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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谷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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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古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地并肩走进挡在眼前的那堵高大的石墙。

    走入石墙的感觉很奇特,刚开始的时候需要我们用尽全力去前进,然而当我们突破了最初的那道阻力之后,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被高大的石墙吸纳了进来。

    一片空旷的地面突然豁然开朗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和别有洞天宫殿一样,让人既不可思议又惊喜万分。云雾缭绕的雾气氤氲在脚下,在四面八方的角落里弥漫又弥漫。一些细小的植物在云雾的缭绕下若隐若现,一种苍翠欲滴的绿,带着露珠。两条庞大而诡丽的游鱼,在没有水的空旷的云雾里不停地游来游去。碧绿色的鱼鳞,红通通的鳍。鱼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似的鼓突着,看不到眼睛在哪里。

    两棵小树有些突兀地长在空地上,姿势像极了生长在古谷镇的月妖树。不过很可惜,那两棵树不会发光。“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忘忧乡,那两棵树叫忘忧树。我和哥哥从小就在这里一起生活。”阿让的表情突然有些忧伤,好在他很快高兴了起来。阿让比我想象中要健谈的多,也比我想象中要来得脆弱。

    阿让和哥哥阿忍的住处位于半山腰,他们的父皇住在山顶上。这是一座很奇特的山,半山腰和山顶的两片空旷领域独自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山体没有山洞,却有一条直通云天的天梯——也就是我们拾级而上的那条无所依傍的山路。

    阿让和他的哥哥阿忍就住在独孤岛悬浮在半空中的忘忧乡里,更确切地说是住在那两条一天到晚游来游去的鱼嘴里。“看到那两条一直闭着眼睛,来回在云雾中穿梭的游鱼了吗?注意到它们鼓鼓的嘴巴了吗,那是我和哥哥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那条小一点的,看上去很调皮很可爱的是我的,名字叫鱼让……”阿让说话间,那条叫鱼让的游鱼快速地沿着忘忧树的树干游了上去,然后一个跳跃从光秃秃的枝干上脱离,翻了个身最后落到地面上来。“小心点,他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阿让灿烂地笑着。

    “那条大一点的,叫鱼忍的那条,是属于我哥哥的。比起鱼让来,它可老实多了。它最多只在忘忧树的树根间钻进钻出,从来不肯游上树。”阿让眼神里的宠溺突然被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取代,“你们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山下的独孤岛被皑皑的白雪覆盖,而这里的精致却完全不同吗?”,阿让自问自答,“忘忧乡曾经被人施了魔法,一种很神奇的魔法”。

    和月妖树深埋低下的树干极其不同,忘忧树的树根无遮无拦地暴露在空气里。盘根错节,像是一道道难以窥见出入口的迷宫。“那两条看上去好像没有眼睛的鱼,本身是叫‘鱼蛹’吧?”我观望着纷乱复杂的忘忧树的树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在没有光线的阴暗中,阿让突然眯起眼睛。一抹深邃的阴影横亘在他碧绿色的眼睛里,他突然安静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古怪。我感觉他像一个谜,让人绞尽脑汁却猜不透谜底。

    “要不要到山顶看看?”阿让的声音突然沙哑的像隔着一层很厚很厚的水汽。我们横穿过忘忧乡的领域,从天梯的一半走到另一半。从山脚到半山腰天梯和从半山腰到山顶的天梯,断开着深嵌在忘忧乡的两端。从遥远的同一水平线的位置看过来,像一道足以在人的视网膜上留下永久刺青的闪电。

    进入山顶的道路比之前的天梯更加难走,湿滑陡峭的阶梯让人望而生畏。古风站在天梯的底端,仰面望天。他脚边山崖下嘶吼着咆哮的风,把他干净的一袭白衣吹的四处翻飞。

    “靠走的是没有办法到达山顶的,没有人可以活着走上去,从来没有。”阿让的话很轻很轻,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阶梯如苔藓一样湿滑的表层,陡峭的难以前进的坡度,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人刮的无影无踪的大风,以及只需看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的万丈悬崖。长路漫漫,这是一道连风之子也无法飞越的天堑。

    进入山顶的唯一办法,就是眼前的那两条游鱼。阿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叫鱼让的游鱼,小声念叨了一些咒语,那条体型稍微小一点,但是整体依然很庞大的游鱼,瞬间张开了空荡荡的大嘴巴。与此同时,鱼让被隐藏起来的眼睛也突然睁开了。它看向我们的时候,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空洞。紧接着,阿让用同样的方式,让旁边那条叫鱼忍的游鱼也张开了嘴巴。

    风之子降落到阿让的肩膀上,他们一起走进鱼让的嘴巴里。当阿让确定我和古风已经成功走进鱼忍的嘴巴里,安定下来之后,他又细若游丝的念动了一些我从未听过的咒语。鱼让的嘴巴立马闭合的瞬间,鱼忍的嘴巴也闭合了。

    “这是一条活鱼吗?”风之子很感兴趣地问道。“当然了。”阿让习以为常的回答。“你确定,就凭它,就能把我们安全地送到山顶吗?”风之子突然换了一种语气“毕竟阶梯的表面那么滑腻而陡峭,还有似乎随时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阶梯吹的偏离轨道的大风……对了,它不会被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吓晕过去吧……”风之子的担忧越来越浓。

    “这个你放心,它们在前进的时候是闭上眼睛的。事实上,它们只有在张开嘴巴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阿让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两条鱼就开始游动起来。“哦,这样啊。”风之子好像放心了一些,“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鱼的嘴巴是闭合的,它们的眼睛也一直是闭上的了?”风之子的话音未落,“啊,啊……”一叠声凄厉的几乎要把天空撕扯出口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的回荡在空气里。

    “你干嘛?”阿让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它,它,它……它现在在干嘛?”语无伦次的风之子反问道。“它,你是说鱼让啊,它现在正在前往山顶的路上啊。”阿让的声音依然透着不解。“那,那,那……它刚才的那一下晃动是在干嘛?”风之子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刚才?哦,刚才它只是转了一个弯”,阿让维持着他难得的好脾气。“它为什么要转弯?”风之子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变样了。“它要调整方向啊!笨啊,你!”……

    我和古风默默无语地坐在鱼忍的嘴巴里,静静地听着另一条鱼嘴里,阿让和风之子两人之间时而安静的交谈,时而激烈的辩论的对话。

    鱼忍的嘴巴里虽然很大很空旷,但是我和古风同时坐在一张由无数树叶铺就的床上,感觉还是有点拥挤。我们两人安静地坐在悬浮在半空中的,树叶床的两端,没有任何交谈。我和古风两个人,有着难以解释的相同点。比如我们一样安静而不爱讲话的性格,比如我们心有灵犀的默契,再比如阿让曾经无意中说起的,我和古风两人的容貌仔细看来真是像极了……

    “原来你是害怕呀?你害怕,干嘛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你可以和小雪人一起乘坐鱼忍啊,那条鱼可稳当多了。”阿让突然拔高的声音说明他有些生气了。“我怎么知道嘛,你以前从来没有带我来过山顶。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鱼。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待在一条鱼的嘴巴里。”风之子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你……”阿让的声音消失在一片极速运动着的气流之中。

    于无声的静默中,我感受着一条游鱼在天堑般陡峭的石梯上缓缓游动的神奇。正像阿让说的那样,叫鱼忍的这条鱼沿着天梯向上游动的时候平稳极了,但是也缓慢极了。几乎让人觉得它依然在原地,丝毫未动。

    等到我们终于抵达山顶的时候,阿让和风之子早已等候多时了。“它就是这样,总是慢吞吞的。不过鱼忍快起来的时候,和我的鱼让也不相上下,不过只有我的哥哥才有办法让它快起来。”阿让站在鱼让的旁边,宠溺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鱼让。风之子躲在一面石墙的近旁,缓慢地扇动着翅膀。

    “这里叫做“断崖顶”吗?”,古风看着风之子近旁的那面孤单单的石墙上深深雕刻着的“断崖顶忍氏墓”三个字,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狂吼的大风里眯起来。“你的父皇和母后真的住在这里吗?”风之子一边很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边小心翼翼不可思议的问。“嗯。”作为对古风和风之子两人提问共同的回答,阿让细小的声音瞬间被极速而庞大的气流声淹没。

    阿让从未谋面的母后就埋葬在这个断崖顶上,阿让的母后死后,他的父皇也一直居住在这里,整日整日地凝视着沉默冷峻的墓碑。

    整个断崖顶除了这块深深雕刻着“断崖顶忍氏墓”的墓碑之外,空无一物。阿让告诉我们,在今天以前,除了我、风之子和古风之外,从来没有除了阿让、阿忍和忍皇以外的人来过这里。

    我们一行人表情严肃地注视着阿让母后的墓碑,身后背对着的遥远的地方,正是我们的来处古谷镇。深入骨髓的寒意在我的身体里间歇地出没,浓郁的悲伤在脚下扎出根来。我很快地把脸转向一边,不忍也不敢再直视它。

第28章 第二十四滴眼泪() 
我不想和你说再见,但是我们也不能再一起同行。我不想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但是我不得不。

    从悬浮在独孤岛之上的断崖顶下到地面来,消耗了我们大部分的时间。最终,我们站在独孤岛的出口处,和风之子说再见。

    风之子故作轻松地在我、阿让和古风面前飞来飞去,大而迷蒙的眼睛里充满潮湿的笑意。古风沉默地看着风之子,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我们还会来看你的。”这是阿让的临别之言,也是他酝酿了半天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阿让对风之子也是不舍的。

    回去的路苍茫而空旷,遥远又漫长。在这一次的山体大裂缝重新闭合之前,我们必须回到古谷镇里,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像来时一样选择在风雪中徒步而行,我们势必不能及时返回古谷镇,那样的话结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阿让和古风主动站到了我的两旁——古谷镇两个速度最快的造梦人,他们带着我在风雪中快速急行。

    行进的途中,风雪极速地扑打在我的脸上,使我睁不开眼睛。不过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古谷镇里。山体大裂缝正轰轰隆隆地在一点点闭合中,整个古谷镇空荡荡的,空旷而萧索。应该没有人发现我们的离开。我们三个人站在轰隆作响的山体大裂缝的中间,回过头来看向独孤岛。

    天空中大雪弥漫,远远的,风之子依然在独孤岛的出口处盘旋。我抬起手来赶走眼前的风雪,凝神注视着风之子。不过风雪太大、天气太阴暗了,我的生命力还不足以让我的眼睛有足够的视力去清晰地聚焦到她的毫发。风之子像一个小白点,在遥远的时空里寂寞而缓慢地来回移动着。

    “回去吧”,我挪动着疲惫不堪的双脚,准备回到浅草窟里好好的睡上一觉。“等一下”,阿让拦住了我。我有些迟疑地重又和阿让、古风并肩而站,尽管有疑惑但是依旧沉默着。“我有时候觉得过多的语言,比苍白的雪花还要无力的可怜”,这是活泼明朗的阿让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着超越他年龄的孤独和伤感,他时常让我惊讶。

    古风依然寂寂地看着独孤岛的方向,表情像先辈雕刻出的冰雕一样的疏离漠然。我悄无声息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开始专注地凝视着远方。

    在我的情绪平静下来以后,我的生命力开始回归。我的视力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听力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呼啸的风席卷着苍白的雪在冰冷的空气里肆虐,几乎完美地掩盖了其他一切细小的声音。然而,来自远方的一些诡异的脚步声,还是从风雪中抽离出来,在我的耳膜里拓印出清晰的声迹。

    我的注意力在那一刻陡然间达到最高的集中程度。身旁的呼吸也变得缓慢下来,如同无聊天气里的一些小小的轻叹。

    在阿让和古风两边的山体大裂缝,即将把我们三人挤压住的时候,古风和阿让反应灵敏地用手抵挡住了山体打裂缝的压力。几个被苍白的雪覆盖住的人,从独孤岛的背后一点点地显现出模糊的轮廓来。

    风之子还在独孤岛的出口处来来回回高高低低地盘旋着,雪中突然而至的几个人在独孤岛的出入口突然停下来。我的心突然像冬天的落日一样惶惶然地下坠,一种不安而惶恐的感觉像一把冷冽的冰刀一样击中了我。

    风雪开始变本加厉地怒吼着,我听不到远在独孤岛的他们在交谈些什么。来自山体大裂缝的压力越来越大,古风和阿让要用两只手才能与之抗衡。他们的双脚深深地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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