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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难闻么?”他在暗烛灯中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程幼素问:“挺香的,这是什么酒?”
“不会醉人的酒……你尝尝。”
她抬眼刚想问怎么尝,他的脑袋便俯下来,唇压在她的嘴上,轻轻吮吻,又往里探了探。
程幼素轻轻打了他的肩膀一下,纤手却干脆就势攀附在上,任由他亲吻了。
“尝”了好久,没尝出味儿来,舌尖却是酥酥麻麻的,都是他厚重清冷的气息。
夫妻俩厮磨了会儿,柴南石松开她让她喘气休息,顺口问:“大姐在家里安置下来了?你就快临盆了,大姐正来得及时。”
程幼素平静了会儿气,才缓道:“是,有大姐陪着,又有产婆在府里,没什么可担心的。”
柴南石将她扶上榻边,两人又说道几句家常,便准备入睡。
他去熄灯,还没回到床上,听她轻轻唤了句:“夫君。”
第358章 打趣()
柴南石夜色里的表情没有变化,步子却加快了些,到了榻上照旧是大手抚着她高耸的腹间,哄她睡去。
黑暗宁静里,只听得程幼素又软声开口:“夫君,今日大姐批评我了,说我不该……旷你旷太久,还说男子若旷了太久,便会禁不住外宿去找外头女子的。”
柴南石的手一顿。
他握上她的手:“大姐虽教训得是,不过素素可没有让我旷着,都是好生安抚。”
他暗示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程幼素轻哼了一声。
她又道:“夫君,我怀身子后变成这样肥肥的了,面色也不好看,大姐说,男子见了妻子怀孕的臃肿模样,都是会动摇心思的,想必你也不例外。”
柴南石轻轻碰了碰她的柔软脸颊,低沉问:“大姐真给你说了这些?我怎么不信。”
“说没说都不管,我只问,你们饮酒聚乐的馆里,有没有姑娘唱小曲呢?”
“没有。”柴南石如实道。
“可赵大人那日还在我面前夸过唱小曲的女子秀气好看。”
“他那是嫉妒我有妻室,故意造谣说的。”
程幼素当然知道赵普不过拿话逗自己,可此时听柴南石耐心解释,觉得他脾气好,不怪自己问些有的没的,心下也甜甜蜜蜜。
“夫君,大姐还说,有孕妇人该和夫君分房卧睡的。”
柴南石一句也不信了,也与她玩笑起来:“是么?那夫人双腿还缠在为夫腿间,是做什么?”
“就是要缠住你,夫君才不会打起了别人心思……”
程幼素嘻嘻哈哈,硬要拿今日大姐的话几番打趣他。
临到快睡着前,听得柴南石在自己耳边道:“素素真乖,再唤我一声……”
她耳廓敏感,一下又热又痒,睡意全无,拧他的手臂一下。
男人的头凑上去,温柔亲吻,缱绻亲密,就听见那张小嘴里果然传出糯软声音来:“夫君,夫君……”
听见这一声唤,男人眉峰隐隐一动,心下舒畅,可是噙着妻子的香唇,怎么也不舍分开了。
——
夏日天天暖风相送,晴云当空,日头煦灿。
得空的日子,程幼素带着程韵若去了自己店铺里,大姐分外羡慕佩服地瞧着“祺芝广”的店招:“能靠自己开间店面起来是不容易的,今后也算有个仰仗倚靠了。”
却又说起京城里的事来:“素子,我想起来,你先前不是在翠岭居有道点心叫贵妃红的?现今京里馆子也开始卖了,不知是不是你那道。”
程幼素不知道这事。
她想了想,京城虽没有翠岭居分店,却有李家的店产,不久前还听李隽说去了趟京城里,是不是他的主意?
她晃过话题,没有再多说,又与大姐在街上随意走走,买些有趣儿玩意。
孩子快生产了,府中小衣裳小肚兜早已备好,可哄小孩儿玩的一些吉祥物件还没有,她打算亲自逛着看看。
走到离东街不远的街上,有群热闹人围在一处,瞧着什么高兴指指点点。
第359章 换魂()
她们也顺脚走过去瞧个热闹,一看,原来是耍把戏的人在表演。
“过路少爷小姐兄弟婶子都来瞧喽!今日不才路过秋州城,人生地不熟,被人盗走了钱财物件,身无分厘,本来伤心欲绝,结果秋州的兄弟们都热情相助啊!替不才报了官,还给了银子以充饥止渴,真是好心人!”
“不才无以为报,便只好在此地拿出看家的绝活儿,为大家演上一场好戏,来报答秋州百姓的相助恩情!不知大伙儿愿不愿赏脸看一看?”
这人声音铿锵婉转,一听便是个油江湖儿,话音一落,有不少围观之人拍手道:“看!等了半天了,你倒是快演啊!”
“就是,演得好银子更多些的!快开始演吧!”
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托词,大多数人一听就明白,什么报答恩情,就是想耍个把戏求些赏银罢了,如今演把戏的人名堂越来越多,他们见怪不怪。
那人长得精瘦修长,一身长衫,唇上两撇胡子,行步间有几分武生气派,眼波往人堆里一扫,便提起嘴角高声悦道:“好嘞!不才这便来嘞!”
程幼素也瞧着那边,与他视线对上了一眼,很好奇他要耍个什么把戏。
因为这把戏人身旁只有一顶鸟笼,上头覆着一条柔软红色方绫巾布,难不成他是要耍有关鸟儿的把戏?
这街上从来只有耍猴儿的,耍狗儿的,从没见过耍鸟的。
程幼素还想往前凑一凑,程韵若护在她的身边,虚扶她的身子:“别往前了,人多,这里能看清的。”
两个婢子也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远,唯恐人多了挤到她。
把戏人大喝了一声,开始演把戏了。
他首先将鸟笼拎起,然后揭开了其上盖着的红方幕布,比了比手势,让大伙儿瞧个清楚。
人群里安静下来,都盯在上头,程幼素也踮脚看清楚了,里头不过是只通体雪白的红喙鸟儿,长得与寻常麻雀一般秀气形状,个头稍微大些,如野外鸥鸽那般大小。
把戏人点了点笼子外头,鸟儿便过去浅啄他的手,像是十分亲密熟悉,啾鸣的声音也悦耳动听,似乎在奏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不一会儿,有人议论起来:“鸟戏有啥好看的?还能飞上天给咱演了?”
人群又开始喧哗纷纷。
把戏人手指抚了抚爱鸟柔软如雪的头,左右看一眼,高声道:“今日,不才为大伙儿演的家传绝活儿,便是——换魂!”
他的声音压过了每一个人,围观的人一下子轰声不解:“换魂?从没听过这样的把戏!”
程幼素在人群边上,目光移到那人镇静之色的脸上,这个把戏名字倒吸引人。
他只携了一只鸟,莫非是与鸟换魂?
人群里也有人问了这问题:“师傅,您不会是要与这鸟换了魂吧?那怎么个换法?不过真要换了,我们也瞧不出来呀?”
把戏人笃定道:“放心,自然瞧得出差别来的。”
人们持着好笑有趣的心思盯着他那边。
第360章 鸟人()
最多是这把戏人自己表演一通鸟儿的习性形态吧,最多还会学几声鸟叫!不少人这样想,有的人觉得没意思,抬脚打算离开了。
把戏人眼神坚定,开始集中精神准备“起功”,他手中托着鸟笼,动也不动,身姿如雕塑,嘴里念念有词,嘴皮子动得飞快,叫人听不真切。
突然,有人惊讶喊道:“怎么起烟气了?”
程幼素眼前也看见淡淡一层雾气,由把戏人站定的地方蔓延起来,紧接着他的身子与鸟笼一起在雾气中缓缓转腾,不一会儿越转越快。
程韵若扶着程幼素的手就紧了紧,怕被冲撞到。
程幼素下意识望向他的双脚,分明是纹丝不动的,整个人却在托着鸟笼旋转,像是站在一个无形的自动旋转台上一样,衣袂随白雾翻飞,还真是有几分把戏本事!
很快他旋转得望不清面目,周遭人俱已是瞪大眼皮,眼珠子盯着他动也不动。
把戏人身影半隐在白雾里,那雾气却始终沾不到围观人群身上,好像是被人控制收放自如似的。
渐渐,他的身躯明晰起来,转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这一遭戏法下来,没有人想走了,都想继续看他有什么本事。
不过,这转了一遭与方才所说的“换魂”有什么关系?
白雾消散而去,有看出名堂的人不禁伸手指着把戏人惊异道:“看看、看他!”
一瞬间,托着鸟笼的把戏男子已经换了副姿态,半蹲在地上抬嘴收臂,仰头望着周围所有人。
他的眼神怯怯的,透着防备疏离,嘴巴微微紧嘟起,像一只落入人堆的鸟人。
鸟、鸟人?
人们反应过来,这人还真模仿了鸟的姿态!
“啾叽!唧唧啾唧唧唧唧——”
一把清脆鸟鸣响起,十分婉转悦耳,声音比方才小鸟的大了不少。
人们看着半蹲的把戏人不禁抚掌大笑:“不错不错!”
“是啊,我瞧学得还真像!”
程幼素觉得他的声音很妙,目光移到了鸟笼里,却看原先那只鸟正直直盯着自己的方向,圆溜溜的眼睛不再是方才的懵懂可爱,透着一股子狡黠之色。
怎么会有这样像人的眼神?
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一点时,鸟笼里传出来微沉清晰的声音。
“大伙儿觉得可还行?”
众人回道:“好看!再唱几句鸟调子听听!”
有些人却是愣了,望向鸟笼里,又看一看半蹲着的把戏人。
一个眼睛尖的婶子先惊异喊起来:“是鸟儿在说话!鸟说人话了!”
“是不是啊?”
“别是啥障眼法吧……”
把戏人依旧一副怯意警惕的神色,如鸟一般晃了晃头,然后用嘴巴去顶开了鸟笼的镂丝门。
只见通体雪白的小鸟从笼子里踱步走出来,翅膀惬意地半阖着,步伐挺有节律感。
“诸位秋州的老乡兄弟,不才这家传的绝活儿还入得了眼吧?”
伴随着说话声之后传来的,是把戏男子爽朗的笑声。
程幼素见那把戏人面上嘴巴真的不曾动一下,反倒是白鸟的小巧红喙张合了几下,说话有板有眼的模样。
第361章 漫天彩雨()
她没想到这把戏会如此真实,与姐姐一样瞪大了双眼,盯着那头动也不动。
围观人声沸腾了,有人惊喜不已赞叹,有小孩儿被那把戏人蹲在地上的怪异模样与表情吓哭了,直喊着要走。
鸟儿踱步过来,继续道:“不才的换魂之术行进到一半了,多谢各位替不才捧场,接下来还有把戏继续给大家演!”
人们热闹赞叹笑着,期待他还有什么招数,不少人往鸟笼那边扔了铜钱银子。
程幼素吩咐身后一个婢子道:“咱也去捧个场,打赏几钱银子,他演得实在不错。”
婢子笑应了:“是,夫人。”
鸟儿说完了话,又踱步回到鸟笼里,瞧着周遭满地的赏钱满意地点点头,喝道了一声:“飞!”
蹲身于地上的把戏男子神色一变,马上便展了展臂,收缩几下,突然仰首一蹬腿,整个人竟在空中升起来。
他扑腾着双臂,越升越高,真如展翅飞翔一般!
“飞起来了!”
除了几个年轻些的男子兴高采烈叫喊道,其余人皆是望着半空中张嘴说不出话来。
把戏人俯身而飞的姿态与鸟没有二致,眼神威风地望着地面上的人,衣袍在空中被风吹得烈烈,抖了抖双臂,一下飞得更高了。
街上的店家与过路人都被吸引而来,面上像是见到鬼一样。
御空飞行?这人莫非是个神仙……
鸟人飞在空中,还不望摆出各种姿态,时而翩飞,时而环绕盘旋,嘴中发出轻快动听的鸣声。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好奇问发生了何事,纷纷讨论打听着,热闹得不行。
纵然再想继续看下去,可人越来越拥挤了。
程韵若拉住程幼素的手,半扶着她腰身:“咱们回去吧!别挤到身子。”
程幼素心下早已震惊,握着姐姐的手边往外走边问:“姐姐,你说这人耍演的真是把戏么?还是幻术?怎么我觉得好蹊跷,他能飞得这样高!”
就算是轻功也不可能在空中无凭无依地肆意飞行。
程韵若笑着摇摇头,她平生也没见过这样的把戏。
突然鸟人的鸟鸣声停歇了,鸟笼里的男声沉沉响起:“且看还有!”
程幼素与姐姐一齐转头,想再看一眼,就见天上鸟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彩鳞一般的东西,随风抛洒在空中,飘落在人群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