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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虽然气恼贾赦的质问,但到底却并没有真的被气晕。看了一眼太医开的太平药; 贾母轻轻挥了挥手,“拿下去吧。”
活下来的太医都精通世故,常在内宅后院走路,这种太平药他们是开熟了的。可吃可不吃,吃了于人体无用,不吃也无妨碍。贾母心烦; 也懒得做样子。
鸳鸯见了,便先将托盘递给了身后的丫头; 自己又去桌旁端了杯茶水递给贾母。
这一回贾母倒是接了过来,小口的抿了几下; 便握在手心里继续想着心事。
虽然她刚刚糊弄住了老大,可到底让老大知晓了一些事情。贾母担心会因此让贾赦心生嫌隙,此时便想着要不要在一些小事上顺一顺贾赦的心思; 稍稍妥协一二。
比如二丫头的百日宴?只是想到二丫头那个能折腾的生母,贾母就又有些暴躁。。。。。。
鸳鸯侍候贾母也有几年了; 贾母真晕假晕,真难受还是假生病,不说鸳鸯看出来多少; 只说她又配合了多少回; 那次数就已经没得数了。此时见贾母这个样子; 鸳鸯给一旁的大丫头使了个眼色,便接过刚刚交给旁人的托盘走出去了。
老太太被气得伤心坏了,药都吃不下去的事儿,还需要有人宣传一二呢。
至于真相如何,她一个下人,哪管得了那么多。
一时鸳鸯走出去做了一番手脚不提,只说这厢贾母又开始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人知道了那接生婆的身份。
这几十年来,她每一次让接生婆动手的时候,都担心会被人发现。一直到贾代善去逝,整个荣国府成为了她和她儿子的,她才放下心来。可却没有想到,事情就会出在她最放心的时候。
摁死张氏,她从不后悔。当初张家出事,困住两个孩子的时候,她便觉得她这一步走的非常对。荣国府凭什么要受张家的连累?
现在的荣国府已经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想到此,贾母就埋怨贾赦的不懂事。若不是他太废物,她用得着这般费心算计吗?
长长的叹了口气,贾母眯起双眼,想着如何收拾在背后冒坏水的绿柳。
既然那么在乎二丫头,那就别怪她了。
这么想的贾母已经开始计划着提前抱养迎春,并且如何离间迎春与生母的关系。一如以后王夫人如何教养贾探春一般。
当然,除去这些事情,让贾母更加忧心的则是贾琏。
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贾琏会不会知道,知道以后会不会对她心生怨怼?
转念一想,贾母又觉得以绿柳那盆祸水,怕是不会放过让贾琏与她发生矛盾的机会。那么现在,琏儿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呢?
若是不知道,那也罢了。若是知道了,却仍是没有任何表态,十岁的孩子真有那么深的城府,那倒是不得不防。。。。。。
“老太太,大姑娘来了。”一时就在贾母想着迎春教养方针,提防绿柳,打压贾琏的时候,屋里的丫头轻声的向贾母禀报。
贾母闻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在一瞬间变得温和慈祥,“还不快叫姑娘进来。”
“是。”
元姐儿捏着帕子走进来,为了表示心中对贾母的担心,在进入贾母内室的时候,她的脚步还故意略微快了几分。
“老太太,元儿回来晚了。”三步并两步的扑到贾母的床前,一屁股坐在床沿,双手伸向贾母,整个人偎在她怀里。
贾母看着元姐儿这般依偎在她怀里,心里倒是满意极了这几年自己在这个孙女身上下的功夫。
“我们元姐儿不怕,老太太没事。”拍着元姐儿的背,贾母语气中又多了几分慈爱,“元姐儿今儿回来的倒比往日晚了半个时辰,可是路上不好走?”
元姐儿点头,“城里多了不少人,路过馨月斋的时候人又多了些。好在老太太爱吃的点心都买回来了。”
贾母‘说是’爱吃馨月斋的点心,元姐儿知道后,每次出府都会捎一些回来。
其实那馨月斋的点心正经没有荣国府做得好吃,而据元姐儿的观察贾母也不是真的爱吃那家的点心,不过是想要元姐儿的奉承罢了。
这点小要求,元姐儿还是愿意满足她的。于是每次去法源寺,回来的时候都会去馨月斋买上两匣子点心给贾母尽孝心。
“你这孩子,有没有,又有什么打紧的。你呀,就是太有心了。唉,满府上下就只有我们元姐儿最是孝顺。”贾母飙演技似的先是一脸欣慰的夸了夸元姐儿,然后下一刻,就满脸的神伤失望。
元姐儿抽了抽嘴角,一脸担心的问贾母,“老太太快别这么说,阖府上下哪个不盼着老太太千好万好,健康长寿,活过老寿星。”
旁人她不敢肯定,至少她那对亲爹娘却是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的。
万一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二房可就只能搬出荣国府,退位让贤了。
她老子十来年不升一官半职,要是离开了荣国府,呵呵,他老子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官场上的那些人精,也不会再纵容她老子有事没事的添乱了。
而她娘王夫人也没办法在帮着大伯母这个名正言顺女主人管家的时候,努力的贴补自己的私房了。
就连她和她哥,估计也再没办法扯大旗的冒充国公府的大姑娘和大爷了。
也许没了荣国府大姑娘的名头,她连宫都进不了。
虽然她并不在意就是了。
“你老爷那人,虽有孝心,可过于方正。你们大老爷那人呢,耳根子软,什么话都相信。唉,罢了,罢了。我老天拔地的,能吃的吃两口,能喝的喝两口。总要看着我们元姐儿长大了才能放心的去找你祖父。为了我们元姐儿,祖母还有什么苦不能吃的。”
对着亲孙女说这话,您老这心思,这算计,忒特么多了吧?元姐儿对于贾母这么夸一个踩一个,还给她大儿子扣不孝愚昧帽子的行为,表示实在无法理解。不过她也不会说什么,只又趴回贾母怀里小声的叫着‘老太太’,旁的话,一字不说,一句不问。
贾母:。。。。。。
这丫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义愤填膺一下或是帮着辩解一二,表表孝心也能让她下台不是?
真真是白疼她了。
→_→
半晌,贾母半眯着眼又说道,“你妹妹是你大伯的长女,只你大伯母虽是一品诰命,但其人见识有限,你二妹妹记在她名下,身份上来了,却很不必由她教养。祖母想将你二妹妹接到荣庆堂来,元姐儿觉得可好呢?”
元姐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贾母真诚的说道,“老太太觉得好,那便是好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我和二妹妹是嫡亲的姐妹,我又是长姐,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这老太太,到底要干嘛呀。说这些有的没的,有嘛意思?消停的过日子不好吗?
心忖了几句的元姐儿此时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贾母的用意,只得小心应对。
然而元姐儿的说法和表情神态仍是没让贾母满意。贾母眼神微沉,又说了两句,便道了声乏,打发元姐儿离开了。
看着元姐儿离开,贾母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她放心的还是太早了。这个孙女可能并不像她像的那么简单有孝心。
贾母从元姐儿身上看到了有恃无恐,也因此,贾母开始认真的考虑抱养二丫头并且‘好好’的疼爱二丫头了。
抱养二蒍产,既能让老大看见她对大房的重视和一视同仁,也能让绿柳消停,最重要的是让元姐儿产生危机感,让她明白她的地位和自己的宠爱都不是非她不可。
好好的杀杀元姐儿的性子,也免得将来进了宫,就不听话了。
元姐儿眼带担忧的退出荣庆堂后,脚步略微顿了顿,便去了荣禧堂准备去找亲娘将这事跟亲娘说一说,然后。。。若是亲娘能够阻止老太太抱养迎春,那就再好不过了。
活在亲娘身边,总比说在贾母这里要痛快一些。
心里嗤笑了一下自己的圣母情怀,元姐儿还是去了荣禧堂见王夫人了。
元姐儿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并不多聪慧,却有些小善良的姑娘。虽然内里是个囧货,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愿意帮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总的来说,除了元姐儿那只与众不同的手和性子中的鲁莽囧性,其他的就跟所有的现代姑娘一个样。
上辈子她不是独生女,她也有一个哥哥。但上辈子的元姐儿是幸福的,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以及其他的长辈,都是疼她宠她的。
也许就是因为上辈子得到的太多,让元姐儿并不满意现在得到的亲情。
带着算计与目的的,并且少得可怜的亲情,让元姐儿非常的不屑。
这辈子,元姐儿既没有在王夫人这里感受到多少母爱,也没在贾政那里体检多少亲情。就连贾珠那里,贾珠对她,也是又怵又怕,兄妹情份极其浅薄。
说来也真是好笑,若说整个荣国府,唯一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那就是曾经一起养在碧纱橱的贾琏了。
然后再仔细算一算这个世界,元姐儿便觉得这个世界让她在乎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贾琏,于嬷嬷,还有。。。司徒砍。
刚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被原著误导过,以为贾元春多得亲人看重。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元姐儿终于明白这里没有她想要的亲情,她们要的也是她付不起的。
于是从明白的那一刻起,元姐儿就收回了她的期待以及她已经付出去的亲情。
她会加倍回报她在荣国府里得到的一切,但其他的,她也很贫瘠。
在荣禧堂蹭了一顿晚饭,又将贾母的话学给了王夫人听后,元姐儿就回了自己的小跨院。
她相信以绿柳的能力,一定可以保住自己和二丫头。她也相信王夫人的本事,在弄不死二丫头之后,一定有办法可以阻止有人压她闺女一头。
并不是她有多在乎这个闺女,而是这个闺女于她们二房很重要。
果然,就如元姐儿想的那样,府里不知道从哪里就传出来贾母与二丫头八字相克,不易亲近的话来。
当然,也因此二丫头的百日宴,还是没有大办成。这让绿柳暗恨不已,也让贾母对抱养二丫头到身边教养的事情心有忌讳。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间回到初一的下晌,司徒砍顶着雷死人不偿命的发型进了宫,然后在宫里看了一圈自己那些带着王冠的兄弟,心里咯噔一下,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
看到其他兄弟,司徒砍终于想明白自己为啥一直觉得不对劲却怎么也找不到问题的关键点了。
其他兄弟的玉冠都是戴在头顶的,唯有他的,低到了后脑勺下面。。。。。。
“。。。老七,你今日又做了什么?”当今看着儿子那奇怪的发型,抽了抽嘴角。心中对于这个‘有病’的儿子也不愿意过多的苛刻。
“儿臣,儿臣今日去了法源寺。”
当今一听司徒砍又去了法源寺,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总去求什么子?以后少去那些地方,你若是有时间,不妨多帮朕处理一下政事。”
当今是真的担心这个儿子将来求子不成会一言不合就出家,于是便想着找出点什么事来绊住他。然而让当今没有想到的却是他这话被他的几个儿子听在耳朵里都误会了。
老头子是想要将皇位传给老七?
就老七那一身的毛病,有啥资格坐上龙椅?
几位皇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都开始想着如何下绊子,不能让老七这只大尾狼将皇位抢了去。
于是这个时候,几位皇子都开始怀疑起司徒砍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了。
也或是装的?
至于司徒砍,却有些怀疑他老子的用心。
他都这样了,皇帝老子不放他自生自灭,还要重用他,难道是想要将他竖起来当靶子?
司徒砍性情温和,宽厚,不喜奢华,学识在众位皇子中极为出众,在治国理念上也非常得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只是性格中缺了皇子应该有的霸气和狠厉,这一点也注定了他的晋升之路不会太好走。
若无那几个明显的短板,说不定还真的是下一任储君最有利的竞争者。只可惜。。。。。。
司徒砍神色不变的领了旨,便退到皇子列队中,再不言语。
至少今天这个发型,他没啥心情出风头。不过有时候,并不是你不想出风头,就可以不出风头的。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为了一个发型就错过去,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司徒砍是傻子吗?
他自认。。。不是。
“。。。。。。黄河两岸数处堤坝决堤,淹毁庄稼无数,现在不少流民都陆续涌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