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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端木珮蓉颤抖着双唇,死死与她对视。
“母后的心思向来通透,自该知道后果如何,不过,虽然于大哥,母后千错万错,可是与女儿我,有一点母后却说得没错。”放慢了语速,君芙缓声道:“我君家皇嗣多良善,将来无论谁继承皇位,都得尊我一声‘皇姐’,再不济,还指望我富可敌国的家财,这点,端木家不是最清楚了么?”
……
君芙把她的皇后亲娘气得半响不执一言,反倒将万司瑜和宋之等人弄得很是尴尬。
早知道羡娆公主战斗力强,不曾想强到这般程度。
无需为谁出头了,再多说两句,没准皇后娘娘要比吾皇先跪下……
还有啊,云王殿下也是够奸猾,将息事宁人发挥到极致,也就轻易让对方引发众怒,不战而胜。
想必瑾王殿下是看不成,也没必要做多余的问候了,大伙儿正等着说话的人领着他们撤,孰料端木珮蓉刚缓过气来,君慕白温和从容的对她劝说道:“芙姐的脾气自来如此,母后不必同她置气,至于立嫡以长,我也是赞同的,大哥出家不要紧,不是还有皇长孙么?”
端木珮蓉面容一紧,“你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若然父皇驾崩,只要母后能说服群臣,本王愿意全力拥皇长孙登基,本王这么说,母后听明白了么?”
君慕白把天下最重要的大事说得比话家常还轻松,实在让人乍舌!
说完,他恭敬的轻一颔首,转身离开光严宫。
万司瑜等人忙不迭向皇后娘娘作礼,再忙不迭跟上云王殿下的步伐。
他也不想做皇帝?虽然早就看出来了,可群臣们同样在自欺欺人啊……
君慕白,你别走!万尊儿都不在了,你不做皇帝谁来做?!
万司瑜,瞧你家生的好女儿!
杂乱慌张的步声远去,余下端木珮蓉呆滞的看了一路,蓦然反映,她要一个战祸横飞的天下来做什么?!
第618章 受人所托()
光严宫外,君芙未曾走远。
转入旁侧的小花园后,她回首屏退四下,独自站在假山石头堆里,对着一棵树闷闷不乐。
按着她往常的性子,时才她根本不会说半句话,就算被责骂,她最多笑呵呵的就将这不愉快翻篇过去,她都二十有七的人了,难听的话她还听少了?
偏生,心里早已经憋了许多天的火气,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把气都发在母后身上。
唉……
母后是个如何的性子,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犯得着置气么?
越想越烦,君芙难得懊恼。
君慕白走来,正好见她对着一棵树站定不动,那双手纠缠,蹙眉埋首的姿态,很是引人发笑。
他笑着走进,“芙姐这习惯竟然一直没改。”
少小时犯了错,父皇就会罚他们在泰安殿花园内最大的那颗树下站上两个时辰,让往来频繁的大臣和宫人们笑话个够。
那会子,最离经叛道的大公主君芙没少面树思过。
多得君慕白提醒,她蓦地反映过来,敢情是在惩罚自己?
对上老九那双深谋远略的眼眸,她心思微转,柳眉轻扬,“罢了,你自小从没被父皇罚过,允许你笑我。”
君慕白来到她身旁,昂起头看面前这颗长得极好的梅树,艳丽的寒梅被包裹在晶莹剔透的冰魄里,苦涩的香味兀自想象,还没来得及开口,君芙想起了什么,忙道:“方才我不是为你才顶撞母后,若你专诚追来谢我,那就免了。”
他深眸里溢出淡笑,“我是为大哥来的。”
君芙一愣,杏眼里似晃过一抹复杂,回身望向光严宫,“真是有意思了,老五若知道你和大哥都对皇位无意,秋猎的时候还争个什么劲儿?在父皇面前扮好孝子,不定还真能捞到他朝思暮想的储君之位。”
她太了解他们的父皇,把君家男子的优柔寡断施展到了极致。
把他哄好了,要天下还不容易?
不得回应,她斜目睨向身旁英姿挺拔的弟弟,“怎么?想让我去做说客?”怕是说破嘴皮子也回天无力。
君慕白回视她,“我说的是秦破大哥。”
君芙闻言变色,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他不阻拦,她走两步便停下来,颤肩笑了笑,“老十,你真多管闲事!”
父皇身中奇毒,随时一命呜呼。
云晞更是死讯早早传回漠狄,边境局势紧张。
还有万尊儿至今杳无音信,据说是被玉轩阁掳走了,和柳元鹤在一起。
呵,他哪个不管,来管自己这点芝麻绿豆的小情小爱?
她都觉得屈才!
“人都走了,还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良久,君芙看着脚下融化的雪水,低声怨道。
“今晨入宫前,碧沙海的使节确实已离开,不过秦破大哥未走,他说他在玉泉山庄等你,若你愿意的话,便去与他一同过个年。”君慕白对她的背影道:“我是受人所托,尽力而为,答不答应全在芙姐。”
第619章 我也觉得是这样()
只是在一起过年而已,其他的,秦破并无多求。
他似乎比其他人要知道君芙想什么,顾忌什么,他绝不多问多言,一味配合。
见君芙长久不动,更不说话,君慕白忽对她问道:“芙姐为何不应了他?”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若真的想在一起,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君芙何尝不知他的意思。
“老九啊,你认为我这嫁了五次的人,配得上碧沙海的秦大公子么?”
高高在上的羡娆公主,在此事上竟从未有过自信。
“要看芙姐怎么想。”君慕白直言道:“大哥对船王之位无意。”比起那片广阔的海域,君芙在他心中更重要。
“你和彧哥还对皇位无意呢。”她颤笑,略显狼狈,深深的吸了一口混淆了梅香的冰冷气息,她抬起头来看着灰白的天,“说不定的,这世间上太多事都说不定,故而你不用劝我,若能够,我早就劝服自己,秦破太好,好到……”
艰涩的拧了眉,君芙不再言语,沉默了一会儿,抬步走远了。
君慕白注视她一袭背影,比梅花娇艳的裙,披着白色狐裘披肩,一如既往的香肩半露,昂首挺胸的迈着优雅的莲步,妖娆美丽的祈国大公主,用一切的华美掩饰她内心的胆怯。
所有美好的憧憬,早就在这座深宫中消磨殆尽。
爱?
她爱不起了。
“出来吧。”待君芙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君慕白回首看身后,笑着问:“六哥今日如何?”
妙珠手挎食盒从梅林里走出来,回禀道:“烨王殿下一切安好,他还专诚要奴婢告诉王爷,上次王爷带给他那几本书都很有趣。”
“他喜欢就好。”君慕白向泰安殿方向走去,若有所思。
妙珠紧随其后,本想再说些烨王殿下的事,可见他淡然的眼色略显飘忽,神思早已不在。
时才王爷与羡娆公主的对话她都听见了,不过,王爷待她们一向很宽厚,所以她不担心会受责罚。
这三日发生的风风雨雨让每天都变得尤为漫长,那天时晴匆匆跑回来报讯,虽然小姐平安无事,却决定暂时与九千岁在一起,王爷听后不曾动容,只淡淡道……他知了。
有太多事等着他做决策,天下安危突然落在他手中,不容他有多余的心思去追逐小姐,陪伴在她身边……
这些,妙珠都知道。
可是担心在所难免。
走出梅林,君慕白忽的停下,侧首对她叮嘱:“本王要去泰安殿,那儿形势复杂,你就不必跟了,回王府还是去六哥那儿伴他,你自己决定吧。”
妙珠听话的点点头,前面不远处,大公子还有诸位大臣都在,她飞速犹豫了一番,“王爷别担心!九千岁一定会把小姐安然送回京城!”
君慕白好似早就看出她纠结着有话要说,故而她一问,他便接道:“何以见得?”
“奴婢也说不上来……只是奴婢觉得,就是这样。”
“是吗?”君慕白回过头对她笑了笑,“我也觉得是这样。”
第620章 为人母的心情()
在隆冬的天向北方赶路,无异于给自己找罪受。
四、五天的路程,有位孕妇在列,愣是放缓速度走了足足七天,眼看凉都近在眼前,万尊儿忽然心翻不止,频频干呕,头晕目眩,快难受死了。
柳元鹤委实见不得她这副随时一命呜呼的惨样儿,强迫她到外面走几步。
这夜无风,鼻息里的寒气几分清爽。
尊儿五脏六腑翻腾得难受,步子都是飘的,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只手穿进九千岁的臂弯,尽可能的把重量分散,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前几天都不这样。”她勾着背,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困苦。
肚皮才刚一个来月,想到前路漫漫,我的儿嗳,不待这样折腾你娘的……
柳元鹤不耐烦的斜她一眼,嫌弃道:“是你晚上吃得太多。”动了动被她勾着的手,“自己走,赖着本座是何意思?”
“我吃得多吗?”尊儿停在原地回想了下,确实是她平时食量的一倍,可她现在一人吃两人份,很正常么。
柳元鹤懒得搭理她,向玉昭递去一记眼色。
玉昭立刻小跑过来,捧起她的手,三指按在脉搏上,“夫人,您确实吃得太多了,吐出来会……”
只听见那个‘吐’字,万尊儿扭身张嘴,朝着地上‘哇’的一顿乱呕,柳元鹤本想远远躲开,可是手臂被她牢牢握住,若他强行远离,她必定摔倒,没准还会伤到肚子里那块肉,故而强烈的纠结下,他只能站定不动。
撇开脸强迫自己不要看脚边的那滩秽物,此刻九千岁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把他充当稳住身形的树吗?!
见柳元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为了让他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玉昭盯着他左脚的鞋头,“九千岁,您的靴子……”
“不要告诉我!”他气急败坏,更不愿意面对惨不忍睹的现实。
玉昭被他一身戾气摄得闭嘴,尊儿毫无自觉,吐完后舒畅许多,揉着肚子,慢吞吞的直起身,无比自然的向身旁的人道:“给我帕子擦嘴,我的没带。”
“万尊儿!离我远一点!!!”
柳元鹤疯了!
……
距离凉都半里,都能看到灯火通明的城门口,愣是相隔这小段距离,有洁癖的九千岁停下来换了身崭新的衣裳和靴子,又让玉珑几人就地生火烧水给他洗手和净面,这才继续启程。
尊儿也趁间隙漱个口,很快恢复精神,摸着肚皮忏悔:对不起啊,娘不该吃那么多的。
遂,继续慢步,缓缓靠近城门。
刚才的事……
“都不知道本座是该先生气,还是先同情君慕白。”柳元鹤心有余悸。
听到身旁的冷哼,尊儿自信道:“小白才不需要同情,他就要当爹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女人怀孕的时候都差不多,比我难看的多了去了,吃少了怕孩子不够,吃多了就是我刚才那样,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上形象,能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好,这种心情……”
没有亲身经历,真的是没有办法体会的。
第621章 无言以对()
“是吗?”柳元鹤闻言一笑,静若止水的眸注视着前方,淡道:“本座确实体会不能。”
于他,不可能为人父,更不可能做孕妇。
因为太监是皇宫里可笑又不可缺的畸形存在,他恰好是这样的异类。
冰凉的话语将尊儿的心轻轻的梗了一下,不痛,可就是会引起她的在意,隐隐难过……
柳元鹤何其敏锐,话罢就留心到她的神情有变,忽然对她问道:“第一胎,可有想过是男是女?”
她点头,不自觉漾出期许的微笑,“我希望头胎是男孩儿的,不过若是女孩儿我也一样疼爱。”
“为何?”他当然不信她的会与一般女人的庸俗想法相同。
再说,以君慕白的为人,根本不会在意。
尊儿珍惜的抱着肚皮,道:“其实我想,最好儿女双全,但男孩儿生在第一胎,往下有个妹妹,能增强他的责任感,而妹妹还有我与小白一起疼爱,会很幸福的。就像我,头上有两个哥哥,不管是狡猾的大哥还是耿直的二哥待我都不薄,无论何时,不管身处何地,想到他们,我心里便踏实了几分。而在我受委屈的时候更会想,好啊,连我都敢欺负,我哥哥们肯定会为我出头的,你等着!”
柳元鹤闷笑出声,“你万尊儿连太后的千秋宴都敢闹,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