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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吧。如果风之子所言非虚的话,阿让如果哪一天不幸被放逐到了人间,也不必太过悲伤,他完全可以做人类的眉毛大王不是吗。
真是可惜了。如果风之子也在古谷镇里学习造梦术的话,就凭她细致入微地观察能力这一点,不久的将来,风之子一定会是月亮族举足轻重的人物。
“阿让,怎么回事啊?就连你的左眼睛里面也有一些血丝呢?”我有些担心地问阿让。作为一个造梦人,最忌讳地就是让自己的眼睛受伤。
“没事的,真的没事。”阿让连连地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实话。”,我追问他。“就是……就是”,阿让吞吞吐吐的。“就是什么?”这一次是风之子在追问了,她的声音比我的高出了好几个分贝。“就是,我刚才使用瞬间移动,在黑森林深处游荡的时候,一棵傻乎乎的不是树屋的大树,停在原地没有及时的避开我,我也没有及时地避开它。于是……于是就一头撞了上去。”阿让调皮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白发,继续道,“不过也多亏了那棵大树,我才能停下来,才能用这么短的时间重新折回来。”。
阿让还告诉我们,和自己比起来,还是那棵傻乎乎的大树比较倒霉。自己只上擦伤了一点儿左眼睛和左眉毛,可是那棵大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你们听到黑森林里的那声轰然巨响了吗?”阿让得意洋洋地问我们。我和古风一言不发地看着阿让,沉默。“没有,一点儿也没。”风之子心直口快地说。看她的样子听她的口气,她应该是想要故意气阿让的。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一定是距离这里太远了,我的耳朵到现在都还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呢。”阿让的声音有些失落。紧接着,阿让很仔细地为我们描述了那棵被他轻轻地撞了一下,就连根拔起的大树,是如何的高大,枝叶是如何的繁茂,被连根拔起的场面是如何震撼,轰然倒地的声音是如何震耳欲聋的。
“所以,你已经很认真地处理过你的伤口了吗?”我不近人情地打断了正讲得很投入的阿让。
阿让天生体质特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默默地为他调理身体。关于他的体质状况,没有人会比更清楚。
第80章 第四十三滴眼泪()
久病成良医,古风应该知道,当自己身体的不同部位受伤的时候,该制造怎样的梦境治疗伤口才对。
“我已经在自己的左眼睛了制造了一个隐形的梦境,让左眼睛里的血丝隐形了。怎么,还看得到吗?我的眉毛上也被我制造了一个毛发促生的梦境,眉毛上的缺口已经不怎么明显了吧?你们不知道,当我和那棵大树相撞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的整个眉毛都脱落了下来,不过好在只脱落了最外端的一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阿让立刻闭上了嘴巴,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冷冰冰又硬邦邦的。
阿让不再说话了,风之子沉默不语,古风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你是说,你在自己的左眼睛里制造了一个隐形的梦境,对吗?”我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表情严肃地看着阿让。“我开玩笑的,是整合修复的梦境。”阿让仍旧用一张冰山脸看着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转回身子向清澈的河边走去,不再看他们。
河的四周星罗棋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一部分嵌进地表里面,一部分裸露在地表之外,或高或低地隆起着。这让我想起了在泥河里的时候,地狱之犬嘴里一直叼着,后来一不小心掉进干涸土地的裂缝里去的,那根带血的骨头。不过,黑色的石头可比那根带血的骨头干净多了,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如此。黑色的石头和河岸相接的地方,长着一些矮矮的小草。
黑森林里的东西果然大部分都是黑色的,树木的叶子是黑色的,遍布在河岸边的石头是黑色的,现在连小草也是黑色的。黑色的小草虽然是不开花朵的,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它们长势茂盛。
我们这边的河岸上长着一棵歪歪扭扭,枝杈众多的大树。血玲珑和忍阿忍那边也长着类似的一棵树。连接着河岸和隆起的石头的那一圈黑色的小草,由下而上呈现出坡度来。坡度不是太陡,想从河岸边的高处更近一步地走到河岸的低处,更近距离地看看河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沿着黑色的草丛,朝着那棵近在眼前的歪扭大树走去。草丛比我想象中的要湿滑多了,我走得比我的正常的步速缓慢多了。眼看着再走一步,我就可以很体面地走到那棵大树下了,谁知道就在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差错。我的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站立不稳,很快也变得悬空了。这加快了我到达河岸边那棵歪扭大树的速度。
我抱住它了,我抱住那棵大树了。我在心里无声地庆幸着,不露声色。已经有些狼狈了,我不愿让自己看上去更狼狈些。阿让和风之子发现了我的囧态了吗?还有古风,此时的他会不会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我呢。不知怎的,我有点怀念他的手揽在我肩膀上的感觉,怪怪的,但是很温暖。
我抱着那棵大树,慢慢地站直身子,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看,结果我一次也没有回头看。
借助着歪扭的大树,我成功地到达了河岸的最低处。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就要到水里面了。我慢慢地松开自己紧紧抓住河岸边大树的手的时候,手掌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也许是不小心被树皮划伤了,也许是树皮嵌进我手心的皮肉里面去了。
如果是前者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手可以自行医治伤口,自行复原。如果是后者的话,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在我的伤口自行复原之前,我必须把残留在掌心里的树皮屑完全清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一松开抓着大树的手,就立马蹲了下来。以便在检查手心里的伤口的同时,不让身后的人发现我在做什么,如果身后真的有人正在注视着我的话。
我摊开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手心,光滑白皙的皮肤完好无损,连一丝一毫的掌纹都没有。没有可能啊,如果我的手被划伤了的话,手心的皮肤里面无论有没有残留异物,伤口都不可能愈合的这么快,更别说是自行愈合了。假如我的手心没有被划伤的话,那阵清晰的刺痛感是怎样引起的呢?
我百思不解地陷入沉思之中,眉头微微皱着,看向面前的海水。我看到自己的手背投影到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面。透过河水里面的倒影,我发现自己的手背就像一轮变了脸的月亮一样,寂静地散发着月光般的光芒。
原来我的手背像变了脸的月亮呢?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更准确地说,我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自己的手背,我把省下来的时间都用在研究自己的手掌心上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索性手背向里,手心向外的研究起自己的手背来。然而,白皙而嫩滑的手背,就像白皙而嫩滑的手掌心一样,除了白皙和嫩滑,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心情有些小小的失落。无精打采的眼睛随意地重新看向清澈的海面。不会是幻觉吧?当我的视线再次落在河面上倒影着的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在河水里面的倒影上,有两个血淋淋的大字“断河”。
不会是幻觉吧?这也太梦幻了吧,为了确认一下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神智还是清醒的。我立刻把手心向里,手背向外研究起了自己的手掌心。然而,手掌心依旧是白皙而嫩滑的,那两个血淋淋的“断河”字,消失不见了。
我再次让自己的手掌心向外,看着河水里的倒影,手掌心里又出现了那两个血淋淋的大字“断河”。我还是无法相信,也说不清自己是不相信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总之,我又把手心手背,向里向外来回反转着重复了好多次,结果无一不例外:我的手掌心在河水里的倒影上面有“断河”两个血淋淋的大字,真正摸得着的真实的手掌心上面却看不到那两个字。
第81章 第四十三滴眼泪()
黑森林里,断河边,夜幕降临时。我轻声地问古风,这里,就是你们之前一直要带我来的断河吧?现在既然找到了断河,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在那个日暮里,我一直无法忘记古风、阿让和风之子极度惊讶,默默无言,面面相觑的表情。那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惊讶表情,还有他们惊讶的表情烟雾一般消散以后,随着而来的无穷无尽的惊恐。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他们在惊讶什么?他们又在害怕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我说对了。眼前的河,确实是断河没有否认,有时候就是默认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在断河边的那棵歪歪扭扭的大树上睡觉的。一是为了我心血来潮的时候,随时可以借着断河水检查一下自己的手掌心,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古风、阿让和风之子他们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也为了让他们不用那么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地瞒着我而浪费精力,我们还是尽可能的分开比较好。再者,比起黑森林里面的参天大树,我还是比较喜欢断河边的这棵歪歪扭扭,枝丫繁多的大树。
“古谷姐姐,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断河边上呢?”古莲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那天夜里,夜色很浓,我不知道当下是夜里的什么时辰。我不清楚自己睡了有多久了,也不知道天还有多久才会亮起来。
有时候,尤其是我在刚睡醒,日出的光线无限温柔的洒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常常会朦朦胧胧地想:其实黑森林也不像族人们口耳相传的那么可怕,那么不堪。有很多时候,比起古谷镇永远大雪飘飞的冰冷天气,和头顶上永远阴沉难解的天气来,黑森林要可爱多了。尤其是在日出的时候,日落的时候,四季更替的时候,每一个季节也都有每一个季节的美丽呢。
“怎么还没睡?你来做什么?”看到来人是古莲,我随口应着。我一直都没有问过她,怎么会到黑森林里来的。对于她的事情,我向来能不过问就不过问,避而远之。
“我来看看你,断河边风大雾重,你当心身体。”她现在居然关系起我的身体来了,她到底想干嘛?“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断河的?”古莲一连提到两次断河的名字,我想她应该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哦,你是问断河啊,它……”古莲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它怎么样?”,“我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
“古谷姐姐,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别问了。”然而,是真的不能说呢,还是你古莲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呢?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我终于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点怀疑脱口而出。“当然,你是古谷。”古莲的脸色就像夜色一样神秘莫测。“那你为什么唤我古谷姐姐呢?据我所知,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唤过我。”我在渐渐冷起来的夜色里,我的表情也不由得跟着冷了下来。
“以前,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古莲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不会得,我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一张曾经见过的脸。如果我以前见过你,一定会记得的。尤其是,你长得这么好看。”古莲的声音非常沉稳和干净,我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丝虚假的成分,“对了,是古风让我这样唤你的。他说你比我大一岁,我应该唤你一声古谷姐姐。”古莲转身走出好远以后,再次扭回头补充了这一句。
古莲果然没有骗我,断河边的风大极了。我睡在断河边歪歪扭扭的这棵大树的枝丫上,运作真气向下压住身体,才勉强没被吹到断河里面去。在我一觉睡到天亮没有中途醒来的那些夜里,自己是怎样安然无恙地躲过了大风的来袭呢。还是说,只有今夜的风,格外的大呢?
自从古莲说了那样一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话以后,我就再也无法入眠了。我在大树的枝丫上辗转反侧,一边要想办法防止自己被大风刮到断河里面去,一边情不自禁地思考一些有的没的。
古莲说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古莲说是古风让他唤我一声“古谷姐姐”的,古莲说她绝对不会忘记一张她曾经看过的脸。她说得这些都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也太无稽之谈了吧。
我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脑海里建立起一个个假设,然后又很快地把这些假设一股脑儿的全推翻了。一层薄雾不知何时在断河上堆积了起来。时间在无声中随风流逝,断河上的雾越积越多,越积越浓。浓的划不开,大风吹不散。我的视线被阻隔了,河的对岸,我无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