天。
第335章 瞎想()
她带了成衣铺子里现挑选的好看衣裳过来给卿喜,卿喜非常高兴,又有几分憨傻的羞涩:“夫人,您真好呐……”
程幼素淡淡一笑:“伸手相助不过是为人本份之事,喜姑娘,你今后打算如何?是去找从前亲人还是就在秋州待下来?”
卿喜歪头一想,考虑道:“我失踪这久,家里亲人定是担忧不已,我是想回去的!可哪里去找呢,实在是想不起来半点过去的事,我脑瓜子太没用……”
程幼素并非识人无数,但也看得出来这小姑娘不是在说谎或故作遮掩,她话语间有些天真,是个单纯人。
她对婢子道:“找个轻松些活计的地方,让喜姑娘休息好后可以去做工,至少能养活自己,可以在城里安定下来。”
卿喜欢喜道:“夫人,您是要替我找份活计?多谢您!”
程幼素就是想帮她一把,找活计是最好的法子,她年纪轻轻自食其力,也不会去欠谁。
这事不过一个小插曲,没过些时,程幼素突然发现府里住进来了两个稳婆和一名大夫。
她问缘故,柴南石道:“如今你怀身子六个多月,听人说该准备起来了。”
程幼素无语瞟他一眼,什么“听人说”,上次大夫都说了,等到预计临盆前半个月开始准备好就行了,他就是太过紧张。
天气暖和多了,可屋里的地龙还是没熄,日夜烧着。
她怨晚上睡着热,他便道大夫说了,春捂秋冻是良训。
夜间屋里的素白梅折枝屏风后,梨木浴桶里盛满热水,程幼素是被托抱着放进去的。
大手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子,小心地扶着腰间,等她站稳了才算好。
其实冬日里觉得麻烦,都很少像这样泡过澡,今日又是在外头散步回来,身上沾了杨柳絮,就想洗洗干净。
程幼素披头散发半浮在浴桶里,睫上沁了水珠,目光清澈晶莹,背对着替自己拢头发的柴南石。
自从怀孕后,她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可以对自己好到什么程度,明明重担在身,却时时温暖笑意相对,不曾有过一句冷言。
还有,他心里分明是比自己还要紧张胎儿的,面上也从不显出来,照旧沉静风轻云淡,但早把实事做完了,能预备好的一切都提前备好,什么样意外的情形他都能第一个反应。
如葱玉白细嫩的手指划过撒了花瓣子的水面,勾起细细涟纹,程幼素轻声问:“柴大哥,等孩子生下来,你还会对我这样好么?”
柴南石手上顿了顿,似乎惊讶于她这样的问题,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侧脸贴近过去低沉道:“又瞎想了?”
“没有瞎想……”程幼素避开脸去,他昨日忘了拿刀剃胡子,下巴上浅硬的胡渣扎得她有点疼呢。
她语气没有低落,半开玩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呀,怀了身子的妇人生下孩子前后,在夫家可是两种待遇,总之对你们男人来说,孩子后代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第336章 餍足()
柴南石掰过她的身子来,紧紧捧住她脑袋往唇上重重一啃,故意拿胡渣扎她的脸蛋。
“是什么?是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又惹来这样胡思乱想?还是赵普又跟你瞎说了些什么?”
她听见他嗓音在自己耳边,低沉磁性,透着不满。
“赵大人哪会与我说这些,我真就是好奇,问问罢了。啊……放开,别这样亲了……”
一室幽静,只听得见浴桶边水声滴答溢出来。
半晌后,程幼素摸摸自己的脸颊,觉得快被他的胡渣折磨蹭伤了。
还真是恶趣味,这样的亲近法儿。
柴南石似乎很满足她闭了嘴,不再问那样没意义的多余问题,探手进水试了试温度:“水快凉了,不洗了?”
程幼素抬手去扯他胸前被打湿的衣襟,声音透着柔糯:“你还没洗,我帮你。”
怎么个帮法,自然又是另一桩事了。
柴南石方才好好“惩罚”了她一番,现在兴头也正旺,一簇火焰难以熄灭,自然求之不得,利索除衣入了水里。
手下肌肤如玉似脂,他带着微茧的粗糙指头忍不住探了又探。
默契贴近之时,恍然意识到腹前隔了个鼓鼓的小家伙,女子纤细柔软的腰肢挺着肚子,显得那样脆弱。
纵然如此,男人也忍不住一时情动,抚手放上去,道:“肚子大了不少,比之前更要难受些吧?”
他见她近些时走路都要托着腰了,只能缓步而行,走几步就容易累。
程幼素双唇红润,眼睛微微眨了眨,才睁开,低声道:“还好的,宝宝很乖啊,它没怎么闹我。”
柴南石剑目微沉,高挺鼻梁上眉峰聚拢,俯头往她唇边亲了口,不拿下巴胡渣蹭她了,又沿着雪白细颈一直亲下来。
唇齿缠绵之声如此羞人,程幼素一只手搭在浴桶边上,一只手攀着他的宽肩,面颊绯红,重新闭眼,如樱红唇微张,浅浅气息溢出来。
突然她低叫了一声,推他的脑袋,男人只执着进攻那团柔软,咬着含着不肯放,话语模糊不清透出来:“……再多想那些无趣的,今后罚得更重些。”
什么无趣的?不过就问了句今后还会不会对她这样好,这问题现实着呢好吗?
可程幼素被他亲得有些小混沌,偏要不识好歹挑衅一句:“能罚什么呀?我就等着你来罚我的。”
男人扶着她腰身的大手一紧,将人往怀里搂进来,然后伸手一打。
程幼素愣了,他居然打打打自己那里!
虽然用力根本不重,可是打屁股怎么能行?!太没尊严了……
她没有察觉到,某人已是极致忍耐,双手愈收愈紧,高大身材上肌肉绷贲起,幽邃眼睛只盯着她,声音低哑:“素素,替我洗洗。”
“啊……”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被带到某处炽热地方。
于是洗了半晌,她的脸色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软,终于……他才纾解出来。
男人眉峰畅解,深深叹口气,极其餍足的模样。
第337章 前朝曲()
他沉毅峻容上现出饱食过后的笑意,抱她起来擦干身子,去了床帐子里。
“素素,我替你……”
“不要!我不想要。”
“乖,可你分明……”
男人凑过去在她耳旁咬了句低语,便见着女子柔嫩脸上洇出的胭红色更浓了些。
程幼素第二日起来都不自觉揉着手腕。
酸死了。她老脸一红。
快当父亲的人了,招数却是越来越多,不过他的话倒有几分道理,等生下孩儿来,哪里还有两人单独的空间呢?
稳婆就住在后边小院里,挑的城里两个靠谱安宁婆子,现今也打扰不到她。
自从徐淮公捧了场过后,店里的生意不见落势,只有人气越来越旺的,尤其是来惠顾的娘子们,都爱点那桃花酿配炸鸡骨。
炸鸡骨本是惯有的小吃做法,可从前只是上不了台面的街头吃食,小摊上爱拿去了肉的无用的鸡骨头炸一炸,撒上胡盐便好。
此番经程幼素改良,用饱满的香鸡架子炸酥了,再仔细特制调料,外酥里嫩,滋味自然与一般的不同,大人小孩儿都是适口的。
炸鸡骨的势头倒一时超过了寻常点心。
卿喜就在一家酒栈里头帮忙,每月工钱不多,但对她来说足够惊喜了,而且不多久,她还成了这家酒栈里的小红人。
那****跑堂倒酒,听闻弹曲的大姐奏一曲《长生乐》,顺嘴哼起几句来,桌边客人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