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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有看过少夫人的照片。”头顶上传来肖炎的解释声。
听着肖炎的解释,顾悠然才从怔愣中回神,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因为这一声妈咪,她忘了悲伤,忘了痛苦,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责任,甚至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忘了一切一切,仿佛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只有她和这个孩子,不用担心下一刻将要分离,不用心痛下一刻将要阴阳两隔,不用顾忌所有的所有,就只有她和这个孩子,此刻她就只是一个母亲,一个深深思念孩子的母亲。
顾悠然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小人儿紧紧地抱进怀里,当那瘦小的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她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是柔。软的。
第876章 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吧()
仿佛这一刻拥有了全世界,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已经不存在似的。
顾悠然瞬间破涕为笑,“宝宝。”
她低低地呼唤一声,眼泪也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或许是她抱得太紧,怀里的小人挣扎了两下,顾悠然才意识到什么,缓缓地将他放开,只是一双握在胳膊上的手,却始终不舍得放下,就这么蹲在那里,看着面前那一张与麟儿一抹一样的脸,泪眼里带着笑容。
“妈咪不哭。”萌萌的大眼里像是含了星辰,无辜地轻眨着,一双柔。软的小手伸向顾悠然的眼角,轻轻地抹着她的眼泪。
顾悠然被他软萌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泪,抓住他的小手握在手中。
小手那样的柔软,那样的温暖。
“妈咪不哭,妈咪不哭,妈咪看到麒儿高兴还开不及,怎么会哭呢?”
顾悠然吸了吸鼻子,再次将小人儿拥进怀里,“记住,你叫宫麒,你是妈咪的宝贝,是妈咪永远的宫麒,永远的。”
无论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顾悠然在心中默默地补充着。
宫麒并不知道顾悠然在说些什么,他举起小手,萌萌地道,
“妈咪,球。”
顾悠然这才看一眼宫麒小手里拖着小球,这是她在婴儿用品店精挑细选的。
她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连忙抹了眼泪,转身将那些东西捡起,拿在手中,然后走回宫麒的身边。
“麒儿,这是妈咪买给你的,你看,这个喜不喜欢……”
顾悠然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在宫麒的面前,面上挂着激动的笑意,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摆在他的面前。
宫麒始终睁着萌萌的大眼,盯着面前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顾悠然的心情。
顾悠然见宫麒始终淡定地看着,连忙又说道,“麒儿挑一个,妈咪陪麒儿玩好吗?”
话落,顾悠然便等不及拿起一个红色的小皮球道,“麒儿,妈咪陪你玩球好吗?”
宫麒依然没有回应,顾悠然连忙将东西放下,将手中的小球,轻轻地抛向一边的草丛,小球落地,在地上滚落。
顾悠然道,“麒儿,妈咪陪你去追小球球。”
闻言,宫麒的脚步才欢乐地迈了出去,顾悠然看着他摇摇晃晃追上去的身影,眉宇间深深地拧起一个弧度,也跟了上去。
肖炎站在不远处看着此时的情景,眉毛不由得深深蹙了起来。
如果有第二个办法,他也不忍心这样做。
这一年来的相处,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是,为了少爷,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狠下心。
“对不起,少夫人……”
肖炎深深叹出一口气,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吧。
一个下午的时间,顾悠然与宫麒在草坪上玩闹嘻嘻着,时间过得异常的快,转眼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顾悠然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离别的滋味悄悄地爬上了心头。
她就要和孩子分开了,就要和孩子永远的分开了,她知道这一面之后,今生她与这个孩子的缘分已尽,
第877章 染红了整个世界()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为这个孩子做任何的事,甚至没有好好地陪他吃一顿饭,这些遗憾就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成为永久的遗憾。
顾悠然看着这一切,悲伤的情绪在心头索绕,即便是如此,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在继续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宫麒玩的很开心,终于在顾悠然的怀里睡了去。
也许是天生的母子感觉,宫麒对顾悠然有着充分的信任,他睡得很沉。
顾悠然抱在手中,望着保姆渐渐地走向自己,她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抱着宫麒就此逃离的冲动,这是一个母亲本能的保护欲。
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她不能这样做,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她在心里早已经决定好。
顾悠然看着怀里熟睡着的天真无邪的一张脸,有些不舍地将宫麒交到保姆手中。
当双手腾空的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般的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保姆的身影渐渐走出视线。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下一刀,痛得整个人都是空洞的。
她站在那里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冷意袭来,浑身忍不住打起冷颤,冷的就如同跌进了冰窟。
“少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肖炎有些不忍心地道。
顾悠然却有些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她朝着肖炎无力地挥了挥手,有些浑浑噩噩地朝着门口走去。
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行走着,脚步踉跄,有好几次甚至就要睡到,肖炎站在那里,看着这样的顾悠然,一颗心沉了又沉。
顾悠然走出庄园,没有理会门口听着的汽车,而是一个人有些呆滞地走在马路上。
华灯初上,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影子,寒风中,顾悠然衣衫单薄地走在大雪纷飞的马路上,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冷意似的,就这样走着,盲目地走着。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的睫毛上,她的肩膀上,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脚下陷入深深的雪地里,无法动弹,她才有些茫然地停了下来。
眨动着被雪花覆盖的眼睛,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下雪了吗?”顾悠然抬起头,看向天空飞落的雪花,任雪花飘落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股刺骨的凉意。
原来,真的是下雪了,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带着许多人美好期望的初雪。
可是,却在她的心中凝成了寒冰。
那片雪白的世界,在她的眼中,却像是电影特效一样,一滴滴鲜血从天而降,直到一片血色蔓延开来,染红了整个世界。
染红了她的双眼,模糊了整个世界。
……
一场大雪下了一整夜,隔天,顾悠然终于在烧了一整夜后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有些混沌的双眼,视线里是欧若拉焦急的一张脸。
“然然,你终于醒了?”欧若拉有些激动的声音伴随着她擦眼泪的动作,在顾悠然的眼角渐渐展开。
第878章 她冲动吗?()
顾悠然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迷茫,原来已经回来了。
“别动。”欧若拉见她要起身,阻止道,“你的烧才刚退,先躺着。”
顾悠然皱了皱眉,看向一室的明亮,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黎墨轩来过没有。”
闻言,欧若拉叹了口气道,“一早就来了,我让他等在客厅。”
原来已经来了,顾悠然什么也没有说,不顾欧若拉的反对强撑着身子坐起身。
“妈,我今天有事必须要出去。”
话落,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欧若拉没有再阻止,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在衣柜里挑衣服,有些欲言又止。
顾悠然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对上欧若拉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妈,您这是怎么了。”
欧若拉听着顾悠然的询问,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然然,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发烧说了什么胡话?”
闻言,顾悠然拿衣服的手顿住了,随即才看向欧若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道,“不记得了,不过您也说那是胡话,何必当真。”
她面上淡定自若的表情,欧若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
“然然,妈妈虽然不知道你和寒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墨轩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妈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以后令自己后悔的事。”
欧若拉苦口婆心地道。
顾悠然却毫无触动,“妈妈,我已经做了决定,请您尊重我的决定。”
话落,她便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欧若拉看着她的身影走进浴室,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顾悠然将浴室的门关上,有些疲惫地抵在门后面。
她冲动吗?
算是吧!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冲动的事,离开宫寒爵,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他,只要他能好好的。
想来,不算冲动吧。
顾悠然站在那里,看一眼手上的衣服,淡淡地一笑,只是那笑容永远都遮不住眼底的失落。
黎墨轩等在客厅里,听到房门打开,才缓缓地回过头来,见到顾悠然的那一刻,他的唇微微地扬了起来,迎上去,
“然然,听伯母说你病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顾悠然淡漠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顾悠然没有多说一句就朝着门口走去。
“然然。”
欧若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闻声,顾悠然停下脚步,缓缓地回头看向欧若拉。
欧若拉走上前,疏离的视线扫了一眼黎墨轩。
黎墨轩领会到她的意思,看一眼顾悠然,“我去车里等你。”
话落,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去。
等黎墨轩离开,欧若拉才道,“然然,妈妈不管你有任何的理由,都要提醒你一句,嫁人不是儿戏,你可要考虑清楚,一定不能冲动,黎墨轩是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千万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
顾悠然听着母亲的一番话,眸子渐渐垂下,这些道理她又何尝不懂,但是,她别无选择。
“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放心吧。”
第879章 此生的遗憾()
“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放心吧。”
顾悠然顿了顿道,解释的话她不想说出,但是也不想让母亲伤心。
欧若拉看的出来顾悠然实在安慰自己,但是,作为母亲,她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并不能强迫她什么。
“不管怎样,我和麟儿都会在家里等你。”
欧若拉最后说道。
这一句,顾悠然的鼻子有些酸涩,伸手拥抱住欧若拉,这一刻,母亲的怀抱是她在这寒风中唯一感到一丝温暖的地方。
顾悠然没在说什么,转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妈妈,请不要担心!
我不会伤害到自己,我只剩下你们了。
眼里有酸涩的泪水从眼角留下,从这一刻起,她只是顾悠然,只是一个女儿的身份,只是一个母亲的身份。
酒店门外,靠在车旁的黎墨轩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见到她走出来,他转身亲手为她打开了车门。
顾悠然却站在门口,脚步顿了一下,望着那辆豪华敞开着的车门,这是一条离开宫寒爵的路,一旦踏上,她就不能回头,即便前面的路途充满荆棘,她也不能回头。
顾悠然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坐进车里,顾悠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望着路上因为积雪而泥泞了的道路,看了一眼时间,正是上去的九点一刻。
她记得昨天好像听宫雪提起过,宫寒爵的手术就是在今天。
只是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顾悠然想着,心中一阵揪痛,就算她知道又能怎样。
她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心大,能够亲眼见证如此残忍的事情发生。
……
医院的病房里,宫寒爵躺在病床上,一个小时后的手术,他的四肢已经被解开,为的就是手术前的准备。
而此时唐德不再,病房里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正观测着仪器上数字。
宫寒爵躺在那里,默默地等着时机的来临。
上一次换心手术是在什么时候呢?
宫寒爵仔细地想着,似乎是在三年前,那是一场历经生死的考验。
那时的宫寒爵不怕死,甚至在手术前已经做好了会死亡的准备。
可是,如今的他却怕,他怕一旦手术失败便再也见不到顾悠然。
那将是他此生的遗憾,宫寒爵躺在床上,眼前的天花板上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