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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呀,吓死了……
君慕白习惯平躺睡姿,而她侧身才好眠,背要靠墙,脸就……只能对着他了。
可是才将过招,状似镇定的对话里,每句都有万马千军奔腾而过,万尊儿的神经还没粗到谈判结束立马呼呼过去的程度。
“有话想说?”一时半会儿,他也睡不着。
“其实……”她将两只手交叠在枕边,侧脸在枕头上蹭了蹭,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的脸庞,道:“早上妙珠同我说了些你的事,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就是看着不太近人情。”
这就是她在忘记从前,转了性子,学会以柔克刚后,对他这个夫君的第一评价。
是了,君慕白恍恍然,她忘记了,他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你人挺好的,就是看着不太近人情。
君慕白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万尊儿会这样评价他,单单从这句话中,他察觉了,她看他的目光,已变得置身事外。
“你不似从前。”他道,用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语调,“从前,你不会拒绝我。”
听了他的话,万尊儿才刚松懈的心又逐渐紧张收缩,“你都说了,那是从前,人是会变的……”
她有些难为情,声音都变小了。
第67章 他的女人()
“你想说你从前喜欢我,而今不喜欢?”君慕白转过脸看她,浑浊的暗色里,他平静的俊庞,情绪难辨。
万尊儿以沉默回答了他。
只说个浅显的表面,君慕白是古代版高富帅,放在任何女人面前都是诱*惑,无人会不喜,无人会拒绝。
可一旦较了真,是真正的喜欢,之余她,还没到那样的程度。
再者,他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
意识到这点,她忽然在心头自嘲起来,万尊儿啊万尊儿,前世今生,其实,你们都一样。
在有了锦衣玉食,富贵不愁,来日无忧的生活后,她竟然也可笑的开始想要感情了,而且还是独占。
还有选择吗?
可以选择吗?
君慕白作为她堂堂正正的夫,这标准未免起得太高,要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移向别处,谈何容易?
她该怎么办……
偏在这时,身旁的男人看穿她内心的汹涌,“你只能喜欢我。”
命令的口吻,你不能违抗。
万尊儿怔回神,眸子里,他的轮廓重新变得清晰。
君慕白望住她,语气里夹着丝丝狠厉的告诫,“人是会变,但这点不能变,你记住了。”
她眉头一紧,冷不防被人用尖刀刺进心脏!
凭什么?!!
绝对的抗拒被压抑在她的心里,胸腔里,要是喊出来的话,天晓得会有怎样的后果。
所以她仅有的反抗,是猛地转身以背相对,不再多看他一眼。
君慕白被她的小倔强拒于千里之外,微凉的唇瓣开启复又合上,欲言又止。
今日在普云寺见了她彻底拒绝云烬的一幕后,他就有了要与她圆房的打算。
毕竟她的身孕是假的,欺君罔上三个月,现在弥补,虽然还是晚了些,他想,到时再寻个借口蒙混过去就是。
他向来掌控大局,把握有度。
只是没料到结果是这样。
罢了,先如此吧。
……
丑时中,皇宫。
打更的小太监刚经过九华宫,那敲响梆子的节奏声渐行渐远,化雪夜,冷极。
九华宫是柳元鹤的寝殿,别说他受不起,皇上器重他,荣华富贵,兵马大权,说给就给了。
宦官做到这份上,实在是值。
“云烬殿下是天黑前回宫的,今儿晚上也在宫里住下了,本座是有些意外。”宽绰的宫里只点了一盏孤灯,柳元鹤倚在他最喜欢的那张软榻上,手捧金丝白玉茶盏,不温不火的说道。
他着一身宽大的天青色袍子,墨发三千,蜿蜒流泻了一地,褪去妖艳妆容的脸庞绝尘脱俗。
与白日里杀伐狠毒的九千岁相比,此时在来人的眼中,他如空谷的幽兰,兀自在暗夜绽放着。
墨染上次见柳元鹤,还是在六年前。
那时祈国没有九千岁,京城十万禁军尚在端木皇后一族的掌控中,时隔六年,当初那个阴郁的少年已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宦官,朝臣谈之色变。
似乎,离实现女王的夙愿,只剩下几步了。
看着昏黄灯光下犹如狐妖现世的柳元鹤,墨染眸光流转片刻,道:“当年三王造*反,女王不得已将殿下送到祈国,一则为躲避战祸,一则为学习祈国文化,殿下在万家寄养五年,对万尊儿痴心却是意料之外。”
第68章 不杀的理由()
众所周知,漠狄女王凛鸢没有子嗣,是以,她钦点胞弟之子云烬为下代高原王。
云烬身份尊贵,肩负整个漠狄高原兴衰重任,可他迷恋邻国的王妃,这点尤为不好。
“这里没有外人,国师有话不妨直言。”柳元鹤放下茶盏,转而拾起案上的珍宝镜,兀自欣赏镜中卸下妆容的自己。
他说话的语气淡得无味,谁都能听出是在敷衍。
墨染并不介意,直言问道:“九千岁应该在数月前就收到女王的密函,为何迟迟不行动?”
柳元鹤凉凉的笑开了,“国师认为,要在云王的眼皮底下杀他的王妃是件多容易的事?你们远在漠狄,想一出是一出,当真动嘴皮子不觉得累,说杀就要杀?”
“君慕白离京三个月,万尊儿在无人把守的静阁思过,你不要说你没有机会。”
墨染有备而来,今日定要个满意的答复。
柳元鹤锋眉一挑,锐利的目光剜向置身暗处的人,“了不得了,国师的暗人哪时渗进京城,本座竟毫无察觉?呵,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有那点儿闲工夫隔岸观火,何以不命你的人自个儿动手,能者多劳。”
暗人?他早就发现,放任一边懒得去管。
想在暗中监视他,他让他们跟个够!
“理由。”默了半响,墨染沉声问。
女王为避免这次殿下进京后与万尊儿多有纠缠,一早下令让柳元鹤将其诛之。
可是两个月前,密探来信报,柳元鹤非但没有遵照命令行事,反而在王府四婢之一的怀枝陷害万尊儿悬梁自尽时,将她救下。
莫非昔日的雏鸟羽翼丰满,就不听主人的话了么?
“万尊儿还不能死。”柳元鹤扬声,懒洋洋的说道:“此女作用甚大,往后有诸多地方能够用得上。”
解释只有那么多,信不信由你。
墨染未吭声,他继续道:“德顺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端木皇后为了给瑾王谋储君之位,无所不用其极。君慕白虽然在朝中呼声最高,可是皇位只有一个,粥少僧多,你说,别的皇子就没点儿心思想法?”
他九千岁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杀一个小女子还要他亲自动手,这般自降身份的事,不乐意做。
可够?
“听你话中之意,是另有打算?”墨染从宫殿的深处走出,暗淡的光线瞬间将他笼罩。
一时间,他的姿态形容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柳元鹤的眼底。
白袍白发,肌肤无半分血色,无暇苍白中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感,而那双异于常人的银色瞳孔,如同被冰封了千万年,连同他的心,和他的七情六欲。
见了墨染这副惊世的形容,前一刻还显得不耐的柳元鹤不由地惊了惊,“你……”
不可思议之色晃过他的眼底,顷刻恢复如初,他重新望住镜中人,漫不经心的笑趣:“恭喜师傅,参悟无暇决第九层,从此神功盖世,无人能敌。”
“你若勤加修炼,很快就能超越为师,毕竟……”
墨染停住,看着唯一的徒弟,银色的眸子里溢出少许复杂的情绪,转而改口道:“罢了,无暇决七层功力,用来自保足够。”
第69章 大家一起呸!()
关心?
柳元鹤根本不领情。
“这些假意关怀还是省省吧,身为高原女王陛下最看重的棋子,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作用,无需师傅亲自出马前来提醒,您自个儿漏了行踪不紧要,若是拖累徒儿我,之后的好戏可就全都要作废了。”
之后的,好戏?
墨染想仔细询问,他打断道:“废话能免则免,我既有安排,总不会叫你们白等一场,祈国没多少太平日子可过了,早些将云烬带回漠狄,勿让他在这里碍我的事!”
话到最后,只剩下纯粹的驱逐和厌恶。
宫殿内寂灭冰冷,它的主人因为今夜的不速之客而变得暴戾。
柳元鹤手中的镜子被他捏碎,碎片割破了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犹如荆棘,顺着他的手臂缓缓蔓延。
疼痛?
早就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墨染一言不发的注视他,良久,主动走近,从袖中取出一支狭长的锦盒放在他身旁的方桌上,“你的生辰快到了,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礼物。”
柳元鹤僵了半瞬,移眸看去,艳绝天下的脸上,笑容悲凉。
……
积雪化去,泥土里的新芽冒出了嫩绿的尖儿,一派盎然春意,生机勃勃。
万尊儿近来过得不错。
每天好吃好睡,闲来无事看看书,了解祈国历史文化,学着文人煮煮茶,苦涩难喝也好,当作乐趣,修身养性。
实不相瞒,小资的生活,她向往好久了哦呵呵呵。
至于和君慕白么……
自搬回非墨园的第一晚有过不痛不痒的对话后,这男人没再对此多提半个字,晚晚同床共枕也十分君子,渐而,如是生活达到一种安逸的均衡状态。
虽然万尊儿很清楚,均衡早晚会有人来打破,可是以那么无聊的方式——
清早辰时,王府,正堂,她似模似样的坐在王妃的位置上,望着在自己面前站成一排的六名女子。
非要她评价的话,只有八个字:如花似玉,各有千秋。
“母后的心意么?”她神色平静的问将人送来的太监,立政殿的管事,王勉公公。
“正是呢。”王勉年近四十,伺候在皇后身边多年,熟知主子心思,今日送了人来,目的就是见机行事。
他尖声尖气的道:“如今云王妃有孕在身,身边只有四婢伺候,人手定然不足,素日里御史台都赞着云王殿下勤俭朴素,皇后娘娘想到殿下左右无人,便特意从地方上选了这六位姑娘,往后留在非墨园,听凭使唤。”
万尊儿内心嘲讽:一国之母为了情敌的儿子,可真是操碎了心!
丫丫个呸!
亮敞的正堂内,端肃的沉默里藏着古怪的异样。
妙珠想,皇后明显是在趁火打劫,六个姑娘虽然是从地方官家选来的,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与她端木家脱不了干系!
我呸!!!
四婢想,王府里又不止她们四个侍婢,就算王爷左右无人,南苑里养的那群难道是猫猫狗狗?还一来就直言要塞到非墨园里去,听凭使唤?我看是使唤人还差不多!
我们也呸!!!
第70章 老掉牙的招()
望着这情形,德平公公往着皇宫方向瞄了一眼,同样是在想,今日不同往日,端木珮蓉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
既然打不响,他就不呸了。
王勉想,反正人他已经送来,万尊儿识相点儿收下就最好,若她敢表现出半点不悦,大不了他再将人领回去,传个云王妃善妒的小八卦,那是情理之中。
当然最期待的还是她能再一展彪悍之风,上窜下跳,闹得鸡飞狗跳,云王来善后。
“既然是母后的心意。”众人的思绪还在翻飞不止,万尊儿装腔作势道:“我便心怀敬意的收下了。”
说着还起身来,端正大方的福了福身。
心存的幻想破碎,王勉如遭雷劈,反映不能。
万尊儿重新坐好,看向面色呈现不同程度震惊的四婢,思索了下,很有风范的对桑烟吩咐:“带六位姑娘去听风小筑暂住,来日收拾出单独的院子,再细细做安置。”
桑烟是四婢中最稳重的,迅速恢复状态,躬身应了个‘是’,利落将人带走。
王勉见是这般情况,实在无话可说,更没发挥的余地,讪讪的也告了退,回宫复命去。
人一走,妙珠先急了,“小姐!您把人留下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她们住在离白月堂最近的听风小筑!那几个狐狸精,一看就心怀不轨,不是好东西!”
“她们是不是好东西,这跟我没多大关系啊。”万尊儿忍不住乐了出来,没心没肺的说:“那是王爷的事,她们又不是来伺候我的。”
扑哧一声,苏媚没忍住,跟着笑了。
根据她这半个月的观察,性情大变的万尊儿不惹是生非,不打骂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