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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丫头,无差别攻击哇~
“贾女官说笑了,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书,非一般的学识进不得庙堂。大良开国至今,知府都是进士及第呢。”简女官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轻蔑,她可不认为面前大言不惭的女人真要是个男人,就以她那点学识,能考得上进士才是怪事。
听说她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哥哥现在连举人都不是呢。
“简女官说的极是,真不愧是同道中人。我就说当初怎么会一见简女官,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莫不是就应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简女官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话题眼瞧着就被岔开了,简女官深吸一口气,又将话题拉了回来。“知悦,你去我房里,将我架上那个描金匣子取了来。好付贾女官的谈话费。”‘谈话费’这三个字,简女官说得极重。
“快罢了吧。”元姐儿给楼叶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下知悦,这才转头笑眯眯一脸嗔怪的对简女官说道,“简女官这是做什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连玩笑话都当真了呢?以咱们同在御书房当差的交情,简女官若是这般较真,让不知道的人,怎么看我呢?”
“呵呵,都说荣国府军功起家,往日不曾发现,贾女官果真是家学渊源呀。”真是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哪里,你过奖了。家祖跟着太。祖打天下,一生杀伐。太。祖论功行赏,这才有了我贾氏一族上百年的荣耀。古话说千里马常有,可伯乐不常有。所以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太。祖识人善用,慧眼独具呢。”
对简女官说完这话,元姐儿还转头朝戴权点了点头,“感激不尽。”
戴权抽了抽嘴角,朝元姐儿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
没有元姐儿不要脸的简女官,为自己申辩的道路异常崎岖。一场嘴仗下来,简女官也不跟元姐儿扯别的,真接问了元姐儿,“腊梅树上的牌子可是贾女官挂上去的?”
元姐儿点头,一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姿态,凭的气人。
“可不咋的,这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将心比心。你不能恶心了别人,还不让旁人吐一吐,是吧。”看到简女官冒火的眼神,元姐儿笑得越发开心,“万物皆有灵,做人做事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想想,不愧天地人心。偶尔换位思考一下,也不失为大善。”
可说的再大气凛然,也没办法掩饰你那颗看热闹的心,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
被元姐儿的不要脸彻底打败的简女官,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咬牙笑道,“竟是从来不知道贾女官这般善解人意。”
“我不怪你,这事严格说起来还要怪我。只是我脸皮薄,没办法逢人就炫耀自己那些好处。这浑身上下竟找不出半分不是来,也挺无奈的哈~”
听到这样的言论,这一刻,屋中的女官以及戴权都默然了。
原来真正打败她们的,从来不是刀剑,也不是阴谋,而是无耻。。。。。。
╮╯▽╰╭
“贾女官有没有想过,你这份腊梅说一但传出去,怕是整个后宫的娘娘都要夜不安寝了。”
将腊梅比喻成人,将花比喻成自己被人掐死的孩子。还有什么胳膊腿化成了木料,就连胡须都成了人们握在手中的笔,后宫那些娘娘知道了,还不得生撕了她?
元姐儿转头看一眼她的架子床,然后脸上都是不解,“怎么会呢?我都没说床榻家俱和睡在骨雕上的话呢。。。”
元姐儿装傻充愣的本事高着呢,她才不会让人看出来,她就是故意这么干的。
她这人有的时候记性不太好,旁人要是欠了她的,她总是记不住旁人还没还。于是时不时的总想要讨回点什么。
再说了,她这也是义举。御花园里的那些被药死的锦鲤也得有人替它们喊冤不是?
元姐儿最后一句声音极小,可是却让众人听得极清楚。
在这没有门的房间里,北风带着寒意,直接让人从牙齿冷到了心里去。
哎呦我去,吓死个人了好不好?
睡在骨雕上。。。你还能说得更恐怖一点吗?
众人站在屋里,回想了一下元姐儿那份腊梅说。然后按着腊梅说里的论调,他们不但杀人‘坎树’害命,还将人‘树干’制板雕花成了大床,睡在上面。。。。。。
想到他们从小到大睡在人的尸体上,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我可能是一双筷子,一只碗,然后,嘿嘿~”说到这里,元姐儿发出了两声不太优雅的笑容,可能是想的有些太猥琐了,元姐儿主动换了个话题。
“这屋子真是越来越冷了,冻得人头皮都发麻了。楼叶你快去看看内务府的人来了没有。催着他们快一点,咱屋子里可有御前总管戴公公,还有四位御赐女官呢。要这是都冻出个好歹来,他们谁担待得起?”
楼叶闻言应是,转头就要往门外走。一只脚刚迈出去,就看见四喜领着几位内务府的匠人过来了。
楼叶收回脚,又回了屋里,将自己看到了说了。元姐儿这才点点头。看了一眼刘女官等人,笑着对楼叶吩咐道,“客人来了半天,你就杵在那里,也不知道上几碗好茶来。快去端茶来。”
端茶。。。送客。
屋中众人,哪怕是想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简女官,也听明白了元姐儿并不隐晦的逐客令,于是几位女官压着火气,纷纷告辞离去。
戴权又等了一会儿,吩咐了内务府的人仔细的将门装好,这才说了两句当今也较为担心她的话这才离开。
元姐儿屋里除了梳妆台那里的凳子就没旁的可给人做了。
至于地上的那两个大摇篮,在戴权进屋的时候,就赶紧让楼叶立起来放在一旁了,不然屋子这么小,哪里有地方站这么多人呢。
在冷屋子里看了这么一出戏,戴权拢了拢衣袖,带着人匆匆赶回了御书房。
之后喝了一大碗姜汤,这才一字不落的将元姐儿这边的话都学给了当今听。
当今握笔的手就是一顿,好半晌才咬牙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这死丫头,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还骨雕?
满屋的家俱,床榻桌椅皆是木头制成,然后精心雕刻而成。这丫头是存心让人别扭呢吧?
“。。。将那死丫头的话,传到后宫去。朕倒要看看朕的那些嫔妃们是不是还能保持初衷不改。”
他听了这种言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后宫里那些嫔妃听了这些话会不会受惊过度。
旁的不说,至少他今天晚上怕是不想睡床了。
“。。。奴才遵旨。”戴权闻言恭声应是。
100。第 100 章()
第一百章
戴权跟在当今身边几十年; 当今撅个腚他都知道这位放的屁是掺了香料还是辣椒的。这会儿戴权知道当今是想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为了达到当今想要的效果; 戴权立即转身往外走。
这会儿子宫里快要传晚膳了,他必须在晚膳的时候将消息扩散出去。。。。。。
于是整个皇宫都动了起来。
前朝; 后宫,以一种光都没办法达到的速度将元姐儿的理论传播到皇宫每一个角落,等到入夜前,宫门下钥,这个消息随着侍卫交接班也传进了京城中的某些消息灵通,人脉颇足的贵人耳朵里。
后宫那些嫔妃握着筷子都有一种非常沉重的感觉。好半晌才丢下筷子喝了碗粥便罢了。
没办法呀; 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就有一种血腥扑面而来的感觉; 实在是吃不下呢。
别说后宫里的嫔妃了,宫外的那些个皇子一个个的; 都因为元姐儿这个理论,倒足了胃口。
晚上入寝前,还特别的庆幸他们北方这边的屋子; 都备了火炕。要不然,按往常一般睡在床上; 总有一种被树木吞入腹中的感觉。
╮╯▽╰╭
一连多日,皇宫内外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遗忘了元姐儿的理论,等到大家终于粉饰太平后; 日子恢复到了正常。
元姐儿在折腾恶心别人的时候; 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当然了; 她并不像旁人那般又是反胃,又是倒胃口的。她只是风寒加重了。
元姐儿那日本就得了风寒,门板被生拽下来后,又与其他人站在越来越冷的屋子里说了好半天的话。
楼叶又从旁处借了一个火盆,加上原来的火盆。两个火盆一同烧,屋里的温度也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升上来。
等到内务府的人将门重新装上,元姐儿的风寒到底还是加重了。
这一次可算是作弄人将自己也作弄进去的经典案例了。
风寒这种病,尤其是第二天因为发烧而引起的咳嗽,一时半会儿的都不易好。元姐儿整整病过了除夕,又病过了元宵节,这才算是彻底好了。
其实元宵节前元姐儿就已经不咳嗽了,可太医以及司徒砍都担心元姐儿的病反复,戴权等人也担心元姐儿再过了病气给当今,便又让元姐儿呆过了元宵节才允元姐儿出门。
正月十六那日,是元姐儿今年第一天上差。早早的她就起床收拾自己,不等楼叶来,她自己都在小火盆上熬了一锅放了肉干和干虾值仁和蟹肉的粥。
一会儿楼叶来了,俩人就着粥又吃了一些从御膳房拿来的小菜和包子,这才漱了口起身去上差。与各位恨得她牙痒痒的同事们打的了招呼,又与当今谢了恩,元姐儿的御前女官生活便恢复如常了。
甄贵妃被降位为妃,五皇子也被当今训斥了一番。这娘俩正个年过得都有些凄凄凉凉。听说了元姐儿的理论后,甄妃则是痛并快乐的帮着好一番宣传。
荣国府这边也因为元姐儿惊世骇俗的言论,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呀。
她们家的大姑娘可真得宠呀。
说了那么逼死人的话,竟然还好好的在宫里养病。
一养一个来月,当今还赏了两三回,这不是得宠,那什么才是?
于是荣国府这边一时忧来,一时喜。
而相较于二房这里,大房一家却都在操心着贾琏的亲事。
京城那么多人,可供贾琏选择的成亲的对象也有不少,不过因为元姐儿得宠,她又是二房的长女,所以世人都不太看好贾琏。
这可能也跟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在元姐儿心中贾琏这个堂弟比亲哥哥重要吧。
荣国府东大院,绿柳站在邢夫人身后,笑着对贾赦父子说道。“最近我和太太时常出去赴宴,各家的姑娘倒也相看了几回。最后竟是挑花了眼,具体如何,还要老爷和琏二爷定夺。”
贾赦闻言,挑了挑眉让绿柳接着往下说。绿柳看了一眼脸上带点羞窘神色的贾琏笑着将她相中的姑娘说了。
“一个是国子监李祭酒家的大姑娘,一个是太仆寺少卿陈大人家的独女,还有一个北静王府先北静王的庶女,北静王的庶姐。前两位姑娘都是嫡出,后一位虽是出身王府,却是庶出,也并无爵位封号。”
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太仆寺少卿是正四品,北静王府什么爵位品级便不需要细说了。
“珠哥儿的岳父是长安节度使。”贾赦看一眼邢夫人又看一眼绿柳。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他觉得这俩人挑的姑娘家世都太低。
绿柳看了一眼邢夫人,她其实也挺不满意这些姑娘的家世的。可架不住邢夫人这位当家主母满意呀。
邢夫人觉得儿媳妇的家世太好,她这个没有什么家世的继母婆婆还怎么管束儿媳妇?于是在给贾琏挑媳妇的时候,邢夫人就不太愿意挑那种高门大户出来的姑娘。
再一个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没几个想要跟现在的荣国府结亲呢。
于是她与绿柳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在三四品的官员家中挑那些性子好,为人聪慧的姑娘聘为贾琏妻。
邢夫人自来嘴笨,又不愿意扯着家世说话,便拿着帕子拭了拭嘴。绿柳见了,只能上前笑着说道,“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太太和我想着家世再如何,也没有姑娘的品性重要。咱们家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家和万事兴。”
娶个高门妇,再将现在大房大好的局面弄成窝里斗,那就没意思了。
绿柳的话不无道理,更何况元姐儿进宫前也说了,让贾琏娶了媳妇以后要互敬互爱,别因为人家姑娘家世好坏就对人家两种态度。家世好坏都不如你给她的一身荣耀。
贾赦在听了绿柳的话,也想到了邢夫人的尴尬处境。于是也不再多说,只转过头来问贾琏,他觉得哪个好一些。
有点小腼腆,不过贾琏还是问道,“北静王府的贵女,怕是高攀了。只不知另两位姑娘脾气秉性如何?”