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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儿接过一看,信上就有霍文萱的御印!
这虽不能证明什么,甚至拿到霍文萱面前她还能强词夺理,可是有碧沙海的奸细做人证,她要如何抵赖?!
苏兴奎道:“那两名奸细已被我用了蛊,不能自我了断,听话得很!稍后我便将解蛊的法子教于白夫人,待白夫人与云王回祈国后,再对他们审问不迟。”
事实上,在尊儿等人离开沧都的第二天,派出去的使徒就把捉到的碧沙海奸细押到陆浅面前,只那时神官大人正忙着央苏如水给不怕死的秋南子和祁叙解蛊,一时顾不及。
说来真是惭愧啊……
第503章 真爱在哪里?()
这晚的酒宴算不得有多隆重,胜在情谊重。
六家重修旧好,从今往后不分彼此齐心治国,此乃不单单是巫国百姓的福祉,更是六家中人之大幸!
——终于等到这天了。
必须开怀畅饮!
喝到兴起,苏兴奎用独臂弹琵琶,秋岚拈着一根筷子敲碗给他打节奏,二人配合得亲密无间,曲罢,秋南子和祁叙便往他们的酒碗里扔了几个铜板。
他两先是愣住,再而脸色齐齐沉下,欲发作却又艰难的隐忍下来,从酒碗里捞了铜板擦干净,闷声不吭的揣兜里了。
如此,那两为老不尊才善罢甘休。
若说作恶,六家中典范非秋南子和祁叙两个老儿是当‘仁’不让。
后而,尊儿听见秋岚对苏兴奎窃窃私声,仿佛说是……回沧都让你姑母再给他们下一回蛊,不用给我面子,往最狠的弄!
苏兴奎面无波澜,沉暗暗的眼底快淌出黑水来!
一拍即合的坏!
宴上只有尊儿一个女儿家,流琰他们又太过热情,你敬一杯,我再敬一杯,对你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不想喝都不行。
……都学会了。
有秋南子在,还不允君慕白为她代劳。
吃得过半,尊儿借故说要上茅房,溜到隔壁妙珠他们所在的地字号的雅间。
几个小的早就放开了肚皮吃喝,时晴时雨、影川影月,玉昭、玉魅、玉珑,外加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小八,酒拳划得热火朝天。
尊儿让他们继续玩,自己坐在窗户边散酒气。
窗外,清月当空,银润的白芒将流沙城笼罩在烟玉色的薄辉中,深秋的寒意越发厚重。
若非酒意在体内四处流窜,将她烤得热烘烘的,只怕受不住阵阵拂面的沁风。
用手托起下颌,她懒洋洋的眯起静如水的眸,在惬意飘忽的思绪里,享受的沉吟。
目下是流沙城一角美景。
狭长的河道蜿蜒的向远处延伸,宛如树叶的船只在河面自如来去,几个孩童在巷口放许愿天灯,四方的灯笼泛着温暖的橘色的光,徐徐向夜空中飘去,载着纯邪的愿望。
尊儿唇角不禁弯起了甜美的弧度,用手摸了摸揣在怀中的霍太后通敌叛国的罪证。
巫国一行,不枉此生。
“就知道白夫人会躲到这里来。”流琰从后面走近,顺手将白色的斗篷覆上她的双肩。
她回首,神色半是飘忽。
流琰已与她比肩,站在她身旁看着窗外的景色,“时才我出来,云王殿下请我代为照顾你。”
听他说了,尊儿慢吞吞的嗅到袍子上清冽的芙蕖香。
是小白的味道。
她莞尔一笑,“有劳你了。”
“白夫人客气!”流琰不拘小节的摆摆手,染了醉意的眸子不得往常明亮,细看,还有几分迷茫。
“唉……”片刻,他双手环抱,怅然的对月叹息。
一人落寞,和身后划酒拳的热闹气氛对比鲜明。
尊儿微诧,“你有心事?”
问完立刻反映,是他身不由己的婚事!
回到流沙城的这些天,流琰一直嚷嚷着要找真爱,眼下可好,真爱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全失去做主的机会。
第504章 小样,真会聊天()
“唉。”又是一声耐人寻味的叹息,流琰钦羡道:“昨天我娘还在同我说,白夫人与云王不管去到哪里都十指相扣,想当年我爹还在世时,他们的感情也这般要好,我还以为我也可以……”
可以个毛!
他收声,蹙起剑眉,深深的敛了眉目。
方才他有心离席出来缓一缓酒意,君慕白都晓得借机请他代为照看万尊儿,便是看不到,便是只有一墙之隔,却时时都牵挂在心上。
这样的感情,流琰也好想亲身体会。
然而没有机会了。
见他抑郁寡欢得紧,尊儿多少能理解。
作为一个活得实在,并且没有拯救宇宙的打算的清醒人,她给自己设的最低底线是:至少要纯粹的爱一回。
不曾爱过,确实遗憾了些。
“其实,小白一开始也不喜欢我呢。”双手交叠在窗边,她轻轻的呵出百味杂陈的气息,“那时他与我都小,他是身在帝王家的皇子,我是重臣之女,大家都身不由己,成亲后也过过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惹得他更厌呢。”
奇怪的是很多时候,厌恶也会变成喜欢。
她很肯定,小白对从前的万尊儿有情。
她亦不吃醋,因为知道她们于他而言既有不同,更有相同。
到底如何爱上,更多得讲求天时地利与人和。
故而她认为流琰这桩赶鸭子上架的婚事,说不定是良缘。
流琰侧目将她轻轻望了一眼,落寞之色不减,“白夫人不必浪费言语安慰我,你想说的意思我明白,初初时候,大哥和大嫂也是六家促成的联姻,那时他心里早有意中人。碧沙海的送亲队伍还未入巫国,我曾问过大哥,为了收回一张图纸放弃所爱,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值得吗?”
巫国上下被祁桫影响了数百年,许多观念与现代人几乎没有差别,尤其一夫一妻制,尊儿最清楚不过。
“流纪是如何回答你的?”她问,答案已在心间。
流琰隐隐含笑,沉浸在回忆里,“大哥对我说,他是流家的长男,要肩负起巫国六家和睦的重任,不能只顾及儿女私情,当年是流家的先人把图纸拱手赠予碧沙海,就算图纸被做过手脚,秦家数百年造不出投石器,他也有责任将图纸收回来,再者说,过日子讲求夫妻和睦,他心仪的女子,不一定就是最合适他的女子。”
尊儿听罢就对流纪生出佩服之情,“你大哥有广阔的胸襟,他一定是位好国主,更是个好丈夫。”
“是的。”流琰极少提起流纪与秦洛,难得有个倾诉的人,面上不自觉洋溢出种种隐藏至深的怀念,“后而证明秦洛嫂嫂良善,而大哥性情温和,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故而,白夫人无需为我烦心,我虽不如大哥,只要是为了六家和巫国,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待我娶了苏翎儿,我会对她好。”
收回满含思绪的目光,他复又看看晒着月光的女子,“我想,白夫人与云王成亲时,即便云王不曾对你有情,他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有广阔的胸襟。”
哈!尊儿扬起一笑。
小样,真会聊天!
第505章 守得云开()
说起自己的亲大哥,流琰是佩服有之,想念更甚。
他的大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年流沙城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博学多才,聪睿善良,武功过人,城中好多姑娘迷他迷得要死。
只可惜,流纪没摊上好时候,继承国主之位时,另外那四家闹腾得十分厉害。
他秉承流家‘以和为贵,仁善治国’的宗旨,常常被夹在中间进退不是,结果反而得罪了不少人。
凶狠如苏家,将毒手施于怀胎数月的秦洛身上,给她下蛊,要挟流纪与他们结成一气对付祁家,而百里家不甘示弱,暗中重新筑造火炮。
流纪自是为大义做了选择,秦洛傻乎乎的舍命相随,两人相拥死在被火炮轰得坍塌的宫瓦之下,留下孤女流妤可怜无依。
流沙城的百姓讨厌其他五家是有道理的。
就是祁叙入了此城,都没有亲自面对秋离月的勇气。
陆家虽中立,看似时时都在为流家善后,实则圆滑得很,另外四家就不消说了,打起来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心狠手辣之辈多不胜数。
流琰的父亲流烽为了给长子长媳报仇,带死卫百人杀入沧都,誓要将祁家为首的四家赶尽杀绝,苏家更是遭到重创,才有了如今人脉单薄的尴尬局面。
后来,后来……
打过之后,杀过之后,流琰在陆家的帮助下成为新的国主,不成功,便成仁。
秋离月拦他不住,遣散了本家所有家仆,只留下小八为伴,早就做好全家死绝了的打算。
而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听着隔壁传来的畅快笑声,怀着满腔对父兄的思念之情,流琰颤搐的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哑声的低泣,“有生之年能看到六家和睦,我应该知足才是,父亲总算可以瞑目了,大哥和嫂嫂没有白死……”
他抬起手臂挡在眼上,承载了太多的双肩隐忍的颤抖着,多年来克制在心底的情绪,借助几分微弱的酒意小心的宣泄出来。
怎好劝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为流琰端来醒酒汤的小八站定在几步外,哭得更加惨。
他是流烽在城门口捡回来的弃婴,都不知父母到底是不是巫国人,他自小跟着流家兄弟长大,秋离月将他视如己出。
尤记得流琰登基后,秋离月对他说,流小八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儿子了,便是流琰被五家害死,他们也不能从我这儿抢走你。
小八却恨,若自己也是流家亲生的儿子,就可以代替流琰去沧都了。
他们哭得无声,丝毫未查妙珠他们都停下笑闹,默了下去。
尊儿轻轻摇首,覆下的眸子流淌出绵延的叹惋,逝去之人不可追。
“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是!”流琰沉声,鼻音厚重,“我连自己都肯搭进去,以后他们谁要再动手,就是跟我过不去!我定也让他们尝尝滋味!”
刚说完,冷不防隔壁一声巨响,接着便得两道人影先后飞身而出,闯进视线中!
尊儿还没反映过来,流琰更是闹了个尴尬脸。
大爷的,又打起来了?!
第506章 你不能拒绝我()
见隔壁天字号的窗户破了,流琰脸上的眼泪都没擦干,忿然吼道:“这笔帐别想算在老子头上!”
“是谁?是谁先动手?!!”玉昭最先涌到尊儿身后,把手放在额前做眺望的姿态,看热闹不嫌事多!
妙珠紧随其后,踮着脚尖向外看,两只爪子都搭在尊儿肩头上。
玉魅和玉珑没动,两人跷腿坐在凳子上打赌。
“这声音不得秋南子老前辈的掌风有气势,肯定不是他,我赌秋岚和苏兴奎!”
“我赌百里先生找他们当中的一个单挑。”
玉昭望清了形势,火上浇油道:“你们两个别光说不练,赌注是什么?”
玉魅和玉珑同时放狠话,“谁输谁剔光头过冬!”
好嘛,不愧是九千岁手把手带出来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听得尊儿都笑了,又见近在眼前保持距离对持的两人,她的笑随即变得苦涩,只,她不动声色,故作轻松话道:“有没有人要参加他们?”
时晴时雨本来跃跃欲试,但见望清形势的妙珠忽的转回身来,龇牙咧嘴的冲她们挤眼,看她的模样,酒都吓醒一半,当即领悟,把嘴闭得死死的。
影川影月废话不多说,迅速退出雅间,到外面寻云王殿下去。
隔壁这时才慢悠悠的传来祁叙的回话,“流琰啊,身为国主,你能不能豪爽一点?”
流琰呵的笑了,凉得跟寒月里的被冰封住的湖泊。
分明,秋岚将君慕白逼得破窗而出,此时两人分别站在对街的房顶上,一边咄咄相逼,一边一再退让,秋南子和百里千尘都坐视不理?
几个意思?
他看不明白,只不过脸已经垮下来,捞起袖子做干架的准备,道:“要算在我头上也可以,不过得算我一份。”
否则他连手瘾都没过,岂不是太亏?
“你消停罢!”秋南子端了碗酒走到祁叙旁边,嫌弃道:“小白徒孙功夫再不济,岚小胖子亦不会仗势欺人。”
“就是!”祁叙接道:“就算你功夫比秋岚好,还有秋老儿和百里小辈在,人家的家务事,有你插手的份?”
流琰被两个老家伙劈头奚落了一顿,却没将事情始末搞清楚,一时不好接话,尴尬而窝火着。
尊儿听了他们的对话,即便知道小白不会有事,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小白和柳元鹤相比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