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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注有办法的已经解决,剩下的不过十二件,意思便是办了那十二件之外的万尊儿,过了他的眼?
君慕白不可思议的笑出声:“公公的好意,本王敬谢。”
刚成亲那会儿,万尊儿也对王府上下兴致了一阵,奈何她做事虎头蛇尾,毫无耐性,最后变成事事由他亲力亲为。
这样的事传出去只会让自己更丢脸,云王殿下唯有选择隐忍承受。
德平在委婉的劝自己,看在万尊儿操持家务将功补过的份上,与之言归于好,可是事到如今,还需要言和么?
“王爷误会了。”德平肃色道:“小人身份卑微,不敢擅作主张。”
他将册子送到桌案上,拿捏道:“打理府务时,王妃曾特地嘱咐小人,勿要让王爷知晓此事,以免再惹王爷不快。小人不敢居功,是以将实情向王爷禀明。”
第5章 我是个很有自知者明的人()
君慕白抬起茶盏,玉指掀开茶盖,温热的茶水送到嘴边,顿住了。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正是。”
其实万尊儿说的是:王爷那么讨厌我,还是不要拿我去他那里刷存在感了,会对王爷的身心健康造成影响的。
德平觉得她说话变得很有意思,性子更有意思,身为云王府的看客,乐得帮她这一回。
静默片刻,君慕白问:“公公对此事怎么看?”
德平面不改色,平铺直叙的说:“没得几日就到年关,宫里头皆是喜庆,王爷贸然入宫恐会触怒圣颜。再有,想必此番王爷回京后有所察觉,王妃的性情与从前大不相同,既然王妃有心改过,小人认为,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夫妻之情……么?
君慕白有些恍惚。
忽然,一只雪白的猫儿从半开的窗外钻进来,旁若无人的跃上他的双腿,舒服的盘身而栖,赖上了。
看着这团柔软的小东西,他眼色微闪,深眸中的冷静似有动摇,不知在这个时刻想起了什么。
继而,薄唇勾起微小的弧度,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
次日午后。
在静阁吃了午饭,凌潇潇按着昨天君慕白的话,再度来书房请示。
“本王今天不得空闲,你明日再来。”
吹着冷风在书房外站了半刻钟,就得他冷冰冰的一句打发,而且听起来好像很不耐烦是几个意思?
不是你叫我今天来的吗!
凌潇潇拧着两条眉毛窝火。
从北苑的静阁走到位于王府中心位置的书房要用一个多小时,路上再吹吹冷风,感觉不要太酸爽!
“那我明天来了就有得说了吗?”厚着脸皮,勇敢发问。
良久,君慕白遥远得宛如在天边的声音才从书房内传出:“明日来,你想同本王说什么?”
“我能不能搬回非墨园住?”
宰相大哥有言,君慕白的忍耐已到极限,是真的动了休妻的心思,要不是圣上派他去西州时机凑巧,恐怕这会儿她已经荣登京城第一弃妇的宝座!
想要彻底平息此事,光认错还不够。
——等到殿下让小妹搬回非墨园,便表示殿下肯真正原谅小妹你了——
宰相大哥如是道。
非墨园乃京城皇家四大园之一,风光秀丽,景色宜人,有名景无数,因为挨着云王府,当初君慕白成亲时,圣上特地将此园赐给儿子当作大婚之礼。
经过数月的翻修改造,成为如今云王与云王妃的寝居。
身为‘万尊儿第二代’的凌潇潇没有想太多,身无所长的她,最有的就是自知之明。
哪怕在现代,离婚的女人都会被有色眼光看待,更何况这里是她不了解的古代,万司瑜虽然很好心的为她出谋划策,究其缘由,是不想万家出个丢人现眼的弃妇。
走出云王府的大门,她不知道该如何讨生活,眼下唯一的活路只有——赖在这里。
“住回非墨园?”君慕白笑了,“你不是说那园子太脏,今生宁死都不会再踏进半步。怎么才时隔三个月,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
第6章 狗胆儿包天了()
非墨园脏吗?
凌潇潇想了半天才反映过来,所谓的‘脏’,可能是指有别的女人进出吧……
本着‘你作孽,我买单’的原则,她硬着头皮解释,“从前是我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子,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
“本王可不敢以‘大人’自居,在你心里,本王一直个伪君子真小人,娶你,无非坦图你万家在朝中的势力。”
“……”
万尊儿还说过这样的话?
转念一想,貌似没错。
昨天见了君慕白本尊,俊美高贵,仪表堂堂,同时也是生人勿近,高不可攀。
凌潇潇能从他看自己的眼神深处读出对万尊儿的不耐,他娶她,多半因先帝赐婚在先,还有她的家世!
漫天乱飞的宫斗剧谁还没看过几部?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相较万尊儿,纵然性格恶劣脾气坏,吃醋善妒,不愿意和王府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方法用错了,可她对君慕白的感情是真的!
凌潇潇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忽然正义感爆棚,结果就是——
“那些话确实不该说出来,因为真话向来都是不好听的,只怪我从前太直接,伤害了王爷易碎的玻璃心,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说!错!”
君慕白架子还没摆足,忽听作对的宣告,差点胸闷致死。
“万尊儿!!!”
一声怒喝,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人抖三抖。
“还……还有什么事?”
凌潇潇缩着脑袋转身到一半,准备开溜的标准姿势。
书房内飘出低气压预警,君慕白杀气腾腾的沉声:“你明天最好不要来。”
她颤。
覆水难收,不该说的话都说了,这时候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气势!
“不来就不来!”
……
五日后,年关倒计时中。
还是书房。
静得能够听见王府外大街上传来的爆竹声。
“正月间所需的物资已经采办齐全,这是载册,请王爷过目。”德平站在屏风外,双手高举小册子,递送向前。
屏风后,君慕白侧坐于廓椅上,手中握着本闲书,早上就是这样耗的,桌上的茶都凉透了,也不知到底看进几页。
“放下吧,本王呆会儿再看。”
自从不日前被德平说动,没有把府务交给桑烟后,他快悔死了。
德平等了会儿,看出某人对另一个某人采取的是回避态度,摇了摇头,老姜出马。
“这几日大雪落得凶猛,尤其北苑不当阳,最为阴冷,早些时候负责给静阁送膳食的婢女来告,说是王妃有些咳嗽,许是着了寒气。”
君慕白头不抬,冷冷道:“病了就去请大夫。”
“王爷忘了么,皇族有恙需报进宫里,由太医亲自把脉开方,这……”
“德平。”
“王爷请吩咐。”
“退下吧。”
万尊儿无论长相脾性还是体质都随她将门出身的老娘,两年前腊月入宫失足掉进冰湖都是自己游上来的,下去捞她的小太监反而差点被冻死。
这点程度,君慕白相信她真病了才奇怪。
德平肃着一张老脸,灰色的眼珠穿过屏风盯住他看,许久,叹着气转身离开。
书房恢复安宁,淡香袅袅,再无动静,忽听‘喵呜’一声,甜腻腻的,挠得人心头又痒又舒坦。
白猫儿驾轻就熟的跃上君慕白的腿,成功引起他温柔的瞩目,午睡时间到。
第7章 静思的日子不寂寞()
入夜,北苑静阁。
凌潇潇这几天的心情变化是这样的:起初只有绝对的惊悚,为引发君慕白的脾气而惧怕,后悔,不知所措。
接着是漫长的等待,不知道自己最终的归宿是一丈红还是怀揣休书的弃妇之路。
又在这样的等待中,该吃吃,该喝喝,最后发现王府里风平浪静,好像连时刻关注他们夫妻关系的宰相大哥都因为别的事将她遗忘了。
于是她心大的想,没准君慕白也把她忘记了?
皇亲国戚是很忙碌的,京城贵地应酬多,今天去这家喝酒,明天到那家吃茶,忙着忙着,心烦的事情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
听了她的真实想法,来人笑得倒地不起。
“有这么好笑吗?”凌潇潇蜷在墙角无解。
云王妃静思己过的日子,其实不寂寞。
她头顶的窗户半开,幽暗的夜光从窗的缝隙渗透而入,为她的视线带来些许光亮,细碎的雪沫随着冷风一点点的飘进来,又平添几分意境。
如斯时候,有个人与你相隔一墙,背靠着背说话,委实安逸。
这个人叫做‘阿良’。
性别,男。年龄,不详。身份,不详。模样,没见过。名字一听便知是假的。
他有个相当加分的特点:声音很好听。
阿良在凌潇潇穿越后的第一个月出现,仅以对话的方式与她相处至今。
初次开腔就把她吓得够呛,以为自己遇到了阎王爷派来抓她回去投胎的小鬼,干嚎着将穿越的来龙去脉招得干干净净。
是以,这只小鬼对她知根知底。
不过阿良知道的远不止她的底细。
昨个儿边境的小镇有哪国商队经过,车辆上装了哪些货物,他统统细数得出来。近的,京城哪位大人新纳小妾,模样如何,他能弄到画像给你看。
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凌潇潇从与他天南地北乱侃的过程中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民情,度过了来到祈国之初最艰难的日子。
阿良很幽默,说话的语调总是拖着懒洋洋的尾音,就像晒过太阳的清泉,让人内心平静,甘之如饴。
他的出现为身处异地的凌潇潇带来一丝安慰。
这日照旧。
阿良笑够之后,道:“近来君慕白的应酬确实多,就拿前日来说,上个月刚任职的吏部侍郎邹瓷在府中设宴,他邹家一门人才辈出,城中显贵皆给足脸面,无一缺席,你那两位哥哥也去了,筵席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末了国学府的陈大学士饮多了酒,在邹府正门外吐得一塌糊涂,当时邹瓷都绿了,哈哈!隔日圣上听闻都忍不住大笑。”
光听他随便一说,酒宴上宾客尽欢的场面已浮现眼前。
想起君慕白对自己的态度,凌潇潇撇嘴道:“我想得没错啊,大家都各忙各的,除了你,谁记得我?”
“哦,我忘了说,那夜君慕白的脸色不大好,尤其看到邹瓷与妻妾们相处和睦融洽时,连宰相大人都不敢与他搭话了,想来应是触景伤情,毕竟自家府上境况窘迫,这个年……对于云王来说,大抵不好过。”
第8章 好朋友,讲义气()
阿良的意思是说:看来云王殿下是记得你的。
有理有据,她无法反驳,只好默了。
阿良继续道:“你期望君慕白忙得晕头转向,想不起你,就不会找你算账了。不过,换做以前的万尊儿,从不担心这些。”
凌潇潇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逃避的姿态,声音有些失落,“说了八万次,我不是……”
阿良语色柔软,“肉身易主,你便不再是从前的你,只能说你是另一个万尊儿。”
“你在开导我吗?”
“不是你说人要学着向前看么?”
“可是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做真正的自己,你能不能迁就一下我?”
“不能。”他拒绝,“我只想同万尊儿说话,你若不是,我便走了。”
这人真奇怪!
难得失落一回的凌潇潇心烦意乱,朝着窗外连翻几个白眼。
她没有野心,从小到大只期望过简单的生活,做为一个普通的路人,勾搭一个和自己一样普通的男人,插科打诨、相依相伴了此一生。
这样就很好。
遇上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能活着固然不错,但至少要记住自己真正的名字。
阿良有他的执着。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他起身拍着衣裳上沾染的灰尘,淡道:“如此,我会记得你是凌潇潇,这是我最后一次来。”
“别别别!”凌潇潇急得站起,探手去推窗子,孰料阿良动作快一步,‘砰’的从将只有一道缝隙的窗关得严严实实。
没人陪的可怜鬼唯有退让。
“既然你想自欺欺人,我成全你还不行么?”
“这是你说的。”阿良满意的笑了,重新坐回原位。
凌潇潇摸着小心肝不满,“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