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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谷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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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在古谷镇下起第一场大雪,雪海里面遍布着肿胀的尸体的那个充满暴力的夜晚,古谷的父皇,也就是月亮族史上的第二人月皇,用自己出神入化的造梦术,在山体的缺口处种下了一个梦境,这梦境简单至极,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只不过体形比较巨大罢了,而且刚好可以和左右两边的山体的断裂处融为一体。

    就这样,本来有着一道空荡荡的出入口的古谷镇,成了一个封闭的、孤独的、悲伤的存在。居住在里面的人,就像画地为牢一样,每天一脸愁苦、担惊受怕地仰着一张日渐苍白的脸,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和突然之间狠狠地黑下来的天空。

    头顶的那片天空日渐狭窄,居住在古谷镇孤独幽闭空间里的人,日渐冷漠、孤僻,一双双布满悲伤的眼睛里笼罩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狭隘,和隐忍不发的怨毒。

    转眼之间,泽照已经来到一块无懈可击的山壁前面。泽照突然挺住脚步,眼神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那块山壁,那就是山体大裂缝存在的地方,那道本来不存在的山壁,看上去却真实存在着的山壁。在泽照的眼睛里,他面前的那块完整的山壁只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出口。

    泽照只消迈起自己的脚,然后走出去就可以了。泽照在心里暗自思量着,自己一旦踏出古谷镇的这个出口,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晶莹轻逸的雪花不断地从天而将,堆积在泽照的肩膀上。雪花虽然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但是它们却突然像变成了一块块巨石一样,压在泽照的双肩上,沉重无比。

    既然已经做出了离开的决定,而且无论给泽照多少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最后所下的决定都会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逗留了。就像谁说过的那样,就算前面风雨再大,也只好风雨兼程了。

    泽照一脚踏出古谷镇的出入口的时候,险些被一只突然迎面飞来的黑东西撞到。好在泽照反应敏捷,及时地一闪身,躲到了一边。结果,那只黑乎乎的不速之客硬生生地撞到了那块虚假的巨石上面。只见不速之客在差一点落地的时候,突然迫切而急速地扇动着翅膀。泽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会飞的,但是看上去又不像鸟的生物。

    “我不能落地,不能落地。落地死,落地死。”身形和长相都很奇怪的物体开口说话了,声音惊恐但是很清晰。泽照站在一边,很感兴趣地看着在空中晕头转向的奇怪物种,嘴里喃喃自语:“嘿嘿,落地死,果然是个好名字。好吧,以后就叫你落地死吧”泽照咧开嘴,咯咯得笑起来。笑声清脆如一串串风铃。

    这是泽照有生以来,第一次笑。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当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笑起来的时候,心情是那么的顺畅。

    “姥姥,姑姑……”泽照脱口而出。本来想把这个新发现告诉她们,才惊觉自己已经站在了古谷镇的山体大裂缝的另一侧。

第133章 梦魇() 
多少年来,往昔的岁月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的匕首一样,似乎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在自己的头上来一下,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一击。在那些静谧的感觉有些窒闷的空气里,有太多时候,会突然感觉到漫无尽头的恐惧从脚底肆无忌惮地爬上来,在敏感而惊恐的皮肤上缓慢地爬行着,最后汇聚在心底的某个凹陷处,若有若无地抓挠着,骚动着,令人难以平静。

    曾经衣着光鲜,谈吐优雅的年轻的少妇们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她们早已沦为时光过滤下来的尘埃,成为一些可悲可怜的存在。寡廉鲜耻,兴风作浪,为了自己一丝一毫的利益斤斤计较,不择手段成了她们每天的拿手好戏。泽照不知道姑姑这些年是如何撑过来的,尤其是她一个人孤独无依的时候。在古谷镇生活的点点滴滴就像一些深深浅浅,或清楚或模糊的烙印一样,时常毫无预兆的在小泽照的头脑中出现,成为一个无法磨灭和忽视的存在。

    在泽照的记忆里,古谷镇的空气永远是冷冽寂寥的,冒着灰蒙蒙的寒光。脚下的地面似乎永远都是硬邦邦的,每迈出一步,脚下面总是会响起令人心惊的雪花碎裂的声音。七年多的时光,泽照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本应该已经习惯了谷谷镇里的生活了才对。但是,就连每次迈开步子重新落下,时常迟疑的脚底下意料之中会响起的雪花碎裂的声响,依然会一次又一次的令小泽照心惊肉跳。甚至对于从小就生活早谷谷镇的古谷而言,也是一样的总是因为那令人心惊的清脆的碎裂声而感到惶恐不安。

    于是,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祈祷着,祈祷着眼下的世界会仍旧像昔日那样简单美好而纯洁。

    终于有天一天,小声咒骂和剃刀般锐利的嘶吼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病毒一样滋生出来的沉闷、古怪的撞击声。古谷亦步亦趋地挪动着沉重的双脚,一双因为偷窥别人隐私而变得高度警觉又惊恐的眼睛在一片漆黑的山洞里摸索着。借着山洞外月夭树清冷的亮光,一双似乎长在石缝中的眼睛散发出不同寻常的亮光。而亮光里包覆着的内容是难以言喻的恐惧和质疑。经过复杂的成像原理投映在古谷眼睛里的画面是:大嘴巴正挥舞着拿着石头的右手,毫不犹豫地砸向自己的左手手腕处。右手手腕处已经血肉模糊了,廉价的血液随着右手扬起又落下的动作肆意地在污浊肮脏的空气中飞溅。被鲜血浸红的形状不规则的石头看上去像一个沾满着血渍的骷髅头。从张着的血盆大口里使劲吐出来的舌头,有着血淋淋的粘稠。

    大嘴巴心口处的那道在不久前才刚被缝合的弧形伤口再次撕裂开来,一团若隐若现的血肉兀自在那里颤巍巍地跳动。一下、两下、三下。古谷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处像是深嵌着两颗正处在沉睡中的子弹,它们随时都有苏醒过来的可能,而她时刻都有丧命的危险。有的时候,一根细小的总是被人忽略的针掉地时产生的力量是惊人的。在特定的环境下,它发出的那点儿声响往往能成为成功引燃一颗炸弹的火源。然后砰的一声,一段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大地会重新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些虚无中的存在,存在中的虚无。

    “你就那么想让我死,是吗?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她?”大嘴巴暂时停下了近乎自我毁灭的行为。她将自己皱巴巴的脸转向一处完全黑暗的角落,微微抽动的嘴角不可避免的染上一抹凄楚的悲哀。一段让人胆战心惊的沉默。古谷顺着大嘴巴的视线看过去,可是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什么也看不到。

    “你,怎么敢,拿自己跟她比……你,不配。”太过沉稳以至于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的声音自黑暗的角落,像个邪恶的幽灵般哀戚戚地漂浮在空气中,挥之不去。又是一处让人坐立难安的间断。压抑的空气像无数根紧绷着的琴弦,在意想不到的角落里生发出弦猝然绷断时叫人凄然的铿锵声。

    “好,既然你那么想让我死,今天我就死给你看。”像个决心赴死的人该有的那样,大嘴巴从阴影里毅然决然地转回头去,再次被高高扬起的右手更加毫不怜惜地砸向如待宰的鱼肉般,无助地摊在硬梆梆石板上的左手。血肉模糊的声音像一条有着剧毒的蛇,在自己的皮肤里慢悠悠地蠕动。

    古谷拼命地想让自己相信那是一场梦,只是一场噩梦而已。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大嘴巴不顾一切自残时,脸上带着的那种疯狂执拗的神情,和她看向黑暗处眼神里如洪涛一样积蓄着的愤怒绝望和狂乱。

    死亡的阴风如瘟疫般在每个紧闭的石门内流窜,病态的时间让一向沉稳自爱的古谷染上了偷窥别人隐私的恶习。每天每天,她就像风中的一片摇摇摆摆的落叶,完全依据风向的变动选择要窥探的山洞。现如今,她终于弄明白悲痛的妇人们整天躲在山洞里的所作所为了。自杀。让她们每天忙得茶不思、饭不想的事情竟然是自杀。

    古谷根据长时间的观察所得,这些发现了新兴趣的妇人们最热衷的一种自杀方法是用随手可以摸得到的硬物,像切割一根粗糙的树枝一样切割自己的手腕部。有时候,妇人们用她们看来不太聪明的脑袋想出的自杀方法还真是惊人:她们会在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突然爬起身来,在朦胧恍惚中一头撞上坚硬的墙壁。她们还时常拿自己的血肉之躯把不知从谁家偷来的瓶瓶罐罐用绳索悬在半空中当球踢,直到脚踝的关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直到双脚再不能被抬起……

    浓重的雾气总是散不开。到底要等到什么才能看到云开日现的那一天呢?于千万个阴风惨惨的日夜,在那些充满仇恨的日子里。独自等待。

第134章 古怪的小矮人() 
种下梦境的虚假石壁上,还残留着“落地死”的一根漆黑的羽毛。毛茸茸的,没有一点光泽的粗糙着。就在古怪的鸟晕头转向着再次朝着那面虚假的石壁横冲而去的时候,古谷刚好从虚假石壁里面走出来。结果可想而知,毛色粗糙干枯的鸟正好不骗不倚的撞进了古谷的怀里。

    这一次,通体为黑色的鸟没有像第一次一样被反弹回来,反而牢牢地贴在了古谷的身上。一只鸟和一个造梦人贴合的程度和亲密,就像这只鸟本身就是长在古谷身上的一样。在泽照的印象中,古谷可从来都没有和他那么亲密无间过。即使自己和古谷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年有余,他们也从来没有过太过亲昵的肢体动作。好吧,就算连语言上也丝毫没有好不好。无论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羡慕,泽照感觉自己更加的不喜欢落地死了。

    如果说古谷对泽照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态度,是因为她性格使然的缘故,那么泽照完全能够理解,也绝对可以接受,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比较喜欢独处,为人比较冷血的,但是凭什么,落地死第一次见到古谷,就能得到如此厚待。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姑姑,你怎么来了?”,泽照惊讶万分地看着古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至于他本来打算对古谷说“你是改变主意,同意和一起走了吗?”这句话的,结果脱口而出的却是另外一句。为了不让姑姑看到自己惊讶之余那抹欢喜的情绪,泽照微微的攥了一下小小的拳头,在极短的时间里把那抹还来不及显现出来的喜悦之情掩藏了下去。不知为何,泽照一边从心底里喜欢着自己的这个姑姑,也从情感上对她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和信任感。但是,泽照始终不能和姑姑敞开心扉的谈论自己的心事和自己的心情。

    ”我打算送你一程。“古谷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向泽照,她清澈而明亮的视线落在遥远的地方。古谷及其平淡色语调陈述这这句话。对古谷而言,也许她确实是在诉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但是这句话对泽照的意义,完全超过了这句话本身的字面上的意思。

    古谷说要送泽照一程,但是却没有说时间期限和要送到哪里,因为从泽照决定离开古谷镇大的那一刻开始,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古谷镇,将要到哪里去。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有离开古谷镇就好。因为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对泽照而言,是全然的陌生的,所有要去哪里,似乎一点儿也不重要。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姑姑会一直陪着自己走下去呢?只要自己没有到达目的地,她就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吧。无论结果如何,仅仅只是如此想一想,泽照已经感觉到心花怒放了。在肉眼难以企及的缝隙里,泽照再次松开了握紧拳头,一股强烈的兴奋和愉悦之情被他成功而轻易的压了下去。

    泽照已经跟随姑姑学习了一段时间的造梦术,对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方面,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就像刚才他做的那样,只需要稍微的握紧拳头然后再慢慢地松开,他就能让十分之一秒前的情绪上的波动完全的平息下来。

    泽照平静地看着姑姑,一言不发。那只黑色的鸟在古谷的怀里一动不动,竟然睡着了。不过,泽照突然觉得面前的这只趴在古谷怀里的鸟,也没有刚才那么讨厌了。

    古谷镇门前的雪海,仍旧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冰川,冰川的中心地带,是忍族的领域独孤岛,再继续往前走,就是血族的领域血陵了。然后,也许会进入噩梦中的黑森林和传说中的瀑布山。最后的最后,泽照和古谷他们,也许会穿越灵界,进入到凡间。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明天在未到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古谷站在原地停留了好长时间,一直保持着同一个简单而孤独的姿势,眼神有些恍惚地眺望着远方。她的那张沉静脱俗的面孔,在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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