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效的。
“母后,你们在说什么?怎地如此开心?”就在这时候外间又是传进一个洪亮的声音来,众人抬眼去看,便是瞧见那珠帘晃动后一个身材健硕颀长,容貌康建小麦肤色的男子走了进来。
如此慨然坦荡的举手投足,萧思尔瞧着,来人不是那一身正气,侠肝义胆的杨勇,又还能是谁呢?
只是如今的她是梁国的四公主萧绮梦,而并非他所认识的那个萧思尔,所以她见着他的时候,便是不能笑嘻嘻上前同他打招呼,而是垂着眸子往杨广身旁而去。
“太子殿下”屋内的太监宫女跪伏一地。
“起吧”杨勇大手一挥免了众人的礼。
却不想进得屋内,一眼便是瞧见了走动的萧思尔,那熟悉容貌啊,恰是他心里头念想了多年的,禁不住他心头一怔,登时立在了原地。
目光胶着她,似乎再无法撼动。不想下一刻便是瞧见了她旁边的杨广,说不得心里头那一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感受,帧帧回忆和着如今的重重事实,竟叫他不晓得哪里是真,又哪里是假了。
她身上冰凉的触感似乎还萦绕在他的手掌上,大雨里她苍白而没有生气的脸颊有多少个夜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已经记不得了,但那种心脏被穿出一个窟窿的疼痛却还一阵阵的涌上心头。
起先他并不晓得自己那究竟是怎么了,心心念念,闭眼睁眼里都是她,精神的,萎顿的,开心的,怨恨的,鲜活的,苍白的……
后来知晓人事了,他便逐渐的分辨出,那就是常人口中所谓的男女之喜爱之情,可待他明白之时一切竟已晚了。
何时种的相思,为何明了之时却已然入骨至此?
第22章:念头()
“大哥,大哥,二嫂给我们说了一个呼吸吐纳的法子,说是可强健体魄,你也来试试吧!”杨俊见杨勇进来,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知道并觉得有趣的东西给他也分享起来。
杨勇被杨俊这样一喊,顿时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依旧不算自然,但如今的他已然是一国之储君,纵使年纪轻时肆意张狂,此时也须得沉敛下来不得失了仪态。
“大哥”
“哥——”
小的几个见杨勇进来,纷纷围了过去,杨广和萧思尔则规矩的朝他行了一礼,他还了礼,眸子却是紧紧瞧着萧思尔,但因着一旁的杨广抬眼来瞧了他,那视线温温和和的,但他却不得不瞥开了眼,回身给独孤伽罗请安行礼。
“母后,孩儿下朝了。”
“今日早朝比往日久了一些,可是遇着什么麻烦了?”独孤伽罗跟着杨坚一手创立了大隋朝,虽说自古便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但于她和杨坚之间却是没有的。
“没什么大事,只二弟回来这些日子,南边儿又生了些叛乱,不过此下父皇已派人着手处理,母后和二弟都不必过于操心。”杨勇规规矩矩的回道。
“南陈之事总归是个隐患,只当今时机尚未成熟,也是急不得。”独孤伽罗平平静静的语气谈着国家大事,从容的模样既显了自身的雍容气度,又不失决断分明的魄力,实是一代良后,再难寻得出其左右之人。
“母后说的是。”杨勇和杨广齐齐朝她行礼。
江南那一带南陈统治了多年,叛乱时常发生。加之那一处民风民俗与北方存在着许多差异,因此统治起来,便又多了许多的困难。
“对了,方才你们在讲什么?什么呼吸之法?”如今的杨勇满心里都挂记着那边的萧思尔,是以方才听到杨俊说的那些便是将话题拐了回来。
“二嫂说可强身健体,是一个高寿的修道之人告诉她的!”杨谅跟着解释,而后身体力行,深吸了一口气将腹部鼓的圆圆的。
“修道之人?怎样的修道之人?”
杨勇心下一震,以往她说一些奇怪的话,他问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搪塞敷衍,譬如和尚,故人,路人甲乙丙等等,那时的他却是喜欢听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对于那些事情究竟从何而来却是不上心。
此时再一听着这样的话,虽说不上有如何的联系,但他还是这样问了,且是冲着萧思尔直接而去的。
“所谓修道之人,便是那山间饮露为食,潜心向善的智者罢。”独孤伽罗瞧着杨勇进来,又瞧着他那眸子几次三番的落向萧思尔处,不由得眸色一暗,但转瞬间便又恢复过来,瞧了萧思尔乖孙娇怯的立在杨广身侧,笑了解释道。
殿中气氛依旧温馨。
“大哥,大哥,阿五教你二嫂的呼吸之法可好?你可要好好学哦,阿五要考你的,若是学的不好,夫子可要打戒尺呢……”杨阿五蹭到杨勇跟前,仰着小脸扯了他的衣摆,小酒窝说不出的甜美可人。
至始至终萧思尔都没看杨勇一眼,这使得杨勇心头微微失落,但又因着杨阿五这一出,便不显得有多明显,朗声应了她,“那大哥可得好好学了,但求阿五别太严厉才行呐!”
杨勇的话让杨阿五咯咯笑了起来,此后便是就自家的理解笨拙的给他解释了起来。
“……”
听着杨阿五的解释,杨勇禁不住便是将目光往萧思尔那处去看,只见她讷讷站在杨广身边,全然没有记忆里那番欢快活泼的模样,可那容貌……
感受着杨勇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殷殷目光,萧思尔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她在这里呆了一年,几乎只得了他这么一个朋友,而今却因着不可说的原因只能成为陌路,并且往后或许还得碍于身份,不能有过多的交往,如此想着也实在是有些可惜的。
不过那想法微微沉了一瞬,转息的功夫一个汹涌如同潮水般的念头便是席卷了她的脑瓜,且因着这一念头,她心头竟是忍不住的激动起来,身形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小手指被自己掐的一痛,立即屏住呼吸将这一想法压制下来。
她怕自己露出个什么马脚让杨广发现,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断不会让人扰乱他的计划,而她若不扰乱了他的计划,又怎样才能顺利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乱了才好,乱了她才有机会。
“怎么了?”感受到萧思尔一瞬的异动,杨广心头莫名的一突突,关心似的垂头来问她,语气温和,可萧思尔一抬头,却瞧见他眸子里赤果果的嘲讽与警告。
萧思尔将心头的万般情绪压制下去,微仰着头朝他娇娇怯怯的笑着摇了摇头。又瞧见杨广瞥了一眼自己因紧张而捏着的小手指,不着痕迹拂下袖子将手拢进了袖口。
那边里杨勇余光瞥见杨广和萧思尔的举动,端端正正,蜜意浓情的新婚燕尔模样,好不让人羡慕,可偏偏那样一副面容,又是他魂牵梦绕中的那一个,登时他的心里便是揉成了一团,鼓着气似要炸开了一般。
“大哥大哥,你可曾学会了么?”杨阿五给杨勇讲了一遍,小脸蛋红扑扑的极其认真。
“自然”杨勇给杨阿五拉回思绪,余光依旧胶着萧思尔和杨广那一处,而此时的杨广像是忽然注意到了杨勇的目光,温温和和的笑着,似是有些疑惑的朝杨勇看去,当瞧见杨勇满眼里都是萧思尔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才了然的笑了起来。
就好像忽然明白了一点什么似的,而杨勇因着杨广那恍然大悟一样的目光,霎时明白了自己已然逾矩,他一国之储君,如何才能明目张胆的瞧着臣下的妻子目不转睛?除此之外,他为人长兄,如今又如何能盯着自己的弟媳不放?……
杨勇如此的举止,已然让一旁的独孤伽罗目色沉了几许,连带着看萧思尔的眼神都落的有些平常起来,但如今不论如何,杨勇的身份地位在那里,他又如何能盯着自己的弟媳这样的看?
若是叫外人瞧着了,且还不知如何去说道!
第23章:不甘()
“那大哥也试一试?试一试吧!”
杨俊凑过来,刚刚他一静一动试着用萧思尔那法子呼吸了一通,也不晓得是思想原因还是真的有那么神奇,总之用了一会儿他便是觉着胸腔里放空了不少。
仿佛这么几下,便是把原先淤积在胸口里的浊气都吐完了似的,浑身松快舒坦,且在运动之时,那法子让他觉得气儿长了许多,用不完的错觉。
因着杨阿五和杨俊的打岔儿,加之自己心头怅然,杨勇便是按捺了心头的异动,收回了自家的目光,打算让自己冷静冷静,可谁想这时候杨广却是忽然开口道:
“倒是没同大哥说过,梦儿与我们先前的一位故人长的是极像呢。”
杨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随和还带着浅浅的温和笑意,如同拉家常一般陈述着,却似在杨勇心里丢了一颗点着的炮仗,嘭的一声将刚刚规整的思绪都炸的分崩离析,顿时抬起了头来。
那目光比之先前便是毫不掩饰的直接朝萧思尔瞧了过去,却冷不防遇到她微微偏着头,面带疑惑的抬头看着杨广,那泛着红晕的耳尖和脸颊,依旧是那熟悉的样子,可那看向他的陌生眼神和毫不掩饰的疑惑却瞬间击碎了他心头的那一丁点的幻想和期待。
他在幻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晌午时候,宫里赐了宴,独孤伽罗和杨坚着几个儿女和新进门的媳妇儿萧思尔一起吃了午饭,一大家子人,守着层层礼仪,却也不失原先柱国公府里的温情。
膳后,杨广携着萧思尔退出永安宫,下那一截汉白玉砌成的阶梯时,他扶着她,小心备至的模样。
杨勇出来的时候,瞧着那一幕,不觉便是停住了脚步。
耳边似是还响着独孤伽罗的谆谆嘱咐,而今建国之始,朝堂之上有多少只眼睛瞧着他和他父亲?数数天下又有多少只眼睛瞧着他们杨家?他一国之储君,且得想明白了才好。
杨勇抬眼看向独孤伽罗平静之中又不乏柔和,柔和之中又不乏决断坚韧的眼神,心底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心里塞满了恼恨,可恼恨之后又生出了些许的不甘。
他知独孤伽罗说的是什么,她是他的母亲,从前是柱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而今是天下之母,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她的眼睛呢?
可当他出的永安宫来,瞧见白玉阶脚处那一道熟悉的几乎刻进心头的背影时,他分明又听到自己胸口处传来的阵阵响动,咚咚咚的响动,鲜活的声音。
他看到那两道契合的身影相互依偎的上了小轿,他那个从来都温温和和,沉稳有度的二弟先是体贴的将她送上轿子,遥遥相望中他看的眼睛都疼了,最终也只看到他二弟在上轿的时候朝他这一处看了一眼,和善的笑着。
两顶小轿晃过高墙红瓦,转个弯儿片面衣角都不沾,他才敛下酸胀的眉眼,心头像空了一块。
分明,他已接受了她已逝去的事实,也亲手杀了那个夺了她性命的人,可为何她又出现在了这里?出现的真的是她吗?
昨日喜堂里,他恍惚间瞧见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容,那一瞥熟识的皓齿明眸,弯弯的眉眼,温和开怀的笑意,那一刻他分明听见自己沉寂多年的心脏再一次跳动了起来,可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便已是自己的弟媳。
琉璃金钏儿的凤冠霞帔,炫目夺彩,艳红的纱灯幔帐,烫金的大红双喜,众人道贺的笑语欢声,真实又不真实。
杨勇想着,这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想不到,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那辛辣的解忧杜康,可他的忧愁又到底是什么?
昨晚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宫里的,可却记得明了,她在他梦里,还是那开怀笑着的模样,还是天马行空的一派胡言,可他却听的开怀至极。
后来梦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他看到她在雨里朝他挥手道别,还是笑着,他却迷了路,雨水糊了他的眼,他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萧思尔乘着那顶软轿,脑袋被晃的有些发晕,一上午的时间像是被塞了许多的东西,塞不下之后便搅和着反倒成了空白。
先前林嬷嬷小心翼翼的将一方叠的整齐的藕粉色帕子呈给了独孤伽罗旁边的朱嬷嬷,朱嬷嬷跟着独孤伽罗大半辈子,顶尖儿的玲珑心思人,一瞧着那帕子便是什么事情都明白了,朝着萧思尔那一处瞧了瞧,神色恭敬。
萧思尔余光里瞧着这一幕,心里总还有一些别扭,但早上那一出事情过后,她细细的想过一阵,她昨日里穿的什么衣裳睡觉,起来便还是那一身儿,而且照着杨广那一心一意痴情种子的模样,他们昨晚上铁定是什么也没干。
也就是说,这一方帕子便是他伪造出来的。这样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让独孤伽罗放心,毕竟她一个八抬大轿抬进晋王府的王妃,洞房花烛夜不该是没动静的,自然动静有了就该留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