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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与他同床共枕几十载的枕边人,她的所作所为,他一早洞察。
端木珮蓉闻言色变,畏惧的垂下脑袋,不敢再多言了。
君赫连收回与她告诫的眼色,继续对云烬道:“你身负重任,将来要继承女王的衣钵治理漠狄,成为与朕平起平坐的高原王,只是一时情急,你就不顾后果?”
云烬被他点醒,“祈皇训诫得是,小王、小王知错了。”
君赫连沉沉的笑了,音色里多讽刺,“你乃未来高原王,你有错,自有女王和国师对你训诫,还轮不到朕来插手多管闲事。”
他要做的,不过是管治他能够管治的人。
事态发展至此,究其缘由,全因一个万尊儿!
君赫连缓缓起身,移步来到高阶之前,汇聚了复杂之色的目光全然笼罩在那一人身上。
“时才你那番话确实动听,可惜你如今的悔改还不足以弥补曾经的错失,不足以让你兄长之外的人原谅你,你毫发安危竟能牵动漠狄王子为你奋不顾身,朕,实在低估了你。”
第98章 死也拉你做垫背!()
君赫连话中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散发出压迫感十足的杀意。
如若只是单纯的欺君,抑或者因为从前的刁蛮任性制造无数不痛不痒的祸端,都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偏生,她身为皇家儿媳,让未来的高原王动了心!
有关于此的传言君赫连不是没有听过,只念及万家,顾及儿子,才不闻不问,佯作不知。
今日亲眼所见,他不能再坐视不理!
万尊儿在瞬间为自己的余生设想了三种可能性:1、贬为庶民,赶出京城。2、独守皇陵,孤灯为伴。3、遁入空门,法号吃素……
活着比死还难过,哪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一缕从现代穿越来的魂,不管如何装傻卖蠢糊涂度日委曲求全,终究逃不过被头顶的皇帝掌控生死。
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迎合,去改变,去接受。
太依赖君慕白是她沦为箭靶的第一失误,云烬被皇后利用是她百密一疏。
但,她不甘心!
以为这样就完了,就能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境了?
端木珮蓉那是什么不要脸的表情?
洋洋得意的示威?嘲讽她不该和她对着干?
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光凭我一人之力,并不能够左右所有的事情,假如皇上要将错则全都归咎与我,我不服!”蓦地站了起来,万尊儿昂起头颅高声。
所有人对她的反映都猝不及防!
“小妹!你疯了,还不跪下!”万司瑜惊恐大喝!
公然冒犯天威,不想活了?!
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不再像先前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他们争辩几句就轻判轻罚,了结此事。
关系到皇族声誉,关系到与漠狄的国邦之谊,还有一个对她心心念念的云烬横在这里,甚至,万司瑜都已经画了底线,只要保住小妹的性命就心满意足。
在这么紧迫的时刻,她竟敢!
“天家威严在上,哪儿轮得到你服与不服,云王妃,还请谨言慎行!”柳元鹤的话听是对她呵斥,实则,无不为她将心悬到了嗓子眼。
“皇上,不如……”
君赫连抬手制止,冷峻道:“让她说完!”
万尊儿何尝不知这殿中哪些人真正为自己担心?
今朝若任由皇后占尽上风,她委屈一时,没准会拖累一世,再无翻身的余地!
“皇上容禀,臣媳不服!”她深深的呼吸,水色潋滟的眸直锁住置身龙驾身旁的端木珮蓉,“臣媳对云王殿下的感情苍天可鉴,日月可证,臣媳自幼第一眼见到云王殿下,心中再装不下第二人!世人要骂臣媳跋扈不善,任性刁蛮,臣媳都认!纵是臣媳从前千万般不好,若要诋毁臣媳对云王殿下的感情,臣媳不服!人言可畏,分明有人一直在背后煽风点火,夸大其词,今日云烬殿下会突然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若皇上轻信,岂不是中了他人之奸计,受他人之利用?臣媳为皇上不服!!”
空寂的大殿里声声回荡着她的壮语豪言,音落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帝王威严的可怖压迫感。
君赫连坐在龙椅上,面色沉如死水,良久,问她,“朕倒是想知道,如何才能叫你服?”
第99章 和离,你可愿意?()
“很简单。”
万尊儿鄙夷的看着因为自己不留余地的话,而神色显露出慌张的女人。
“从前的臣媳恶行累累,加上假报有孕,欺君罔上理应受罚,但,请皇上务必将一直在臣媳身后造谣中伤,诋毁臣媳、折损万家、辱没云王殿下名声之人——严惩!”
“荒唐!”端木珮蓉方寸大乱,“照你所言,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无心之失,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了?”
“臣媳并无此意,不过传言凶猛,难道皇后娘娘不想将始作俑者绳之以法,绝以后患么?”
还是说你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
端木珮蓉得她一记挑衅的眼神,胸口猛窒!
年初宫宴时她就察觉万尊儿不对劲,不但性情收敛了许多,瞧着和气谦让,实则机灵到了极点!
这绝非是有了身孕就会有的改变。
已经不能再用以前那一套对付她了。
想罢,端木珮蓉平缓了语气,故作镇定:“你话中几次三番加以暗示,不就是想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万尊儿巧然一笑,轻松道:“您乃六宫之首,母仪天下,无论言行还是举止皆为后宫典范,许是臣媳言辞有误,臣媳口中所指的是那些无耻之辈,岂会与您有干系?”
“是么?”端木珮蓉言语玩味,凤目里阴谋流转,“也许是本宫真正误解了你,不过,多得你请求皇上彻查传言,让本宫忽然想起近来城中亦有言论针对本宫,正好,既然要查,就都查个水落石出,还本宫一个清白吧。”
她刻意提起最近城中对她不利的风言风语,背后捣鬼的人,不正是万家?
“皇后娘娘指的是送云王殿下六名侍妾的事?”万尊儿前一刻还扬笑的脸容倏的沉下,冷道:“可是臣媳觉得许多传言并未说错。”
“你说什么?!”
“且不说我欺骗众人谎称有孕,天下间哪个女子喜欢别人给自己的夫君送侍妾?”
莫非皇后你喜欢?只能赞您一句好气魄了。
可是对不起,我万尊儿没那么大方!
“我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有别的女人来与我抢,那也是我的夫君他朝移情,我本事不够留不住他,他身为堂堂皇子,尊贵无匹的云王殿下,想要怎样的女人,理当由他自己来挑选!”
身为皇后,管好后宫就够了,手伸得这样长,本就是别有用心!
“若皇后娘娘问心无愧,何以受不住传言,将那六名女子召回?既然您对自己的所为都无法确定,对于您的‘好心’,就此谢过!”
说罢,万尊儿低首含胸,从从容容的对她行了一礼。
“反了反了……”端木珮蓉连退数步,接受无能的瞠大双眼,最后竟看向君赫连寻求共鸣,“皇上!她——”
“朕看着,也听着。”君赫连毫无回应她的兴致,只问万尊儿,“你想说的可都说完了?”
万尊儿思绪了下,慎重的轻点头颅。
君赫连的语色里只有来自帝王绝对的威严,“朕欣赏你如今的胆识,你说的话,对的,朕赞同,错的,朕不予置评。朕可以遂你心愿,彻查流言出处,惩办散布之人。但你必须与朕的儿子和离,你可愿意?”
第100章 和亲公主()
和离?!!!
万尊儿还没反映过来,君赫连再道:“与白儿和离之后,朕将封你为端和公主,远嫁碧沙海船王之子,为祈国与碧沙海永结友邦之谊。”
圣言一出,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和离是不久前万尊儿搬出来为难君赫连的小伎俩,没想到就在片刻间,让他真的动此念头,更还要她——远嫁和亲!
所有人都陷入不解,难道这会儿皇上不怕背负不孝骂名,不怕自己的旨意与先皇相左?
然而,君赫连再无多余说话。
他是一国之君,他做任何的决定,不需要向他们解释清楚。
万尊儿僵硬的站着,脑颅犹如被撞击的古钟,嗡鸣不止,和离就算了,还要远嫁到碧沙海去……从此和君慕白再无关系。
她无言沉默,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殿内鸦雀,人心暗涌,都算计开了。
假如万尊儿真的和君慕白和离,牵动的将是朝中大局!
表面上看,二人和离之后,君慕白和万家的关系也断了,可在这之前,皇上已答应彻查流言一事,严惩造谣之人,这必定会对皇后一党造成重创!
之后,不表示君慕白不可以继续和万家联手,况且,还有一个被萧艳倾抚养长大的人让端木珮蓉十分之在意!
——十皇子君飞澜,手握兵马大权,被称为祈国最会打仗的人!
就算将君慕白完全排除在储君之选,他与君飞澜自小一起长大,情同至亲兄弟,捧谁做皇帝不是一样?
而万尊儿另嫁碧沙海船王之子,此举不但能利落斩除和云烬的瓜葛,碧沙海的势力不容小觑,她将来做了船王王后,照样便宜了她!
短暂死寂过后,端木珮蓉第一个站出来,激动道:“皇上,云王与万尊儿的婚配乃先帝钦赐,还请三思!”
柳元鹤也道:“皇上,和亲一事关乎重大,容后再议不迟。”
“皇上……”萧艳倾被震撼得眼泪不停,近乎无语轮次,“尊丫头一心爱着白儿,让他们和离,还要让她远嫁和亲,那是要她的命啊!”
在她心里,情情爱爱大过天,比什么都重要!
云烬反倒不急了,竟与君赫连说起条件来,“祈皇让尊儿远嫁碧沙海,不如把她许给小王,小王保证善待她,与祈国永结友邦情谊。”
“这番狂话还是等云烬殿下做了高原王再来说罢!”万司瑜顾不上思量,疾言对他斥道:“今日一事乃我祈国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殿下说话!”
若他不出现,也不会生出后来这些事端。
君慕白这个人难以琢磨,但君王气魄和谋略是有的!
即便万家女做他的王妃,万司瑜都不得不对其时时留心,生怕出了纰漏,若小妹真的与他和离,将来……将来他要争皇位,还需要万家的帮衬么?
自古功高盖主,万司瑜真的很不确定!
君赫连极少动真格,闹到这般地步,必须给底下的人一点教训。
于是,他只重复的问那一人,“你可愿意?”
万尊儿闻言惊动,愕然抬首,满眼都是无措。
“父皇!儿臣不愿意,求父皇收回成命!”
第101章 帝王心思()
自殿外响起的声音有些许不真实,可同时,又是那么的清晰明朗,毫不迟疑。
不容你觉得它不真实。
君慕白在众目复杂的目光下行入殿中。
他步履轻缓从容,眉目间一派风流尔雅,处变不惊;他身着素色的华服,宛若漂浮在天空中的云朵,洁而无瑕,柔软包容。
他的到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万尊儿无疑属于前者。
坦白说,从踏进泰安殿开始,她的心情就像是搭上了一趟不会停下来的云霄飞车,沿着惊心动魄的轨道,重复循环心脏收缩窒息的过程。
就在她即将耗尽力气时,君慕白这个明显与她的想象中画风不同的男人,用着他一贯翩翩俊美的姿态,踏风而来,将她救于水火。
只要他来了,万事皆不是事。
松口气之余,才发现对他是有依赖感的。
君慕白直径走到万尊儿的身前,将她完全挡在自己的身后。
“儿臣给父皇请安,见过母后,母妃。”他单膝跪地,举止语态无不沉稳。
请安间隙,他将捧在手中的一雕工精致的木盒打开,置于里面的一对碧玉连环杯霎时呈现于人前,“本想明日与母妃贺寿时再将这对玉杯送上,以表儿臣心意,不过既然儿臣已经带着它入宫,便提早将它送上,接下来……”
稍停,难得在云王的俊庞上出现尴尬之色,他话中有话,“怕是儿臣要让父皇不快了。”
不愉快的后果,那就是不能出席明日皇贵妃的寿宴。
也是了,今日,眼前,如此艰难的局面还没过去,提明日作甚?
君赫连有众多子女,每一个的性情都不同,单对君慕白最是捉摸不透。
他的第九子,并不随萧艳倾心思简单纯邪,从一开始就无情的打消了君赫连对这个孩子唯一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