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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可以很肯定,曾经有人和她一样穿越来到这里!
谜题流传下来的时间有三百多年,她的同道中人早已不在人世,但有一点是绝对的,那个人影响了整个巫国,马车和风铃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也很可能是巫国修起高墙的真正原因!
其他的?她暂时考虑不了那么多,只等进入高墙一探究竟。
兴许,她会在那里面看到一些久违的、她曾经以为永别了的东西。
只要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唯一,滋味该如何形容呢?欣喜自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更不是异类。
从胸间缓缓舒出平稳的气息,她侧身面向君慕白,轻车熟路的抱住他的手臂,寻获另一份踏实的安稳。
刚有动作,沉哑的声线便从他咽喉溢出,“还没睡着?”
“嗯。”尊儿应声,唇角挂着不自觉的微笑,“小白,你也没睡吗?”
她略作一思,对他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巫国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可怕。”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国主只想见小白和百里师父,个中缘由似乎和万家被冤无关。
只她做了巫国的贵客,对方的态度便客气许多,看陆浅对她下跪就知一二。
“因为你答出了那个谜题,故而勇气倍增?”君慕白此话多有试探之嫌。
虽然她说是‘灵光一现’,可陆浅十分确定,他说:是白夫人与众不同。
君慕白不予置否。
从他自西州归来,从她出静阁,说忘记了从前全部的事……便有了这样的不同。
能答出巫国三百多年无人解答的谜题,绝非偶然。
他望得很清楚,当时她的神采里充满了自信,不假思索,毫无顾虑,因为谜底她早就知道!
听出君慕白话中暗藏的意思,尊儿默了默,决定道:“若你现在问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对他坦白?
“告诉我什么?”他低首,昏暗的光线里,两对眸子隔空而视,复杂的情绪和猜测被夜色掩得恰到好处。
“你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她知无不言。
“那么你可想说?”
她判若两人的变化是有原因的,如今,终是确定。
“我……”迟疑。
君慕白提唇一笑,“待你想说时,我定洗耳恭听。”
尊儿有些急了,“其实我不是有意要对你隐瞒,只是——”
半开唇被他用指尖点住,“你心中有我就好。”
其他的,不重要。
第444章 巫王祁桫()
虽然巫国使节带来的两辆马车专为君慕白和百里千尘准备,且是陆浅一再强调,只有迎接贵客时才会用到这样的马车,可白色对于祈国人而言自来不太吉利,故而次日清晨,师徒两依旧骑马。
尊儿便入乡随俗了。
你们不愿意坐白色的南瓜小马车,我来坐!
妙珠感慨小姐的行为是舍生取义,时晴时雨齐声赞同,尊儿笑话她们不会享受。
这车不过是巫国的冰山一角,等过了城墙,相信里面的内容定会更加震撼人心!
半日路途,巫国使节所经之地纷纷得众人回避,出许国最后一座城时,城门那儿索性连守卫都撤走,是为许国国主的小小敬意。
路上若遇到别国的百姓或商队,无不退到一边让开道路,将头颅低垂,在他们经过时绝不抬起多好奇一眼。
无疑,其他十七国对巫国深怀敬畏之心。
这和皇权的敬畏不同,是种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
昨夜尊儿决心告诉君慕白自己真正的来历,可当时她确实是迟疑的,因为不知道要如何讲述才能让他相信。
告诉他,她来自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出门以车代步,通过电脑就能和地球另一边的人做面对面的对话,最精确的天文望远镜可以看到一百多亿光年之外的古老星系?
在这之前,大概她得先给他解释电脑为何物。
不用问,天圆地方是君慕白的认知。
这个世界的麦哲伦还没有出现,便是出现了,让人们接受地球是圆的,将是一个极其漫长煎熬的过程。
加指,连尊儿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应该死透了的人,却能来到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
故而她认为把实情告诉小白很可能是两个结果:1、认为她在玩儿他。2、相信她,但心情必然更加复杂。
因为死人是要去轮回的,她占用了万尊儿的身躯,那么他爱的到底是谁?
——还不如不说。
君慕白冥冥中已然意识到她犹豫的根本,并且这和巫国有些相关,他们不确定的,竟是她最能肯定,于是他狡猾的绕了个弯,问她心里可有他,若有,那便够了。
巧妙的缓和了。
沿途的路上,身为神官的陆浅大多时候与尊儿的马车比肩而行,仿佛很愿意以此方式同她亲近。
虽看不见斗篷下的他是何表情,只望他淡然的眸,眸光中似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荣幸。
机不可失,尊儿对他道:“陆大人,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陆浅侧首恭敬的望住她,“白夫人请问。”
“巫国是何时开始在国境边缘修筑城墙的?”这是个试探,她想知道是否和心里的猜测一样。
陆浅极聪明,闻言之后,眼波流转,答曰:“新元四年,便是三百四十一年前。”和谜题出现的时间相对吻合。
“新元?”
“没错,这是当时巫王重新定的年号。”
“也就是说,那位巫王从前有一个年号?”
陆浅弯起眸子笑了笑,“是的,巫王祁桫(suō),三十二岁时大病一场,愈后性情大变,不但改了年号,还做出许多惊人之举。”
第445章 逮着陆浅做功课()
又是性情大变!
陆浅和尊儿的说话和寻常交谈无异,身旁的君慕白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百里千尘望着车里的女子怔怔然出神,眉目间隐有不解,影月看影川,时晴时雨莫测相视,玉昭那几人同时敛了神色。
而妙珠则忽然很跳跃的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从柴房出来重见天日时,小姐非但没像从前那样领着她在王府里扬威耀武,反而将她‘温柔’的训诫了一回,大道理说得她心服口服。
那时她最直观的感受是:小姐宛若变了一个人。
从他们一问一答里不难听出个事实:那位巫王和万尊儿性情大变的原因仿佛……是相同的?
祁桫大病了一场,万尊儿是悬梁自尽不成,同样九死一生,之后脱胎换骨。
君慕白有心问:“这马车可是根据那位巫王的意思所造?”
“正是。”自三百多年的谜题被尊儿所解,陆浅对他们一行人知无不言,“云王请听下官一言,虽白色在你们祈国视为不吉不详,在我们巫国却是最尊贵的存在,只有极其尊贵的客人才能享此殊荣。”
换别个,求都求不来!
玉珑去过巫国的边城,知道住在白色房子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但有一点他不解,“入巫国要用纯白的斗篷遮身,又是何道理?”
陆浅答:“出行穿戴白袍,最初只因白色有纯暇之意,后而祁桫国主的些许作为了引发族中两派长久争斗,这意义便变了味,成为束缚。”
他看了骑在马背上的玉珑一眼,从他的神色变化了做下判断,再道:“你应当去过我巫国,见过刑柱,那是两派争斗遗留下来的恶疾。”
这话……是解释的意思么?
尊儿又问:“那修建城墙呢?为了抵御外侵,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赶在没有进入巫国以前,逮着陆浅做一番功课是极好的!
“这个小人知道!”玉昭好不容易插上话,昂首对众人细道:“西十八国常有战事,依照陆浅大人所言,三百多年前正是此地战火烧得最旺盛时,诸国混战,遍地焦土,那位祁桫国主定是不愿意参与其中,才命人修筑城墙。”
是以,城墙是为了抵御外侵。
“你说的不全对。”陆浅的说法与他略有不同,“十八小国以西是片与碧沙海不同的浩瀚汪洋,从未有人驶船去往深处,更不知尽头在哪,我们将那海称作‘无际’,又将以东的祈国、漠狄、塞外、淮疆等称之为‘中土’,三百多年前,中土同样纷争不断,对十八国无暇顾及,所以你们的史书上载,我巫国修建城墙是为固步自封。”
但其实,并非如此。
“那是为何?”玉昭被脸都不露的神官下了面子,颇为不悦,“莫非两军对垒,你们有十足全胜的把握?”
问罢陆浅就淡笑出声,仿若在嘲笑他没有见识,“便是今时今日,我巫国想一统其余十七国都不是难事,就算与祈国大军交战,你们也赢不了。”
第446章 国主是个异类()
好狂的口气!
可是,你要如何反驳他?玉昭直接语塞,连身为祈国亲王的君慕白都只蹙眉表示不悦,却并未出声异议。
他的沉默已替他表了态,便是不知陆浅说话真假与否,至少他不怀疑巫国有那样的国力。
仿佛陆浅很满意众位贵客的反映,他也知道这么说难免有伤和气,转道:“关于白袍,只需要在出行时穿戴,成为一种习俗,到了房舍之中便可取下,这些年来,用刑柱处死的人都是两派之争铲除异己的结果,在外穿戴白袍多有掩饰身份之意,并非如外界所言的那般……不小心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身体发肤就要惨遭酷刑。”
看来不是巫国人不关心城墙外的世界如何,而是不屑,他们自己关上门打得开心就好。
只不过,因祁桫而起的争斗都延续了几百年,时至今日,竟还在斗?!
尊儿从小白递来的眼色里读取到示意,接着发问:“你说的两派争斗是哪两派?冒昧问一句,而今的国主属于哪一派?我们被请去王城做客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陆浅很有耐心的解说道:“两派分别是桫派与顽派,祁桫国主改元后对巫国国策有极大改动,此举引起许多贵族不满,结党相争,桫派拥戴祁桫国主,顽派与之分庭抗礼,据说后者的派系称呼还是祁桫国主取的,意在骂他们‘冥顽不灵’,待入了巫国境内,白夫人切记勿要当众说及,会引来杀身之祸。”
稍作停留,他看了看众人中武功最高的百里千尘和君慕白,“顽派的武功都很高,照中土人的说法,是绝世高手。”
尊儿将车窗打开,两手交叠在窗框上,猜测道:“如今的国主是桫派咯?”
听陆浅讲述的口吻,他应该很受巫王器重,也许神官一职和漠狄的国师分量相当。
再有他言语中自然的直呼国主姓名,与人一种别国不会有的开明之感。
单说在祈国,直呼君赫连的名字便是犯了不敬的大罪,全家都要因此被株连抄斩。
陆浅回她一笑,目光变得狡黠,“国主流琰是个异类,哪派都不支持,但也不全反对,他听取桫派的政见,学习顽派的武功,继而,巫国在他治理下比起前面那几百年缓和了许多。”
也就是说,他们来得赶巧,遇上了个好时候。
如今巫国国主的名字叫做流琰?
想起秦破大哥的亲姑姑,还有那十二年前送回碧沙海就再没过问的小公主,尊儿随口一问:“你家这位流琰国主对巫后秦洛好吗?”
“秦洛不是流琰的王后。”陆浅纠正,变化的目光里似在不解她为什么会有此误会,很快他又反映过来,巫国对于外界而言多是个迷。
“秦洛是上代巫王流纪的王后,十二年前,流纪与秦洛因两派相争而亡,之后流琰继承巫王之位,并将唯一的女儿送还给秦家,流琰是流纪的亲弟弟。”
此话一出,又引得尊儿他们吃惊。
秦洛竟然已经——死了?!
第447章 六家之争()
“流琰继承王位时,巫国局势混乱,两派之争激烈,国都人心惶惶,将小公主流妤送回碧沙海是迫不得已,再者,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对她是最好的。”
看万尊儿等人的反映,陆浅总算弄清楚一件事:城墙外的人对巫国几乎一无所知。
这样很好。
白色的斗篷下,没人注意到他眸子里细微的变化,他心思流转了会儿,主动对初来乍到的一行人讲说道:“巫国王权主要有六家:流、陆、祁、苏、秋和百里。”
说到最后一家,陆浅意味深长的看向百里千尘,而君慕白他们,意料中的将目光落在同一个人身上。
百里,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在江州的时候,秦破对尊儿说过,师公名叫秋南子……他,姓秋。
陆浅仿佛笑了笑,“六家之中,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