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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胆的揣测。二弟许是没找着这封信,这几日一直在胭脂居处寻找。”
“偶然所得?”容展略一挑眉。虽说她所述乍听合情合理,他依然对信件的来源存疑。
“实不相瞒,此信是在二弟房中暗格寻到的。”文容媛深吸口气,说着竟是红了眼眶,“然胭脂与我一同长大,虽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是故……我亦是挣扎了许久,方选择来府上拜访掾属。”
文容媛倒也不怕他转头用她的“私情”反咬一口,毕竟空口无凭,她在言府甚至鲜少见到言晖。
容展望向她的眸光顿时变得复杂。嫂子在小叔子房中暗格找东西,其中意义不言自明,而眼前的她潸然泪下的样子亦不似有假。
但容展对言家那点事实在提不起兴趣。
在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如若言晖真有见过此信的话,他绝对有充分的理由除了胭脂。
容展此时自是无比地后悔,若不是他派了这么个任务给她,妹妹又怎么会命丧黄泉。指尖狠狠地掐在掌心,对那人的新仇旧恨一并萦绕在心头,待来日有了机会,他定要亲自复仇方能解心头之恨。
“夫人所言……在下明白了,容某自有分寸,多谢告知。”
“不必谢,令妹与我虽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告知掾属是我应当做的。”文容媛朝他拱手,再度强调了一次所谓的“姐妹论”。
瞥见容展面上掩饰不住的愧疚时,她不禁在心里泛了一丝冷意。
即使今日刻意隐去了胭脂监视她的事情不说,他也知道他妹妹干了什么好事嘛?
这样她倒是不必有利用他的罪恶感了。
这些家伙本是蛇鼠一窝,现在放他们互咬也不是坏事。
况且,他俩本就不睦,今儿个她只是推波助澜一把而已。
文容媛边思索着这些破事,边想起堂兄先前写了信请自己近来多去府上陪有孕的堂嫂说说话,这几日一直折腾胭脂的事,堂兄的请托全然让她抛诸脑后了。
第50章 其之五十()
与其他府基本上不分家的情形不大一样; 文宗儒成年后便不住在镇北将军府中,而是在对门自己置办了个宅子,说是将军府太大了; 住不惯。
她这堂兄其实已经二十有五; 姜恬是他第二任妻子。但文宗儒潇洒俊逸的外表及执掌禁军的威风职务,让姜恬丝毫不介意地嫁了过去。
文容媛熟门熟路地通报了门外的管家; 自然是没受到什么阻挠。只不过她拣的日子算不上太好,文宗儒正在姜恬身边; 温和地同那女子说着话。
姜恬素着一张脸; 隆起的腹部将本就身材纤瘦的她衬得更为娇弱。文容媛先是将目光停留在她腹间片刻; 方恭敬地道:“堂兄、堂嫂。”
……顺便在心中暗道了句:早知道就不来打搅了。
姜恬扯出一抹微笑:“许久不见堂妹了。”
“唔,是呀。”文容媛心虚地瞟了两人一眼,讷讷开口道; “既是堂兄也在,我这就不打扰——”
“说的哪里话,左右都是一家人。”然而,姜恬倒是意外地挺热情; 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又抬头朝那侍女招呼道,“快给堂妹看个座。”
……有诈。
要不就是; 有话想探探她的口风。
文容媛很快速地做出了判断。果不其然,她笑着坐下后,姜恬立时关心地问了句:“听闻堂妹带去言府的陪嫁病故了,可需要堂嫂这里给你送个侍女过去?”
“呃; 不必了。目前……府里没什么需要特别张罗的,有棠梨足矣。”文容媛连忙摇头。
微微垂下头,她又有些唏嘘地叹道:“我与胭脂情谊深厚,并非他人能取而代之的。”
趁着她垂着首的当下,姜恬微微蹙眉,与丈夫交换了个眼神。
再开口,文宗儒已是笑着转移话题到另个方面:“对了,阿嫣,你可知辅军将军此次在江南立了大功?”
“啊,真的?”文容媛先是一愣,连忙补充道,“阿嫣一介『妇』人,还当真不晓得这些,堂兄可否说来听听?”
言时的家信几乎是绝口不提战事,文容媛早知大卫此战会铩羽而归便也没去留心,但事情好像同她想的不太一样。
“哦,据说征南将军本来执意接受徽城太守投诚,约在锦城接应。可就在出发前两天,辅军将军忽然一改从前的态度,积极说服征南将军,征南将军最终被他说动,答应将计就计。”
文宗儒愈说愈激动,眼眸中闪烁着憧憬的光彩:“江南果真在锦城有伏兵。而卫军已有防备,反倒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俘获了几百人。”
虽说不算是什么大胜,可大卫与江南近年来总是输多赢少,至多也是两方皆有伤损、握手言和,此回得胜无疑极为振奋人心。
可这自然跟文容媛的记忆走向大相径庭。她起先觉得奇怪,但随着堂兄说下去也能八九不离十地猜出来。
是言时去说服了他父亲。
“辅军将军果真洞烛先机,‘国之栋梁’当之无愧呀……”
文宗儒自是对其赞不绝口,姜恬亦夫唱『妇』随地附和了几句,文容媛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就不是言昌的功劳。
但她想,言时亦非沽名钓誉之徒,他大约也只是不忍同袍死伤惨重才会献策,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她兀自思考着,唇角染上了几分自己察觉不到的笑意。
“阿嫣?”
“没事,我……方才走神了,抱歉。”
意识到失态,文容媛不禁红了脸,连忙草草道歉。她抬起头,发现姜恬已离席了,只剩文宗儒一脸好笑的望着她。
“堂兄还有何事么?”文容媛若无其事地轻咳了声。
“没什么。”文宗儒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道,“近来还麻烦阿嫣多来陪陪你堂嫂了。”
“堂兄,你上回说过了。”她又道,“兄嫂感情和睦,阿嫣不忍打搅。”
他似是看出了她隐隐的不愿,叹了口气道:“父亲身体有恙,堂兄最晚过完这个年便要去接镇北将军的位子了。你堂嫂那时正是七八个月,她身子又不好……”
“等等,”文容媛瞪大双眼,不再细听后来的话,只拣了一句出来问,“那堂兄中护军的职务呢?”
“哦,接任的是秦琮,你表兄。”
“……这样啊。”
文容媛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细想之后,她无奈地发现倒不是陛下偏私,是大卫宗亲中当真是无人可用了。
在藩王与其儿孙都在其属地待着的情况下,秦衷能用的宗亲还真少得可怜。
文宗儒看起来亦不认为谁接了他的职务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貌似还比较在意有没有人多陪伴姜恬说话唠嗑。
文容媛应了之后便要离开,只堂兄又突然叫住了她,快步行至她身前,轻声道:“对了,尚有一事……”
“……堂兄请直言。”
“虽这么问很失礼,可……阿嫣同那个死去的侍女当真是情同姐妹么?”
她心口一跳:“何意?”
“近来有些谣言,说是……”话到一半,文宗儒摇摇头,哂笑道,“总之,阿嫣注意一些。”
“……”
既是提到了胭脂,她很快地便意会过来“谣言”指的是何事……不,严格来说,这并不是谣言。
到底是不甚光彩的事,没有人会搬到明面上来说,短期内她倒是不担心稳不住容展。
只是,那一夜到底又是谁目睹了一切?
常福殿。
百花园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春日里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只余洁白的梅花在雪间凛然盛放。
秦衷一向喜爱这座新修整的宫殿,即使现下是冬季,依然时不时地要逛上一会。此时他正驻足在园子中,安静地负手而立,旁边只跟着两个小内官。
半晌,其中一位走上前小声提醒道:“陛下,人来了。”
“嗯。”
两位青年一前一后地出现在秦衷的视线中,一蓝衣一红袍,在苍茫天地间很是显眼。恭敬地行过礼后,两人见秦衷没有喊他们的意思,索『性』垂着头站在边上。
秦衷抬起头遥望着天际。今日的天空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其中没有一朵云,十分干净。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
“……”两位青年互看一眼,面面相觑。
还是那蓝衣的有些沉不住气,主动唤了声:“呃,陛下?”
秦衷瞥向二人,随口问道:“近来那里还有什么事么?”
“呃,没有。”蓝衣青年略思索了下,又道,“将军已逝,郡主似是有打算迁回自己的府邸……”
“随她去。”秦衷似是对此不大感兴趣,恹恹地挥了挥手,“她儿子呢?”
他眨了眨眼,又道:“呃,这数月以来,属下见他就在府中读书栽花、自娱自乐,瞧着还挺惬意的。”
“对朕的安排可有怨言?”
“一句都没有。”
“哦。”秦衷彻底失了兴致,转头问了另一位青年,“查清那侍女的底细了么?”
闻言,边上一直保持着缄默的男子开口道:“她是孤女,但这几年以来一直与太尉府有些联系。只属下不大确定此女是太尉的人,还是……”
“太尉府?想不到挺有意思嘛。”秦衷挑了挑眉,笑道,“你不是有搜到那姑娘房中的信么,里面写了什么?”
“……属下不知,文夫人没有让属下拆开来看。”
“蠢货,让你不看你就真的不看了?”他的面『色』阴沉了几分,“罢了,朕还有很多时间去研究他们之间什么嫌隙。”
莫名其妙被骂了句的踏歌蹙起眉,依旧恭敬地请示道:“那么,那些流言……”
“在辅军将军回来之前压下去,别让言家人听到风声。”秦衷眸光有些复杂,“就这样,你们下去。”
那蓝衣的本还想说些什么,被同伴扯了扯衣袂之后才默默地离开。
直到出了百花园,他才附在对方耳畔,将憋闷许久的话说了出口:“踏歌,你不觉得……那位有些过了么?我们存在的意义明明是来保护他们的,陛下反倒是——”
秦衷登基后,便把所有暗卫叫来挨个问了一轮,一举一动都在那人掌控之中。分明是武帝的一番好意,到了他手里反倒成了现成的眼线,且暗卫之间本就会互相交换讯息,一有人在御前说谎就会被拆穿。
然而,那人尚未说完,已是被踏歌冷冷打断:“这里还是皇宫,说话注意点。陛下既是想知道这些,我们就据实以告,哪来那么多话?”
沧笙瘪了瘪嘴,并不回答。
“只要不太出格,陛下也不会对夫人她们怎么样的。”踏歌见他仍怏怏不乐,只得出言提醒道,“来日二小娘出嫁,你最好也别隐瞒他们府上的动静,要不有你的好果子吃。”
“……知道啦。”
待言昌及言时自江南凯旋而归,已是来年开春雪融的时节。
那时胭脂之死已经如一滩激不起涟漪的水般彻底平息,洛城中的谣言也早被其他新的故事取代。
第51章 其之五十一()
他回来那夜亦如往常一般; 安静地和衣躺在她的身侧,见文容媛已经就寝便不出声打扰。
只不过不同于以往,文容媛可以感觉到言时在软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 那人却是自始至终都没睡着。
而她也是。
文容媛『摸』着黑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许是因这几个月的戎马生涯; 他掌心的触感比之前来得粗糙了些,还有些因久握缰绳而生出的薄茧。
言时抽回了手; 没有说话。
……他分明是清醒的。
“为什么不睡?”她深吸口气,轻声道; “你想说什么; 别憋在心里。”
“……不是不睡; 是睡不着。”
沉默半晌,他缓缓坐起身子,一字一顿道:“阿嫣; 那个胭脂……是你杀的。”
文容媛在黑暗中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应声。虽是一片漆黑,但言时见她半天没有回应,心中总有了个底。
他晓得她的意思; 而文容媛亦心中忐忑,仿佛如鲠在喉般难受。
——即便文容媛有必杀她不可的理由,可她既是杀了人; 他又会怎么看她?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顿时有些滞涩。
良久。
“阿嫣?”他唤她。
“我……”文容媛轻笑着反问,“你不是该质问我一番么?”
文容媛知道他爱好和平,一向反对任何杀戮; 但她还是不想昧着良心撒谎骗他。
“不,我是想问你……先前到底是谁害了你?是不是跟胭脂有关?”
她先是一愣,亦跟着坐起身道:“你如何得知?”
他掀开帐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