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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沫把骨灰一点一点的倒向海里,海风吹来,仿佛她爸爸随风而逝去。
最后骨灰盒空掉,好像什么都空了一样,最爱她们的父亲走了,永远都看不到了。
乔薇无泪可流,跪在海边嗓子嘶哑,眼睛发红。
一直过了很久,乔薇才抹抹眼泪,她回头去看乔沫,乔沫一直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乔薇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姐?”
乔沫没有动。
乔薇伸手推了推她:“姐姐!”
“薇薇,你带孩子们先回去。”乔沫开口,声音哑黯的不成样子,“我还想在这里陪一陪爸爸。”
乔薇嘴唇蠕动:“我……”
“我没事的,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就回去。”乔沫动了动身体,看她,“乔慕和容言就拜托你了,他们两个一大早都没有吃东西,一直到现在,我怕他们身体吃不消,所以你带他们回去,让他们吃点东西,给他们洗个澡,让他们睡一觉……”
昨天一整晚,两个孩子都跟着她们,他们只睡了短短的三四个小时,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两个孩子。
乔薇思量再三,点头:“那我先带他们回去。”
“嗯。”
霍泽闻言立刻接话:“我先送你们回去。”
乔薇看了他一眼:“谢谢。”
“客气什么,一家人。”
他们回到车边,容承慎站在那里,霍泽把情况说了一遍,容承慎应了一声:“你们回去,我留在这里。”
乔薇咬唇看着容承慎,她想忍住的,可实在没有忍住,她大声质问容承慎:“我爸爸含恨而终,临死之前只想见你一面,为什么你没有出现?容承慎,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出现?”
容承慎无话可说,哑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爸爸他死了!”
两只手紧握成拳,容承慎脸色惨白。
霍泽看不下去了,他拉着乔薇:“走吧,我哥肯定不是故意的,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你不要误会他,他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里!”
乔薇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激荡起来,一想到她父亲临死前的眼神,她就悲愤。
他父亲只想见容承慎一面,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却没有得到实现。
她父亲临死前是不甘心的,是还有心愿没有完成的,她们当子女的,却没有帮着完成。
乔薇都如此悲痛,想想乔沫……容承慎想象不出来,她当时找不到他绝望的心情。
容承慎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恨一个人,是自己。
霍泽带着乔薇他们走了,乔沫站在海边,一动不动,海风吹起她的发,她的衣,她单薄的像一个纸片,仿佛下一秒都会随风而逝。
容承慎站着原地,双眼定在她身上,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天色一分一分黯淡下来。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更神甚至几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里,乔沫还是保持那样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
容承慎渐渐皱眉。
天色暗下来,海水开始涨潮,海水已经蔓延到她的脚边,海风太大,他站立了几个小时,已经浑身冰冷,更别提乔沫。
不行,不能让她在这样下去。
容承慎提步,朝乔沫走了过去。
走近了,看到她惨白惨白的脸,还在那呆滞的眼神,她这样的模样让容承慎心疼不已。
容承慎伸手,出声:“小乔……”
乔沫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却突然眨了一下,有眼泪从她眼底流了出来,表情也渐渐有了神色,她突然朝海面走过去。
“小乔!”
容承慎大惊,伸手拉住她。
乔沫喃喃自语着什么,容承慎凑过去,听到她在说:“爸爸,那是我爸爸……”
她的手指着海面。
容承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开始以为她出现幻觉了,后来看清海面的东西,他浑身一震。
是……乔父的骨灰盒。
乔沫和乔薇一起把骨灰盒用力的扔到了海里,海浪卷走了骨灰盒,现在又将乔父的骨灰盒卷了回来。
她想要去拿回来!
容承慎死死按着她的肩膀:“你站在这里,我去!”
这海水太深太凉,他怕她出事,更本不敢让她下水。
容承慎去把骨灰盒捡了回来,乔沫几乎是用夺的方式将他手里的骨灰盒给抢了回来,她紧紧抱在怀里,抱着失声痛哭出来!
一声一声,哭声撕心裂肺。
容承慎浑身湿冷的看着她,想要去抱一抱她,他一碰她,她就挥开他的手,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容承慎被这样的眼神刺的心里发疼,呼吸困难,仿佛肺部溢进了海水一样,空气全被抽走。
伸出去的手到底还是收了回来。
容承慎就这样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哭,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她哭。
而他,比她更痛苦。
*
一个人的眼泪到底有多少?哭多少才能把眼泪哭远?
乔沫哭到无泪可流,只是决得心脏疼的厉害,眼睛也疼,脑子里更是涨的难受,浑身冰凉到已经麻木。
她抱着骨灰盒站起来,眼前却突然一阵一阵的黑,她咬牙撑了撑,最后脸色一白,眼前一暗,她彻底晕过去。
“乔沫!”
容承慎伸手接住她软下来的身体,紧紧抱着她,抬步就往车的方向走。
把她放进车里,打开暖气,摸着她冰凉凉的脸,容承慎轻声叫道:“小乔……”
乔沫并没有反应,一张脸白透明,睫毛上挂着眼泪,一动不动。
容承慎驱车往医院里走。
……
乔沫犹如跌进一个黑漆漆的万丈深渊一样,那里又空又大,一个人也没有,四面都是黑的,说话还有回音。
乔沫蜷缩着坐在角落里,不愿意动,她觉得一动,洞口就有怪兽会看着她,吃掉掉。
她胆怯的缩在自己的洞里,不敢迈出一步。
耳边却隐隐的听到有人在叫她,一声一声,柔情似蜜,包含心疼。
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她想问问他是谁?
……
还有一更哈~
第213章 :乔沫想起五年前的记忆()
黑暗里,乔沫想张嘴问问那个叫她名字的人是谁?
可是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最后那声音越走越远,之后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在后来,那声音又回来了,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这次听出来了,那道男声这次不是叫的她的名字。
她有些失望。
那男声在叫着:“心儿。”
声音很温柔,乔沫听着很不舒服,她不想听,伸手捂上耳朵,也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后,她以为她会听不到这些让她不舒服的话。
可是却有画面在她眼前铺展开来。
她看到了她自己,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画面中的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年轻而稚嫩。
乔沫想起来了,那是十八岁的自己。
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令她不舒服极了。
“安夫人?”乔沫听到镜子里的自己开口说话了,她在跟那个身后的女人说话,“我可以代孕,嘴巴也牢。你想要孩子,我想要钱,我们利益结合,到时候孩子生下来,谁也不会给谁麻烦。”
乔沫瞪大了眼,这是她自己说过的话?
她不敢相信年纪轻轻的自己,竟然能说的出这样的话。
那位安夫人突然一转身,乔沫看到她的模样,是安心。
安心在跟五年前的自己讲话。
“你到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小小年纪的,很不简单吗?”安心说。
镜子里的自己说:“还不是为钱所逼,如果不是因为我非常的缺钱,我怎么可能会来答应这种要求……”
安心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以后不会又因为钱而找上我?”
“安夫人的资料我一概不清楚,不知道你住哪里,更加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乔沫说,“而且,如果以后我想跟我爱的人结婚生子,这一段‘丑事’我一定会深埋在心里,只会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去提起这样的事。”
安心好奇:“哦,你有喜欢的人了?那还来做代孕,他知道了不会生气?”
“所以我想拜托安夫人也把这件事忘记,因为我不想我的男朋友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忘记,安夫人也要忘记的彻彻底底。”
安心看着她笑起来:“放心,我会忘记的一干二净,不给你添麻烦。”然后她顿了一顿,又说:“明天就是你的排卵期,我会让你去见我的老公。为了安全起见,我会给他吃药,到时候给你打扮的像我一点,他不会认出你来的……”
画面一转,乔沫看到了一张大*上,纠缠的两具身体。
女的是她。
男的看不清样子,乔沫忍不住走近几步,想要更加清楚的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
走近了,她看到了他的模样,是容承慎。
乔沫愣住。
五年前的乔沫生涩而稚嫩,跟了容承慎*,第二天几乎散架,她趁这个男人还没有醒过来,逃一般的出了这个房间。
之后她怀孕,安心大喜,每个月都会定期给家里钱,让她安心养胎。
十月怀胎,乔沫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最后大的像个球,几乎把她娇小的身体压垮。
生产那天她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这才明白她的肚子会比别的孕妇大一倍。
生完孩子,安心只要一个,其中一个她嫌麻烦,不想管那个孩子的生死,到底是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乔沫心有不忍,想要救那个孩子一命。
医院里的*帮助她救了那个孩子一命。
大雪天,她在回去的路上,拦不到车,远远的却有一辆车朝她驶过来,她刚开始还很高兴,以为那车是来好心载她的。
结果那车直直朝她冲过来,速度不减。
乔沫这才知道那车想要了她的命。
她抱着孩子拼命的跑,想着她又没有得罪过别人,怎么会有人在大半夜的想要杀她。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车,她躲在一护栏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那车撞上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住了孩子,在转过身体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车里的人。
是那个安夫人。
她做的可真绝,为了只要一个孩子,不惜连她也要杀死……或许她还怕,以后她是个威胁,索性撞死了她和孩子,没了后患,这样皆大欢喜,一了白了。
她被车撞,被路过的车辆看到,报警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她和孩子被送进医院,大难不死,躲过了死神。
她醒过来后,却忘记了代孕的那一年。
选择性遗忘。
这是医生给的说法,医生说那是她脑子里,下意识的不想记起来的一段记忆,所以在她的身体遭受到创伤之后,她的大脑也会自动摒弃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记忆。
……
***
乔沫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刺鼻的药水味。
她在医院?
身体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血液也不通畅,眼前还是有些发晕。
“嗯……”
她动了动身体,一阵难受,嘤咛声从嘴里溢出来。
动静惊动了旁边的人,容承慎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先是一怔,尔后一喜:“醒了?”
乔沫皱眉:“你是谁?”
容承慎错愕的看着她:“乔沫……”
乔沫扯扯嘴角,“容承慎,你胡子好长,人也好丑,一点也不帅气。”
容承慎的冷汉都被她吓了出来,结果只是她在跟他开玩笑。
他张嘴,声音嘶哑:“嗯,等一下我去把胡子刮了,还是会帅回来的。”
乔沫笑。
容承慎愣愣看着她的笑颜,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她醒过来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又奢望她对他还能跟以前一样。
“我睡了多久了?”
她突然问。
容承慎立刻回答:“三天。”
乔沫瞪大了眼:“三天?我睡了三天?”
“嗯。”
“……”
难怪浑身没劲。
“那……我是怎么了?”
“发烧,高烧。”
乔沫‘哦’了一声,没有问是怎么发烧的,而是看着他,说:“我烧了三天,睡了三天,你也陪了我三天吗?”
容承慎点头。
他不敢走,也不想走,就怕下一秒他走了,她就会醒过来,那么她就看不到他的人了。
乔沫嘟哝:“那你也要刮刮胡子啊,你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