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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葡听着映寒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敢反驳——眼前这两个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一个不小心,太子或是严公子朝她发难,整个芙蓉汇都会遭殃。
她小心赔着笑:“映寒姑娘说的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看那些公子哥儿天天过来找人,前几日不在还好,现在回来了还不见人的话,他们还不得把我的芙蓉汇拆了?我一个小生意人,哪里拦得住他们啊?”
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映寒的语气也变得犹豫起来:“那你也不能这样啊。画萤现在还需要休息。”
见映寒已经松口,青葡转头开始对着画萤卖可怜:“你想啊,映寒被严公子包下,媚蝶现在又不知所踪,白芍倒是还好,但始终局面不如当初啊,现在就连一些歌舞坊都敢和我们抢生意了。你们这批人进来不过几个月,现在能顶得起芙蓉汇招牌的人,也只剩你了。”
一番话说得是委委屈屈,倒也是有些道理。画萤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几番动作,保下了映寒又让媚蝶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芙蓉汇是决计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罢了罢了,终究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而起,就送个顺水人情给她也未尝不可。
“我答应你,不过每天我只见五个人,而且我不是什么人都见,你要提前一天把名单交到我手上,由我自己来筛选见哪些人。”
见画萤松口本来变得兴奋的青葡,此刻除了惊讶没有别的表情:这个画萤,总是在她得意的时候泼她凉水。
“这怎么可能?做我们这行的,从来只有客人挑我们的,哪里会让我们挑客人?”青葡都快要急死了,这种要求,怎么办得到?
“青葡姐听我一句话,你需要的不只是赚钱,更需要挽回芙蓉汇以前的风光,而要做到这点,最重要的,就是——”画萤顿了一顿,“做到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怎么与众不同?”
“所谓与众不同,就是和大家都不一样。正如你刚才所说,都是客人来挑我们,那这时有人跳出来违反了规则,有我们来挑选客人,大家会有什么反应?惊讶?不高兴?不买账?都不是,更多的,会是好奇。客人们会好奇我们有什么样的资本敢对他们提要求,好奇他们会得到怎样的答案,所以,他们一定会来。”
青葡僵硬的脸色在听完画萤的话之后终于缓和了下来,细细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反正现在芙蓉汇的情况也不好,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不如,就试一试?
“那,你挑选客人的依据是什么?”这可是这个计划里面最重要的一环,标准不确定的话,整个计划都难以实施,很容易被人诟病。
“青葡姐且放出消息,说画萤喜欢以文会友,让想要登门拜访的人都交上一篇自己写的文章或是诗词,落下署名,画萤看后自会挑选出合适的人选次日当面会谈。”
“你可以吗?”青葡很是怀疑,虽然画萤已经在赏菊会上一诗成名,但是一个青楼女子,能有多少才学?
似乎知道青葡心里在想什么,画萤也毫不在意自己的实力被怀疑:“其他人当然也会如青葡姐一样怀疑,所以,他们会更期待和我见面。而至于我,青葡姐完全不用担心,我既然提出来,就必然能办得到。”
第28章 筛选,要宁缺毋滥()
见画萤如此肯定的样子,青葡悬起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但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但是外面也会有很多人等着看芙蓉汇的笑话,如果你的计划一时不能得到效果,那些人又借此抹黑芙蓉汇,怎么办?”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但是画萤却不担心:“青葡姐放心,我自有安排。”
消息一散布出去,就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声音。
有人说,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还敢摆这么大的架子,简直是闻所未闻;也有人说,画萤此举不过是哗众取宠,为了给芙蓉汇岌岌可危的地位找回一点机会;还有人说,画萤这样只是想借着风头尽快在京中闯出一番天地,以求找到好的依傍。
但不论什么说法,都动摇不了那些文人墨客想见画萤一面的决心,到底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女,还是只是浑水摸鱼的小人,自己亲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次日,负责收集文章的冬莲手上已经拿到了数十篇作品,尽数交到画萤手里等她过目。
“这才第一天,就已经收到这么多了,那以后岂不是会更多?”青葡惊喜地说道,虽然她答应画萤试一试,但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画萤刚喝完药,擦干净嘴再含了一个蜜饯,伸手翻了翻那一叠纸,含糊道:“大部分的质量都不行,真正有才学的人还是看不起我这样的风尘中人,来的基本都是读过点书的富家公子,写出来的文章大概也只是随便写出来的。”
“画萤啊,芙蓉汇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要不你要求别那么高,这些人没什么才学,但是他们有钱啊,只要他们高兴了——”青葡着急的不行,照她这样的要求,什么时候这个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要求绝对不能低,一旦要求降低,这些人一开始会有兴趣,但过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再来。到那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画萤拒绝得很是坚决,完全不留一点余地,而且给出的理由也让青葡无法反驳。
“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散出消息说明天你就会开始见客,找不到符合标准的人怎么办?”
剩下的时间应该是不够那些人重写一篇文章,画萤叹口气将那叠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知道翻到其中一张,画萤将它拿了出来——上面是一首简短诗:知音者诚希,念子不能别。行行天未晓,携酒踏明月。
认认真真读了几遍,画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再一看署名——李元。
李元?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是赏菊会上那首《黄花》的作者,文采倒是不错,能去严府赏菊会的人,身份地位应该也不低,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只是,他这首诗,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和知己的惺惺相惜之意,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大可不必用这首诗,这样说来,这个李元,竟是将她当作知己了吗?
画萤有些意外,他们不过是互相听过对方写的诗,画萤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算不上一面之缘,这人就视她为知己,真是有趣。
“就他了吧。”指着李元的诗作,画萤愉快的开口道。
“就一个人?”青葡惊讶地张开嘴,一位自己听错了。
“就他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达不到标准,”画萤解释道,“青葡姐可听说过,宁缺毋滥。达不到质量不要也罢,我自己的标准绝对不会降低。”
“可是你不是说了,每天五个人?”这要怎么出去解释啊?
“我说的五个人,是指全都达到要求的情况,我选五个人出来。这样的情况,我怎么选的出来?”画萤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公布。”青葡摇着水蛇腰走了出去。
雪柳在一旁担心问道:“姐姐不怕外面的人说你恃才傲物吗?”
“恃才傲物?那也得他们见过我之后才敢说这个词。再说了,外面的流言蜚语这几天还少吗?我才不怕这些。他们愿意说就说去吧,权当给我做宣传。”唔,蜜饯真好吃,再来一颗。
果不其然,青葡公布了名字之后引起来轩然大波,不少富家公子吵着闹着说不公平,要见画萤当面谈。这些人青葡自然是直接拦下,再次申明画萤的选人标准之后就将这些人送了出去。
而更多的,是那些文人听到消息之后的惊讶:他们这次没有去交作品,就是因为太多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在里面滥竽充数,文人的傲骨让他们不愿与这些人为伍。而且,他们也确实想看看,这个所谓的一诗成名的才女,到底能不能分辨出真正的文人。
而现在,画萤的做法明显让他们觉得震惊,她不止找出了唯一的真正有才的李元,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就直接打回了其他人的作品。
“宁缺毋滥,好一个宁缺毋滥!我果然没看错人!”李元听到画萤说的话时,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就是止不住的激动:很少有人懂他们读书人的气节,而这个女子,却是完全懂得并且欣然接受。
次日,画萤早早起床洗漱好,用完早膳正在喝药时,外面就由小厮通报说李元来了。
为了方便她和客人的见面,青葡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地上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泡着一壶桂花茶,房间中间被纱帘隔成两半,两边各放着一张毛毡垫子,让人可以席地而坐,墙上挂着些画萤自己画的画和前几天从集市上淘来的书法,房中熏着淡淡的熏香,很是惬意。
画萤亲自安排布置了这间屋子,又亲手题了字挂在门口——弄晴阁。
画萤喝完药来到弄晴阁时,李元正站在一幅丹青前认真观赏,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姑娘早。”
画萤坐下给自己和他倒了杯茶,等到李元落座之后递了过去:“公子久等了。”
“是我来的太早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李元是有些兴奋的,那日匆匆一眼,他已经被吸引,后来又听到她作的诗,更是欣赏不已,好不容易有机会再见一面,他昨晚一直没睡好,早早就过来等候。
第29章 恩情,李元帮宣传()
“墙上那幅菊花的丹青,是姑娘画的吗?”李元接过茶杯,问道。
“正是,不过,这里这么多字画,公子怎么确定那幅就是我画的呢?”画萤来了兴趣。
“猜的,那日赏菊会,姑娘那首诗写的绝妙,我看姑娘也是喜爱菊花之人,就顺着猜想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姑娘画的,姑娘深藏不露,李某佩服。”李元确实没说假话,画萤作为第一才女,确实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是碍于身份她不能表现的太多。
“李公子说笑了,画萤这点微末伎俩能入得李公子的眼,已是荣幸了。”在读书人面前,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
“那日姑娘的诗作已经让李某惊艳,今日一见才知姑娘丹青了得,姑娘这般雅致之人,实在是不该屈居于这烟花之地。”李元为画萤感到可惜。
“各人有命,画萤已是安于天命,公子又何必为我抱不平。昨日我看公子写的诗,将画萤视为知己,画萤很是感动,若不是公子相信于我,投来诗作,那些外面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此刻怕是已在幸灾乐祸,这份恩情,画萤不甚感激。”画萤语气诚恳,说着就低头行礼。
“姑娘此言差矣,能结识姑娘是李某的福气,何来恩情之说?只是,姑娘此举过于冒险了些,不少读书人都自视清高,哪里会来这烟花之地与一女子谈天论地?”虽然当朝民风开放,但是读书人骨子里的迂腐却是一点没变。
“公子说到这里,画萤正好要拜托公子一事。还请公子帮忙。”
“姑娘请直说,能帮的,在下一定尽力。”这个女子,才学出众,他是打从心眼里欣赏她。
“以公子的才学和名望,回去后定然会有许多对画萤心存怀疑的人会来向公子打听,那时还要麻烦公子。”话不说完,是因为画萤觉得难以启齿,怎么说李元也是读书人,要他帮着自己做这种事,也算是强人所难了。
“说什么帮不帮忙,姑娘真是见怪,我回去据实一说,以姑娘的才学,等着登门拜访的人必定是络绎不绝,只怕到时候李某想见姑娘一面都成问题。”
“那画萤就承公子吉言了。日后公子若是想见画萤,虽说形式不能免规矩不能破,但只要公子递进来文章,画萤一定会亲自接待。”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帮忙,画萤心里很是感激。
“姑娘伤势怕是还没痊愈,李某打扰多时,就先行告退,姑娘好自珍重。”画萤点点头,李元便抱拳离开了。
画萤揉揉太阳穴,刚刚喝药喝的急了,又费着心思说了这么久的话,着实头疼的很,但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她能快速在京中不靠他人站稳脚跟的唯一办法。
确实如画萤所料,李元出去后不少人都上前打听。听到李元对画萤赞不绝口,却几乎没有人怀疑,大家都是读书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傲气,若不是真心欣赏,自然不会在外面做表面功夫,何况李元本就咋京中小有才名,他这一赞叹,引得更多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见画萤一面。
下午,冬莲就受到了厚厚一叠的文章,足足有昨日的三倍多,可见,这些人是有多么的急切。
画萤随手翻了翻,确实也比昨天的质量好太多,但是她却并没有感到多高兴,这一次,是因为李元才能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